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之少年时代》飞舞岩

13、尾声

　　一
　　淅淅沥沥的雨丝从天空中飘落。
　　在这阴雨朦胧的雨隐村外，若蝴蝶般的式纸从四面八方逐渐汇聚，最终幻化成人形。
　　小南看了看天空，目光又落在前方的雨隐村，她好像在等待些什么，无声无息之中，愈来愈多的忍者无声在她身后聚集，黑压压的一大片。
　　也不知等了多久，只见不远处的泥土渐渐隆起，被巨大树叶包裹的黑色人影显出了半个身子，还有一名金色男子和黑绝一起出现。
　　“怎么样？”小南关切地问道，金发男子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疲倦和激战后的痕迹。
　　金发男子朝小南点点头：“他死了。”说着，他好似耗尽了力气，双手结印瞬间消失。
　　小南皱了皱眉，举起右手指向雨忍村，发出号令：“进攻！”
　　话音未落，忍者们如利箭一般朝雨忍村发起了攻击，厮杀呐喊声，拉开了雨隐村厮杀的序章。
　　“为什么这么久？”小南盯着黑绝。
　　黑绝裂开嘴，好像笑了一下：“白绝更擅长侦查，我需要花点时间。”
　　小南沉默片刻，问道：“你们要我放了岩忍的少年和木叶的小姑娘，想干什么？”
　　巨大的树叶包裹着黑绝朝地面沉下去。
　　小南望着离去的黑绝，以为得不到答案，但在黑绝即将消失的刹那，他忽然道：“也许，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说完，黑绝彻底沉浸到地底，不见了踪迹。
　　“有趣的事情？”小南橙色的双眸闪动着不解，片刻之后，她整个身子一片片又化为式纸，扑哧着朝雨隐村飞去。
　　雨渐渐大起，掩盖了厮杀声，冲淡了血腥味。

　　二
　　金色光线穿过破□□入形成一个光圈，土壁地面四周的冰雪在阳光下折射出浓淡不一的紫色，迷离美丽，在这深深浅浅的紫色之中，有一点最为浓重，望着那一处深紫色，波风水门双眼眯起，视线顺着龟裂的冰痕游走。
　　没有错，卡卡西是用雷遁破毒，借水使得剧毒蔓延至整个土壁，如果阿斯玛晚来一步……同归于尽？
　　波风水门不由自主皱眉，侧头看了眼昏厥在背上的银发少年，如此惨烈的手段，实不是一个十二岁少年应该拥有，失枯的艰难，忍者的规则，战争的残酷，促使着少年快速成长，负担起不应承担的重责。
　　半晌之后，波风水门才轻叹一声：“阿斯玛，琳呢？”
　　“她朝东面去了，我们赶来的时候，东西两边都有信号，我们……只能分头行事。”阿斯玛低下了头，他不由握紧了手中的术式苦无。
　　野原琳是心有所感才将术式苦无交给了自己吗？如果四代目再晚来一些……
　　“还能坚持吗？”波风水门问道，在得到阿斯玛肯定地点头后，抓住其肩膀，瞬身消失在这土壁之中。
　　波风水门在阿斯玛的指点下，很快发现野原琳的痕迹，顺着痕迹搜寻，不多时，他们已经发现野原琳的身影。
　　少女已经昏倒在雪地之中，四周还散落着数具岩忍的尸体，有三名少年正站在野原琳身旁，正在低声交谈。
　　“琳……是凯！”阿斯玛忽然发现其中一名少年正背着迈特凯，他立即意识到这三名少年的敌人身份。
　　阿斯玛的声音惊动了正在交谈的三名少年，其中一人回头望着突然出现的波风水门和阿斯玛，面色一变，他身子微微颤抖着：“黄色闪光？胧阅哥哥！”
　　另外两名少年齐齐回头，望着阳光下的金发青年，一双湛蓝的眼睛清如大海。
　　三名少年急急退后数步，如临大敌地看着金发青年，冷汗涔涔而下。
　　并未理会这三名少年，波风水门瞬身来到野原琳身边，蹲下身来探了探少女的鼻息，面色缓了缓，伸手抱起野原琳站起，这才将目光落在三名少年身上：“放了他，你们可以走了。”
　　“胧阅？”
　　出乎波风水门意料，背着凯的少年竟第一时间朝另一名少年望去，他不由多看了两眼那名叫胧阅的少年，只见其面容清秀，双目闪动，显然心中在计较着什么。
　　静等片刻，只见胧阅点点头：“火影大人不会失信我们，司云，放人。”
　　依言放下俘虏，司云、胧阅和沙叶缓缓朝北面退去，直至消失不见。
　　“凯！”阿斯玛急忙冲过去扶起迈特凯仔细查看，不由缓了口气，“还好……你可真幸运。”
　　太阳升起，阳光遍布大地，伊川寒雪景连绵起伏，展示着其瑰丽秀美，然而，波风水门却心情沉重，在这素净的积雪下，不知隐藏着多少尸体和阴谋。
　　战争，从来没有真正的赢家。

