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之少年时代》飞舞岩

12、第十一章 真相

　　“……我们一路紧追，终于在接近雨之国边境时追上敌人，一场混战后被他们突围，暮伽等四人被留下负责打扫战场。”伊渡停顿片刻，充满希冀地看着卡卡西。
　　影分身适时接上：“并没发现暮伽前辈们的踪迹。”陈述事实的语气。
　　“是吗……”伊渡缄默，半晌才苦笑着，“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还抱有幻想。”他深吸一口气接下去道，“我们追着敌人一直到伊川寒，由于伊川寒地势险恶，我们在是否继续追击上发生了分歧，最后决定追击……”
　　伊渡目光望向残漏进岩洞的光线，尘埃在余晖中飞舞，肆意自在，他茫然若失好会，才道：“结果，我们冒进伊川寒，在入口处被伏击，连反应都来不及，两边的崖壁突然坍塌，岩石像暴雨一样砸下来，好多人淬不及防都被砸中……后来在正雄队长的带领下，我们向上突围，然而，正雄队长在突围时身亡，全线溃败，只有我们几个暂时苟活下来。”
　　伊渡的叙述并不能让影分身满意，他皱起眉：“伊川寒地势险恶，难道没有侦查部队先行吗？我查看过入口的痕迹，那么多掉落的巨石，几乎占了崖壁三分之一的高度，单凭岩忍的查克拉是无法造成如此大规模的坍塌，他们肯定早埋伏了起爆符，同时启用如此多数量的起爆符，感知型的忍者按理应该能探测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九条忽地站了起来，目光犀利地盯着银发少年。
　　影分身看了眼九条，轻声而无情地道：“这一战输的稀里糊涂，难道不该问问清楚？九条前辈，你说呢？”
　　九条被卡卡西的话气的面色发白，他上前一步站在卡卡西面前，厉声道：“卡卡西，就算你是火影大人的弟子，也没权力质问我们。”
　　一直闭目养神的安相睁开双眼：“卡卡西，你在怀疑我们吗？”
　　“我只是想问清楚真相而已。”影分身扫了眼安相，无视九天的戾气，“比如正雄前辈怎么死的？一个精英上忍总队长，就这样死去，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吗？”
　　远处的西原黯然接道：“正雄队长是为了救我而……”
　　“够了。”安相打断了西原的话，正视卡卡西，一字字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影分身摸了摸帕克摇晃不安的脑袋，对上安相：“安相队长，事情远未完结，如果诸位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也不会带诸位回村。”
　　一阵静默，九条等人同时将目光转向安相。
　　低咳了声，安相扬起嘴角：“原来你要求晚上再行动只是托词。你既然怀疑我们，为何不忍忍，等我们回到村子再发难呢？”
　　“只有村中的忍者才会想着要回去。”影分身声音清冷，天青色的右眼干净明澈，“敌人清楚知道诸位藏身的方向，茫茫大雪，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留下线索，行踪又怎么会泄漏呢？”
　　安相忍不住笑了笑：“真是个直白的孩子，你的打算是什么？”
　　影分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敌人是不会让我们活着回去的，只有找出奸细，我们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安相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由于笑的剧烈，他唇角鲜血迸发，显然引动了腑内的伤势。
　　“队长。”伊渡急忙扶住安相。
　　安相笑了一阵才收声，目光凌厉：“果然是后生可畏。”他说着，撑着伊渡的手站了起来，似喃喃自语，“像你这样的少年，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影分身望着安相，感受到一阵寒意，他不动声色退后一步：“安相队长。”
　　伊渡看了看安相，又望了望卡卡西，心中紧张，银发少年年少敏锐，思路清晰，看问题一针见血。
　　这一次的惨败，伊渡心知肚明是由于叛徒的存在导致，他怀疑过许多人，但并不流露，他侥幸地想，也许叛徒已经死在那一场石雨之中。
　　安相、九条和西原，他们也绝口不提叛徒一事，只因为目前形势严峻，胡乱猜忌毫无益处，只会削弱实力。
