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人寸三

162、苏苏

　　我跟王璇一直坐在花廊里面，直到如李给我打了电话，“都快五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在外面坐会儿。”

　　“跟秦晓说的怎么样了？”

　　“没什么用，那就是脑残，我在想直接放任自流吧，爱怎么样怎么样好了。”

　　“看来不顺利，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叫你们。”

　　挂了电话，我又重新靠在了王璇身上，“这事儿放着好了，我也不知道这是能怎么处理了。”

　　王璇说：“咱们班上的人还是知道你的，有好多人在下面帮你说话，但是你那个自习室怎么办，还要在5楼？”

　　“不行了呗，得找个人跟我换一换。”

　　“我跟你换吧，晚上回去咱们就换。”

　　“谢谢你啊。”

　　“谢什么谢。”

　　本来准备再坐会儿就去吃饭的，但是王岩南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一拍头，忘了，他说今天还来中区。我直接挂了电话，跟王璇一起去了后门，跑到后门见到王岩南时，他已经跟旁边修包的师傅聊得热火朝天了。

　　“王岩南。”

　　王岩南把手里的钳子放下，“呦，来了，今天是虎皮蛋糕。”，他又拿出一个塑料的盒子，里面装着两块蛋糕。

　　我接了过来，“谢谢。”

　　“不客气，明天老贺就回来了，我就不来了。”

　　我问他，“他给你打电话了？”

　　“打了，每天晚上特地嘱咐让我别忘了。”

　　给王岩南打电话，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小声嘀咕。

　　王岩南说：“东西我送到了，先走了，拜拜。”

　　“哦，拜拜。”

　　王璇碰了碰我，“谁啊？”

　　“贺云韬的前舍友，艺术学院的，他们在新区一个宿舍的。”

　　王璇点点头，“走了，如李叫我们吃饭了。”

　　进了二餐厅，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人，我把蛋糕放在桌上，“今天也有蛋糕吃。”

　　李会看了看我，说：“苏苏，我们跟你说件事，你别生气。”

　　王璇问：“又出什么事了？”

　　张程程拿了手机出来，又递了耳机过来，“你先听。”

　　我接了手机跟耳机，手机界面上又是那个帖子，“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如李拖着凳子坐到了我的另一边，“一会儿千万冷静，食堂人多。”

　　我插了耳机，开始播放上面的一个小音频。

　　你找我什么事呀？秦晓的声音，接着下面的一句话就是：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对吧？贴吧里面有个很热的帖子，记录一场表白现场，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一听马上坐直了，这不是下午我跟她说的话吗？

　　秦晓：我就是觉得你这样不好，喜欢一个人一心一意的才行。
　　我：你这是什么道理？这跟你也没有关系。

　　这个对话怎么跟下午有点儿不一样？她什么时候说什么一心一意了？

　　秦晓：你这样对那两个男生都不公平，你怎么能这样？
　　我：就因为这个？秦晓，没人值得你这样做。

　　这音频跟下午的不一样，我气红了脸，旁边王璇从我这里拿过一个耳机，跟着听。

　　秦晓：但我不想看见有人因为你受伤害，那两个男生里面有我喜欢的人，我不能看见你伤害他，绝对不行。
　　我：擦擦吧，有喜欢的人很好，但是你没了获胜的机会。

　　王璇瞪大了眼睛看看我，“苏苏，这话是你说的？”

　　秦晓：你什么意思？
　　我：你应该会想让陆深喜欢的人是秦晓吧，可惜，昨天中午陆深过来找我了，我们深谈一番觉得彼此特别合适，所以我要跟陆深在一起，就是那个帖子里面弹吉他的帅哥。

　　王璇：“这不对，这是我们刚一见面开始说的，上一句也不是秦晓说的那句。”

　　秦晓：你胡说。
　　我：你怎么知道我胡说？
　　秦晓：你明明说过你不喜欢陆深的。
　　我：我没想答应陆深，跟贺云韬没什么结果，我也不至于找陆深。
　　秦晓：我要去告诉陆深你是这样的人！
　　我：你这样有什么用？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跟陆深说了吗？以我这种性格不会干出这种事，你这样做，你就不怕在陆深那里的印象打了折扣？他喜欢的人是苏宴。你理智点儿，爱情不是全部，他看不见真正的你，永远不知道秦晓是什么样子。
　　秦晓：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现在只有你跟我，我觉得你一开始就错了，没人值得你这样做，你到底在想什么？
　　秦晓：我只想让我喜欢的人能够看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

　　对话结束，音频自动循环，这一遍完了，又是秦晓的那句，你找我什么事呀？我气得要死，王璇给我摘了耳机，如李握住我攥成拳头的手，“别生气别生气，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你说的。”

