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人寸三

151、贺云韬的小剧场27

　　腊八节，苏宴的生日，我原本以为我可以跟她有个挺美好的夜晚，以弥补一下我表白落空的遗憾，结果苏宴说她要跟她宿舍的一个同学吃饭。

　　我心有不满，问她为什么，苏宴一脸理所当然，“你去吃个饭还要人陪？”

　　“我生日白请你吃饭了，你怎么请别人？”

　　“那不一样，王璇是我很好的朋友，你不是。”

　　这么久，我是连个好朋友都没混上吗？！她是不是没有心？！

　　“你跟王璇不一样，你是我很重要的人，不能夹在其他人里面。”

　　嗯？很重要的人？

　　苏宴看向一边，接着说：“我有自己的朋友圈，你跟李桢都在最里面，最靠近我的那一环，然后就是宿舍的那一环，班上同学的那一环，本专业脸熟的那一环，最外面是我知道叫什么的人。你比王璇要重要一点儿，你跟她不一样的。”

　　她是把自己的人际交往自己划分了出来？一环一环的交际，是不是要付出的东西也不一样，我在最里面那一环，是不是需要拿真心来交往的？

　　李桢，李桢是那个苏宴的发小，从小就认识了，两个人自总角至现在一直很要好，甚至前段时间李桢来找她，一住就是一个多星期，我每每问她什么时候李桢走，苏宴也总是说，不知道，随她心意，李桢失恋了，心情不好，我要陪着她的，我都嫉妒这个叫李桢的人。

　　后来我好些天没有见到苏宴，就在□□里面狂轰乱炸，还真就把她炸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多话，李桢什么时候走碍你什么事了？你这么希望她走，她就是不走，看你怎么办！”

　　这话语气太冲了，不像苏宴能说出来的，我跟她聊了两句更加确定跟我聊天的人不是苏宴，“你不是苏宴，李桢？”

　　“认出来了？没错，就是我！”

　　明明高中时候不觉得她讨厌，怎么几年不见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苏宴人呢？”

　　“打水去了，有什么事？有事我可以转达。”

　　既然不是本尊便没有必要多说什么，“没事，她回来了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给你回电话？你是我家苏苏的谁，要她给你回电话？”

　　苏宴几时成你家的了？我看着不妥，又把这一行字删了，重新打了一句话，“你跟她说就行。”

　　“这位Mr.Light我好像并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苏宴又把我备注改成什么了，“她没给我备注？”

　　“备了，Mr.Light，我说，这位光先生，您尊姓大名是？”

　　Mr.Light？我又重新看了两遍，然后拿着手机就笑了出来，是那天之后给我改了这么个备注吗？光先生？亏她想得出来。

　　“我叫贺云韬。”

　　对面发过来一串省略号，“你就是贺云韬？！”

　　“嗯。”

　　“就是你这几天总给苏苏打电话，叫她出去？”

　　“过阵子要体测，她一向体育就不太行，不锻炼不行。”

　　“我才不信，我看你就是趁机找事，想把她从我身边叫走，破坏我们闺蜜情谊。”

　　我要是真想破坏还会一直叫不出来人？自从你来了我才看见过她几次，除了在食堂能碰见，我哪儿哪儿都找不到苏宴的人，一根汗毛都没见着！我跟自己说，这个人是苏宴的闺蜜，跟一般人不一样，不能得罪，得罪之后没有好结果，忍耐，一定要忍耐。

　　我说：“她八百米一直就是擦着及格线过，再不提高一下不行。”

　　“能擦边过挺好的，还指望她拿第一名啊？”

　　“不指望，但是分数高一些会比较好看，而且也快期末考试了，你总不能耽误她复习功课。她都跟你玩了差不多一星期了，也该好好看看书了。”，顺便也该看看我了。

　　“我家苏苏从来不会挂科的，你少拿成绩说事，我跟她从小玩到大的，你才认识她几年，你又不是苏苏对象，告诉你，这世上能把她抢走的，除了她对象还真没别人，就算是对象，我也能想来就来，相待多久待多久。”

　　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你整天腻在她身边，她怎么找对象？她都一个星期没见我了！”

　　“你又不是她对象着什么急？”