　　三
　　晌午，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入。
　　栗色短发的野原琳趴在病床上沉睡，长长的睫毛掩盖不了黑眼圈。
　　病床上的卡卡西还处于昏迷之中，药水顺着滴管缓缓流入其静脉。
　　四周悄然无声。
　　“琳——”
　　昏厥的卡卡西突然清醒坐起，影分身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纷乱无绪的记忆，让卡卡西的大脑出现了停滞，他的目光茫然地看着四周，过得片刻，双目才渐渐聚焦，最后落在床尾沉睡的少女身上。
　　琳！卡卡西屏住呼吸仔细观察了一下栗发少女——在呼吸！
　　他本僵硬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是木叶医院，原来得救了，他轻轻吁出一口气，垂落的银发遮住他的面容，无法窥见其神情。
　　身体传来良好的信号，卡卡西闭了闭眼，也并未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只不过……他摸了摸左眼的伤痕，半晌忽然拔出点滴，深深看了眼昏睡的野原琳，无声离开了病房。
　　阳光泼洒在野原琳身上，少女的面容平静之中略带着一丝难言的忧伤，静静沉睡着。

　　四
　　离开病房，卡卡西双手插兜茫然地朝外走去，此时正值午间，医疗忍者和病人多数都在吃午饭，整个医院空荡荡的，没几个人，显出一种医院特有的清冷。
　　琳没事，可是凯……咬咬牙，银发少年的右眼有些发红，胸口闷的无法呼吸。
　　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照在卡卡西的身上，晕起一层光圈。
　　缓步而行的银发少年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孤零零地存活在这个世界。
　　医院的宁静意外地被一群涌进来的少年们打破。
　　“卡卡西——！哇，你已经醒了。”
　　如旋风般扑来的绿衣少年稳稳地站在卡卡西面前，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的灿烂。
　　“……凯？”卡卡西身子骤然僵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啊，你怎么了？”迈特凯望着身子轻微颤抖的卡卡西，不由关切地问道，“你伤还没好吗？要不要回去休息？”
　　勉强控制住内心的惊喜，卡卡西声线略带波动：“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他已说不下去。
　　“啊？哈哈，没事，没事。”凯摸着头，浑然不在意，“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睡了一觉就回到木叶了，哈哈哈……”
　　“啪”的声，玄间上来拍了下凯的脑袋，心有余悸地道：“差点吓死我们。”
　　“对不起。”凯立即回答。
　　阿斯玛这时来到卡卡西面前：“卡卡西，关于琳和术式苦无，抱歉骗了你，不过好歹结果不错，是吧？”他已经从野原琳口中得知了影分身的事情，于是在见到卡卡西后，他第一时间道歉，但愿银发少年不会耿耿于怀。
　　相较于阿斯玛、玄间和凯的开朗直率，银发少年心头总难去一份沉重，他目光从凯、玄间、阿斯玛及他们身后的夕日红、伊比喜、青叶和雷同扫过，每个人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同伴，现在一个个鲜活地站着，他的视线渐渐有些模糊，旋即他眨了眨眼，眼前的人又变得清晰可见。
　　卡卡西的沉默传染了少年们，他们闭上了嘴望着银发少年，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那个……”玄间轻咳了声，打破了沉默，“卡卡西，我听阿斯玛说了，多谢你为凯做的一切，很抱歉，我之前误会你了。”
　　卡卡西望了眼傻笑的迈特凯，轻声道：“没有，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太自信，凯不会陷入危机，玄间，你说的对，我担不起队长这个职位。”
　　“啪”的声，玄间用力拍了下卡卡西的头，四周立即传来一阵抽气声，少年们都傻眼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在胡说什么，为了救凯，你几乎丧命，难道还不够吗？我之前的胡言乱语你记得这么牢干什么？”玄间有些气急，和卡卡西对视片刻，他头一偏，有些脸红地道：“说到底，之前谁服气你这个脾气又拽又臭的小鬼当队长啊。”
　　四周又是一阵吸气声，随即被凯响亮地声音打断：“谁说的，我觉得卡卡西当队长就很合适。”
　　“哈，那你还违背他的命令？”雷同嗤笑声，迈特凯立即脸涨得通红，呐呐说不下去。
　　“卡卡西，下次再带领我们，记得对我们有点信心，我们是同伴！”玄间朝银发少年伸出了手。
　　迟疑片刻，卡卡西也伸出了手：“就算死我也会保护你们的，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同伴被杀。”
　　“啪”的声，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迈特凯急忙伸出右手放在最上面，“我也会保护大家的。”
　　数只手伸出交叠，掌心中的热度，温暖着彼此。
　　远处，野原琳静悄悄地看着，唇角含笑，栗色短发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亮丽的耀眼。

