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个高手抱大腿》温柴

4、身份

　　司长搞不清秦矜的意图，但一听她这话戒备立即松懈了一半，他眉头一展:“你想来我们司？”
　　“对啊”秦矜承认得十分干脆，语气中还透着一股甜甜的笑意，她眼睛一弯:“不过我有三个要求哦”
　　“你擅闯我们幽冥司还敢提要求？”幽冥司的司长还没说话，他手下的使者先不干了:“大言不惭”
　　秦矜不悦的撇了撇嘴，扫了一眼说话的使者:“你太吵了”
　　明明秦矜手都没动，那使者却直接说不出话来了，起初大家还没发现端倪，直到那使者拼命的捏自己的喉咙大殿中的其他人才意识到秦矜出手了。
　　审判一个移形换影冲过去查看情况。
　　果然，那使者是中了咒，但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做都解不开。
　　刚刚还觉得秦矜这是小打小闹的阴阳幽冥司司长眼底的神色慢慢冷下来:“既然你想来我们司，这么做不好吧？”
　　相比于幽冥司司长的严肃，秦矜可就轻松多了，她笑了一声:“我的条件你都还没答应，是不是你们司的编制还说不定呢，有什么不好的？”
　　秦矜的意思十分简单明了:要想谈条件？先答应我提的条件再说。
　　前去查看的审判在一旁搭了腔:“那你先说说看你的条件是什么？”
　　“好啊”秦矜没觉得审判话语里的凌厉有什么稀奇，反倒觉得他这是识时务，不由得更开心了。
　　秦矜这个状态，若不是见识到她已经出了手，任谁都会觉得她没什么威胁:“第一，给我一个完美的人间身份和永久自由出入人间的权限；第二，我身价高，工资你们要另外定”
　　“定多少合适呢？”秦矜眼珠子一转，临时起意:“这样吧，按你们幽冥司普通职员月薪的三倍付给我就行了……”
　　三倍？我们自己财政都还周转不过来，你就是杀了我也付不出这种工资。
　　司长本想甩脸子，但想着对面就是个小姑娘，遂耐着性子劝诫:“小妹妹，你可能对我们司有误解，我们也才成立不久，本来经费就少，加上我们也有很多员工需要养，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要不我给你介绍别的去处？”
　　司长的态度很诚恳，秦矜没觉得他这是托词，她眼底的期望慢慢灭了下去，确认道:“真拿不出吗？”
　　秦矜不等司长给出答案就遗憾的站起来，拍了拍手自己的衣服:“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去别处转转喽”
　　刚刚秦矜那架势，整个幽冥司的人都以为她要来找茬，没料到她如此好说话，整个大殿的人愣愣盯着。
　　但她只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幽冥司司长身上:“对了，你就不问问我叫什么？”
　　司长的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像是逗小孩似的顺着她的意思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呀？”
　　她笑了笑，报出自己的名字。
　　“秦矜”两个字刚脱口而出，正准备坐上中央座位的幽冥司司长脚下一滑，摔坐在地。
　　旁边的审判一脚没收住，踢到旁边的架子。
　　司长顾不上起身，惊恐的抬头望着秦矜的方向:“你说你叫什么？”
　　秦矜一双无辜的眼睛轻轻一眨就没了下文，淡笑着看着他。
　　“卧槽”两个字浩浩荡荡从幽冥司司长脑中排队闪过，他连滚带爬扑过来，狗腿子似的开口:“您老怎么来了？”
　　秦矜看他那殷切的样子，往旁边一让，司长扑了个空。
　　“我的条件……”秦矜提了一句。
　　司长想都不想，大手一拍:“这有什么难的？您老大驾光临，别说三倍，五倍都成”
　　这语气谄媚得别说秦矜，在场所有立着的都打了个寒颤。
　　你说的是场面话，我也知道你说的是场面话，但架不住秦矜脸皮厚。
　　她顺着幽冥司司长的话，十分贴心的改了口:“好，就五倍”
　　本以为秦矜身份摆在那儿，不会做这种事，谁知道她不仅会做，还做得无比顺手，幽冥司司长现在只想狠狠扇自己两耳光。
　　但这尊大佛的大腿还没抱上，他还要再接再厉:“我说姑奶奶，您没事跑我们这小旮旯来干什么？你要是看得上我们这编制，派人来说一声就是了，您老何必亲自跑一趟？”
　　他上嘴唇碰下嘴唇，立即觉得自己怠慢了秦矜:“我还是觉得幽冥司成员这个身份太辱没您了”司长左思右想，试探了一下:“要不司长这位置我让给您坐坐？”
　　四周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自家司长什么德行他们清楚，还从来没有谁能让他俯首帖耳到这种地步的。
　　“你可拉倒吧？”秦矜没上他的套:“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谁要接你这烫手山芋？还有，也别想着试探我的心思，我就要个幽冥司成员的身份，没空给你找麻烦”
