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住个胆小鬼》何咚咚

21、第二十一章

　　放学铃响，李昭迫不及待的带着林耐直奔楼下。
　　楼梯口除了翘首以盼的薛热，别无他人。
　　“姐姐。”薛热自然的接过李昭的书包，又向林耐打了声招呼。
　　林耐阖上讶异的嘴巴，将李昭拉倒一旁。
　　“你，和他？”
　　李昭早知她的反应，叹口气，“我这不是没防住，给那小子可趁之机了么！”
　　“你们就不怕他妈妈知道了？”廖琴若若是知道，绝对会生撕了李昭。
　　“哼，”李昭轻蔑的笑道，“廖琴若敢使坏，我让她下半辈子抱不上亲孙子！”
　　落后一步的薛热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林耐轻声说，“昭昭，你开心就好。”
　　她也为这样的关系迷惘着，年轻的少男少女还想不了多么长远。这个时候的恋爱，无非是有人陪着上课聊天，有人带着放学回家，有人和你一起去吃食堂，有人在你生日时，傻兮兮的为你花几天挑件不值钱却满是心意的礼物。
　　青春总是美好而短暂，林耐自己不打算早恋，也并不打算拆开别人。她站在一边，就这样看着在这场青春的盛大宴会中，彼此缠绵的男孩和女孩们。
　　如果，大叔鬼肯透露李昭和薛热......
　　林耐心生茫然，到底该不该问呢？
　　薛热此番一点没有做弟弟的骄纵，倒有些绝世好男友的潜质，被李昭吃的死死的。三人行，必有一电灯泡。他是一点不在意林耐的瓦数，时不时还会故意拉着李昭哼哼的撒娇。
　　有了这两人的衬托，林耐越发显得形单影只。
　　周四家长会，学生依然坐在教室里，乖乖听课。家长们去礼堂，不分班级混合入座。
　　林素梅参加校园活动向来积极，无奈公司有事耽搁，开车过来时，校园门口的车位都快挤满了。正赶上前方有车让出，她当机立断的插过去。
　　礼堂的位置，作为附中的学生家长，简直不要太熟悉。林素梅到时，门口聚了一群先到的爸爸妈妈们，个个光鲜亮丽，拿着志愿者们分发的《告家长书》，排队入场。
　　她双眼近视，挑了个靠前的座位。没一会，身边坐下位妈妈。打扮精致，面容秀丽。猛一看，有些眼熟，尤其是那双眼，可偏偏一时半会碍于台上校长开始致辞，分不出心思仔细琢磨，只好作罢。
　　坐在教室里的林耐，估摸着家长会即将结束，下课时偷摸着拿出手机，给林素梅发了条询问信息。
　　好好听课，你妈妈我这会和朋友聊天呢！
　　老妈的朋友？林耐筛选了一下，可能是之前她认识的几位家长。记得高一时，几位家长还特有闲情的组织过聚会。后来，慢慢减少了这类社交，也不知是大家都没去，还是聚会转变的更为私密了。
　　“你猜这次是谁来参加我的家长会？”李昭故作神秘的问她。
　　“看你的表情，我已经猜到了，”林耐了然于胸，“是你爸爸。”
　　“还是你了解我。”她得意的晃晃头。
　　正闲聊着，学委过来，说有人找林耐。
　　林耐下意识望向教室门口，见着来人，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
　　她快步过去，萧为面无表情的递来一个纸袋。
　　“你妈妈给的。”
　　“哈？”林素梅给的？
　　背后已经开始有人在讨论这奇特的组合了，林耐二话不说快速切断本次会面。
　　“谢了。”
　　萧为一走，李昭窜出来搂住她，“你什么情况？”
　　“嘿嘿，可能是我妈顺路，让同学带过来。”
　　李昭苦于没有切实的证据，论证不了林耐的说辞，只好选择暂时放过她。
　　林耐给林素梅发了条慰问短信。
　　半小时后，林素梅悠哉的喝掉了最后一口咖啡，给她回了个，好朋友请客，就没再管她。
　　萧为的到来，给三班致力于传播八卦的部分学生，送来了新一波的精神食粮。就连间接翻脸的林子阅，也旁敲侧击的试图挖点什么出来。
　　八卦的男主角，万万想不到简单的一次来访，给了林耐体验名人效应的机会。
　　成绩上的优异，只会让在乎学习的人，耳熟能详，充满兴趣。大多人或许，就是，哦，林耐？是年级第一吗？一个虚无缥缈的对象。但八卦的力量则是无穷的，可以演变成，她就是林耐，一个具体的符号。
　　“其实传不了两天，他们自己觉得无聊，就会放弃了。”李昭深刻了解女孩子对绯闻更新换代的速度，堪比换衣服。
　　“你说说你，男神没摸到，还加个男二号进来搅局。”林耐这块废铁是成不了精钢了。
　　林耐想想一度快消失的许莫，心下怅然。
　　距离期末考还有两周，班内学习任务重上加重。学习小组提前组织了一次期末检测，重点分析下学期计划参加高校自主招生的学生。
　　林耐也在其中，当下将所有心思聚拢在学习上。
　　林素梅那头欢天喜地的不知在准备什么，快递全堆在客厅，她也没工夫一一拆开。
