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人寸三

163、家教

　　一天，我找了导师想换一个课题组，尽管我的实习报告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但是我还是想换一组。赵老师没有同意，毕竟这件事情开学就已经定下，一个月的实习时间也马上就过去了，再有下次实习就到了大四坐毕业论文的时候。赵老师问我问什么，我说不出是因为一点儿四人的感情问题要调组，他见我沉默，只得劝我。

　　他说：“你既然不说想必有你的原因，但是，分组的事情不能随便改，你要调组，别人知道之后也要调组，像什么样子？大家同学一场，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就算你多讨厌一个人也不能表现出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是正确的处理之道。”

　　从赵老师办公室出来，我便在楼梯上撞上了陆深，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他给我打过电话只是我不想接，我冲他点了个头就想走了。

　　“苏宴。”

　　我停了下来，赵老师说得对，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虽修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程度，但是戴副面具应付人还是能做到的。

　　我带着微笑面具回身，“有事吗？”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继续笑着，“生什么气？我们之间没什么事吧？”

　　“那为什么不来自习室？”

　　“我以后在别的自习室自习。”

　　“土木的自习室？”

　　“嗯。”

　　“对不起，那天是我昏了头，跟你说了那样的话。”

　　“没关系，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以后就不用提了。”

　　手机铃声打破了安静的实验楼，我看了看，挂了电话，“不好意思，我同学等我吃饭，先走了。”

　　我几步走下楼梯，拐到一旁，按了按脸，假笑真危险，笑得我脸上直抽抽。

　　我到二餐厅门口的时候，贺云韬正看手机，我凑过去看，他一下按灭了手机，“看什么？”

　　我说：“你藏什么呢？谁给你发的图片，蓝乎乎的。”

　　“我还没问你怎么挂我电话。”

　　“我都知道你要吃饭了，我直接过来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浪费电话费？”

　　“你导师怎么说？”

　　“不同意呗，还能怎么样，想也知道不能成功。”

　　“那就先这样，这次实习之后你们还有什么实习吗？”

　　“没有，但是学期末的实验课是一起上的。”

　　“那还有两三个月，先吃饭。”

　　国庆节放假前，贺云韬总算是把那颗他从溪山山顶上带回来的石头给了我，他回来时跟我说要把那块石头拿去加工一下，我连根毛都没见着，现在总归是拿了回来，变成了升级版的石头手链。

　　一圈蓝色的石头中间坠着一颗淡黄色的五角星，圆圆的，胖胖的。五角星上面还有一圈一圈的花纹，在手心里面凉凉的。

　　“山上没有找到蓝色的石头，就从网上买了一些回来。”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新手链，“所以前不久你看的蓝莹莹的图片就是这些石头？”

　　“嗯，店家发过来好几种，这个叫海宝蓝，说是象征着幸福长寿。”

　　“那这个小星星呢？”

　　“小星星怎么了？”

　　“你自己磨的？”

　　“嗯，本来是个圆形的，磨成星星的样子，蓝色是天空，这个就叫星空。”

　　国庆假期七天假，我因为考研需要补课不回家，贺云韬也没有回家，他说他找了一份家教的兼职，准备国庆挣点钱，我担心他被骗，特意问了给谁当家教，在哪里，教什么。

　　贺云韬说：“认识的人，我妈的朋友在清河街上，她家儿子今年初三了，要考高中，想考市一中，但是分数总是差一些，知道我这里也不太远就跟我说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找了什么教育机构，先交钱后教人呢。”

　　“我又不傻”，贺云韬把自习室的钥匙给我，“钥匙给你，上完课自己想来就来，我们班上考研的人也有课，或者你们可以交流交流心得。”

　　“你都不在，我怎么好意思过来，放假嘛，空教室肯定多，我随便找一个就行。”

　　贺云韬把钥匙放在我手里，“拿着，就在这上，别叫我晚上回来找不着你人。”

　　国庆假期正式开始，每天上午函数极限，下午ABCD，注意力集中越来越困难，尤其是高数越来越难，又重新回到了跟数学较劲儿的起点，不过下午的课我还可以，走一走思也没有关系。

　　贺云韬昨天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纸盒子，里面是八个黄桃蛋挞，我本来以为他是买的，结果他说是在阿姨家里面现做的，那位阿姨家里是开甜品店的，贺云韬每天辅导完她儿子的功课就去帮忙，学着做一些比较容易的甜点。

