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人寸三

154、贺云韬的小剧场30

　　当我再次见到我的自行车时，眼前一亮，好干净，苏宴说：“你就不能隔段时间擦一下？放在车棚里面吃土，多好的自行车也得锈了。”

　　“我没空。”

　　“那你买自行车干什么？”

　　“新区比较大，我也不知道上了一年学还得换校区，这车放新区的肯定比现在还要脏。”

　　“那你就忍心看着它蒙尘啊？”

　　“不忍心，那以后这事就交给你了。”

　　“你的车为什么交给我？！”

　　“因为一般我都不太用，用的时候你基本上都在，就当是交个自行车使用费了。”

　　“那我不用了！”

　　“哦，那你今天怎么带我过去？现在四点多了，你再去找一辆自行车恐怕一会儿路上更堵。”

　　“算了算了，打气去。”

　　到了街边，苏宴抄起气管就给车子打气，我在旁边看着感觉她不是去打气的，她是去炸碉堡的。一下一下使了大力，但效果不太明显，打了几下，力气明显不太行了，我过去说：“我来，上一边去。”

　　苏宴看我一眼，“刚才怎么不来？我都打进去好多了。”

　　我接过气管，“看你气势汹汹的，怕一不小心被连带着一起炸了。”

　　“炸什么？”

　　“没什么。”，我又补了几下，按了按，差不多。

　　打好气，我往后座一坐，“走吧，去画展。”

　　“你真的让我带？你好意思嘛你？”

　　“好意思，快点儿，一会儿更晚了，况且，是你自己说的要带我去，人怎么能言而无信？”

　　苏宴一脸敢怒不敢言，我说：“快点儿，等什么呢？”

　　去人民广场的路不太远，在我们停了五次之后终于到了目的地，在外面找到了地方停好车就一起进广场去了。很多的画架放在广场上，按年龄段分了区，大部分都是黑白素描，相比彩色的画，我倒更喜欢素描，像是人生一样，非黑即白之中还有不同的灰色。

　　苏宴举着手机给一幅幅画拍照，她停在一幅画前面好一会儿，我过去一看，是一幅叫做梦中的世界的画。

　　“贺云韬，你说会不会真有做了黄粱梦不愿醒的？”

　　我看着苏宴的侧脸，安静美好，“如果是个美梦的话。”

　　我们沿着伸向远方的小路过去，苏宴走得慢，我得时不时地看看她是不是还在后面跟着我，看到她还在后面跟着，我就会想这一梦如果真的能得她相伴，倒不失为一场美梦。

　　既然来了怎么能不画幅素描回去，难得有机会能让别人给我们两个画幅画。

　　“画画时间太久，我坐不住的。”

　　我说：“我来想办法，你陪我一起就好。”

　　“那行吧。”

　　“嗯，你去拍号，我一会儿回来。”

　　“你去哪儿呀？”

　　“等着我。”

　　我跑到最近的书城，询问是否有苏宴上次看的言情小说，上次见她看得入迷，这个东西应该能吸引住她的注意力。等我回去拿给她看的时候，苏宴一下抢了过去，看来真的很喜欢，我还特地找了第二部给她。

　　“你买书就买书，买个四大名著不好吗，新华字典都行！”

　　“看名著你又看不进去，不如这个。”

　　苏宴把书一卷，“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轮到我们的时候，苏宴死活就是不要坐着，你不坐着我怎么办？你见过女生站着，男生坐着的画画的？我还要说话结果苏宴直接又推着我道椅子那里，往椅子上一按，“你坐，我们就这样画，行吗？”

　　对面的老人家说：“可以的，女生再往右边一点，你就搭着他的肩膀，这样不是干站着不会累。”

　　苏宴一手扶上我的肩膀，我问她：“你确定站着？一会儿累了别跟我说。”

　　她两眼看着前方，“不会，就当罚站了。”

　　“那把书给我，你两手都扶着我好了。”

　　苏宴一下盯着我，“你想都不要想，就这样，看前面！”

　　中途，苏宴可能是真的无聊了，手指一点一点的敲着我的肩膀，我抬头去看她就见她正看着前面，下巴上有道淡淡的疤，跟旁边的皮肤颜色差不多，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应该是很早时候的伤，什么时候弄的？怎么伤在了下巴上？

　　肩膀上的手指敲击的频率越来越有节奏，像在弹奏着什么乐曲，我把目光放在苏宴的手指上，指甲不长，也没有涂指甲油。李桢在的那段时间，苏宴的指甲上是有指甲油的，每个指甲上面都有一个小星星，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有天我在水房遇到了她俩，打水都要一起来！

　　苏宴关水管的时候正好手指触到了阳光，我在一旁看见了一闪而过的一丝亮光，“你手上什么东西？”