　　但这份脆弱的信任被银发少年轻易打破，他明确指出：四人之中有叛徒存在，敌人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这真是再糟糕不过的消息。
　　如果叛徒真的在他们四人之中，会是谁呢？
　　会是激进的安相队长，还是冲动的九条，或者被正雄队长救下的西原？
　　帕克不安的蹲在影分身脚边，它脑袋蹭着少年的小腿，影分身顺势将它抱了起来，放在肩上，面罩下的他，冷静沉着。
　　安相等人脸上的神情也仿佛凝固了一般，黯淡光线流转于洞内，每个人都变得有些模糊。
　　暮色沉沉，洞外的余晖逐渐变得灰暗，时间正无声无息流走，夜幕即将到来。
　　好像过了很久，但其实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这沉寂就被打破，外面呜咽的风声之中，清晰传来尖锐刺耳的哨鸣声。
　　“是敌人的信号。”伊渡面色一变，下意识拔出长刀，战斗即将来临。
　　安相听到这哨鸣声，脸上浮现几分惨淡：“是全歼的信号。”他拔出苦无，扫了眼在场的诸人，“伊渡，你配合卡卡西的忍犬带路，尽量避开敌人的包围圈，西原，你跟紧我，九条，断后就交给你了。”
　　“是。”其余三人齐声应道，又不约而同看向银发少年。
　　影分身迟疑片刻，终应道：“是。伊渡前辈请跟着我身后。”他说着，当先朝洞外奔去，伊渡随后跟上。
　　“西原？”安相叫了声，见西原脸上的神情，微微一笑，“你跟紧我，我会保护你的。”
　　“是。”西原应道。
　　余下三人鱼贯而出，攀崖而上，夜色悄然降临。
　　夜风轻轻吹着，雪沫纷纷洒洒。
　　蹲在影分身上的帕克嗅了嗅，带着几分疑惑地道：“敌人不多，只有六个人的气息，他们正朝这边追来，速度很快，估计五分钟内会抵达这里。”
　　影分身无言朝本体方向望去，余下的敌人，是被本体拖住了吗？
　　黑暗之中，层峦起伏的雪景，白的惨淡。

　　抵住雪松树干，卡卡西剧烈地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左肩的伤口，他胡乱擦着脸上的血迹，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由于连续作战和影分身的消耗，他体内的查克拉快要接近极限，左眼突突的跳动，剧痛频频发生。
　　冰冷的手贴着左眼，试图降低痛感，卡卡西望着远处小心翼翼而迅捷搜寻的敌人，忍不住有些想笑，他从不曾想到写轮眼对于外族的吸引力如此巨大。
　　在卡卡西和三木郎死磕时，第二波前来增援的岩忍赶到，一场追击战中，岩忍意外地发现银发少年居然拥有写轮眼，他们立即将情报传递给青仓，同时决定活捉银发少年。
　　岩忍的这一决定，让卡卡西得到了喘息，显然敌人担心银发少年采取过激的手段毁灭写轮眼，故此一直不远不近地缀着，意图拖垮少年的意志。
　　双方在林内追逐的局面，被第三波岩忍的增援给打乱，他们的追击的节奏明显加快，显然是得到了新指示。
　　望着雪色下跳跃的黑影，卡卡西数了数，一共是九人，真是豪华的阵容，足见岩忍对写轮眼的疯狂。
　　除去已死的五人和追击的九人，大概还有五、六个敌人，看他们离去的方向，应该是去围剿残余的追击部队，影分身迟迟不回……唔，卡卡西用力捂住剧烈跳动的左眼，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流出，蜿蜒曲折。
　　这只写轮眼——真是和带土一样的脾气，关键时刻，总要出岔子。
　　卡卡西这样想着，望着逐渐逼近的包围圈，握紧刀柄从树上一跃而起，朝森林深处奔去，起落间，越来越多的痕迹残留，吸引着岩忍。
　　三木郎肩负活捉敌人的任务，他见银发少年已无力隐藏行踪后，精神一振，他快速朝队员打着手势，余下的岩忍立即呈扇形分布，两边的岩忍速度加快，中间的岩忍则取出各种忍具朝银发少年射去，试图干扰敌人的速度。
　　还能支撑多久呢？
　　身后追击的声音逼近，在这寂静的森林中，可以听到树枝弹跳引发积雪滑落的声音。
　　四周光线渐渐暗淡，积雪表面凝结成冰，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入夜之后，温度骤降，呼出的白气几乎立即凝结成霜。
　　卡卡西大口呼吸，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片青紫，体力和查克拉大量消耗后引起了身体机能的下降，体内的热量在快速失去，如果再这样下去，在被敌人杀死前，严寒会夺取他的生命。