　　“尝尝，好吃吗？”

　　我从盒子里拿了一个出来，奶味儿很香，黄桃很软，块头也很大，蛋挞皮还是脆的，满口都是甜甜的味道，我眯了眯眼睛，“好吃。”

　　“好吃就好，明天再学个别的，少吃几个，剩几个拿回去请你宿舍的吃。”

　　我跟他晚上在自习室里放毒，幸好他一般回来的比较晚，教室里面没有多少人，我一边拿着蛋挞吃一边给他看文献里面圈起来的几个单词，我在旁边看着他把每个单词的意思都写了上去，“回去自己做个总结，有几个单词重复出现过，怎么总是不记？”

　　“我记着的，你看我有几个都是圈了半个，就是因为想起来了。”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说多少次都没用。”

　　我拍了拍嘴上的蛋挞渣滓，“知道啦。”

　　等贺云韬都写完，我也吃完了，他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哭笑不得，“不是让你留几个，晚上吃这么多甜的不好。”

　　“好吃嘛，没忍住。”

　　“但是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碰上了颜如李跟张程程去打水，她们应该看见我手里的东西，你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她们要怀疑你吃独食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要是什么都没带回去，哪儿是怀疑，根本就是已经定罪了！

　　贺云韬看着我笑，“你也没问我。”

　　“不行，不能空着手回去，你跟我去后门，我们去买几个蛋挞。”

　　买好之后，我迅速给蛋挞们换了一个盒子，贺云韬说：“本来是不想花钱的，谁知道最后还是花钱了。”

　　我看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蛋挞，想着，这不一样，刚才的是你做的，是你带回来给我吃的，有下一次我还是要自己全部吃掉的。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贺云韬要带什么回来。

　　“苏宴！”

　　我垂死梦中惊坐起，“怎么了？”

　　“下课了，你一脸荡漾的想什么呢？我刚叫你好几声，我要出去上厕所！”，王璇说。

　　我连忙起身，“没想啥，走神了。”

　　王璇赶紧往外面跑了过去。

　　晚上，贺云韬回来一靠近就是一股香甜的味道，我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今天带了什么回来？”

　　贺云韬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罐子，里面是各种样子的饼干，有小猫、小兔子、小老鼠还有小四叶草、小星星和小心心，“黄油饼干。”

　　我一看这满满一罐子，我怕是几分钟内吃不完，贺云韬看透了我的心思，他坐在我旁边，“这次做了很多，一会儿拿回去吃，我以后还会再做别的，又不是只有这一次。”

　　我抱着一罐饼干打开，“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几分钟之内把它们都吃完，只能让她们沾沾光了。”

　　贺云韬拿过我翻译的文献翻了翻，“对了，你的考研课上到5号就没了，是吧？”

　　“嗯，就补5天课，还有两天休息休息。”

　　“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陈阿姨家，我们一起烤个蛋糕？”

　　“我也能去吗？我一直都想学做甜点的。”

　　“能，你想去就能。”

　　于是，在6号的时候我就跟着贺云韬一起去了陈阿姨家里，陈阿姨的店就开在她家楼下，贺云韬带着我去看了一眼，店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守着收银台一个人在收银台外，见了贺云韬迎了过来，“你过来了，陈姐出去了。”

　　贺云韬点头，“那我先上去找小天，一会儿帮我准备一些做巧克力蛋糕的材料，可以吗？”

　　“今天要做巧克力蛋糕了？”，店员指了指我，“这个就是你神秘的甜点小姐？”

　　贺云韬看看我，“嗯，我们一会儿下来一起做。”

　　两个店员笑了起来，“没问题，保证给你准备的妥妥当当，还是那个时间过点？”

　　“嗯，谢谢小徐姐。”

　　我们出来之后，我问贺云韬说：“什么甜点小姐？你跟人家说我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我给谁做的，我就算说了你的名字她们也不知道，还不如就说是甜点小姐。”

　　“那我一来都知道是我了？”

　　“嗯，你第一次来也不好把你放在店里，一会儿我给小天上完课，咱们再过来。”

　　“那有我能教的吗？初中生应该学的不难吧，他都补什么？”