　　我想当她对象，不行吗！我舒了几口气，苏宴的手机打了电话过来，回来了？回来了正好，省得跟她那个闺蜜说话气人！

　　“苏……”

　　“苏苏，你回来了。”

　　怎么还是她那个闺蜜！

　　“你怎么还在上面呀，下来，我给你买了烤红薯。”，是苏宴的声音，不是打水去了，怎么还出去买东西去了？

　　“我不想下去，我想在床上吃。”

　　“不行，掉我一床渣子，下来吃。”

　　哪儿有在别人床上吃东西的道理！

　　“我不，要不你踩个凳子喂我？我手占着，没有手拿。”

　　苏宴在干什么？没看见她打着电话？我叫了苏宴两声，那边传来纸张的声音，还有苏宴的声音，“你又在干什么？少玩游戏，一会儿做任务做起来晚上又不睡觉了。”

　　“我拿你手机记路线呢，保证十点前搞定。”

　　“不要压断我手机，小心点儿。”

　　“知道了，喂我一口红薯。”

　　“等一下，我先剥个皮。”

　　怎么还要剥皮？我见苏宴自己吃都不怎么剥皮，怎么轮到李桢就还要剥皮？苏宴还真的要去喂她？她是自己没长手吗？

　　“苏宴！苏宴！”

　　“你叫破喉咙都没用，苏苏听不见的。”，李桢小声说。

　　气死我了！

　　“你打着电话呢？”

　　我听见苏宴的声音，又叫了她两声，但就不是苏宴在说话。

　　“我同学，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哦，剥好了，现在吃吗？”

　　“吃，你就买了一个？”

　　“嗯，我们分着吃，晚上吃多了要长肉的。”

　　“我又不嫌弃你胖，瘦了抱着都是骨头，硌得慌。”

　　……，李桢晚上还要跟苏宴睡一张床！

　　“还是瘦一点儿好，比较显高。”

　　“你还嫌自己低啊？”

　　“也不是，就是觉得有时候还是挺矮的。”

　　“什么时候？你都比我高了，女生这个身高可以了。”

　　“不是女生，就是，就是跟我同桌站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他也没多高，但觉得吧，偶尔板着脸一看你，你就觉得自己矮他一大半，感觉不太相配。”

　　同桌？什么时候的同桌？还要相配？配什么？

　　“什么同桌？那不就是贺云韬吗？！”

　　那边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接着电话就挂断了，我在往回拨就直接给我按掉了，苏宴这是个什么闺蜜！

　　第二天总算是苏宴本人接了电话，“你闺蜜走了？”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她要是没走八成还是她接的。

　　“走了就行，一会儿来图书馆上自习，晚上去操场跑步。”

　　“你这口气好冲啊，谁惹你了？”

　　谁惹我？李桢惹我！

　　“没有，我在图书馆等你。”

　　这就是我跟李桢的初次见面，或者说初次交锋，苏宴简直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要说两句她还要瞪我。本来觉得此生怕是比不上那个李桢了，结果，苏苏同学说我跟李桢是离她最近的两个人，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这么重要。

　　没有吃成晚饭，不过晚上苏宴跟王璇吃完，我们有了单独的生日时光。我在后门的蛋糕店买了个水果蛋糕，又拿了两根蜡烛，过生日，总要有个生日的样子。我点了蜡烛，看着苏宴闭上眼睛，脑袋晃了两下，就睁开眼把蜡烛吹熄，我说，生日快乐，苏宴伸着手问我要礼物。我把准备好的画框给她，那是秋天里的苏宴，坐在银杏树下，抬着头看树上的银杏叶。

　　那是秋天里最美的一幅画。

　　我埋头画了好几个晚上，买了最好的颜料上了色，每个夜晚，我看着我手下越来越成形的画便好像能看见苏宴高兴的脸，她是喜欢我的画的，死皮赖脸的跟我要过几次，我都没有给她。不是不想给，是想等一天，我能跟她一起把我画册里的画都看一遍，看一看，我的心。

　　苏宴拿着画夸我画得好，还说我是个好人，我还真不愿意被她发好人卡，生怕她这个脑子一下子把我归到了蓝颜知己里面，可不能这样。苏宴看着画看了好半天，生怕有人会抢走一样，我就又有点儿泛酸气，怎么不见你对我这样，一幅画，我能画好多，不应该是怕我会被人抢走吗？

