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幸运反派》顾酩

77、魔女的生日与小混蛋的礼物

　　第二个项目后的第四天就是凯瑟琳的生日。她出生在二月的最后一天，她说按照中国的说法，在夜里十一点之后降生的孩子应该要被算到第二天，所以她也可以算是三月出生的。

　　但所有人还是坚持在二月二十八那天给她过了生日，因为从三月份开始，六年级的学生们就要陆陆续续上交他们的毕业实习意向报告了，这可不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那天魔女小姐走进礼堂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坐下来的时候，还只有她的朋友们给了她礼物，而德拉科早就在早上和她一起来礼堂的路上摁着她在地下一层的走道边亲了个够，然后低声说着晚上再给她生日礼物。

　　乔斯坦告诉她，塞勒斯本来想送她一只蝙蝠当宠物，但是在他的极力劝阻下最终换成了一把精致又特别的匕首，据说是由妖精打造的，现在已经不再生产了。

　　“是大马士革钢。”凯瑟琳摸过匕首钢刃上的暗纹，随意的挥了挥那把匕首，把它拿在手里娴熟的转了一圈，手法轻巧灵活却看得周围的人一阵心惊胆战，“你说它是在哪里被打造出来的？”

　　“极寒之地，”塞勒斯靠在椅子靠背上撇了撇嘴，“我猜是为了讹我才加上的头衔，要知道我可是买了一整套呢。”他朝乔斯坦伸出手，后者不耐的瞥了他一眼，从无痕伸展袋里拿出一柄和凯瑟琳手里那把相似的匕首递给他，“三把匕首两把长剑，我准备把另一把剑熔了给安德烈那小子造一把弓，附带几支箭吧，或许。”

　　凯瑟琳把匕首插进匕首鞘里，显然这个礼物让她心情大好，连对着塞勒斯的话都多了起来，“你去哪里找到切尔雷赫家那么好的工匠去造一把弓？”

　　“就找切尔雷赫家的工匠不就行了，”塞勒斯摊摊手，“嗯……想想还有点讽刺，不是吗？”

　　屠龙者家族造的屠龙者之弓，原材料出自一个龙族血统家族，的确是有些讽刺过头了。

　　魔女小姐嗤笑一声，突然眼神一暗，挥着那把匕首就朝身边的黑发男人砍过去。“当”的一声，短兵相接发出锐利清脆的声响，塞勒斯抬手用乔斯坦的匕首挡住她的。边上的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力气还是那么小，”男人嘲讽的笑了一声，堪堪压下了面前女人抓着匕首的手，“所以你才只能拿匕首，你连剑都拿不动。”

　　“省省吧，我不需要那么笨重的东西。要不是刀在鞘里你还能接得住？”凯瑟琳歪着头笑了笑，一转手腕收回了匕首，对他摆摆手说：“谢谢了，礼物我很喜欢。”

　　这是她目前为止收到的礼物里最有实用价值的一个——起码有时候是实用的。

　　乔斯坦大概是又从塞勒斯那里听来了什么，他送了她一本叫做《上古龙族图鉴全书》的书，据说是从萨克森堡的禁书区里偷偷带出来的，用了复制咒变出来的赝品还放在藏书室的禁书区里。

　　“我和你大哥都觉得你应该对龙族有全面的了解，”他温柔的摸了摸凯瑟琳的头，眼神看向了一直不断看着这边的浅金色头发斯莱特林，“毕竟你每天都在和他‘亲密接触’。”

　　“谢谢哥，”凯瑟琳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她的确在这方面有点疏忽大意，又或许说因为是德拉科，她才会如此疏忽大意。“我会好好研究一下的。”

　　潘西揽着她的手臂期期艾艾的问她能不能看一看那把匕首，显然她对她刚刚和塞勒斯比划的那两下相当感兴趣。德拉科看着她把匕首放在潘西手里，那姑娘直接把手柄捅向了布雷斯，后者配合的大叫起来，引来了周围一圈人的哄笑。他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有人拿这么……原始的武器了。”

　　“它能够帮助最原始的人类生存下来并且繁衍至今，冷兵器跟随着我们的文明流传千古是有原因的。”凯瑟琳耸了耸肩，“在传说中，梅林还指引了亚瑟王去找湖中剑呢。”

　　德拉科沉吟了半晌，“有道理。但你怎么会用匕首？我是说，我在书上看到，中国人奉‘剑’为‘百兵之君’，他怎么不送你剑？”