　　“嗯？”，苏宴看了看手，“没东西啊。”

　　“没东西怎么闪了一下？”

　　“哦，你说这个啊。”，苏宴伸了伸手，“你看，新买的指甲油。”

　　银色的亮片小星星正正好在中间。

　　李桢在一旁说：“好看吧，我特地挑的。”

　　当时我对李桢满腹怨气，顺口就说了句，“难看死了。”

　　苏宴看了看，“我觉得挺好的呀，每个指甲上面都有一颗星。”

　　李桢一揽她的肩膀，“是他没眼光，我们走了。”

　　再后来，指甲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我问苏宴怎么不涂了。

　　她说：“我现在每天都能看见你，为什么还要借别的东西？”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苏宴接着说：“You’re the most brightest star.”

　　我想到当时苏宴的神情，收回视线默默地笑了起来，她当时理所当然的就说了出来，见我半天不说话，还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后悔什么，Mr.Light从来不后悔。”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感谢一下你的好闺蜜吧，她说的。”

　　“李桢真是的。”

　　等到对面老先生画完，我跟苏宴一起过去，画上却是另外一副光景，我跟苏宴相视而笑，含情脉脉。我仗着长得高瞥了一眼苏宴，脸上粉粉的。

　　我拿过那副画，谢了老先生，旁边的苏宴从刚才看见这幅画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皱着眉，咬着嘴唇，她是不喜欢这幅画吗？

　　我把画收好，“你干嘛呢？”

　　苏宴抬脚就走，“没事，我们再去室内看看。”

　　我跟上她进了展馆中，见到了那位给我们画像的老先生简介，终不得的一段爱情，苏宴说喜欢应该去找她的，我却觉得老先生应该是去过的，见到喜欢的人安好，要不要跟她见一面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一定要去见一面。”

　　“嗯，一定要去见一面。”，我想，若是有一天我遇上了这样的事，要是让我看着她，我是一定忍不住要去见她的。

　　我们在广场上吃了包子，苏宴眼睛总是看向我手里的画，终于忍不出说想要，只是画只有一幅，而我也想要。跟我的那些画都放在一起，最后我说，等到毕业的时候如果她还想要就给她，我这里有一副她想要的东西，那苏宴就不会跟我断了联系。

　　我指了指下巴，“这儿的伤是怎么弄得？”

　　苏宴摸了摸，“这个？小时候磕的。”

　　“怎么会磕到这儿？”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磕到了。”，苏宴起身看了看，“那画你保存行不行啊，你们男生宿舍乱糟糟的。”

　　苏宴在转移话题，看来那伤应该跟她家里有关，那几次她家里的争吵听声音激烈非常，也不知道是不是波及到了她。既然已经过去，不想说就算了，省得让她想到不好的事情。

　　我说：“你怎么知道男生宿舍乱糟糟的，你去过？”

　　“没有啊，但是有几个男生宿舍整整齐齐的？这画上也画了我的，我也有所有权。”

　　“就是不给。我们回学校还是再转转？”

　　“回学校！”

　　“好。”

　　因为那本小说的原因，苏宴就不想带回去，让我带回去，我看看还可以，要是带回去的话，还真的不行，商量的结果就是给它包个书皮。

　　回去之后，我买了纸跟苏宴一起去了自习室，她跟在我身后一起进去，我走到座位停下，背后就被她撞了一下。

　　“到了，进去坐。”

　　“你没有同桌的啊？”

　　“没有。”

　　我把桌上的书挪了挪位置，给她腾出来点儿地方，苏宴拿过纸，把小说放进去，我又找了小刀给她，看着她把那本小说包了起来。包好之后直接插进了我的书里，“就放在你这里了。”

　　我觉得那本书是个隐患，结果几天之后得到了验证。也不知道是哪个在我这里找东西，翻到了那本书，这一下可沸腾了，我才一进教室，磊哥就跟我说，“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一头雾水，“你说什么？”，我看着大家明显兴奋的样子，还有本书扔来扔去，“怎么了这是？”

　　“老贺，我们都不知道你私底下居然看这种小说，悬疑科幻的不好看吗？”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前几天给你推荐的小说你说没意思了，你原来喜欢这种风格。”

　　“你们在说什么？”，我问。

　　陈深拿着书过来，“你的小说。”

　　我心里骂了一声，拿了过来，“别人放在我这儿的，看就知道是女生喜欢的。”

　　“苏宴的？”，陈深问。

　　“嗯。”

　　“看不出来啊，小苏喜欢这种，你是不是要向顾明晔学习一下？”

　　“顾明晔是谁？学什么？”

　　磊哥拍了拍书，“里面的男主，霸道总裁。”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有事。”