　　“吃蛋糕吧，画又没人跟你抢。”

　　生日过后就是期末考，然后放寒假，苏宴还是要去她爸爸那里，冬天尤其信号不好，聊着□□聊着聊着人就掉线了，短信也是转好久才能发送成功。冬天在学校的日子都没有下雪，放了假倒是赶上了一场雪。

　　楼下的小孩子们玩儿的欢乐，我在阳台上随手捏了一个小雪人出来，从屋里拿了胡萝卜和黑豆，顺便从我爸的盆栽上面折了两个树杈，几分钟就堆出来一个雪人小姐。我捏了捏她的小手，“你现在在干什么？”，“想不想我？”

　　我妈见雪人小姐，问：“你这是干什么呢？”

　　“不干嘛，堆个小雪人。”

　　“堆个雪人怎么不下去堆？街上一堆小孩儿堆雪人。”

　　“我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玩儿？”

　　“人家小孩都知道堆雪人堆个奥特曼或者柯南，你怎么这么没创意？”

　　“我又不指望雪人拯救世界。”

　　我妈又问：“跟你那个小同桌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跟人家表白了没？”

　　我把我妈推回了屋，“您快回屋吧，外面冷。”

　　“一听你这话就知道没进展，哎呦，你到底行不行，不然让你爸给你买点儿追女孩子的书看？怎么学习这么聪明，谈个恋爱这么难呦。”

　　“您就不要操心我了，我有数的。”

　　“你能有什么数？真是闹心。”

　　我妈回了屋，我看了看外面的雪人小姐，“你什么时候才能觉得我是喜欢你？”，后来趁着雪没化，我又捏了好几个雪人小姐，在阳台上面站成一排。

　　除夕那天，我赶着零点给苏宴打电话，对着窗台外面的一溜雪人小姐许愿，电话一定要接通，一定要接通，一定要接通。

　　“喂？”

　　声音很小，信号还不好吗？我等着跟她说新年快乐的，一会儿可千万不能没信号。

　　“你在哪儿？”

　　“我爸办公室看春晚，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有点儿想看看你在干什么，晚上没喝酒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喝酒的？”

　　这一声大了一些，声音这么清晰，根本不是去年那个状态，我当然知道了。我等着零点，透过窗台看见远处的烟花升起，我对着手机说，“新年快乐，苏宴。”，苏宴也在电话里面跟我说，新年快乐。

　　远处的烟花越来越盛大，我在心里许了我的新年愿望，能够跟苏宴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再长一些。

　　烟火成灰，新的一年来临了。

　　大二下班学期的选修课，我选了跟苏宴一样的两门课，全校这么多学生选，我也不一定真的能跟苏宴选到一个班级，但选课的时候还是照例祈祷了一番，可能也是因为新年愿望的魔力，我进教室的第一眼就看见了苏宴。

　　她坐在座位上呆呆的看着我，我走到她身边，“往里面挪一下。”

　　苏宴抱着书往里面挪了一个，“你一个纯理工科的选什么民法学？”

　　“不止，我还选了标准日本语。”

　　“你！”

　　我看着它，“怎么了？又跟你撞课了？”

　　“你是不是偷偷看我课表了？”

　　“唔……看了，就是照着你的课表选的选修课。”

　　“你不道德，偷看别人课程表！”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想看你的成绩，不巧的是，点到了课程表。”

　　“我都告诉你我没挂科了。”

　　“嗯，考得不错，想不想拿一等奖学金？”

　　苏宴立马笑靥如花，“能吗？”

　　“可以试一试，我已经学过CAD，要不要外援？”

　　“要要要，求指教。”

　　因为手握CAD画图秘笈，选修课的事情便过去了，我也顺理成章的跟苏宴一起每星期两节选修课上着。

　　三月份的某一天，我回宿舍的时候听到苏宴班的班长在打电话，他们要组织团日活动，可以带家属，但是需要自己付车费，我想着，依苏宴那个性格，我要跟她说我去，她八成是不会同意的，而且，要是可以带家属，苏宴十成十要带她那个闺蜜！我怎么能输！我也要去！

