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狐狸大人

7、越獄

　　“部長，這裡很陡，您小心。”一個秘書模樣的人走在前面，躬身對身後的人說著，

　　“這是關著什麽人？”Cornelius Fudge 擰眉看著前面那間低矮的牢房，

　　“是Sirius Black。”褐發男人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用力攥緊拳頭。

　　牢房裡陰暗得嚇人，這狹小空間唯一光亮的來源就是牆壁頂端上面一個巴掌大的通風口。在三面牆角的周圍都結了巨大的蛛網；由於常年沒有陽光照射的關係，牢房的牆壁上有著厚厚的青苔；地板上不時有老鼠跑來跑去。就在通風口下面的那個地方有個人慵懶的坐在那。那個人一直低著頭，褐色的亂髮又長又亂的散在肩膀周圍；囚犯服前胸的幾顆扣子并沒有扣好，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他胸膛上的紋身；一條腿自然的伸直，另外一條懶洋洋的翹著。

　　“咳咳....”Cornelius Fudge清了清嗓子，“犯人....”

　　“難道你們已經忘了我這個特級殺人犯的名字了么？”地上的那個人慢慢的抬起頭，輕蔑的恥笑著。

　　Ralph Greenwater看到Sirius的樣子的時候抽了一口冷氣，這哪還是當年霍格沃茲的王子？這分明是來自地獄的鬼魅：灰色渾濁的雙眼佈滿猩紅的血絲，額頭和眼角有著歲月刀削斧刻的痕跡，原本飽滿的雙頰現在已經塌陷進去，佈滿裂口的嘴唇邊是亂糟糟的長鬍子，鼻樑有一處塌陷，很明顯是被人踢的。

　　“Sirius....”Ralph小聲叫著囚犯的名字，對方只聳了聳那兩道還算英挺的眉，“看來還有人記得我。”

　　“犯人，你在這裡多久了？”Cornelius Fudge用一塊手帕掩著鼻子，牢房裡傳出的味道讓他幾乎嘔吐，

　　“啊....讓我想想。”Sirius伸出一隻滿是傷痕的手覆上前額，“我忘記了。”鬼魅般的男人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如果你被關在這樣一個不分白晝的地方，時間對你來說還有意義么？”他怎麼會忘記，十三年！十三年的時間！足夠那個人將他忘得乾乾淨淨，足夠讓那個人徹底遠離他的世界。

　　“這是新任魔法部部長Fudge先生。”Ralph在一邊提醒著，

　　“原來是部長先生大駕光臨，那麼您要一杯咖啡么？”Sirius嘲諷得看著門外的那群人，Ralph？他不是在霍格沃茲任教么？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犯人，你應該感謝我，因為今天我來到這裡，可以答應你一個合理的請求。”衣冠楚楚的魔法部部長向後退了一步，Sirius身上散髮出的氣場讓他沒來由的害怕，

　　“合理的請求？”Sirius不可抑制的笑了出來，“好吧，那麼請給我一個Avada Kedavra ，相信你們每一位都很熟悉這個咒語吧？”

　　門外面的官員們都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們沒想到十三年的時間竟然沒有改變這個犯人，他仍是這樣的桀驁不馴，仍是這樣的鐵骨錚錚。

　　“犯人，當初給你的裁決是終身監禁。依據法律條文我們不能那麼做。說吧，說出你想要的。”

　　Sirius重新低下頭，好久他才用極小的聲音說，“給我一份報紙。”

　　“什麽？”門外面的人顯然沒有聽清楚他的話，

　　“我說他媽的給我一份報紙！我他媽的快忘了字母長什麼樣了！”Sirius猛的沖到牢門前，咆哮著喊出這句話。

　　看到Cornelius Fudge臉上的猶豫，Sirius咧開嘴大聲的笑著，“是啊！一份只能用來擦屁股的報紙，我是可以用它打開牢門的！”

　　“給他！”Fudge說完這句話之後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這裡，他再也忍受不了Sirius瘋狂的情緒了。

　　陪同來的官員們一個個的離開，Ralph Greenwater這才走到牢房門口，

　　“Sirius，你還好么？”他問著，

　　“瞧！沒有比這更好的了不是么？”葛萊芬多伸了伸四肢，露出一些猙獰可怕的傷口，有些地方還流著紅黃色的液體，

　　“十三年了...請原諒我......”Ralph忽然停住了要說的話，他清楚地在Sirius身後的那面牆壁上看到滿滿一墻的文字，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名字：Severus！頓時一種強烈的嫉妒感與仇恨心洪水猛獸般湧上他的心頭。

　　“你還在愛他么？”隱忍住所有怒火，Ralph用殘存的理智問著，Sirius看到對方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身後那面牆上，明白了他這麼問的意思，

　　“對不起Ralph，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可是，即使我愛他又怎麼樣？十三年了，恐怕他早就忘了我。”男人痛苦的把臉埋進自己的胳膊里，

　　“Sirius，James和Lily的死你認為誰是最大的兇手？”褐發男人扶了扶眼鏡，醞釀了十三年的陰謀正慢慢揭開，

　　“Peter Pettigrew ！那個婊子一樣的叛徒！當然是他！是他出賣了James！不是我！難道你也不相信我么？”Sirius抬起頭，瞪著牢房外面的人，

　　“的確，Peter Pettigrew的出賣是最後捅向他們的那把刀子。Sirius你聽我說，我用了十三年的時間來調查這一切的背後究竟是什麽。然後，我得出了一個你永遠也不會想到的答案。”