　　正在这时，“嗡”的一响，似有利器破空射来。
　　卡卡西及时头一偏，一只苦无擦鬓角而过，系在苦无上的起爆符一角已经点燃。
　　千钧一发之际，卡卡西脚一顿，整个身子自高处跃下。
　　“轰”的声，起爆符爆炸，震得树干上碎雪纷纷洒落。
　　卡卡西脚方落定在树枝上，又是一只苦无射到，上面的起爆符轰的爆炸，如火焰般绽放。
　　卡卡西沿着树枝急速后跳数步，避开这一次爆炸，脚凝聚查克拉，整个身子骤然沿着树枝晃落，间不容发避开数枚手里剑，握刀的右手遽然自腰间朝后刺去。
　　“当”的声，似与身后忍具相击，卡卡西借势地面扑去，去势极快。
　　三木郎瞳孔骤然收紧——机会来了！对手动作灵活，一直远离地面，游走在树枝间，这让擅长土遁的岩忍颇为头疼。他双手迅速结印土遁·岩窃棍，刹那间，数十支岩石棍突兀自地面射出。
　　其余岩忍见三木郎即将得手，都纷纷朝这边扑来，包围圈刹那缩小。
　　身子快速下落，寒风吹的衣衫猎猎作响，卡卡西握紧手中长刀，异色双瞳在夜色中闪动，就在岩石棍乍然闪现时，他手中长刀嘶的声，一层淡蓝色光芒猝然裹住长刀。
　　雷遁！卡卡西心中默念了声，长刀毫不犹豫斩向岩石棍，如刀切豆腐般，岩石棍被斩成两截，卡卡西就势顺着地面积雪一滚，弹跳而起，跃上雪松快速朝上奔去。
　　“逼他下来！”三木郎厉声喝道。
　　数条身影随即跟上，紧追卡卡西不舍。
　　感受着寒风割喉的刺痛，卡卡西握紧了长刀，脚步声快到身后了。
　　骤然间，他停下脚步，长刀用力一挥，大片积雪随刀身铺洒。
　　当先的岩忍急忙停下脚朝旁跃去，怕被对方偷袭。
　　真是谨慎。卡卡西抿着嘴，借着这眨眼的停顿，他站在高处，深吸了口气，暗自苦笑，不能再逃了，体力和查克拉都见底，看来只能选择这里了。
　　一直在底下观望的三木郎见银发少年停下脚步，心中明白，对方已濒临绝境，他不敢太过逼近，示意同伴缩小包围圈暂不出手。
　　长刀撑着身体不倒，卡卡西抹了把脸，口鼻都是血腥味，左眼眼眶鲜血缓缓流出，不停刷新血痕，极度的寒冷降低了痛感，卡卡西这会倒觉得好受了些，他看了眼四周的敌人，心中一片平静。
　　三木郎这时跃上树枝，和银发少年平视：“你已经无路可逃，要不要做个交易？”
　　对方能支撑这么长时间，出乎了三木郎的意料，他此刻是以平等语气在进行对话。
　　卡卡西扬了扬嘴角：“写轮眼和性命？”
　　三木郎点点头：“不错，只要你交出写轮眼，我可以做主放你离开。”
　　“要是拒绝呢？”
　　银发少年不为所动的态度在三木郎的意料之中，但他仍耐着性子道：“我建议你考虑一下，我如果拿不到写轮眼，最多回去被责骂一顿，而你若是拒绝，就会失去生命。”
　　“毕竟，只有活着，才有意义，死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三木郎语气愈发轻缓，他循循善诱微笑着道，“像你这样的天才少年，现在正是冉冉升起的时候，肯定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难道要葬送在这吗？”
　　“你的那只写轮眼不停地在流血，看样子你并不能完全驾驭它，失去控制的工具，只会危害主人的性命。”三木郎继续悠悠地道，“你考虑考虑，为了一个不值当的工具而失去生命，是否值得呢？”
　　寒风轻轻吹着，三木郎的话在这静寂的夜色中回响，如微笑的恶魔，引诱动摇着卡卡西的意志。

　　四周的岩忍紧紧围住卡卡西，忍具在黯淡的光线中闪动。
　　沉默片刻，卡卡西忽然笑了一声，眯起双眼：“你实在是……太小看我了！”话音未落，手中长刀猝然贴着腰肋朝后用力刺入，然后拔出。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随后透明的空气一阵波动，一名岩忍现身，心口血花绽放，颓然倒地。
　　三木郎眼角抽动，面色不变：“你不妨再考虑一下。”
　　挥去刀上残留的血迹，卡卡西指了指写轮眼：“忍术和幻术对它没有用，而且，它也不是工具，是同伴的托付。”
　　三木郎的幻术和岩忍的岩隐术在写轮眼下无所遁形。
　　“是吗？”三木郎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地点头，“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两人四目相对，刹那之间，同时朝对方扑去，四周的岩忍开始结印，试图困住卡卡西的行动范围。
　　忍具猛烈撞击，火星迸射，三木郎握紧苦无用力一挥，“当”的一响，卡卡西手中的长刀被击飞，在半空中回旋呼啸着，最后“哚”的声，死死钉在雪松的主干上，震的碎雪纷纷。