　　李会：“苏苏，下午你跟秦晓说了什么？”

　　我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说了什么？里面的话都是我说的，但偏偏顺序全都是错的。我他妈要去找她算账！”，我拉开凳子就往外面冲。

　　李会几个人跟着我出去，拉住我，“苏苏，冷静点儿！”

　　“我冷静个屁！她都能干出这种事，事实怎么样她不清楚吗？真没想到这么会玩儿，老虎不发威，她当我是HelloKitty呀！你放开我！”

　　如李：“苏苏，秦晓根本不在自习室，你知道她在哪儿吗你就要去。”

　　“她们专业女生不是都是6号楼吗，我一层一层去找，我就不信找不着她！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气死我了！”

　　几个人抱着我，我寸步难行，倒是来食堂吃饭的人被我们一群女生吸引，这时候我的手机从口袋里伴随着专属铃声掉了出来。

　　“手机手机，看看摔坏了没？”

　　张程程翻盖看了看，“还好还好，这种翻盖的手机结实，给给给，贺云韬的电话。”

　　我喘着粗气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张程程见我不接，直接按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了我耳边。

　　“苏苏。”

　　清冷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不过两日未见，但我很想他。

　　“苏苏，听得见我说话吗？”

　　我嗯了一声。

　　“那就好，我明天回去。”

　　“知道。”

　　“王岩南跟你说的吧，我在山顶上，信号只有一格，一会儿要是听不见了你就挂电话。”

　　我泄了身上的戾气，抱着我的几个也松了一口气，张程程拉起我的手怼在了手机上，我握住我的手机，说：“你怎么会在山顶上？”

　　“带队老师说溪山山顶上有种矿石很漂亮，我上来找找看。”

　　“找到了吗？”

　　“嗯，明天带给你看。”

　　“哦。”

　　“这两天，你有没有……”

　　手机里面开始断断续续，贺云韬的话也开始听不明白，就算是这样能听到他一两个字我也觉得安心，直到最后手机里面嘟嘟嘟的声音取代了一切。

　　我合上了手机，周围的几个人看着我，不远处有人喊着“苏苏”，跑了过来，是瑟瑟，宿舍六个人，全齐了。

　　我们一行人回了宿舍，瑟瑟还在说着，“不好意思啊，我爸这两天不舒服，住院了，我在医院陪了几天，才知道这事儿，苏苏，你还好吧？”

　　我坐在床上，看着她们，说：“没事。”

　　瑟瑟：“太不像话了，还没人管得了她了，自己倒是闹得欢腾，还真当没人治得了她了？陆深呢？他连个人影都不出来？”

　　我现在听见陆深或者秦晓的人命都觉得莫名烦躁，“陆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会看了看我们，“我去找过陆深了，他的确说这事跟他无关。”

　　张程程：“什么玩意儿！”

　　我们宿舍的门被人敲了敲，如李去开了门，门外面王兰宿舍跟隔壁宿舍的几个女生都过来了，“我们来看看苏宴。”

　　王兰把李会拉到了一边说着话，剩下的几个女生都过来了，“苏宴，没事吧，这种事不用放在心上，不会一直这么下去的。”

　　“就是，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人，那个陆深也是，班长去找他问情况，结果他说这是女生之间的问题，不要找他，好好一个学委，怎么选了他？”

　　“别难过了，这事搞清楚了也是那个发帖的人丢脸。”

　　一人一句的跟我说着，各个脸上都带着担心，王兰这时候也过来了，“苏宴，没事，有我们在，已经有人去信息学院找人了，下午那段录音是真是假总会有人能分辨出来。”

　　我很高兴，她们都在这里。

　　第三天上午，又一个帖子顶了上来，那段音频有人作了分析，可是大部分人看不太懂，我们一宿舍的聚在一起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只有结论最清楚：综上，音频应该是合成的。

　　可能是为了照顾我们这种看不懂技术贴的小白，最后还用上面的音频重新合成了一个新的音频。话还是那些话，但是意思变了，楼主还写道，如果能拿到她们两个说的其他话，完全可以合成一个意思完全相反的音频。末尾，还留了自己的□□，欢迎同学来找他讨论技术问题。下面的跟帖也在热烈讨论，音频被剪成好多个部分，而且有的语句经过了修饰，声音还有点儿变形。

　　张程程：“这谁啊，干得漂亮！”

　　李会：“看来真得好好谢谢人家，谁找到？”

　　如李：“是不是班长？不是说班长找人去了吗？”

　　李会：“可能。”

　　瑟瑟：“诶诶诶，我有同学认识这人，计算机专业的大神，在他们学院挺有名的，这都公布□□号了，看来是下了血本了，他的□□还不得被人加爆了？班长厉害啊！”