　　“杜晨飞。”，我见他挂了电话，喊了他一声，好在跟苏宴上过几次实验课，又帮他们男生做过几次实验，班长的名字我还记得。

　　杜晨飞看见我，问：“你也在这一层？”

　　“嗯，你们要组织团日活动？”

　　“你都听见了？”

　　“我能不能一起？算作苏宴的家属。”

　　“你跟苏宴说了吗？”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说了，她说把钱给你就行了。”

　　“你跟她说了就行，我给你记上名字，周六早上九点在大门口集合。”

　　“好的，你在哪个宿舍？我一会儿把钱给你。”

　　“307。”

　　我回了趟宿舍才想起不知道要交多少钱，失策，忘记问了。于是我直接拿了一张百元大钞过去了，总不会超过100块吧，杜晨飞找了我70块钱，成功！

　　到了那天，我掐点儿过去，省得提前苏宴看见我，又或者省得我提前看见她的那个闺蜜！上了车，我才发现，苏宴的闺蜜并不在，难道没有叫她？

　　苏宴正站起来，我看她：“上哪儿去？”，苏宴对着我疑问三连，我说要给她个惊喜，结果苏宴推开我就往后面去了，我跟在苏宴后面一起过去。

　　苏宴回头看见了我，“你跟我干什么？”

　　当然得跟着了，不然我怎么坐哪儿？

　　我说：“坐哪儿？”

　　苏宴按了按眉心，倒是王璇旁边的女生提醒了我苏宴的位置，我见王璇一脸气愤也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把书包顺了过来，准备用零食来收买人，王璇最后掏空了我的书包，才指了指苏宴，“带走吧。”

　　我跟苏宴回了座位，她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怎么不告诉我！”

　　“给你惊喜啊。”

　　“这是我们专业的团体活动，你跟着来合适吗？”

　　“你们班长说可以带家属过来的。”

　　“人家都是跟对象或者同学来的，你跟谁啊？”

　　“跟你啊。”

　　苏宴怕是要被我气晕过去，不过，她也只是鼓了鼓脸，然后就泄了气。我把准备好的晕车药给她，“我同学说这个效用特别好，试试，别一会儿又想吐。”。这次的晕车药的确是有用的，起码苏宴没有一点儿头晕的感觉，下了车也是活蹦乱跳的。

　　进了里面，遇上认识的同学苏宴总在打完招呼之后跟我说这个叫什么，那个人是谁，我跟她说，不用跟我说，她说，“又不是愿意跟你说，我是说一遍加深记忆，省的又出现脸不对人的情况。”。

　　看了几处遗址介绍，在一间房子里面遇见了一群小学生，苏宴跟我坐在了最后，听老师讲完那些英雄的事迹，小孩子们要唱歌，我见苏宴还没有走的架势，用胳膊碰了碰她，“苏宴小朋友，咱们能走了吗？”

　　“听听呗，好久没听了，你会唱吗？”

　　“会，要唱给你听吗？”

　　苏宴站起身看着我，“不用了，因为你已经超龄了，贺云韬大朋友。”

　　我笑了笑，跟苏宴一起出了屋，苏小朋友对着院子里的石磨拍了个照，回身看见我，“我们去石刻园看看，就在附近。”

　　进了石刻园遇见了温西，他正给张程程拍照，苏宴过去跟张程程说话，我在一边跟温西聊了两句。

　　温西：“女生真麻烦。”

　　“怎么了？”

　　“拍个照片那么多要求，我在这儿耗了半小时了，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张程就是能看出来，我说回去P一下，又不愿意。这怎么整？”

　　“拍照不就是把人装进去就行了吗？”

　　温西一脸欣慰，“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张程不这样想，一会儿说这个光线不好，一会儿说刚才闭眼了，一会儿说造型没摆好，最后索性就是看着不舒服，要重新照。伺候她一个累死了。”

　　“那你怎么跟着一起来了？”

　　“能不来吗？不来我下个月的饭钱就没了，我等着张程支援我点儿人民币。”

　　“那一会儿能不能帮我们合个影，我跟苏宴。”