　　“因为我拿不起来，”魔女小姐叹了口气，“中国的长剑与西方的长剑差别很大，在我看来这两者的联系就是——我都拿不起来。”她接过潘西还回来的匕首随意的挥舞两下，动作简单，却是德拉科从未见过的带着干练而英姿飒爽的模样，“我外公认为匕首更适合我，轻巧，迅速，方便携带。”

　　“这倒也是，你连拿我的扫帚都嫌重。”铂金少年收回自己恍惚之间有些失神的视线，撇了撇嘴。一想到凯瑟琳去年送他的那把绝美“无情者”扫帚居然就这样躺在了他宿舍里快一个学年，他真是想想都心绞痛。

　　凯瑟琳笑嘻嘻的说道：“当巫师又不需要那么大力气，又不是选部落酋长，我以后也不从事苦力活。”她顿了顿，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卡修斯，“你的意向报告写了吗？”

　　卡修斯正在和阿斯托利亚聊天，听到她的话不由得皱了皱鼻子，“准备开始，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爸爸说已经搞定了，”魔女小姐弯了弯眼角，笑得有些得意，“他让我们安心学习，学校外的事他会帮我们打点好的。”

　　“帮我谢谢克莱门汀先生，”卡修斯捏了捏手里阿斯托利亚暖呼呼的小手，“他帮了大忙了。”

　　德拉科拿着自己的餐叉戳了戳盘子里的小饼干，盯着那堆碎屑随意的问凯瑟琳，“你的毕业实习要去哪？”

　　“我爸爸已经和魔法部商量好了，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去神秘事务司擦三个月的水晶球，或者给缄默人打下手。”

　　她看着德拉科听到“三个月”这个时限后变得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恶作剧的坏心思又一次钻了出来，“虽然我甚至不用开口就能向《预言家日报》报社的人事部要到实习证明，然后名正言顺的混过这三个月，但我想增加点……社会阅历？”

　　“意思是你可以留在学校里，但是你偏不想留，而是想去那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干活？”斯莱特林王子冷冷一笑，“那去吧，记得好好工作。”

　　他最后那几个字咬得特别重，连阿斯托利亚都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劲。机敏聪慧的斯莱特林女孩赶紧转移了话题，“《预言家日报》真的和克莱门汀家有关系吗？我还以为那只是谣言呢。”

　　凯瑟琳看着她宽和的笑了笑，“谣言不会空穴来风。或许会有些夸张，但它的确和我们家有关系。”

　　“说到《预言家日报》，”布雷斯兴致勃勃的加入了他们的对话，拿出一份报纸放在桌上，“这期可有大新闻。”他翻开那份报纸，感情专栏版头上赫然写着“哈利.波特的秘密伤心史”。

　　德拉科和凯瑟琳都不满的皱起了眉头，铂金少年嗤笑一声不屑道：“情感史都能独占一个版头，真不愧是格兰芬多救世主。”

　　“她在上面报道了很多详细的采访，”阿斯托利亚快速的浏览了那些文字，抬起头看着卡修斯，“可是我并没有在校园里见到过她呀，我是说，丽塔.斯基特。”

　　“听说她是个阿尼玛格斯——未登记的，非法的那种，”卡修斯解释到。他像是忘记了什么事，疑惑的歪了歪头，“德拉科，你上次说她会变成什么来着？”

　　“一只又丑又花里胡哨的甲虫。”德拉科淡淡的回答道，好像这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她变成甲虫飞进学校里，然后采访学生或者收集资料。”

　　身边的人饶有兴致的感叹起来，纷纷看着德拉科，“你怎么知道她是个非法的阿尼玛格斯？”

　　“有一次下了保护神奇动物课，在我和高尔他们讲话的时候，那只甲虫爬到了我的手上。”德拉科嫌恶的皱了皱眉，他一向讨厌这种让他觉得脏的东西，“我想把它捏死，但我看到它的花纹觉得有点眼熟，那和那个女记者的眼镜一模一样。”他优雅的剥开手中橘子的皮，垂着眼睫继续说道：“我告诉她最好变回来，不然我就把她拿去喂鸡。于是她就变回来了，并且请求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斯莱特林长桌上响起了一阵嘘声，连坐在他们附近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笑了起来。德拉科摊了摊手，语气不见一丝半点的愧疚，“怎么了，她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替她保守秘密？”

　　“干得好，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个秘密了，”潘西认同的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只有‘我们’知道。”