　　陈深说：“云韬，追女生还是要学习点儿方法的，不然你养了这么久的小女朋友就被别人抢走了。”

　　“咱们都知道你喜欢人家了，怎么就不表白，咱们这么多人做你后盾，不要怂，上啊！”

　　“贺云韬，都这么久了，你犹豫啥呢？”

　　“我跟你说，我最近可是打听到苏宴她们班自习室申请下来了，环科三个专业混在一起可不是女生多男生少，你小心苏宴被别人追。”

　　“脱单一个不容易，你想啥呢你？”

　　我看着一屋子起哄的人，“我追女朋友，怎么你们比我还着急？”

　　“那不是你不给力。”

　　我说：“谢谢你们啊，少操心我，操心期末考试去。”

　　是啊，我为什么还是不敢跟她表白？

　　苏宴的自习室在5楼，跟我的自习室很近，我看着她抱着书上来，接过她手里的书，“怎么就你一个人？”

　　“别人在三楼，我去补饭卡来着。”

　　“饭卡又丢了？晚饭吃了吗？”

　　“吃了，拿别人的刷了一次。”

　　“以后小心点儿，这次倒是没哭，上次怎么就自己躲在操场哭了？”

　　“我又不是刚入学，丢个饭卡重新补办就好了，哭什么呀？”

　　“你也知道哭不好，怎么就那么容易就哭？”

　　“女孩子哭一哭很正常，发泄情绪。”

　　“以后再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也在这里，离你不远，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哎呀，知道了，我还得收拾自习室，快点儿走。”

　　晚上，我跟苏宴去操场跑步，跑完之后，我们沿着操场散步，我才知道她们自习室分了两个，全班的人也分了两拨，趁着这次，我就问了问她最近晚上都在干什么，每次打电话就是在上课，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多出了那么多课。

　　“我就是跟别人一起上选修去了呗，我们宿舍有好几门别的选修，什么葡萄酒鉴赏啊，电影鉴赏，还有大学语文，多学点儿东西。”

　　“这几门跟你的专业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啊，长点儿知识嘛，总不能上到半截就不上了吧，电影鉴赏课上就是看电影的，好几部电影，歌舞青春我一直都没看过，这次还圆了一个小心愿。”

　　“你最近是不是太放飞了，这些课跟你没什么关系。”，我说怎么最近找人找不到，原来干这个去了，上这么多选修干什么，有什么用？选修课修两门拿到学分就可以了，她还做了别的课的选修作业，做这么多无用功是想干什么。眼看着六级就没多久了，六级不过了？

　　“去都去了，坚持到底嘛。”

　　“以后不许去了。”

　　“我喜欢这几门课，我想上什么上什么，不用你同意，你管的有点儿多。”

　　“你要是能管住自己我才不管你，晚上的时间不能拿来好好准备别的吗？你六级不考了？”

　　“考啊，但是我四级考得特别好，比以前多了点儿，六级本来也就差十几分，我努努力应该可以过。”

　　“你努力？你现在晚上都在上别的课，你怎么努力了？我就算是四级考了六百多，我都不敢保证六级一定能过，你是哪儿来的自信你能过？”

　　“我考不过大不了12月再过呗，又不是要一次过，别人还有考四级的呢。”

　　“你为什么总想还有下次？总想着还有别的机会你会在这一次倾尽全力吗？还有，想着别人干什么，别人考四级还是六级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不看看有的人还会去考口语？”

　　苏宴皱起眉头，“贺云韬，你过分了，知道你厉害，能到得了口语考试的分数线，我考不过就考不过了，反正又不是所有人一毕业四六级全过的。”

　　“你说什么？！”

　　“我说，又不是所有人一毕业四六级全过的，我考不过大不了就不考了！”

　　“苏宴！”

　　我上前拉住她，“不是说好了有什么话就说，你直接走算怎么回事？”

　　苏宴看着我，“我没说吗？我都跟你说了，我自己的大学生活，我想上我觉得有意思的选修课有什么不对？我白天课少，白天用来复习，晚上放松一下，怎么了？我又不是白天也玩儿了，不是每个专业都跟你一样，白天出了这间教室就进那间教室，四六级又不是晚上考试，我为什么非要晚上复习？是，我是不如你聪明，我离着口语分数线也有差距，但是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没看见我复习就觉得我没复习吗？我的自制力还不至于那么差劲！”，苏宴甩开我的手，“我能管住我自己！用不着你操心！”

　　一番话说得我有些哑然，我的话一出口我便知道有点儿偏激了，但当时被她的话激得有点儿口不择言了。只是，我本来就晚上的时间最多，见苏宴也是晚上的时间最长，连晚上这点儿时间都没了，我有点儿不适应。大概是从她进到我的世界以来，我就缺她不可了。

