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别吃太饱

4、读书

　　“放在这里吧，我自己洗。”
　　林玉辰不是很喜欢别人伺候，也不习惯其他的人伺候，而且母亲一再的强调她，除了她和在外面伺候自己小霞，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身体。
　　安华听了话也不出声，默默走过去，将盆放在对方的脚边，在转身要走的时候，看到林玉辰桌子上多出来的几本书。
　　“公子，这些书你都会读吗？”
　　安华觉得不可思议，面前得人跟自己一样的年纪，可是已经有这么多书了，如果他都会读，那几乎和自己的哥哥一样了。
　　“你不认字吗？”
　　林玉辰的语气带着嘲讽的味道，在她眼里，对方的问题问得很无脑，如果不读的话，那这些书难道是当枕头吗。
　　安华点了点头，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桌上的书，“娘亲说，我还没到读书的年纪。”
　　林玉辰笑了，是嘲笑，先生在她三岁时就开始教她认字，桌子上得这些书自己看起来已经没有多大阻碍了。
　　她不想跟这样的无知的人说过多的话，所以林玉辰抿了抿嘴，目光又重新放在书上。
　　“你出去吧！”
　　本以为对方听了话会直接转身出去，不想在她正执拗于书中一段难解的字段时，耳边传来安华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能听得出来，说话的人用了莫大的勇气。
　　“娘亲说，我到这里来，是给你做媳妇，让我以后都听你的话，那我可以跟你提个要求吗？”
　　要求？家里的下人要给自己提要求？
　　林玉辰有些不可置信，偏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安华皱了皱眉。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教我认字读书。”
　　安华说着，怕对方误会，连忙摆了摆手又补充道，“你有空的时候就教我，教我一点点就好了，我会很勤奋的。”
　　安华内心惶恐，她害怕面前的人会生气恼怒，然后自己就会挨打，娘亲说，大户人家的主人，规矩多，爱打人。
　　但是她想读书，因为自己没读书，他被父亲送到这里，她就想着，只要她读了书认了字，父亲一定会接她回去，然后自己就又能和哥哥娘亲在一起了。
　　林玉辰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在她的印象里，小霞也不识字，但是先生教自己的时候，她对先生说得东西并不感兴趣，只自顾地去一边安耍。
　　也因为这个要求，似乎在心里对安华有了一些改观。
　　“不行，我明天就走了，不过你可以去问林叔，林叔也是识字的。”
　　林玉辰想了想，然后给了安华这样的建议，似乎她的话今天多了些，她本可以只说不行的。
　　安华觉得有点失落，林府里所有的人她都不熟悉，虽然是林叔领着她进来的，在这林府里，因为林玉辰与自己的关系，便觉得她是个特殊的存在。
　　“那你回来的时候再教我。”
　　安华的话有些固执，林叔的忙碌她看在眼里，应该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若是可以，让对方回来的几天教自己也是可以的。
　　“好吧…”
　　林玉辰妥协了，没想到对自己的身份来说，教不教安华，安华都必须听自己的，只记得先生说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谢谢你！”
　　安华很开心，说完了话便抿着嘴笑起来，眉眼弯弯，还带着两个浅浅的梨窝，林玉辰竟然觉得她挺好看的。
　　“那你今天…要学吗？”
　　林玉辰拿着书看着面前雀跃的安华，见对方欣喜地点点头，她竟也觉得莫名其妙的开心。
　　“我先帮你洗脚，水该凉了。”
　　安华蹲下身子，一边说话，一边伸手试了试木盆里的水温，能读到书，她心甘情愿伺候林玉辰。
　　“不…不了。”林玉辰赶忙推开了安华要放在自己脚上的手，“你再去拿盏灯来。”
　　安华听了话出去找灯，问了府里其他的人，老半天才找了一盏来。
　　林玉辰已经洗好了脚，坐在桌子旁等着她，安华对着她一笑，然后举着灯走过去。
　　由于第二天要走，林玉辰选了个快速的方法教给安华，她将一篇文章写下来，让安华一字不漏地背诵，然后让对方根据背的文章逐个将写的字读出来之后，给她讲述文章的意思。
　　这样安华过后只要花时间练习那些字怎么写就好了。
　　林玉辰选了自己很喜欢的一篇文章，文章不长不短，讲述了一个将军上阵杀敌血染沙场的故事。
　　安华听起来也觉得惊心动魄，一边害怕着，一边想听故事的后续，在故事的结尾，两个人靠得越来越近。
　　柳清水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见了这样的场景，竟觉得有些担忧难过，林玉辰的身份迟早有揭穿的那一天，到时候，林家怎么收场是她想象不到的。
　　她必须给林玉辰找一个有缘的人，至少在自己离开之后，林家做出裁决之后，有一个人，能给她的玉辰精神上的依托。
　　而这个人，现在只能是个女子，准确的说，为了更少的人知道这个事情，除了安华，她不能再找别人了。
　　“玉辰，你在做什么？”
　　柳清水轻轻地晃着步子过来询问，她本就是来看看明天一早就要离开的“儿子”，娘儿两个再说说话。
　　“娘亲，你来了，儿扶您坐。”
　　林玉辰起身过来扶住柳清水，然后跟安华说差不多了让她出去，安华便识趣地拿了灯盏和林玉辰写得那篇文章出去了。
　　童养媳没有拜堂仪式，即使是有，也得等到成年以后，安华并不在乎，她根本就不知道拜堂是什么。
　　于是安华拿着手上的东西出了门后径直走到偏院的小房间，方才的灯盏就是从这个房间拿的，有个姐姐告诉她，这以后就是她的房间了。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床头放着一只木箱子，中间是一张小小的木圆桌，桌子上空无一物，安华进了房间，写字的欲望还在兴头上，没有纸笔，便拿手指在桌子上临摹。
　　安华写得很快，边写边小声的读，林玉辰说，读书有三到，心到，口到，眼到。
　　这一晚，安华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回到家里，哥哥又给她买了木签糖，周氏做了她最喜欢吃又经常吃不到的炒鸡蛋，就连李三，也慈爱的摸着她的头，安华安华的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