　　身子连连后退，卡卡西看了眼长刀位置，又望着步步紧逼的三木郎，异色双瞳闪动着冰冷的光芒。
　　三木郎望着快退到树梢端头的银发少年，左手捏着数枚手里剑，激射而出。
　　卡卡西又退后一步，望着四周结印蓄势待发的岩忍，身体忽然一纵，翻身自树上落下，耳边风声呼呼，他抬头朝上望去，只见三木郎也纵身扑下，四周的岩忍早各就各位，双手朝地面按去，查克拉如潮水一般涌入地面。
　　轰隆隆的声音，但见无数土壁破雪而出，地面抖动，震得四周树枝上的碎雪簌簌而落。
　　高墙乍起，阴影笼罩着下坠的卡卡西和三木郎。
　　望着站在高墙之上的岩忍和俯冲追击的三木郎，卡卡西双手结印，轻念一声：“爆！”
　　声音骤起，三木郎猛然回头一望，只见适才被打飞的长刀刀身中爆发出硕大的火球。
　　“轰”的一声巨响，如雪崩一般，无数雪块滚落，火光之中，巨大的雪松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缓缓朝高墙倒下，雪沫四下飞舞，迷乱视线。
　　“封住这！”三木郎厉声高喝，他竭力躲避着滚落下的雪块，目光四处搜寻着银发少年的身影，很快发现银发少年已经落地，正朝高墙奔去。
　　这小子！三木郎咬牙切齿，身子急速落地，朝卡卡西追去。
　　周围的岩忍被倒塌的雪松逼的纷纷自高墙跳落，他们脚底凝结着查克拉牢牢将身体固定在高墙墙壁上，双手迅速结印。
　　土遁·土流壁。
　　纷乱的雪块，震动的地面，各种巨响不绝于耳。
　　深蓝色的苍穹被新增的土墙所隔绝，千钧一发之际，岩忍赶在倒落的雪松破坏高墙之前，在顶部又新筑了一道土墙，从远处望去，这些土墙如一个倒扣在雪地中的碗，密不透风。
　　“嘭”的一声，震得高墙一阵摇晃，碎土簌簌而落，但最终，岩忍制造出来的土流壁还是牢牢抗住了倒塌的雪松。
　　一手按住高墙，卡卡西望着头顶土黄色的墙壁，忍不住咳嗽了声，散乱的银发紧紧贴着他的额头，左眼眼眶鲜血淋漓，鲜红的写轮眼如来自地狱的魔眼。
　　卡卡西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前视线依然模糊不清，好像有个身影正在接近，他试图后退一步，但身体马上被土墙死死顶住。
　　呼出咽喉中的血沫，卡卡西靠着土墙缓缓坐了下来，左手无力垂下，苍白的指尖和积雪几乎融为一体。
　　好像……还需要点时间！还要再做点什么！
　　分不清是大脑的意识还是内心的判断，银发少年抬起了头，望着渐渐接近的身影，试图发出声音：“你……”
　　三木郎心有余悸地抬头，然后才将目光落回银发少年身上，差一点，就要被他给逃走了，真的是……不能大意，他上前一步，见银发少年倚着土壁缓缓坐下，不由停下脚步仔细端详，对方真的力竭了吗？
　　余下的岩忍落在三木郎身后，他们看着一动不动的银发少年，一时屏气凝神，不敢发出声音。
　　等待片刻，见银发少年似乎没什么动作，三木郎稳步朝其走去。
　　“你……”
　　三木郎停下脚步，居高临下注视着银发少年片刻，沉声道：“你还想说什么？”
　　卡卡西头靠在土墙上，垂下的眼帘盖住异色双瞳，头顶的冰雪被体温融化成水，慢慢顺着头发滴落，一点点冲淡着他脸上的血痕。
　　“可以……”卡卡西呢喃着，后面几个字几乎听不清，他的双眼已经快要看不清前方了。
　　引诱我靠近，然后同归于尽？三木郎扬起嘴角，握紧了苦无，望着银发少年失神的眼睛，朝一旁的岩忍使了个眼色。
　　岩忍心领神会，瞬间分散，朝银发少年靠近，他们必须要乘少年毁灭写轮眼之前将其杀死。
　　“可以什么？”三木郎朝前走了几步，在距离一米之外停下，他声音清晰响亮，“我可以保全你的尸体。”
　　他试图用声音掩护同伴的行动，从银发少年涣散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其已经濒临绝境，现在只担心对方孤注一掷毁了写轮眼。
　　其余的岩忍趁着这短短一句话无声无息逼近银发少年，就要动手。
　　这时，卡卡西豁然抬头，望着眼前摇晃的黑影，双手娴熟而迅捷地结印：丑——卯——申！嘈杂纷乱的声音猝然响起，仅存的查克拉在体内快速流动，结印成功的卡卡西一手按在土壁上，写轮眼快速旋转，眼眶周围大量的鲜血涌出。
　　被岩忍层层包围的中心，淡蓝色的查克拉顺着土墙蜿蜒而上，细细的查克拉如蛛网一般朝四面八方攀爬，土墙表面瞬间龟裂，湿润的泥土夹杂着水珠纷纷落下。
　　望着雷遁的走向，卡卡西牵了牵嘴角，想痛痛快快地笑出声，但最终，他还是抿紧了嘴唇，死死盯着土墙的某一点，直至雷遁贯穿。