　　“你是說著一切的始作俑者還有別人？”Sirius微微皺起了眉，難道背後還有什麽人主使這一切么？

　　“十三年前，有一個食死徒向那個名字都不能提起的巫師呈上了一份預言，語言的內容就是關於Dark Lord本人與另外一個在七月末出生的孩子會成為宿命的敵人。Dark Lord瘋狂了，然後才會有十三年前那場血腥的殺戮以及James和Lily的死亡。”Ralph坐在了牢門邊上，地板上的汙跡沾到了他價格不菲的長褲上面，

　　“你確定你所調查的都是真的？”Sirius終於轉過臉來認真的盯著Ralph，

　　“也許你挺奇怪爲什麽會在這裡看見我，你入獄之後我動用了身邊所有能藉助的力量把自己調進了魔法部，只是想把這些一切弄清楚然後還你一個清白。”Ralph摘掉了眼鏡抹了下眼睛，“原諒我Sirius，我的能力太有限.....我不能....我不能把你從這個該死的鬼地方弄出去.....”

　　“別這樣Ralph。”Sirius有些感動的伸出手去拍了拍褐發男人的肩膀，卻不知讓他感動的一切背後是怎樣的演技，“那個食死徒是誰？”

　　“Sirius，給你報紙。看，這個男孩子是Harry在霍格沃茲最好的朋友叫Ron Weasley，請原諒我沒有Harry的照片，如果有的話我一定拿給你。”Ralph將印有一張巫師家庭照片的那張報紙遞了過去，他知道Sirius一定會看見那男孩手中那隻缺了一隻腳趾的老鼠，這是激發對方越獄其中一個必要的條件，

　　“你說這個男孩是Harry最好的朋友？”Sirius接過報紙的手在不停顫抖著，他上百次看過那叛徒變形后的樣子，對那沒了一根腳趾的老鼠再熟悉不過了！那叛徒竟然離Harry是那麼近！

　　“是的。”Ralph Greenwater站了起來，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Sirius，你真的想知道那個遞上預言的食死徒是誰么？”

　　“是誰？”Sirius的眼睛沒有離開報紙，

　　“Severus Snape。”

　　這個名字像雷一樣炸開了Sirius的腦袋，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他的耳朵一直嗡嗡作響，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你說....誰？”

　　“Severus Snape，我知道你無法相信，可是請看在我努力了十三年的份上，還有，我願意用我所有的一切對此保證。”Ralph說完轉身離開，

　　“不！...............”，一聲淒厲的叫喊劃破阿茲卡班滿布氤氳的上空。

　　一個不被任何人察覺的冷笑出現在Ralph Greenwater因為愛和嫉妒而扭曲的面容上，他知道，他成功了。

　　一個孤獨的影子站在大雨中遠遠的眺望著阿茲卡班監獄，被雨淋透的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緊緊的攥在手裡。然後轉身離去，就像他十三年來當中的每一天一樣，遠遠的凝望，然後默默的離開。

　　Ralph Greenwater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當他把門打開時他看到了來自地獄的魔鬼。月色從烏雲的罅隙中透出一點光亮，而這個魔鬼的臉在這斑駁月色中顯得更加可怖。

　　“Sirius！你怎麼！”Ralph吃驚的倒退一步，他知道Sirius一定會越獄，可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快。

　　“有攝魂怪在追我！”Sirius一閃身跳進了房子，房子的主人立刻關上了門，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Ralph順手打開了吊燈，沒等Sirius回答的時候，他們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涌了過來，兩個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快！到這裡來！”Ralph拉著Sirius的手迅速跑到裏面的房間。拉開窗簾后，Sirius看懂一個類似于密室入口的門，“快躲進去！”

　　Sirius藏身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周圍沒有任何一絲光亮，他只是伸出手到處摸著，突然手上傳來冰涼的觸感，他摸到了一個好像面具一樣的東西。這時外面產來Ralph一聲慘叫，Sirius收回手，攥緊了拳頭。終於，那可怕的寒意完全消失之後，Sirius推開密室的門小心的走了出去，然後他在客廳的地板上看到了倒著的Ralph。

　　“Ralph，你還好么？”葛萊芬多迅速走了過去，抱起了地上的男人，

　　“沒事了.....Sirius，沒事了...你安全了.....”Ralph虛弱得倒在Sirius懷裡，不停的呢喃著。化獸師將懷裡的人抱了起來走向臥室。

　　“你要去哪Sirius？”察覺到對方似乎要離開，Ralph迅速抓住了Sirius的手，

　　“北上，我要去霍格沃茲做我十三年前就應該做的事！”Sirius從王子變成鬼魅，又從鬼魅變成了來自于地獄的修羅戰士，他的心中已沒有了愛，只想報仇，爲了James，爲了Lily，爲了他十三年的光陰，爲了他那些曾經白白付出的感情。

　　“今晚你能在我身邊么？”Ralph吃力的坐了起來請求著，

　　化獸師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推開了他。

　　“Ralph，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