　　“初中物理，你觉得难吗？”

　　我一听见物理就头大，“难。”

　　贺云韬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呀，我本来物理就不太行，实话实说免得祸害人家小孩儿，有什么好笑的。”

　　“你这是被物理这两个字儿吓着了？”

　　“那是一辈子的阴影。”

　　“你到底是不是理科生。”

　　“理科偏文。”

　　我们到了门口，贺云韬敲了敲门，门里应了一声，一个小孩就打开了门，“哥，你可算来了，这谁，你女朋友？”

　　我赶忙摇头，贺云韬拉着我进了门，“昨天给你布置的练习做了吗？”

　　“做了，我昨天还找到几道难题，奥数竞赛的物理题，特别有意思，一会儿给你看看，我有好几种解法，看你还怎么赢我。”

　　我换了鞋，在旁边庆幸，幸亏没有说不如我辅导一下试试，这么小他至于去做奥数竞赛的题吗？

　　我们一起进了小天的卧室，他兴高采烈的抽出一本书，金灿灿的奥数集锦下面躺着物理两个字，“韬哥，快来。”

　　贺云韬把外套脱了放在一边，跟我说：“你自己玩儿，我给他看一下。”

　　我点点头，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跟一只狗熊一起看着书桌前面的两人。

　　初三，应该是十五岁，朝气蓬勃的年岁，书架上就已经摆了很多世界名著，我想了想我十五岁在干什么，结果捞了一波回忆想到，我十五岁生了一场大病，中考前三个月才回到学校，然后跟贺云韬考到了一个学校，进了一个班级，然后，我们还在一个大学，并没有变得生疏，真好。

　　“你自己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嗯……可是我认为还是要加上的。”

　　“你可以加，计算上会麻烦，我去切点儿水果，我回来前你要是没算出来就算你输了。”

　　小天同学摆摆手，“不可能，我肯定能算出来。”

　　“那你试试看。”

　　贺云韬走过来，“我们去切点儿水果吃。”

　　“好。”

　　贺云韬驾轻就熟的在冰箱里拿了苹果、香蕉跟葡萄，我说：“你这也太自觉了，简直像在家一样。”

　　他从冰箱上又找了个盘子，递给了我，“陈阿姨跟我妈是朋友，陈姨说我可以当做自己家，去冲一下。”

　　我到水池前面冲着盘子，贺云韬把水果放在了料理台上，放下了案板，我在一旁看着，他这是要干啥，吃个水果你还要用案板？

　　我把苹果放在水下面洗着，“你要干什么？”

　　“切苹果。”

　　“直接吃不行吗？切什么切？”

　　“哦，小天每次吃苹果都剩很多果肉，浪费，还不如直接切好了给他端过去。”

　　“小孩子臭毛病还挺多。”

　　“他还不吃苹果皮。”

　　城里的小孩儿真金贵。

　　贺云韬拿了水果刀蹲在一旁削皮，我把洗好的葡萄一个一个揪下来放进盘子里，“香蕉还用给他剥好不？”

　　“不用，他又不是没长手。”

　　我才看见贺云韬削苹果皮居然一直都没有断，一时惊为天人，蹲在他旁边问：“你怎么做到削苹果皮不断的？”

　　“嗯？又不难。”

　　“很难了，我练过，一直没成功。”

　　“笨死了。”

　　“……”

　　贺云韬削好之后递给我，“去切一切，再给我拿一个苹果。”

　　就这样，贺云韬削了两个苹果，我拿着刀切了两个苹果，他又从橱柜里面找到了牙签，往苹果上面插了好几个，把香蕉放在了盘子的最外面，紫色葡萄中间众星拱月一般围着好多苹果块。

　　我端起来准备往外走，就见小天同学站在门口，吓得我往后一步踩到了贺云韬，贺云韬扶住了我，小天同学在门口说：“我真是出现的正好。”

　　“做完了？”，贺云韬问。

　　“早做完了，过来看看你俩在干什么。”

　　我看了看贺云韬，“你没事吧？”

　　贺云韬摇摇头，“正好你都过来了，自己端着过去。”

　　小天大叫，“为什么，我是主人。”

　　“我是老师，你还叫我哥，并且你还突然出现致使我被踩。”

　　“又不是我踩的，这个姐姐我应该叫什么？”