　　三木郎并没阻止银发少年的动作，他抬头望着布满微弱蓝色光芒的土壁，微微有些不解，纵然雷遁克制土遁，但也无法破坏者坚固的土壁，银发少年的最后一击，意欲何为？
　　一滴水珠，忽然从三木郎眼前滴落，他一怔随即抬头，只见四周土壁布满了细小的水珠，是融化的冰雪凝结而成，他缓了口气，正要将目光落回原处时，一名岩忍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双手拼命抓着自己的面部，快速倒退着。
　　这一声惨叫仿佛拉开了死亡的序幕，又是一名岩忍挥舞着手臂急速后退，他仿佛在竭力忍耐着，但不过一秒的停顿，他再也忍耐不住，用尽全身力气惨呼起来。
　　三木郎惊诧莫名，急急抽身后退，望着围攻卡卡西的岩忍都惨呼着倒退，他看得片刻，面色骤变：“是毒，当心有毒。”他说着，抽出长刀朝惨呼的岩忍扑去，手起刀落，斩断了其中一名岩忍的手臂，“快剐去中毒的地方！”
　　血光爆现，黑色的鲜血顺着断臂流出，那名失去手臂的岩忍张张嘴仿佛想说什么，但最终颓然倒地身亡。
　　其余岩忍纷纷倒退自救，剐去中毒的血肉，惨叫声，惊慌声，不绝于耳。
　　三木郎咬牙切齿盯着银发少年，提刀就要扑上，一滴水珠忽然随着碎土落下，借着黯淡的光线，三木郎遽然觉察，这一滴水珠闪动着紫色的光芒，他急忙纵身后退，抬头朝上望去，只见四周的土墙碎土悉悉索索，混合着紫色的水珠，不停的落下。
　　落下的水珠和积雪交融，转眼间，雪白的积雪变成紫色朝周围漫去。
　　“快离开这！”三木郎快速躲闪着落下的水珠，来到土墙旁，双手结印正要解开土遁时，手骤然凝住，细碎龟裂的土墙上，紫色的水珠正在缓慢渗出。
　　在毒和土墙已经融为一体，地面也正在被剧毒污染，无法接触地面，无法使用土遁，如果只使用长刀，不知何时才能劈开这牢固的土墙。
　　三木郎呆了一呆，回头时，只见数名同伴倒在地上，身体被剧毒侵蚀，只有两名幸运的岩忍正心惊胆战地躲避着掉落下来的水珠，并努力朝三木郎靠拢。
　　卡卡西只觉得那些惨呼声正在远去，他用仅存的一点力气，握紧了苦无朝左眼刺去。
　　抱歉——带土，我不能替你看着未来了！
　　风，忽然涌入，夹杂着冰冷雪粒子，几乎是在眨眼间，将土墙内的水珠吹的冻结成冰。
　　“当——”的声，卡卡西手中的苦无已经被击落，随后他感觉到有人扶起了他：“卡卡西，卡卡西——”
　　这是……猿飞阿斯玛的声音！
　　骤然一惊，卡卡西反倒清醒了几分，他右手抓住阿斯玛，想问些什么，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秒的停顿，阿斯玛旋即道：“琳很安全。”
　　卡卡西的异色双瞳不为所动，依旧紧紧盯着他，纵然他眼神早已涣散，可阿斯玛依然感觉到一阵心惊，他马上补充道：“你放心，术式苦无我留给她了。”
　　勉强透过被阿斯玛破开一个洞的土壁朝外望去，夜色深沉如墨玉，这个时间点，已是深夜，水门老师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了……带着最后一点清明的想法，卡卡西嘴角微微上扬，闭上双眼，凯——但愿是我先走一步。
　　阿斯玛只觉得手臂一沉，卡卡西已经昏死过去，他环顾了下四周的情形，土墙地面遍布紫色，毒冰在夜色中闪动着微弱的光芒，数具倒在地上的尸体惨不忍睹，显然是中毒身亡。
　　阿斯玛心中惨笑声，卡卡西，你抱着必死信念要和敌人同归于尽吗？
　　三木郎这时已经镇定下来，被寒风冻结成冰的毒水已经不具威胁，他拔出苦无：“木叶的忍者，虽然被你误打误撞给救了，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余下两名岩忍这时也汇合到三木郎身后，同仇敌忾地看着阿斯玛和卡卡西。
　　伸手将卡卡西背在身上，阿斯玛手伸入忍具包中，手指碰到了一柄形状略微怪异的苦无，安心了些，他掏出查克拉刀，冷冷看着扑上来的三名岩忍，用力挥出一击，寒风随着刀刃涌起，朝岩忍卷去。
　　寂静的雪夜，清晰传来忍具交击的声音，单调而残酷，古怪如碗倒扣的土壁，寒风涌入被阿斯玛风遁破开的口子，发出呜咽之声，久久不息。

　　帕克带着一行人在雪中急行，足迹在雪地中迤逦远去，寒风吹过，送来敌人的气息。
　　安相皱眉，突然停下脚步：“你们先走。”
　　“队长！”其余几人齐齐停下脚步。
　　影分身也停下脚步，意味难辨地看着安相。
　　帕克蹲在他身上，脑袋蹭着银发少年的头，影分身拍了拍帕克，被面罩和护额遮住面容的影分身，在夜色之下，唯一露出的天青色右眼闪动光芒。
　　远处，已可见数个黑点正在逼近。
　　“快走！”安相叱道，“服从命令。”