　　如李：“没想到班长能找这么厉害的人。”

　　王璇：“这事是不是就算是水落石出了？这下面好多人都在说那帖子的楼主真是小人，摆明了就是对苏苏恶意满满。”

　　如李：“你们快看，又有新的帖子了，说秦晓的。”

　　帖子里面找到了秦晓刚上大一时候的照片，跟现在就是判若两人，外形变化，气质也变化了，明明大一时候是个神采飞扬的女生，现在却变得腼腆扭捏，原先英姿飒爽的女子，两年时间，面目全非。

　　如李：“苏苏，这个秦晓是不是，在学你？”

　　李会：“都说上了大学总是会变，可是她这变得也太大了，苏苏头发没剪之前，这个秦晓是真的像。”

　　我放下手机，“陆深跟秦晓说过我的样子，秦晓知道我是谁，为着陆深能喜欢她，她就变成了我的样子。”

　　王璇：“我去，秦晓怎么想的，为爱放弃自己啊？有毒吧？”

　　如李：“爱情使人盲目，还是学习快乐。”

　　张程程：“看大风向已经开始扭转了，过不了几天应该就没事了。舍长，咱们能不能换间自习室？我一点儿都不想看见他们班的人了，膈应人。”

　　李会：“自习室紧张，现在还怎么申请？”

　　瑟瑟：“咱们就自己上自习不行吗？怎么非要挤在一间教室里？以前没有固定自习室不也很好？”

　　如李：“没有固定的教室就得自己找，浪费精力。”

　　我说：“别了，自习室好不容易申请下来，你们东西也都放好了，搬什么搬，我自己搬就行了，我一个人找地儿上自习也比较容易，你们就还在自己教室吧。一个专业的人闹太僵也不好，舍长跟班长都是班委，总要跟另两个班的人有交集，这么割裂，不好的。”

　　李会：“苏苏说的是，自习室是已经定了的，你们不去，别人总要去的，也不能所有的人都因为这事不去。班上想去的就去，不想去的，比如你们，自行解决。”

　　中午吃了饭，趁着人少，我去了五楼，把我的东西都搬回了宿舍，这件事总算是能到此结束了。

　　下到三楼时遇到了秦晓，她拦住了我，“现在你满意了？”

　　“你又想说什么？秦晓，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儿怕你，所以，让让，我要走了。”

　　秦晓挡在我的前面，“怕我？苏宴，你真是厉害，说了那样的话贺云韬还肯帮你，他对你真是死心塌地。”

　　我看见她就很生气，贺云韬帮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不帮我难道帮你吗？

　　我把书放在了一个手上，“你那天不是在现场吗，你没听见我说我喜欢谁，你没听见贺云韬说他喜欢谁，你耳朵要不要去装个助听器？他喜欢我，我喜欢他，我们两情相悦，正在热恋，他帮我有哪儿不对？我跟他的五年时间可不像你跟陆深的五年，我们面对的是一点儿伪装都没有对方，甚至面对的是别人都看不见的样子。你面对的是什么，你自己又是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我绕开她，“奉劝你一句，没人值得你这样做，当个明眸鲜艳的女生比你现在好太多了。”

　　走到楼梯口，贺云韬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我脚下差点儿踏空，连忙扶好把手，贺云韬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刚才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贺云韬已经走了上来，“书给我。”

　　我把书抱得更紧了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云韬把书拿了过去，“刚回来不久。”

　　一股薄荷的味道从贺云韬身上透出来，我抬头看了看他，头发有些潮，洗了个澡吗？

　　“吃，吃饭了吗？”

　　贺云韬说：“还没有，我没饭卡。”

　　忘了这茬了，“你就不能赶紧去补办一个嘛？”

　　“我的钱还没吃完，为什么要去补办？况且，我们两情相悦，正在热恋，我为什么不能用你的？”

　　两情相悦，正在热恋。两情相悦，正在热恋。两情相悦，正在热恋！

　　我脸上滚烫了起来，“我就是气气她，她也气我来着。”

　　贺云韬笑了笑。

　　“对了，秦晓说你帮我？你干什么了？”

　　“没什么，找顾西城帮了个忙，就是分析音频的那个人，上午回来之后我还亲自找了秦晓一趟。”

　　“那个人是你找的啊？”

　　贺云韬点头，“应该是我。”

　　“我们班都觉得是我们班长找的人，谁知道居然是你。”

　　“事情解决了就好。”

　　“你还找了秦晓？”

　　“嗯，让她删了那个帖子。”

　　“她肯听你的？”

　　贺云韬看了我一眼，“不听她也没办法，顾西城会盗号，改了她的密码易如反掌。”