　　凯瑟琳看着报纸上一长段关于赫敏.格兰杰的报道，轻轻的皱了皱眉，“写的都是什么垃圾……还旷世三角恋呢，我太祖母都不看这种剧本的电视剧了。”

　　“你太祖母还健在？”卡修斯惊讶的看着她，“高寿呀。”

　　魔女小姐冷静的回答道：“她十五年前去世了。”

　　德拉科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抬起头，发现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只好叹了口气，大发慈悲的解释道：“她意思是，丽塔.斯基特编出来的东西老套得像十几年前的电视剧——你们怎么了，是她讲的哪个字母你们听不懂吗？”

　　“问题就出在这儿，”布雷斯面无表情的说：“明明我都听得懂，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反正他俩脑回路和正常人有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卡修斯撇了撇嘴，他从来不和他们计较这种事，“不然怎么是魔女和未来的魔王呢？”

　　德拉科又在纠结这个外号，“为什么非得是未来的？”

　　“因为斯莱特林魔女还没退位，等她毕业了，你就是斯莱特林的混世大魔王了。”

　　晚饭后家养小精灵比利从克莱门汀府邸送了几个蛋糕和几瓶果酒到地窖里，所有斯莱特林都分了一杯羹，并且对凯瑟琳表示这是他们活到现在吃过最好吃的蛋糕。当凯瑟琳把这些话转告给比利时，他几乎要激动得晕过去。

　　安德烈被阿斯托利亚和西蒙从格兰芬多塔楼拖来了斯莱特林地窖，在吃完他的那份蛋糕之后又被他姐大手一挥赶了回去，还让他顺便带上三份蛋糕。

　　“别给波特吃，”斯莱特林魔女拿着一大瓶白兰地转过来对他说，“你要是给他吃了，我明天就在你们长桌的南瓜汁里下毒。”

　　“可是你要给的是赫敏和弗雷德还有乔治，”安德烈满头雾水的看着她，“他们都是哈利的好朋友。”

　　“哦，我不关心，我给他们蛋糕只是礼尚往来。”凯瑟琳顺手揽过身边不知道谁的肩膀，染成深色的指甲快要戳到他的鼻子上，“反正你别给他。”

　　短暂的生日派对结束了，好些人都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克莱门汀家酿的蜂蜜酒似乎要比三把扫帚的度数高一些，更有甚者两三杯就上头了。终于想起自己还是个级长的魔女小姐在宵禁之前把他们全都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宿舍，生怕他们吐在地窖的沙发上。

　　她今晚自己一个人喝完了一整瓶白兰地，让德拉科终于难得见了一回喝醉了的魔女。但她醉了之后相当安静，除了脑子会有些迟钝之外和平常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在履行级长的职责甚至还知道他的房门在哪。

　　“烦死了，明天还要上课。”凯瑟琳靠在德拉科房门边的墙上等他开门，她已经很久没有喝醉过了。

　　“还记得明天要上课，那还不算醉。”德拉科推开门后伸手过来捞她，把她带进了房间里。

　　房内的装潢变得有些陌生，深绿色的斯莱特林风格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更加纯粹冷调的银和灰白，凯瑟琳眯了眯眼睛，她想着是自己的幻觉，于是她用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

　　房间里果然还是原来的斯莱特林风格。

　　凯瑟琳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德拉科身上，“我醉了，我刚才看到你房间是白色的，还有张超大的床。”

　　德拉科搂着她的手顿了顿，随后顺着她的话：“那你的确是醉了——还能走吗？能走就自己去洗澡。”

　　“你还没给我生日礼物，”凯瑟琳有些不满的嘟囔着，脱下长袍解开自己的领带，“都快十一点了。”

　　“洗完澡出来再给。”

　　结果她洗完澡已经十一点多了，德拉科把人赶到床上之后就转身进了浴室，趁着她好不容易脑子迟钝一回迅速的逃离了现场。

　　等德拉科出来的时候，女人已经蜷缩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被子睡着了，德拉科坐在床边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狠狠心把人叫醒。他把手撑在凯瑟琳身子两侧，俯下身去吻沉睡中的美人。

　　突然感到呼吸不畅的凯瑟琳不情不愿的醒了过来，她把手按在德拉科的额头上想把他推开。但以她的力气来说，除非德拉科愿意，她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推开过他。于是她只能放下手任由他闹自己，等到恶劣的王子殿下终于愿意放开她的时候，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来吧，我给你生日礼物。”德拉科把她拉起来，还要求她闭上眼睛。