　　期末前夕，林耐在学习小组领了寒假复习资料，返回教室时，遇到了许莫。
　　“听说你准备去B大？”
　　“嗯，打算试一下。”
　　“好好努力。”许莫依然是她加油站最棒的一名“工友”，无时不刻都在为她鼓劲。
　　“嗯，你回来考试？”
　　“这段时间都会在。”
　　“哦，上次忘了谢谢你，让人来送我去医院。”
　　他看起来瘦了一圈，早先还带着少年的稚嫩，现下眼里都是沉静。林耐想到他的课业，担忧的问，“需要笔记吗？”
　　他闻言轻笑，“好。”
　　于是，林耐积极的收刮了最近梳理的复习笔记，甚至把学习小组里自己总结的难题也一并交给了他。
　　一班教室。
　　萧为认真写完手里的练习册，笔头点点正在看笔记的许莫。
　　“今晚打球么？”
　　“学习。”许莫头也没抬。
　　对方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这理由没毛病。他垂眼看了看对方手里的笔记本，满满当当的一本，显然不会是许莫自己的。
　　“喂。”他又拿笔敲了敲。
　　“说。”许莫专心吸收笔记里的知识，不受干扰。
　　“我想追个人。”
　　“嗯。”许莫半点没对好兄弟的八卦刨根问底的打算。
　　“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方法。”
　　“无法为您提供服务。”许莫拒绝。
　　“不一定，”萧为勾起唇角，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抹神情，“这个人你认识。”
　　“谁？”许莫正视他。
　　“林耐。”
　　翻页的手指顿住，继而恢复正常，“她啊，那你得用心追。”
　　萧为没吭声，开始整理四零八落的复习试卷。许莫隐约听他暗里嘀咕一句，胆小鬼。
　　冬日的风带有特殊的魔力，能够穿透钢筋水泥的墙壁，能够灌进任何一个细小的缝隙。
　　考试当天下雨，林耐多穿了条保暖裤，帽子围巾手套纷纷上场。坐在考场里，感受着暖气丝丝渗进冰凉的身体，她吸了吸鼻子。
　　也不知道大叔鬼那单薄的睡衣，穿着冷不冷。
　　连考两天半，全校学生终于获得彻底解放。林素梅提前下了班，过来接她。没想接了人，还不走，不停的瞅着窗外，像在找什么人。
　　“妈，昭昭回去了。”她以为林素梅想李昭了。
　　“我知道，”林素梅摆摆手，“刚才你不是和她一块出来的。”意思是，你妈眼睛亮着呢，谁是谁，看得清。
　　“那你这是？”
　　“等会。”
　　等了十来分钟，林素梅等到来人。她开了双闪灯，雨刷器左一下右一下，仿佛代替车里的人，同那人挥手。
　　林耐好奇的把视线跟过去，竟然看到萧为撑着把黑色的雨伞走近。
　　“林阿姨，”林素梅摁下车窗，萧为将个信封放进来，“东西给您。”
　　林耐诧异两人何时开展了这种任务，神不知鬼不觉的。
　　“帮阿姨带句话给你妈，这事儿交给我，准没问题。”
　　“好，阿姨再见。”
　　林耐讪讪，这人不去演反派真是可惜了。
　　“再见。”这句是对着林耐说的。
　　“哼哼，再见。”她如今学会了皮笑肉不笑。
　　林素梅不满意自家女儿的态度，横她一眼，“对着帅哥不能态度好点儿？！”
　　“没兴趣，”林耐揉揉鼻子，“妈，你们公司业务和他们家往来挺多啊。”不然，上次萧为怎么一下便能击中她的要害。敢情，有这层关系呢！
　　“什么业务？”林素梅不明所以，“别把你妈想的那么唯利是图，好吗？”
　　“哦？”
　　“上次家长会，坐一块聊天，挺合得来。没想到，她是萧为妈妈，你说说，儿子养的这么根正苗红的妈妈，是不是值得天下母亲学习？所以，没事约一起喝喝茶，聊聊育儿经呗。”
　　萧为，根正苗红？林耐恨不得大叫，醒醒吧，老母亲，这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神经病！
　　“这次咱们寒假，约好了要一起去泰国，到时候，你可别混混的，人家上次怎么说，还帮了你呢！”
　　“妈，你刚说，去哪，寒假？”林耐反应巨大的抓住安全带。
　　“去，去泰国啊，怎么？”林素梅分神看她。
　　“不是去青岛么？”她脱口而出。
　　“嗨，之前计划去青岛来着，不过和萧为妈妈一合计，反正也是玩，不如出国，人多还热闹。”
　　“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和他们一家？”这个计划，果然处处充满了意外。
　　“哪呢，是咱们母女和他们母子。”林素梅打了下方向盘，“你怎么知道我想去青岛？”
　　呵呵，还能怎么知道，不靠谱的预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