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背后喜欢你》哭泣的小丑

5、看球赛

　　“听说今天下午下课后有一场体育生和返校的师兄的篮球比赛，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课间空档，刘学和丘桐围坐在易烊旸的周围，丘桐翻阅他桌面上的杂志，边翻边说道。
　　“一起去啊，好久没有观看篮球比赛了。”刘学附和道。
　　“没问题，被你们一说，勾起了我的兴趣，正好将该死的物理题统统抛到脑后，看了比赛再说。到时候去了，你们叫上我。”他听到有体育生参加比赛两眼放光，他最喜欢默默地欣赏那些长得帅，有身高，又有肌肉的小哥哥，他们阳光朝气，身上散发着青春特有的荷尔蒙气息，魅力十足，当然，程源第一的位置不可撼动，其他的人养养眼就好。
　　程源上完厕所回到座位上，丘桐立刻向他发出邀请，“放学后有总别跑，看篮球比赛去。”
　　“篮球比赛？可以，我原本打算去看，观摩观摩，学几招厉害的。”程源比划运球的姿势，从容地说。
　　放学后，他们按计划前往篮球场，比赛正好开始，场面空前热闹，人潮涌动。易烊旸感慨热闹的场景许久没有遇见过了，平日里不是面对学习，还是面对学习，窗外发生了什么精彩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有一个多世纪遥远。球场上热情的喝彩声让人听了激情澎湃，他不知不觉间加入到为体育生加油的队伍中。加油是必要的，欣赏优美的胴体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现在不必佯装不经意地观看目标的一举一动，可以光明正大地仔细品尝各种姿态，各种风格的帅哥展现出来的美好模样。说白了，他重点看人，篮球比赛是次要的。
　　“嘿，我发现你老激动了，这场篮球赛很精彩吗，我个人觉得打得一般般，技术水准平平。”程源贴近他的耳朵说道，希望盖住赛场上的杂音，确保他能听到。
　　他的手捂住耳朵，头也不回地说，“我能听到你说话，你说得超大声，耳朵快聋了。”
　　程源发现他没有重视自己，便不服气地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他们打得很精彩吗？你看得津津有味的。”
　　“精彩啊，你看，特别是那个人，他打得又酷又帅，上篮的姿势完美。”他的身体正向程源，脑袋却侧向篮球场，兴奋地伸出手指着一个人给他看。
　　“我说，你真逗，是看比赛还是看人。”
　　“当然是看人，”易烊旸想都没想回答道，一束怪异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射向他，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慌忙补救，“我的意思是，篮球赛是人在打，看球赛相当于看人打篮球，看每一个拿到球的人如何为自己的队伍争夺重要的分数，简称看人。”
　　“不仅要看人如何打球，还要观察他们之间的默契度。”
　　“嗯，听你的描述，好像你打篮球很厉害一样。”幸亏程源被忽悠过去了，节省了进一步的解释，刚才错过了多个酷炫的瞬间，他决定继续看比赛，程源先放一边。
　　他的冷淡，程源实在是无法顺心地接受，扭动他的脑袋说，“听我说完，我可以自信地告诉你，我打篮球很厉害，比你指的那个人打得更酷，更帅。”
　　“哦，我继续看比赛了。”
　　“你哦什么哦，没有想说的了？”
　　“你还想我说什么？看比赛要紧，晚点和你说。”
　　“不行，我要你现在说，我说我打篮球很厉害，你难道没有想要夸奖我的冲动吗，没有产生崇拜的欲望？”程源满怀期待地盯着他说。
　　“丑话说在前，我又没领略过你的真材实料，不要将牛皮吹上天了。”他表面上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故意不在乎他的展示欲望，内心的憧憬却即将冲破苍穹，恨不得立马让他上场打篮球。
　　“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到时候逼着我要签名。”
　　“好，我等着，你放马过来。”
　　随着一声口哨响亮的划破赛场的热闹的天际，篮球比赛进入下半场，激烈地对坑争夺赛进入白热化阶段。丘桐看了看手中的手表，时针指示时间已过大半，离晚读开始还有二十几分钟。如果现在马上走回课室可以悠闲地吃零食，填饱没吃晚饭的肚子，撑过晚自习的漫长岁月，拥入宵夜的怀抱，最重要的一点也能避免迟到。然而现阶段比赛进入关键时刻，不愿遗憾的离场，他脑海中闪出一个冒险的想法。
　　“嗨喽，各位，我刚才看了手表，晚读的时间接近了，我们随时需要准备离开。”丘桐伸出手在他们眼前晃动，试探性地征询他们的想法。
　　“那么快，你是不是看错了，比赛没有结束，不想走了。”刘学不情愿地说。
