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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遇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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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夜空,繁星闪烁空中煞是好看,聒噪的蝉和草丛中的蝈蝈一唱一和,像是一场美妙的乐曲,我静静的听着,竟感觉是如此美好。
其实,在暗羽从事暗杀多年,大周的京郊我十分熟悉,只是这一次出其没有带着血腥味和厮杀。
我勒紧缰绳,端坐在马鞍上,看着承载月亮倒影的护城河,上面微波荡漾闪着柔弱的寒光,盯着久了好似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我一个人置身在恬静之中、畅游在河水之中,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享受天然纯净之水的滋养,那般的舒爽。
微微闭上眼,伸展开双臂,倒在马背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角弯起一个纯真的笑容。
“这种感觉可真好,无忧无虑的,好像已经和苍天大地融为一体,若此时燃上篝火,讲着星宿的故事该多么美好。”我感叹着。
柴坤看着这样的我,心里也十分欢喜,但他的欢喜是因为我的欢喜,只是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只是以为他也是单纯的喜欢这样恬淡的感觉。
“是啊,所以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拖家带口的郊游、夜游,就是因为感觉舒爽嘛,至于星宿故事,你若想听,小王可以给你讲讲,就当开堂授业了,不过你放心,小王不收你学费。”柴坤掉转马头,轻呵一声,马儿便轻扬马蹄来到我身边,他将我从马背上拉起,继续道,“马鞍凸起的地方硌着腰时间久了会受伤,来,咱们再向前走走,前面还有更好看的。”
“京郊本姑娘又不是第一次来,前面有什么更好看的?”我轻哼一声,但还是驱马向前,跟在他身后,只是喋喋不休道,“这护城河一直延续,您要是沿着河走,怕是咱们就出京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喜欢,乌骓也可以畅快的跑上一场。”
“季凉歌,你上辈子莫不是个哑巴?”马儿继续向前,柴坤却转过头对着我大声喊道,“不然你的话为什么那么多?像个聒噪的蝈蝈!”
“柴坤!就知道你说不出好话来,你等我追上你,非要给你点儿厉害瞧瞧,驾!”
“那就看你追不追的上我了,小王的马术可是好的很呐!”
“看给你得意,当心一会儿摔下来疼的直叫娘!”
我一边追赶一边笑着应他的话,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追赶着,眼看着乌骓就要超越白凤,忽然耳边传来有人快速穿梭在草丛的声音,我立刻勒住缰绳,警惕的打量四周环境,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长剑。
“怎么了?”耳畔失了马蹄声,柴坤见我的模样,心头一紧,打马来到我身边,轻声道,“有刺客?”
“不知道,只是来者脚步声很急,还有叮当的刀剑触碰刀鞘的声音。”
我昵了一眼身旁整装待命的杜戈,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有些紧张的抽出剑来,环视四周。就在他看向身后的时候,忽然从草丛中冲出一个黑衣人,他持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剑,眼看着就直插杜戈的脖颈。我连剑都来不及抽出来,直接用剑鞘挡住那凶狠的剑。
黑衣人的力道太大,我的手腕被震的发麻。但我知道自己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只能飞身下马,一边用刀鞘抵挡他的攻势,一边找机会将剑拔出来。
“来者何人!”
柴坤的呵斥声响彻四周,我顾不得回头,趁黑衣人变换招式的过程中连忙抽出剑来,挥动着反击。打斗之余,余光中是柴坤和杜戈都在被黑衣人围攻,我很想抽身去帮忙,但无奈面前的黑衣人招式太过狠辣,一招一式,我都抵挡的很吃力,根本无暇抽身。
包围着柴坤的黑衣人用的是一把分量极重的长刀,对于只会用剑的他来说毫无便宜可占,但索性柴坤招式灵活,几番周旋都没有让对方伤及分毫。
蝈蝈的叫声仍旧急促,却不再清幽。打斗的刀剑相碰迸溅出火花来,我趁势后退了一步,远远的观察黑衣人的身形和招式,脑子里飞速的闪过柴翊的脸,难道是宫宴上柴坤太出风头,他忍不住要下手了?如果是,那他是否也要一并将我除掉?这样想着,我忽然害怕起来,害怕他会因此对冷沧不利。想起冷沧,我一瞬的失神,就在这时,黑衣人的剑划破了我的手臂,强烈的疼痛将我拉回现实。
我眉眼中闪过狠辣,昵了一眼伤口,表情严肃起来,立刻弓着身子,脚步疾速向前,拼了命的要杀了他。
我这人有个怪癖,如果对方没有伤害到我,我一般不会全力以赴,若他伤了我,那我一定要十倍的讨回来才肯罢休。
那人见我认真了,身子一晃,片刻才又呈攻势与我厮杀。只是我越打越发现好像是在与镜子里的自己过招,他的招式我太熟悉了,因为那简直就是我的翻版。刀剑相抵之间,我盯着那人的眼睛,一个失神,忘了我们还在战斗,忘记用力,他的剑就直接劈到了我的胸口。我只能惯性的连连后退,回神后右脚狠狠的跺了一下保持住身体平衡,我低头看了一眼胸前长长的刀伤,白色的衣衫已经被殷红。再次抬首间,满眼的不解,为什么他要杀我?
“为什么?”我无法置信,又害怕柴坤听到,所以只能怯懦的问,“到底为什么?”
但黑衣人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向前。他的长剑闪着的寒光仿佛已经将我的整颗心冰封,我紧闭双眼,却迟迟没有等到剑刃落在脖颈上的疼痛之感。转身却看到他已经逼近了柴坤,那把长剑眼看着就刺进柴坤的胸膛,耳畔是杜戈的嘶吼,那一瞬,我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
“季凉歌!”
视线中,柴坤的嘴在上下张合着,看形状是在叫我的名字,可是我却什么也听不见,瞥了一眼黑衣人痛苦的双眼,我微微一笑,却只能任由身子一点点的下沉,直到再也没有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