　　我说：“我叫苏宴。”

　　小天走过来，从我手里接过果盘，“哦，小苏姐姐，麻烦你照顾一下你身后因为被踩伤了的人。”

　　我扭头去问，“你真没事？我刚才都听见你抽气了。”

　　“有事，你准备怎么办？”

　　“就踩了一下脚，你能有有什么事？”，我看看他的脚，也没什么不妥。

　　“逗你的，没事。”

　　接下来就是两个物理疯子在桌前争锋相对的争辩，我抱着果盘在后面吃，小天同学桌子上的东西太多了，没地方放果盘。

　　“小苏姐姐，我想吃苹果。”

　　“哦。”，我端着果盘过去，小天同学拿了个苹果块吃，贺云韬在旁边看着我，我问：“你也要？”

　　“嗯，我没手，喂我一块。”

　　“……”，他那两个手，一手拿着笔，另一个手拿着一本书，的确是没有多余的手，但是你也可以放下书拿苹果嘛。

　　小天同学在中间咬着苹果，说：“小苏姐姐，我哥可能是觉得刚才你踩了他现在应该补偿他一下。”

　　贺云韬点头。

　　我拿了块苹果伸了过去，“吃。”

　　贺云韬一口叼了过去，“再来一个。”

　　我翻了个白眼，又叉了一块给他。

　　就这样，他俩说着说着就看我，我就端着果盘过去给他们两个喂块苹果或者葡萄的人工智能。

　　中午的时候，我听见门响了一声，从门口看过去，见到一个特别好看的女人进来了，一身红色风衣，干净利落，大波浪头发垂了下来遮住她的脸，她也看见了我，我赶紧往后面一缩，糟糕，被人发现了。

　　“韬韬，天天，我回来了。”

　　小天同学的妈妈，他一下就冲了出去，“我说的东西给我买了吗？”

　　贺云韬起身说：“走吧，去见见陈姨。”

　　“他妈妈怎么会回来？”

　　“中午难道不吃饭吗？”

　　“吃啊。”

　　“嗯，我们中午蹭顿饭吃。”

　　我头一次见家教能做到这种程度，还是去熟人家里做家教好啊，就是不知道还算不算工钱。

　　陈阿姨拎了很多东西回来，蔬菜、鸡蛋、牛奶、还有肉，这是出去大采购了呀。

　　“买了买了，跑了好几个地方，给你买了你下次就得继续保持，不然没收！”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妈。”

　　小天同学抱着一个巨大的盒子就进了屋，贺云韬说：“买的乐高，他想要很久了。”

　　陈姨把东西放在桌上，看了看我俩，“这就是苏宴吧？欢迎你来。”

　　“阿姨好。”

　　“你也好你也好，中午就在家吃饭吧，我手艺还是不错的。”

　　我看了看贺云韬，贺云韬说：“嗯，中午在家吃。”

　　屋里传来一阵震天响的声音，陈阿姨说：“韬韬你进去看看，那小子今天怕是要翻天，苏宴来帮我，我们说会儿话。”

　　贺云韬说：“阿姨。”

　　“知道了知道了，昨天都嘱咐多少遍了，我又不是老年痴呆。苏宴不介意帮我忙吧？”

　　我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我来帮您。”

　　贺云韬进去之后，我跟陈阿姨把那几袋东西都提到了厨房，我把鸡蛋、牛奶放进了冰箱，陈阿姨在一旁摘菜，“苏宴，我能叫你苏苏吗？苏宴苏宴的不亲近。”

　　“可以，您想叫什么叫什么。”

　　“那你也不要您您的了，跟韬韬一样，叫我陈姨。”

　　“陈姨。”

　　“真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姑娘。”

　　我关上冰箱门过去帮忙摘菜，也不知道说什么，就一直盯着我手里的菜，土豆、西红柿、茄子、还有尖椒，笋还有藕。

　　“苏苏？”

　　我看向陈姨，“嗯？”

　　“有没有忌口的？”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吃。”

　　“那就好，比那两个好养。”

　　我一想贺云韬那个挑三拣四的吃饭习惯跟小天同学吃苹果都不吃苹果皮的习惯，瞬间觉得我他俩真的好太多了。

　　我说：“贺云韬是挺难养的。”