　　自己的心思被秦矜当场拆穿的时候幽冥司司长有一瞬间的恐惧，但这尊大佛似乎真的只是说说，没别的意思。
　　他和旁边的审判相互看了一眼，通了一下气，确认道:“您说的是认真的？”
　　秦矜无比真诚的眨着眼睛:“你说认真不认真？”
　　以秦矜的身份，不至于是因为那点工资屈尊降贵给幽冥司当下属，唯一的解释是她需要一个完美的人间身份以及可以永久随时出入人间的特权。
　　这对幽冥司来讲不就是饿了有人喂饭吗？
　　司长福至心灵，突然明白刚刚审判那一眼的意思，大手一拍，一副突然记起什么的样子:“您还别说，我们正巧刚刚铺好一个完美的身份，要不您先用着？”
　　他不等秦矜反应，直接甩过来一张卡牌，卡牌落到秦矜手上的时候，名字那一栏自动填上了:
　　姓名:秦矜
　　年龄:18
　　配套着一起给秦矜的还有一部特殊的手机以及所有身份证件。
　　见秦矜接了卡牌，幽冥司司长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那您的第三个条件是？”刚刚秦矜的条件才提了两个，他可不敢怠慢秦矜。
　　“第三个很简单”秦矜手一翻，一封书信出现在她手心:“派人替我给山那边送封信就成”
　　……
　　海城:
　　秦矜溜号的信息从医院传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不过秦矜的口供已经录完，排查下来也没什么疑点，警局那边自然没必要再盯着她。
　　人证物证加上秦矜落在现场的那个相机，证据已经够结案了。
　　整个警局忙着准备各种结案陈词。
　　午饭时分，池照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上面联系人写的是:母上。
　　这才刚拿接起，池母那边飞快的灌入了一大串信息，大体意思就是乡下至亲的一个小孩要到这边来玩，让池照照顾一下，还千叮咛万嘱咐，说火车下午到站，务必要亲自去接。
　　好巧不巧，下午的时候池照临时被拉去做案情总结，眼瞅着时间快到了，他也怕自己那未曾见过面的亲戚出事不好交代，只能给同事发了个信息让在火车站附近执行任务的何云下班顺便帮忙接一下，还给何云转了个号码。
　　何云接到信息的时候和杨彤正在要往警局赶，即刻顺着道路拐了过去。
　　海城火车站很拥挤，二人又不知道要接的人叫什么，只能杵在出站口给要接的人打电话。
　　“小猪猪……来电话了……”秦矜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拉着一个银色密码箱，一边走一边拿起手机:“喂，你好？”
　　何云一边朝出站口张望，一边和对方交换信息:“你好，我是你表叔的同事，他临时有事来不了，让我们过来接你，我们现在就在出站口，你到了吗？”
　　“银色行李箱？行……我好像看见了……”
　　何云这边刚说完这一句，拉着银色行李箱刚踏出出站口的秦矜拿着手机和何云、杨彤六目相对。
　　三个人齐刷刷愣住。
　　有什么比撒谎之后转头就被送到对方面前更尴尬的？
　　头一天在医院录完口供的时候何云和杨彤叮嘱过秦矜千万不能走远，说后续可能还会有事情要找秦矜了解。
　　当时秦矜可是言辞凿凿的应下了的。
　　秦矜站得有点久，后面的旅人不耐烦的催促她别挡道。
　　确认秦矜身份之后，杨彤从秦矜手里拖过行李箱，和何云一前一后盯着她。
　　从出站口步行到车上的路上三人谁都没说话，喧嚣的人声和汽车声都没能打破她们之间的窘迫。
　　就在这个时候
　　“小猪猪，来电话了”那熟悉的欢脱的来电提示音撒丫的从某一部手机里奔出来。
　　一前一后两个人全都看向中间，秦矜慢半拍的伸手从兜里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三个醒目的字眼——姑奶奶。
　　秦矜花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姑奶奶到底是谁之后迅速接起电话。
　　“小矜啊”一个异常亲切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通过声音传达出来的善意让秦矜脸上不自觉洋溢出亲切的笑:“唉……”
　　对面的人一听到应声，关切的询问:“到海城了吗？我让你表叔来接你了，你见到他了吗？”
　　“姑奶奶放心，我到了的”秦矜乖巧的一一如实回答对方的问题:“表叔在忙，但他叫了两个漂亮姐姐来接我”
　　对面的妇人对秦矜的关心显然是发自肺腑的，一听来的不是自己亲儿子，非要和来接秦矜的人说话才放心，秦矜不得已把电话递给了何云。
　　何云一边回话，一边旁敲侧击的问了秦矜的身世，不知道对面的妇人和何云聊了什么，反正何云把电话递回给秦矜的时候似乎戒备心已经打消了不少。
　　何云驾轻就熟的绕到驾驶座，等秦矜和杨彤坐进后座才启动车辆，车驶出去几米之后，她聊天似的开了口:“我说小妹妹，你好端端的从医院里跑出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