　　易烊旸附和道，“我也想继续看。”
　　“既然你们都想看，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需要你们配合。要不我们今晚逃晚读，利用半个多小时的自由读书的时间看完比赛，说不定还能提前赶回去，这个主意是不是很赞”丘桐抓住机会，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万一被班主任发现了，我们会死得很难看。”刘学有些犹豫地说。
　　易烊旸同意了丘桐的观点，“似乎问题不大，晚读班主任不会经常出现，说不定今晚他也不会来。”
　　“反正我不在乎，我看完比赛后再离开。”程源听到他们的交流，趁着沉默的间隙，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行，既然你们都不担心了，我害怕什么，看完比赛一起走，到时被抓了也是一起受罚。”刘学看大家一致选择留下来，停止了打退堂鼓的行为。
　　“哈，不对，你必须回去晚读，因为你今天背英语单词的任务还未完成。”易烊旸反对程源的想法。
　　“凭什么，英语单词我可以课间的时候背，照你的说法，你应该立刻回去，你的物理公式都记熟了吗，我给你的物理卷子都完成了？”他不接受他的反对。
　　“嗯，我可以现在边看比赛边回忆物理公式，至于物理试卷我做得差不多了，课间时间就能搞定。”
　　“你可以我也可以，我能边看比赛边回忆英语单词。”
　　他发觉自己中了他设下的圈套，想从陷进里挣脱出来，意味着失去了说服力，“行，一起留下来看比赛，下不为例。”
　　“真狡猾，得了便宜还卖乖，感觉我留下来错在于我，你留下来是名正言顺的。”程源说完开始挠他的痒痒。
　　他的身体敏感的部位被挠得瘙痒难耐，不得不投降求饶，愉快的氛围逗得四个人哈哈哈大笑。
　　篮球赛很顺利地结束了，体育生以小差距夺得了胜利，易烊旸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那个体育生在他心中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涨，假如手上有一部手机，他想偷拍几张那个人打篮球的照片作为纪念，事与愿违，对他保有的好感只能牢牢地记在心里了。结果终于知晓了，他们内心没有任何遗憾，剩下要做的事情，立刻离开篮球场，迅速回到课室晚读。正好比赛结束的时间和晚读结束的时间差不多，他们心虚地从后门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观察班主任是否来了，没发现班主任的身影，他们松了一口气，放下偷偷摸摸的状态，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课室，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屁股还没有坐热，班长就一一找上门与他们谈话，让他们去一趟班主任的办公室。他们表面上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实际上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班长没有理会他们的无辜表情，直接不留情面地打发他们过去。
　　在去班主任办公室的路上，他们四个人小声地议论，心里忐忑不安。
　　刘学紧张地说：“这也够倒霉的，她今天偏偏来了课室，第一次逃课就被班主任抓住了，。”
　　丘桐苦笑，“看来我们走狗屎运了，足以买一张彩票沾沾运气。”
　　易烊旸有些担忧地说，“也不知道老师会怎样惩罚我们。”
　　程源一脸淡然地说，“没事，我们人多力量大，只是逃了晚读而已，又是第一次。”
　　说着说着离办公室越来越近了，来时的英雄豪气被胆小鬼偷走了，他们在办公室门外你推我拉，决定谁先进去。班主任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放下手中的红笔，抬起头往外看，发现了他们，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们在外面干嘛，快点进来。”
　　最后程源举手投降，第一个走了进去，他们三个人后面慢慢跟上。
　　“你们是大忙人了，抽不出时间参加晚读，那能否请教一下，你们晚读都去忙什么了？”班主任低头继续批改试卷。
　　易烊旸对老师说，“去，去看篮球比赛了。”
　　“篮球比赛精彩吗？”
　　丘桐抢先回答，“精彩，超级精彩的。师兄们都打不过……”
　　“是啊，超级精彩，相比晚读的枯燥乏味，怪不得你们会选择看比赛。”班主任抬起头,眼中迸射出犀利的寒光，打在丘桐身上，他的勇气一刹那间支离破碎，闭上了说话的嘴巴。