　　五
　　阴暗的山洞中，一黑一白慢吞吞地朝里面走去。
　　“怎么这么慢？”黑绝问道
　　“出了点意外。”白绝回答。
　　“嗯？”
　　“那个叫野原琳的小姑娘差点被岩忍干掉，我没办法，只好出手了。”
　　“没暴露身份吧？”
　　“怎么可能，我先击昏她的，然后把所有人都杀了。”
　　“哦。”
　　无声走了一会，白绝又道：“那个旗木卡卡西的洞察力和实力很不一般，我扮鬼无时，差点被他揭穿。按计划，我留了孢子在小姑娘身上，只等时机成熟……”停下脚步，白绝一手按住门，轻轻推开。
　　门被推开，昏黄的烛光下，一名少年正赖洋洋地躺在床上，半边人面半边绷带。
　　“带土，我这次出去，你猜猜我碰到谁了？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卡卡西和琳……”
　　“什么，是真的吗？”少年从床上跳了起来，“快和我说说，他们怎么样了？”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白绝和少年的声音。
　　黑绝朝远处的宇智波斑做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得到结果的宇智波斑慢慢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切，尽在掌控。

　　六
　　数日之后，密室之中。
　　繁复精美的花纹铺满了地面，闪动的烛火映亮了波风水门的面容，他面对着银发少年，和其确认：“准备好了吗？”
　　卡卡西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波风水门双手开始结印，他的速度很慢，大量的查克拉开始在指尖汇聚，朦胧的蓝色随着手指飞舞，宛如夜色中的精灵。
　　异色双瞳望着波风水门，卡卡西心头一片平静。
　　波风水门低喝一声，右手掌按在卡卡西的左眼上，四周繁美的花纹骤然亮起，如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围绕着两人转动，最后化为点点荧光消失。
　　密室内的光线又恢复黯淡。
　　波风水门收手：“感觉怎么样？”
　　卡卡西闭眼复又睁开，看看四周：“和平常一样。”
　　“看样子是成功了。”波风水门语气反而更加严肃，“卡卡西，我是不赞成你这么做的，所以，用你的眼睛看清楚解开咒印的方法。”他说着，双手结了一个古怪的手印。
　　卡卡西迟疑片刻，终于点点头：“我记下了。”
　　波风水门依旧盯着银发少年。
　　“我不会忘记的。”卡卡西承诺道，“我保证，总有一天，我会解开这个咒印。”
　　波风水门松了口气，微笑着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卡卡西退出密室，忽然看见外面站着红发明亮的女子，他怔了一怔，这才道：“辛久奈大人。”
　　“哟，辛苦了。”辛久奈笑眯眯地和卡卡西打招呼。
　　“多谢辛久奈大人。”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辛久奈挥挥手，目送银发少年离去后进入到密室：“成功了？”
　　“嗯，成功了。”波风水门说这话时，并没有喜悦之情。
　　辛久奈观察了下波风水门的神情：“你担心也没有，我看卡卡西有自己的主意，你不用操心太多。”
　　波风水门叹了口气：“他就是主意太大，算了，走吧，我们去看房子，我这次找的房子是在西面，离医院和闹市都很近……”
　　两人渐行渐远，越走越近。

　　七
　　木叶四十六年，波风水门继任四代目收获爱情，次年，失去一切及至生命，只留下一线血脉茁长成长。
　　木叶四十六年，卡卡西失去了挚友带土，得到了写轮眼，立下保护同伴的誓言，次年，他亲手杀死了野原琳，打破了承诺。
　　木叶四十六年，野原琳失去了带土和爱情，次年，失去了生命。
　　在动荡残酷的忍者世界中，第七班不过是一个放大的缩影，每个人都在得到和失去中轮回，有人坠落，有人站起，黑暗与光明交换流转，推动着命运的齿轮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