　　抓得太紧反而忘记了，苏宴并不是那种需要我保护的人，她能为了把一篇听力全部听明白，一遍一遍反复听，她能为了把不喜欢的高数题搞明白让我再多编几道练手，能为了赶上我的英语实践课，每次下课之后还要去练习室多待几个钟头。是我想错了，她眼睛里有自己的坚持和信仰，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让她变得更加美丽和自信。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我……”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苏宴突然大声喊道。

　　我突然想到那个冬天，她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她最讨厌的三个字，她恨死这三个字了，一点儿都不想听到我跟她说这三个字。

　　“我回宿舍了。”

　　不能让她走，她现在情绪不对，我拉住她，“苏宴。”

　　苏宴低垂着脑袋，动了动胳膊，“我想回去，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待着。”，我的手一下松了，不想跟我一起待着吗？

　　“那我回去了。”

　　我看着苏宴越跑越远却不知道追上她要说什么便没有去追她，我沿着操场继续走，到底对不起这三个字是怎么了，怎么她听到以后这么大反应？

　　想了一夜我都没想明白，没上课前我给苏宴打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又打了一个过去，还是很久都没有人接，我看看外面，差不多八点半了，也该起来了，怎么就是不接我电话？老师已经进了教室，我看了看手机，给苏宴发了条短信过去。第一节课大课间我还是没有收到苏宴的短信，她这是要干什么？

　　“老贺，快上课了。”

　　“来了。”

　　英语老师在上面讲着课，我在下面如坐针毡，上着课又怕看不见手机震动，就把手机放在桌上。

　　“诶。”

　　“干什么？”

　　“你准备把你手机盯自燃？”

　　“我一会儿有事儿，帮我把书带回去。”

　　趁着课间，我直接去了苏宴宿舍门口，我到的时候差不多十一点，不知道苏宴去没去吃饭，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算了，早晚都会回宿舍，我等一下好了。等着等着便看见苏宴从里面出来了，可是她看见了我往后缩了缩。

　　“苏宴。”

　　如李跟我说：“我们先吃饭去，苏苏饭卡还没有拿到。”

　　“谢谢。”

　　颜如李几个人走了之后，苏宴一下转身就往宿舍楼钻。

　　“苏宴，不愿意看见我吗？”

　　苏宴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不是。”

　　“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不知道接了以后说什么。”

　　“那就不见我了？”

　　“昨天，是我不对，不该对你乱发火的。”

　　什么？

　　苏宴接着说：“是我昨天没控制好自己。”

　　“不是，是我管的太宽了，我跟你道歉，至于道歉的那几个字，苏宴，我并不想让你难过。你不想告诉我，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三个字吗？”

　　“我就是不喜欢。”

　　行，现在还不想说，以后再说。

　　“好，那以后我们之间不说那三个字。”

　　“嗯，其实我没怪你，就是觉得发火发的有点儿莫名其妙，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见你，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搭理我了。”

　　“怎么会？那我们能去吃饭了吗？饭卡给你，随你花。”

　　“嗯，花多了密码我又不知道。”

　　“我知道密码，带我一起就行了。”

　　到了食堂，我先去刷了我的饭，过了会儿，苏宴跑过来，“饭卡密码多少？”

　　“060901，我们高中开学的日子。”，也是我遇见你的日子。

　　吃饭的时候我说要跟她一起去上选修，“你一上选修，我好几天都见不到你。”

　　“你见我干什么？”

　　我琢磨着话能不能瞎说，苏宴问：“我们有两天的选修课是重叠的，那时候不是能见到嘛。”

　　“一星期有7天，周末那两天你又要在宿舍洗衣服，又要出去逛超市，我们能见面的时间只有晚上，晚上你还要去上别的选修课，我白天又不常有空。”

　　“你好好搞你的学习就行了，总是见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懂你学的。”

　　真是榆木脑袋！

　　“我想见你，不行吗？”

　　苏宴戳着碗里的东西，就是不说话。

　　我说：“把教室告诉我，我到时候去找你。”

　　“别了，你在你自习室就行了，我晚上大不了下了课就回五楼，离的很近，你要是想找我就过来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坐哪儿。”

　　“好，选修结束之后记得上来。”

　　“哦。”

　　出食堂的时候正赶上下课的点，我在心里想着千万不要遇上认识的人，可是，天不从人愿，而且，他们一如既往的看不懂人眼色。

　　苏宴问：“你逃课了？”

　　“就逃了半节课，等我下课再过去，你可能就走了，又不接电话，我只能守株待兔。”

　　“你不怕等不着我啊？”

　　“不怕，总归是要回宿舍的，多等会儿就行。”

　　“我也不是故意不回你电话的，我就是睡过了。”

　　“嗯，以后接电话行吗？我等不着你电话，上课心里安静不下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