　　“嗯，是挺挑食的，他在学校也这样？”

　　我想了想，我跟贺云韬每次去食堂买饭，我问他想吃什么，他都说的是，随便。我就看着挑了几分菜，也没见他怎么挑剔，“在学校没见他怎么挑食，食堂的东西他都吃的。”

　　“青椒也吃？那小子一直觉得青椒味道有点儿苦，做成什么样子都不肯动筷子的”

　　青椒，我好像买过一次青椒炒肉，他也没剩下，他不吃的吗？

　　“陈姨，贺云韬说他们家跟您很熟？”

　　“是啊，我跟韬韬妈是同学，不过韬韬妈先结了婚，我后来嫁到了这里，每年回去来去匆匆的，一直都没有时间好好见个面。前不久才听韬韬妈说韬韬国庆不想回去，正好天天该准备中考了，他们初三的题我真是看都看不懂，天天爸也是，就叫他过来帮我们看看，教教天天，他一来可算是解了我们的难题了。”

　　“嗯，他很聪明。”

　　“哦？我可听他说你也很聪明，年年都能拿到奖学金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还是贺云韬比较聪明，他每年都能拿到一等奖学金的。”

　　“能拿到就说明很聪明了，苏苏，咱们中午吃大米怎么样？韬韬说你不喜欢吃面条。”，陈阿姨打开橱柜舀了一些大米出来。

　　我想是不是因为我才让大家都跟着吃大米，贺云韬是喜欢吃米饭的，但是陈阿姨跟小天就不知道了，万一主人家喜欢吃面条，我这不就是给人家添麻烦了吗？

　　“我吃什么都行的，面条也没有那么讨厌，你跟小天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管我的。”

　　“你第一次来可不得做你喜欢吃的东西吗？天天那个臭小子只要是有肉吃，你就是给他窝头他都吃得下去。来来来，帮我把米给淘了，蒸大米也快，天天吃面条还就喜欢手擀面，太麻烦了，就给他吃大米，惯的他。”

　　我淘了两遍大米，放进电饭锅里，又往里面加了些水，按了煮饭的按钮，陈阿姨在一旁说：“原来是会做饭的嘛。”

　　陈阿姨把土豆放在案板上，“会不会切菜？”

　　“会的，我做饭就是不好吃，但是切个块切个丝什么的还是行的。”，我拿过菜刀把土豆滚刀切成了块，“阿姨，还要切什么？”

　　陈姨把锅中煮好的排骨捞了出来，“又叫阿姨。”

　　“陈姨。”，我有些局促，无比希望贺云韬能听见我在心里疯狂无比的叫着他的名字，盼望他从天而降，每个熟悉的人在旁边我还是紧张的。

　　陈姨过来说：“不要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人，你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就好。”

　　在自己家可不会这么充满烟火气儿。

　　在我接连切完西红柿跟尖椒之后，我拿过一个圆茄子又开始切，一样要切成块，上面沾着水，刀一滑，直接把划破了手指。陈姨见了，忙拉过我的手看，“划破手了？哎呀真是，韬韬，赶紧去拿个创可贴过来。”

　　“我没事，不疼。”，我抽了抽手，我准备用凉水冲一下伤口，贺云韬拿着一个创可贴过来了，“拿创可贴干什么？”

　　陈阿姨让了一下，说：“苏苏切到手了。”

　　贺云韬过来拉过我的手，“怎么弄得？不是不会做饭吗？拿刀做什么？”

　　“没事，就切了一下，伤口也不深。”

　　贺云韬转身说：“陈姨，我们先出去，我去给她处理一下。”

　　“快去快去，药箱里有酒精球，消消毒。”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贺云韬拿着小棉球把手上的血都擦干净，然后给我贴上了创口贴，创口贴上面还有两个小兔子。

　　贺云韬皱着眉，我说：“我做饭不好吃并不是不会切菜。”

　　贺云韬看看我，“切菜切到手还叫会？”

　　“那是不小心，圆茄子不好切，再说了总要帮些忙，不然一会儿不就吃白饭了嘛。”

　　“忙也帮了，你好好待着吧。”

　　“那多不好，陈姨一个人要准备我们四个人的饭，会手忙脚乱的。”

　　“你去，陈姨会更手忙脚乱的，我们等着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