　　我把手机给了温西，请他帮我跟苏宴照一张合影，我跟苏宴站在石刻园的亭子下拍了一张，然后我又走到里面的一幅字下面，朝苏宴招了招手，“过来，再照一张。”，苏宴就又跑过来跟我照了一张。我本来是没有想着拍很多的，但是每次照完之后，苏宴就抬眼看着我，感觉她有点儿意犹未尽，我就走到另一个地方去，她也真的跟了过来，我就莫名其妙的拍了很多照片。

　　直到她拉住我问，还要照啊。

　　那既然还要照那就继续好了，还有好几个地方都没有去过。

　　“你准备回去复原石刻园吗？”

　　什么意思，我复原石刻园干什么？

　　“还有几个地方没有照。”

　　“那你自己去嘛，我为什么陪着？”

　　我这才理解苏宴八成是觉得照的太多了，可是我没有让你跟着我，你自己要跟着我的。苏宴皱了一下眉，“那你自己去，我不去！”，看样子是生气了，我心里偷笑，收了手机说，不照了，吃饭去。

　　早上的时候我书包里的东西都已经用来平息别人的怒火了，而苏宴的书包里只有一个面包和一个苹果，不够吃。

　　苏宴说：“我出来也没带钱包，你身上有钱吗？或者我们跟别人借个钱去。”

　　“不用了，我身上还有10块钱，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游乐园旁边有个扔飞镖的游戏，全中可以拿到快餐店的代金券，我们试试去。”

　　“你能拿到一等奖啊？别一会儿连10块钱都没了，10块钱好歹还能卖个面包吃。”

　　“我这么大个，又是个男生，你觉得我吃两个面包能吃饱？”

　　“那，那谁让你把东西都交出去了，好歹留一点儿啊。”

　　我也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我得都交出去了才能把你领走。”

　　“那还是你不对，早告诉我不就没事了。”

　　“早告诉你惊喜就没了。”

　　……

　　跟老板要了20个飞镖，我看了看前面的气球墙，苏宴在旁边问，“你行不行啊？要全扎到气球的。”

　　“行。”

　　开始总是容易的，因为气球多，偏一点儿也没什么关系，后来就不太妙了，气球少了很多，只能瞄准那一个甩飞镖，我心里也有点儿打鼓，我可不想搭进去10块钱。第18枚飞镖成功击中了目标，我手上还有2枚飞镖，对面的气球墙还有十几个气球，分布的零零散散。

　　苏宴过来，“还有2个，要不要给你加个油？”，她一脸乖巧看着我。

　　“怎么加油？”

　　“给你喊个come on baby鼓鼓劲儿？”

　　我听完倒是想到个办法，我说：“不如说句别的？”

　　“说什么？”

　　我说：“Mr.Light is my light, he can dispel shade and bring happiness.”

　　苏宴微微睁大眼睛，我问：“怎么样？”

　　苏宴脸上红了一下，飞快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抬头看着我，“So please work hard for it.”，说罢，她就站到一边去了，站得很直，就是不看我这个人，盯着气球墙不放松。

　　我握了握手里的飞镖，最后2枚飞镖成功击中2个气球，我赢到了我们的午饭。拿到代金券，苏宴显然很开心，终于不用面包配苹果了？她问我紧不紧张，然后突然就冒出一句要偷自行车养我。

　　一点儿诚意都没有，自行车能卖多少钱，我这么不值钱？就算每天吃方便面恐怕也吃不了多久。我晃了晃手上的代金券，“最后还是我养你了。”，能养很久，毕竟我比一个自行车值钱多了。

　　进了快餐店才知道这代金券只是个单人餐，店员积极给我们推荐双人餐，可是我跟苏宴都一穷二白的，支付不起那十几块钱，我只能顶着店员鄙视的小眼神要了个单人餐，跟苏宴的面包和苹果一起，吃了个午饭。

　　回程的路上，一车的人都安安静静的，走了大半天应该都累了，车上又暖和，适合睡觉，苏宴窝在座位上，团成了一团，她好像很喜欢把自己团成一团，在教室里面睡觉也都是把脸整个埋进胳膊里面，靠在小角落里。这样的人应该是没有安全感的，她们无所依仗，只能自己保护自己。我把外套盖在她身上，苏宴往里面凑了凑，卷走了我的外套，我要是能变成一张大毯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