　　九条咬牙：“我也留下，伊渡、西原，你们先走。”
　　伊渡和西原踌躇片刻，不离开，反倒纷纷拔出忍具。
　　西原轻声道：“队长，才来了六个人，我们这也有五个人，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安相深深看了眼西原，西原立即露出一个笑容，“我们未必能逃脱。队长，你说是吗？”
　　“唰”的声，安相长刀抵住西原的咽喉：“你留下，其他人都立即离开。”
　　“队长！”九条失声叫起，不明白为什么安相突然对西原动手。
　　伊渡一把抓住九天的手臂，示意其不要冲动，他看看安相又望望西原，有着几分痛苦又有几分释然。
　　安相扫了眼震惊的九条和沉默的伊渡，最后目光落在银发少年身上，“卡卡西，你带他们离开。”
　　影分身望了眼正在逼近的敌人，拉了拉面罩：“是命令吗？”
　　“……不，是请求。”
　　“明白了。”影分身颔首，“九条前辈、伊渡前辈，请跟上。”说着，他人已经朝前掠去。
　　“走！”伊渡死死拉住震惊地九条跟上了卡卡西的脚步。
　　三个人身影很快远去，雪地上的足迹也由深变浅，最后了无痕迹。
　　西原微笑着：“他们不过在垂死挣扎，你说是吗？”他上前跨出一步，全然不顾刀尖刺入咽喉，鲜血顿时涌出，“平远大人？”
　　安相立即退后一步，垂下手中长刀片刻，忽然又扬起，雪亮的刀身如闪电般劈向西原。
　　“当”的一响，西原手中的苦无及时抵住安相的长刀：“平远大人，你在木叶潜伏十年就为了今天对同伴刀剑相向吗？”
　　安相以长刀作答。
　　西原被安相逼的节节后退，他提醒道：“平远大人，青仓大人马上就会赶到。”
　　身形一滞，安相停下动作，望着正在接近的身影，手中长刀慢慢垂下。
　　西原退后一步，不再多说。
　　四周风声呜咽。
　　远处人影逐渐靠近，不多时，青仓等人已清晰可见，他们的速度逐渐变慢，最终，青仓等人慢慢走了过来。
　　“平远。”
　　“青仓。”
　　两人面对面站立，四目相交，复杂难言。
　　安相似笑了笑，他抛下手中的长刀：“抱歉。”
　　按捺着内心情绪，青仓冷静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安相重复着，他目光透过青仓望向深黑的苍穹，干净的夜空仿佛伸手可触，片刻之后，他轻声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间谍，你知道的，我一向心软，他们和我相处十年，数次出生入死，最后时刻，我心软了。青仓，我背叛了村子，你杀了我吧。”
　　青仓牙关咬的咯咯作响：“平远，提出计划的是你！你不单背叛了村子、同伴，也背叛了自己的学生！”
　　安相一怔：“胧阅他们也来了？”
　　“不错，可惜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踪迹。”青仓踏前一步，盯着安相冷冷地道，“平远，最后关头，你选择了木叶，你的同伴失去了性命，你的学生失去了行踪，你间谍的身份曝光，木叶视你为敌人，村子视你为叛徒，就算你以死谢罪，谁会原谅你？你以为一死就解脱心安吗？”
　　青仓说着，捡起安相丢弃的长刀，塞到其手中，厉声道：“拿着它，杀了木叶的忍者。”
　　安相被动的握着长刀，看着青仓，脸上神情渐渐变冷。
　　青仓注视着安相，问道：“你不肯？！”
　　深深吸了口气，安相似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你不懂，木叶的天是那么的蓝，阳光永远灿烂。”他收起笑容看着青仓，轻声道：“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所有的事情都被我弄的一团糟，而现在……”他退后一步，和青仓拉开距离。
　　“而现在，你我即将一战。”青仓也退后一步，拔出长刀。
　　安相扬起手中的长刀，默认了青仓的话。
　　“你们去追木叶的忍者，这里我来处理。”青仓命令道。
　　“是。”其余诸人齐声应道，在西原的带领下朝影分身消失的方向追去。
　　四周仿佛又安静下来，只隐隐听见冰雪破碎之声。
　　轻抚长刀，青仓道：“我从未想过，你我居然有这么一天，平远，你太让我失望了。”话音未落，他抢先出刀，朝安相砍去。
　　刀光如雪团一般，叮叮当当地声音在空旷寂静的雪野中激烈地响起。
　　两人均未使用忍术，此时此刻，比拼的是刀术和体术。
　　硬碰硬的对砍，不留情面的互刺，鲜血飞溅，两人神情冰冷眼神无情。
　　一声轻响，长刀刺入青仓的左肺，安相望着青仓因伤痛而略为扭曲的面容，下一刻，握紧了手中的长刀，用力刺入，刀身贯体而出。
