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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是你! ...

  •   “怎么又是你怎么可以在宫里随便走,你不怕侍卫将你抓走?还有,你站在别人背后干什么!!”
      “我说过了江湖再见,天下各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人拦得住我,何况是小小侍卫?今日月色尚好,好奇心使然,我来看看太子宫里各处是什么样子。只是——,没想到你是这里的小厨娘啊?”
      “我只是奴婢,不用说成小厨娘,你速速离去吧,我不与你多说了,让掌事姑姑看见我与陌生男子同处一处,怕是要遭罪了!”
      我立刻转身要走,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叫什么?这次必须说,见了两面就是有缘不是?”
      “叶英,落叶,落英。”
      “我们会再见的!”他在背后压着声音喊道。
      回到房舍,我静坐着平复心情,想着确实与他有些缘分,短短几月,便不约而见两次,只是他的身份过于奇怪,神出鬼没,飞来飞去,好是自由。从穿着也并未看出些什么,想起那双灿眼扑闪着,还是希望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吧。

      终于,到了年节,东宫上上下下都洗去了平日里死气沉沉的样子,贴起窗花,换了宫里装饰,今年的雪也下的格外丰厚,我们都高兴的在院里院外扫雪,扫了又落,落了又扫,也没一点厌烦。姑姑告诉我们,再过三天就是除夕了,各宫贵人要去太清宫(皇帝宫)里过节,太子也要去了,所以靠抽签决定,单数的被抽调去太清宫,双数就在东宫里过节,宫人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让过年的气氛更是浓烈了,平日里谨小慎微的奴才们此时可以有自己的时间了,可我知道,以我的运气,怕是没机会享受这个福气。
      果不其然,我抽到了单数,作为被抽调的宫女之一前往太清宫接受派遣,这次我也没怨,只求去了不出错。
      太清宫是整个宫廷的主宫,皇帝在此召开宴席,和贵人宫妃,皇子公主共享年节,而我们就是要来往于后厨和主殿之间,上菜,传菜,要把握好时间,要稳,若是翻了打了,慢了快了,都是要受罚的。我正担心这活干砸了怎么办,姑姑突然来把我叫走,“你算是这姑娘里面长得标致的,一会需要在贵人旁边夹菜添酒,长得太磕碜了怕是丢了皇家颜面,你便去吧。切记要小心,不能出错。”
      我被安排在一个亲王旁边,这位亲王大肚便便,长得极胖,我猜测应该轮不到我夹菜了。宫宴快开始了,只听大太监吊着嗓子,迎皇帝皇后入殿,奴婢们赶紧跪下低头,皇帝沉沉的声音从上座传来,“众位平身,今日恰逢国宴佳节,吾免去宫人跪拜之礼,尽享除夕!”
      接着各宫宫妃入座,花花绿绿,长得丑美兼有,我也不敢乱看,只敢看视线范围内的贵人,接着公主皇子进殿,我不关注其他,最感兴趣的是太子什么模样,来了东宫也小几个月了,连主子都没见过。
      刚进东宫我听下人们悄悄议论说太子生母不是皇后,而是一个身份低微但貌美的宫人,想来太子也长得不差,可太子刚出生就抚养到皇后宫里,过了几月,那位生母宫人便生了大病去了。
      又过了几天,传闲话的人被掌事拉去杖责并赶出宫去,后来就没人敢议论了。
      太监吊着嗓子,“清柔公主到,敏柔公主到——太子到!”
      我顺着贵人们的目光看过去,只是一个少年,和我年龄相当,面貌倒是不俗,可眉宇间总是阴郁一片,如此富贵,倒也有烦恼?太子跪拜完皇帝皇后,说了一堆文邹邹的祝福语言,举手投足尽是古板,而后坐在了胖亲王侧对面的坐席上。
      如我所料,那位胖亲王吃的甚是起劲,我只需添酒加汤,只是站在旁边听着贵人们寒暄闲聊,倒是有些困倦,期盼着宫宴快些结束。突然我感觉有道目光朝胖亲王这边看过来,我以为有人发现我的偷懒,也不敢去找那道目光的来源便赶紧给亲王添菜加酒,亲王直说“好好好!”
      宫宴结束,我们随着姑姑回太子府,走到大门口,见太子的轿辇来了,我们赶紧停住脚步低头跪下,太子的轿辇突然停在一众奴才面前,太子打开帘子,叫我们抬起头,我感到一阵不妙,太子指着我这个方向,“来人,将她带到我殿里!”
      我一阵慌乱,太子年纪还小,怎么?难道还要我侍寝?我也还小啊?看着文邹邹的难道是个小色鬼?
      两个侍卫架起我,一道回到了太子殿里,我一害怕就开始发抖,跪在太子书桌前抖得甚是厉害,太子不看我,只坐在书桌前练字,我一动不敢动,只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看在我为您求过符的份上,放过我吧!”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来磨墨,本宫要写字!”
      我架着发麻的双腿从地上站起来,深吸了几口气,拿起了墨石,一手扶着一手,尽量控制自己的发抖,突然,太子把自己的手附在我的袖子,“这样,用力些”,我吓得眼睛不敢睁开,害怕他下面要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便更用力些。
      “你不用害怕,刚才宫宴上那么多贵人你不也打着盹吗,既然睡足了就多做些事。”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感情。
      原来那道目光是他,都怪我自己贪睡,惹到了大佛。
      “刚下了宴,我便瞧见你去了李姑姑那,便大概是我太子府的人了,今日没别的事,只是让你知道,在东宫一天,无论去了哪里都不能出差错,否则,旁人会笑我东宫管束无力,明白了吗?今日我看到了,来日其他人看到了,可就不是磨墨了”太子边平静的说着,边执笔写着“忍”的大字,虽不成熟,我却感受到了一股极大的戾气,这股戾气与宴席上呆板文气十足的少年完全不同。
      我膝下一软:“奴受教”。
      一贯是没什么气魄的我,这会更是站不起来,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又害怕,又觉得他可怜,我是身份低微,但是从来没有压抑自己至此,他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此时却是老成霸道,也许皇家并不是我之前想的那样,也许他的快乐还不如我的多。
      “明日起,你就不要在膳食司做事了,我这里缺一个服侍的人。”
      我无法反抗,只是不敢想自己未来的生活,毕竟,他是主子,我是奴,只是不知道太子这样做的寓意是什么,也许是为了警示宫人,又或是迷惑外界,我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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