　　“那你们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你们还以为是自己是应届生吗？你们来这里复读的目的是什么？程源你已经是第二次复读了，还有勇气随意糟蹋自己宝贵的时间？”
　　老师的话语充满了魔力，他们的脑袋渐渐变得沉重，直到无力支撑乖乖的低下了头，没人敢回答老师的问题。
　　“别小瞧晚读这短短的半个多小时，它能帮助你记住多少个知识点，背熟多少个英语单词，多少首古诗，你们自己好好算算吧。我不想像大妈一样每天对你们啰啰嗦嗦，只希望你们不需要别人逼着你们学，每一天都能有所收获。你们都是经历过高考的人，都是过来人，更应该理解我说的话。你们回去好好反思吧，我不想管你们管得太多，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自己的人生请学会自己负责。能不能考上心中理想的大学全靠这一年的努力，不要再给自己理由，选择再复读一次，选择可以轻易地做出来，但时间永不等人。”
　　他们一致中肯的点点头回应老师的教训，易烊旸偷偷地瞄了老师一眼，看到老师望着程源说话。
　　“好了，你们回去吧，回去上晚自习，希望你们能好好记住今天我所说的话。”
　　他们四个人说了声谢谢老师后，准备离开办公室，老师突然把他们叫住了。
　　“程源你现在是不是和易烊旸坐在一起。”
　　“是。”程源疑惑地回答了老师的问题。
　　“你们换个座位吧，你和刘梦然一起坐。”
　　易烊旸看到了白茫茫的天空中飞过一架精致的轰炸机向他正上方投下炸弹，“砰”一声巨响，换座位？他焦灼地望着程源，等待他的意思。
　　“为什么？”程源也急了，看了一眼易烊旸，然后看向老师。
　　“她的英语成绩一直都很优秀，我希望和她坐可以帮助到你。当然了也能避免你们两个人在课上总是开小差。”
　　“老师我不同意，我不想和她坐，我想继续和易烊旸同桌，我们上课没有经常开小差，而且他的英语成绩也很优秀，他一直在帮我补习英语。”
　　听到他的答案，易烊旸喜出望外，但悬着的心仍不敢轻易放下，他超级不愿意换座位，老师的想法相反，超级希望他们换座位？况且他不可能忤逆老师的安排，虽然想尝试反驳老师，但又害怕火上浇油将老师激怒了，丢掉了最后回旋的余地，还是先听程源的争辩。
　　“易烊旸真的吗？”老师询问他。
　　“是，我一直在帮他补习英语，他帮我补习物理。老师我也坚持不想换座位。”
　　“好，既然你们都说好了，那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下一次的英语和物理测试，程源的英语成绩能进步40分，易烊旸的物理成绩能进步25分，我不再反对你们继续同桌，如果没完成目标，那你们必须换座位，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程源毫不犹豫，坚定地说，“好，老师，我答应你的条件，我们一定能完成目标。”
　　谈好之后，老师才放他们离开。他们劫后余生般地走出办公室，大步流星地往课室的方向走去，直到办公室被墙体隐没，他们切换速度，缓慢地往前走。
　　“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班主任快发飙了，要惩罚我们了。”刘学捂住胸口心有余悸地说。
　　“对啊，终于逃出虎口，想不到班主任也有转性的一天，吓死宝宝了，哈哈哈”丘桐痛快地喘了一口气，笑着说。
　　“你们就好了，出了办公室神清气爽，我该怎么办啊，25分啊，25分，我每天不吃不喝，没日没夜地学也不知道能不能进步25分。程源你是魔鬼，为什么轻易答应老师的要求。也不讨价还价，起码能降几分是几分。”易烊旸埋怨地对他说。
　　程源自信满满地说，“是魔鬼，也是英俊潇洒的魔鬼。当时情急之下，我只能答应他的条件，如果和班主任讨价还价不是找死吗？到时候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会罩着你，包你能完成目标。”
　　“打住，打住，话先不要说得太满。”
　　“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我保证让你的物理成绩能进步25分，甚至，比25分还要高。当然了你也要保证我的英语成绩进步40分，不必恐慌，我相信你可以的。现想过来，你是不是后悔了，不想和我同桌了？”他伸出手指指质疑地指着他的脸，“老实交代。”
　　“是，我后悔了，我不想和你同桌了。”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看我怎么收拾你。”
　　易烊旸露出嫌弃的表情，撒腿就跑，程源哪肯轻易放过他，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丘桐和刘学在后面慢慢跟上，看热闹似的笑了起来，注视着他们俩的背影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