　　凯瑟琳皱了皱鼻子，一边说他要求真多，一边闭上了眼睛。

　　“手，伸出来。”黑暗中声音清冷的少年这么对她说。

　　一块冰凉的金属放到了她的手心里。

　　凯瑟琳睁开眼睛，她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子里炸开，热度蒸发了酒精，把她有些迟钝的大脑唤醒了。

　　那是一把古灵阁的金库钥匙。

　　“生日快乐。”德拉科抱着手臂对他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好像这把金库钥匙与他无关，他看了看时间，“还不晚，准备十二点，如果你没睡着就能十一点半的时候给你了。”

　　“等一下，现在重要的是时间吗？”凯瑟琳像是瞬间清醒了过来，“这是一把古灵阁金库的钥匙！”

　　德拉科冷静的挑了挑眉，“我没醉，我知道它是什么。”

　　“所以你送我一把金库钥匙当作礼物？”

　　“有什么问题？我想送什么就送什么。”

　　“……它能打开哪个金库？别告诉我是马尔福家的。”

　　“你觉得我们家只有一个金库？”

　　“这倒也是。”家族在古灵阁有不止一个金库的克莱门汀小姐赞同的点了点头，还是不依不饶，“那到底是哪个？”

　　“我的。”马尔福先生面无表情的回答。

　　“撒谎，别以为我不知道古老巫师家族的金库都在地下最后一层，根本没钥匙。”

　　清醒的斯莱特林魔女回来了。浅金色头发的少年翻了个白眼，他挠挠头发，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是我自己后来开的。没有和家族的金库在一起，所以有钥匙。”

　　凯瑟琳盯着他看了半晌，确定他没有在撒谎之后才点了点头。她低下头摩挲着那把钥匙上的精致花纹，又抬起头看着德拉科，“那么，你为什么要送我你的金库的钥匙？”

　　“随你怎么想，”德拉科被她盯得浑身发烫，喉结不自觉上下一滑，却还是倔强的嘴硬，“反正不许乱扔，不许给别人，也……不许还给我。”

　　凯瑟琳眯了眯眼睛，朝着站在原地的少年展开双臂，示意他过来抱自己。德拉科顿了顿，最后还是走过来把她搂在怀里。

　　“你知道送给我金库钥匙意味着什么吗？”凯瑟琳翻身压住德拉科，把那把钥匙放在他胸口，“这意味着你得在金库上写上我的名字，你知道这又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愿意把自己的财产与她共享。

　　而这基本上等于在求婚。

　　铂金少年冷哼一声，缠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我知道，我又不傻。”他顿了顿，终于愿意看向女人深紫色的眼睛，“但我就是想送你这个。”

　　凯瑟琳愣了愣，她对他用了摄神取念时就知道，显然德拉科没有在和她开玩笑，也没有拿这个来戏弄她——他早就已经准备好把她安排进了往后余生里。

　　她有些哽咽，被人信任珍视的感激与爱意充斥着整个心脏，冲上喉头让她无法言语。于是她攥紧了那把钥匙，把头埋进了德拉科的颈窝里，可泪水还是沾湿了他的衣衫。

　　“你知道的，我很少许下承诺，也接受承诺。但这次我会接受，也会负起责任的，”她抱着少年的腰喃喃说道：“我也会给你承诺的。”

　　德拉科亲了亲她的头发，“不如现在就给我。”

　　凯瑟琳皱着眉头，似乎在纠结到底要说些什么，她有些懊恼的说：“我好像没办法给你同样的承诺。”

　　“你没给过我承诺，”少年无情的拆穿了她，声音里带着轻易察觉的怨念，“你每次都说我是小男孩。”

　　“‘不会离开你’这个也不算吗？”

　　德拉科觉得自己仿佛失忆了，他回想了一下以前发生过的那些事，不由得蹙起眉头，“你没对我说过这句话。”

　　“我说过了，”凯瑟琳不满的咬了咬他的耳垂，果不其然听到了少年倒吸冷气的声音，“我说‘你在这儿，我能去哪？’。”

　　铂金少年沉默了一会儿，低低的笑了起来，“还算是个不错的承诺，嗯？可是你要离开我三个月去校外实习，是不是就算言而无信了？”

　　“我会回来的。”凯瑟琳吻住他，轻轻咬了咬他软软的下唇肉，许下了真正的承诺，“我总会回到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