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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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这算替翁荀华赎了罪？”白衿青问朵儿。
朵儿点头。
“……你就这么告诉我了，不怕我把你当成妖怪吗？”
“哎哎哎！说妖不说怪！”朵儿嘟囔道，“再说了，我本来便是妖。”
“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朵儿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衿青：“不是你逼我说的吗？”
白衿青讪讪地笑，她以为朵儿会和自己一样随意编个故事，还得多费些功夫她才会说呢。
“而且……”朵儿踌躇片刻，“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我能感觉到你的魂魄和□□并没有那么契——”
白衿青不待她说完，迅速捂住她的嘴。
朵儿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忽闪忽闪，却乖乖的，一动不动。
“傻孩子，因为我是仙女。”
朵儿闻言，一把扒开白衿青的手，带了几分怒气道：“不许你污蔑仙子！”
“对不起。”白衿青忽然意识到朵儿怕是真见过仙女，不敢再胡说，道歉的态度十分诚恳。
见她看上去真心悔改，朵儿的怒气霎时便消了。
“朵儿，翁家姨母教你的那套，你以后还是不要用了吧……”
朵儿不解：“为何？”
因为，实在和她不兼容啊……
白衿青心里翻了几遍措辞，终于拍着朵儿的肩膀，郑重开口：“因为，我们更喜欢真实的你。”
看着朵儿恍然大悟的表情，白衿青又是心虚又是欣慰，她竟然在这儿做了把人生导师，真是不可思议。
“只是以后也别在人多的地方扎马步了，听到鸟叫也不要那么激动。”
朵儿哭丧着脸道：“都是下意识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怕是改不了……”
白衿青想想也是，这大概也算个职业病了。
“你也别老追着人跑，尤其是男子，在这里，姑娘不会这么主动。”
朵儿笑嘻嘻道：“我以前只看过话本里有这般俊俏的男儿，见了他们，同他们说话，便觉得自己也是那话本里人人称赞的姑娘，再有什么烦心的也能散了。”
这颗小苗苗怎么还是个花心的？她必须给她掰正了！
“不行，你只能选一个人，一个你真的愿意和他共度余生的人。”
朵儿想也不想就回她：“我当然知道！我同其他人说话不过是为着自己开心，我对你哥哥可是真心的！非他不可！”
“你才见过他几面？为什么非他不可呢？”
朵儿能分清楚什么是真的喜欢吗？未来四嫂嫂可是该许给四哥的，被她截胡，这位好嫂嫂该怎么办？
“你怎知我才见他几面？”朵儿中气十足地喊道。
白衿青闻言，兴奋地坐直了身子准备听故事。
却听朵儿说：“那是三百五十一年前的夏天，我……”
白衿青按住她躁动不安，正准备挥舞的小手：“算了，朵儿。女人，还是留点秘密给自己比较好。”
听她扯什么三百年前，要听到什么时候去？
*
近来朵儿虽在白衿青的提示下有了点分寸，不再那么随心所欲，可她总是在白临安面前晃悠，分明已经惹了四哥厌烦。
她不知道四哥的耐心能忍她多久，不过近来看着他越来越冷的神色……估计离崩溃不远了。
正是晌午，白衿青正打算去找朵儿，却看见白临安来了。
只见他面色沉沉，头上如有乌云压顶，薄唇紧紧抿着，快步而至，身后的东渠都有点跟不上。
白衿青心里一抖，朵儿是不是又干什么出格的事了……
“四哥？”
白临安正在气头上，见了白衿青更是气盛：“你为何要教翁荀华如何试探男人的心思？这也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该说的话？”
“不是这个意思……我……”白衿青百口莫辩，她这不是因为朵儿死活不信，所以分析给她听四哥对她无意，让她不要过于激进反而适得其反，她到底是怎么和四哥说的！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临安顿了顿，有些不敢开口问，“你便是……真的喜欢哪家公子，也该先同我们说。”
“我没有啊！”白衿青大呼冤枉，“不过是表姐对你有意，所以……想知道你是不是有心上人？”
白衿青小声地说着，偷偷观察白临安的反映，见他听到“心上人”三字时神情微微变了，便是确定如书里写得一样，他此刻已经喜欢上白芷茵。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白临安怕她看出自己的不自然，说完便拂袖而去。
他如何看不出翁荀华对他有意，便是翁荀华自己也同他说过了。一再忍她在自己身边乱窜，不过是以为……会和白衿青有关系。
如今既知白衿青不过是为了表妹才关心自己是否有心上人，她指不定已见了哪家公子，对人家生了什么心思……白临安不敢想下去，这发怒的借口着实可笑。
身后的东渠已经是头脑发懵。自己主子近来总有心事，在外都还好，一回府便没了章法，做出些让人看不懂的举动。
这府里的少爷小姐们，真是让人猜不透。
屋内的白衿青已经懊恼地开始捶自己。
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的感情，也不要随意给谁牵线搭桥，一来是白衿青实在摸不准如今白临安心里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帮着朵儿追求四哥会生出多少变故。二来，她总觉得，他若不喜欢朵儿，那无论她做多少精巧的设计都是无用功，他若喜欢朵儿，朵儿站在那儿便是他的心上人。
可是自己终究是在其中帮了不少倒忙。
朵儿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白衿青身边，低头瑟缩的样子，已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我错了。”朵儿拉过白衿青的手认真地忏悔，“你哥哥随意说两句就把我绕进去了，他真气起来，你看到也会招的！”
白衿青抽出手点她的头，恨恨道：“你就不会编一下骗骗他？”
朵儿委屈：“我已经听你的，想跟他编来着，可是刚开了个头就被发现了。”
“不可能！四哥可好骗了！”
白衿青不信，他连自己胡诌的仙女的故事都能信，她们两个商量好的天衣无缝的说辞他能不信？
“青青，我以后真的不能再去找他了吗？”朵儿垂眸，心里一片凄凉，“你知道我见到他有多欣喜吗？我以为永远也见不到的人，竟在我最迷茫的时候见到了。”
白衿青不知该安慰她什么，人哪有什么三百年，便是三十年，一心牵挂一人而自知不能得，都该是何等的煎熬。
三百多年的牵挂，谁能说眼前这个看似不懂事的姑娘，不是真正的深情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