　　青仓喘了口气：“你一直……都没变。”下一刻，他手中长刀刺入安相的小腹。
　　两人身形骤然停下，四目相对，眼中倒影出彼此的影子，清晰干净，两人似都怔住，呆呆看着对方，痛苦无奈和愤怒在彼此眼中翻滚。
　　四周不知何时风大起，吹的冰雪粒子四下乱窜。
　　“这是……”安相和青仓目光同时一紧，齐齐抽刀，温热的鲜血顺势涌出，眨眼之间，两人呈背靠背的战斗姿势，彼此托付了后背。
　　话音方起，风骤然变成狂风，旋转呼啸，如利刃割开空气，地面的冰雪被飓风吹地裂开极深口子，飓风自四面八方涌现，横扫一切，迷乱人眼的冰雪粒子让人看不清青仓和安相的情形。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渐止，雪地之中，三名少年朝青仓他们奔去。
　　青仓和安相两人背靠背跌坐在雪地之中，鲜血浸润了雪地，两人一动不动，低垂着头。
　　少年们停下了脚步，慢慢走到两人面前，其中一人跪下身来：“平远老师，抱歉，我们来晚了。”
　　风声呜咽，没有人回答。
　　“……这样啊……”一声叹气，他站了起来，“司云，走，去看看其他的人。”
　　“胧阅哥哥，要杀了他们吗？”
　　“……沙叶，他们如果不死，平远老师背叛村子和我们曾被雨忍俘虏的事情就会曝光，村子不会再信任我们，你明白吗？”
　　“可是……”沙叶犹豫着。
　　“沙叶，我们要活下去。”胧阅轻声道。
　　沙叶迟疑片刻，点点头：“是。”
　　“司云，带上那个木叶的忍者，有了他，我们回村也好交代。”
　　“是。”司云应道，他望了眼青仓和平远的尸体，和胧阅、沙叶一起消失在茫茫雪地之中。

　　寒风随着呼吸刺激着咽喉，九条双眼通红：“伊渡，安相队长他？”
　　伊渡紧紧跟在卡卡西身后，他依旧拉着九条不曾松手：“我不知道。”
　　“那西原？”
　　“我不知道！”伊渡厉声回答，他随即意识到失态，紧紧闭上了嘴。
　　一直在前面带路的银发少年忽然一个踉跄，几乎摔倒，但很快他又站直了身子，回头望来路，天青色右眼有着难掩的担忧。
　　“卡卡西？”帕克从影分身肩头一跃而下，“到极限了吗？”
　　影分身蹲下身来抱起帕克：“我们还能摆脱敌人吗？”
　　帕克保持了沉默。
　　“是吗，我明白了。”银发少年点点头，朝伊渡和九条道，“敌人很快就要追上，要不要分开走？”
　　“分开？”九条裂开嘴惨笑了声，推了把伊渡，“你快走，总要有人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村子。”
　　“卡卡西，你快走，我们掩护你。”伊渡拔出了苦无，“那么多同伴都死了，我活着干什么呢？”
　　缄默片刻，影分身将帕克塞到伊渡手中：“跟着帕克，它会带路。”
　　“你干什么。”伊渡怒喝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去送死，你们这一代是村子将来的希望，你快走。”
　　“拿着。”影分身执意将帕克塞到伊渡手中，声音镇定，“伊渡前辈，你忘了我的老师是谁吗？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露出的右眼弯了弯，似在微笑。
　　帕克咬着伊渡的袖子：“快走，还有两分钟，敌人就要追上来了。”
　　“走！”九条用力将伊渡推出，眼睛通红，他见伊渡还在犹豫，厉声道，“你要我们都白白牺牲吗？”
　　伊渡浑身轻抖，他抱着帕克，连退数步，忽然转身朝前跃去，很快，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九条望着伊渡消失的背影，慢慢抽出长刀，冷看着银发少年：“你不走？这可不是演习，我照顾不了你。”
　　影分身拔出苦无，声音同样冷静到了极点：“我呆不长，你放心。”
　　“是吗？”九条几分疑惑地看着银发少年，很快视线被逐渐接近的敌人给吸引住了。
　　“是西原。”影分身轻声道，他看了看九条脸上的神情，愤怒到极点的压制，银发少年心微微一沉，他的查克拉所剩无几，影分身之术马上就要被解除，无法理性思考的九条还有几分存活的可能呢？
　　九条死死盯着接近的敌人，忽然朝银发少年一笑：“你都知道些什么？”
　　影分身偏过头，不忍看九条脸上的神情。
　　“你又怎么会知道呢？”九条喃喃自语，“我和他们相处那么长时间，从来没怀疑过，我真是个傻瓜，正雄队长、暮伽、稻恒、阿青……你们都是一群笨蛋！”滚烫的泪水流下，九条握紧了长刀，忽然朝接近的敌人冲了过去。
　　影分身握紧苦无，紧紧跟在九条身后。