　　我没见过这种操作，问：“这个顾西城这么厉害呢？”

　　“嗯，我改天去新区好好谢谢他。”

　　我跟贺云韬说我得自己找自习室上自习，他说不然去他们专业的自习室，贺云韬没有同桌，正好我过去能给他当个同桌，但是我又觉得那是他们专业的自习室，我去不像话。

　　贺云韬说：“两情相悦，热恋期。”

　　我一个眼刀飞过去，“你！”

　　“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

　　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苏苏，去吧，我们班上的人都已经知道你了，这次的事情，他们也帮了不少忙，难为他们晚上不睡觉拿着手机刷贴吧。”

　　“你们班上的同学都看贴吧了？！”，那不就所有人都听见了那段音频，那贺云韬是怎么想的呢？

　　“看了。”

　　“那，那他们是怎么想的呢？”，我一下提起了心，只要有一个人信了那里面的话，就对贺云韬不好了。我没有办法忍受有人说李桢的不好，我更没有办法听到有人说贺云韬的不好，一个不好的眼神都不行。

　　贺云韬把书放在了我的头顶，“乱想什么，我都说了，你身边的人会一直在你身边，那些因为一些流言离开的人不是你的朋友。”

　　我把书拿了下来，捻着书页，搓成一个卷又放开再搓成一个卷。

　　“磊哥他们当时看了气得直摔手机，但是手机有用不能摔坏了，所以只能大晚上不睡觉帮着我修照片，我们支了十几个帐篷在野外，熬了一晚上，第二天都起晚了。再后来又出了新的，我们白天在山里没信号，只能到山顶才能收到信号，我们大晚上不睡觉，裹着羽绒服在山顶蹲了一夜，一边网上吵架一边到处找信号，几个女生都牺牲了美容觉。”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贺云韬，他脸上带着笑看我，我说：“你们专业的人真可爱。”

　　贺云韬的手伸过来，蹭了蹭我的眼睛，“眼睛都红了。”

　　我吸了吸鼻子，“我们班跟你们班的人都是最可爱的人。”

　　“所以，去我那里，我的桌子分你一半，我们正热恋，很正常。”

　　我打开他的手，“你不要再说了。”

　　“是我不好，我不知道那晚的事情之后还有后续，苏苏，这两天我不在你身边，让你难过了。”

　　“没有，你不生我气就好。”

　　“生你气？”

　　“就是你走之前感觉你不是很高兴的，而且第二天早上你也没有跟我一起吃早饭，你给王岩南打电话都不给我打电话，回来也没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我那天晚上说的话生气了呀？”

　　贺云韬摸了摸我的头，“没有，要是告诉了你我还怎么听见两情……唔。”

　　我拿书拍上贺云韬的嘴，“闭嘴吧你！”

　　贴吧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过贺云韬那个溪山风光的帖子还在首页飘着，就算是后来他说已经回了学校，不再更新，依然有大批的人在后面盖楼求更新，平时的照片都可以，只要有更新就行，我偷偷的也存了几张照片。

　　秦晓的那个帖子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发过一样，这件事也很快的被别的帖子里面讨论的事情给挤没了，我们三个班的自习室没有变化，但是人却有点儿不一样了。两个自习室因为陆深和秦晓的缘故，我们班跟另两个班泾渭分明的厉害，班长和李会都没有办法改变，普通同学之间本就没什么深厚的情谊，当然先护着我这个同班的了。只是，有点儿辛苦跨班级恋爱的小情侣，比如朱瑜跟崔程博，但时间长了，这件事淡了也就没事了。

　　我搬去跟贺云韬当了同桌，考研的书很多，那三张桌子就很像是准备高考时的样子，除了书就是书，桌兜里面也都是书，满满当当，像是再经历一次高考。他们专业的人见到我过去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看了看就又低头学习去了，我问贺云韬，真的没事？他们也是两个班用一间自习室，贺云韬说，不会有人跟他当同桌的，因为他给人压力很大，遇到难解决的会直接过来找他，但是跟他当同桌还是需要勇气的。

　　“那我不就是最有勇气的人？”，我小声说着。

　　贺云韬看看我，“你？你是最迟钝的人。”

　　虽然在一个教室上自习，但是贺云韬白天的课太多了，而我晚上有考研课要上，所以我跟贺云韬见面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他帮我从他们学院老师那里找了翻译的活儿，长一点儿的研究性文献贵一些，短一些的综述要便宜很多，当然最后还是要看翻译的好不好，准不准确，但我不是学这个的，一些专有名词还是知道的不多，我就把可能是专有名词的单词都圈了出来去问贺云韬，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能发现当同桌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