　　“当”的一响，西原挡住九条这一击：“不逃了？”
　　“我要杀了你——”九条长刀压着西原，一寸寸接近往昔的队友。
　　“当心脚下。”影分身握着数枚手里剑朝正在结印的岩忍射去。
　　话音未落，无数土枪自地面豁然朝九条射去，千钧一发之际，九条长刀微收借势身子后翻落地，避开这一击。
　　“是这小子。”一名岩忍失声叫起，“他怎么会在这？”
　　另一名岩忍立即扑上：“抓住他，他身上有写轮眼。”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银发少年居然毫发无损地出现在这，写轮眼已经紧紧抓住了岩忍们的心，只要拿下这小鬼，得到写轮眼，这一次行动将是巨大的成功。
　　数名岩忍纷纷朝银发少年围上，在他们眼中，九条远不如眼前这小鬼来的有价值。
　　……本体……影分身刹那明白，他身子微微退后一步，右手苦无护住胸前，望着围在四周的岩忍，露出一丝嘲笑，不知发现真相的敌人，会怎样的气急败坏，只不过……
　　“卡卡西？”九条盯着西原。
　　“我只能拖住他们一会。”影分身回答。
　　九条扬眉，嘴角似有笑意，随即隐去，朝西原扑去。
　　西原持刀挡住：“你们动作快点，一个小鬼，要费多大的力……”他下面的话已被九条的刀风给逼的咽了回去。
　　岩忍这时一齐朝卡卡西扑了过来，银发少年左躲右闪，并不和敌人交手，他心中默默计算着查克拉的量，如果只是做规避动作，还能支撑三分钟……这念头方起，一名岩忍当头一刀朝他肩膀砍去。
　　“当”的一声，影分身不得不举起苦无格开这一刀，他的身子被这一刀的冲击力给击得急退数步。
　　看样子，只能撑两分钟。影分身微微苦笑，不能太高估自己。
　　这时，两名岩忍忽然退后数步，双手开始结印，其余几人围住卡卡西，射出手里剑，不让其逃脱。
　　土遁·土龙弹，两条土龙破雪而出，张开大嘴朝银发少年吐出数团坚硬的泥土。
　　影分身狼狈不堪地躲避着手里剑和泥土，百忙之中看了眼九条和西原，被九条死死压制的西原正在苦苦支撑着，只是……嗡的一声轻响自其身后传来，刀锋的寒意已渗入脊背。
　　偷袭？影分身猛然醒悟，可惜太晚了，他忍不住闭上右眼，等待消散。
　　电光火石刹那，他整个身子忽然被重重撞飞，他惊诧地睁开眼，只见栗色短发的野原琳左手握住长刀，右手持苦无用力刺入敌人的腹部。
　　“琳——”影分身失声叫起，心如巨石沉下。
　　发丝飞舞，野原琳看了眼银发少年，嘴角微微笑着，她旋即抽出苦无，松开左手，温热的鲜血立即涌出，顺着指尖滴落在雪地之上，如飞溅开的小血花。
　　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做出反应，影分身瞬身来到野原琳身旁：“你疯了，难道你看不出我不是他吗？”因为害怕，银发少年整个身体在微微发抖，他即将消失，留下野原琳一个人，面对敌人。
　　“我知道，可我没忍住。”野原琳深吸一口气，栗色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影分身，“卡卡西，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多保重！”
　　“抓住我——”影分身的声音在颤抖，“我的查克拉只能支持一次瞬身。”说着，他双手飞快结印瞬身之术。
　　“嘭”的声，影分身和野原琳消失在原地。
　　“追！”岩忍也立即跟着结印，顺着气息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九条一刀打飞了西原手中的长刀，锋利的刀尖破开西原的衣衫，刺入其胸膛。
　　西原长大了嘴，努力呼吸着：“呵，呵呵，不错，这样……也好。”他闭上了双眼，软软倒在雪地中，再也不曾动弹，谁也不知他临死前到底想什么。
　　九条大口地呼吸着，眼前视线阵阵发黑，他拔出手中长刀，茫然地在雪地中站了一会，这才跌跌撞撞朝银发少年消失的方向追去。
　　“啪”的声，影分身和野原琳一起跌落在雪地之中。
　　“卡卡西。”野原琳死死握住影分身的手。
　　“琳，等我。”影分身嘴唇微动，右眼沉沉如黑夜。
　　野原琳颔首微笑，眼神温柔。
　　“嘭”一声，影分身消失了，四周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敌人已经逼近。
　　野原琳长长吸了口气，寒意沁入肺部，她站起来环顾四周，握紧了苦无，毫无畏惧地看着围攻上来的敌人。
　　卡卡西，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