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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番外 浪子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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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原本想着,路过此地,沾一露水情缘,却没想到遇上张月新这样的极品,一时间不舍得只做一次就放他走。张月新武功高强,性情又敦厚,若是能相伴游历江湖,那也是一件美事。他得知张月新要返回焰山派,便说自己也想去西边游玩,要与他结伴同行,两人便一同往西边启程了。
这一路上,两人白天赶路,顺便行侠仗义,晚上投宿,行鱼水之欢,有时行到荒郊野外,没有客店,便在破庙里、树丛中、小溪旁,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秦晓很满意,想着或许还可以跟他相处久一点,若是作为固定伴侣,也未尝不可。
相处得久了,秦晓发觉张月新这个人,什么都好,唯独有一个缺点,就是心眼小,这倒是与他高大的身形完全相反。他吃起醋来,好不逊色于深闺小妇人,秦晓偶尔看一眼路边漂亮的小公子,张月新便要闹脾气,大步疾行,偏偏他武功高,脚力好,步子也快,秦晓总要废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追上。好不容易追上了,晚上还要罚他睡地板、冷板凳,总要他死皮赖脸地爬上床,上下其手将其弄硬,再好好“疼爱”一番,他才肯消气。
张月新也发现,秦晓这个人,什么都好,唯独有一个缺点,就是爱拈花惹草,举止轻浮浪荡,处处留情。偏偏他又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惹得无数人记挂着他秦二公子的美貌和甜言蜜语。
但是俗话说得好,“床头吵架床尾和”,这种小夫妻的情趣用在他们两个大男人的身上,也是颇为有趣的,张月新发现这一招好用,便时不时发作,好让秦晓厚着脸皮与他亲近,倒也百试不爽。
两人行至烈焰山地界,到了烈焰山下的彩云镇,便偶尔可见身着赤红色校服的焰山派弟子,他们见到张月新,亲切地称他为“大师兄”。
两人路过一条小巷,便听到有人叫张月新。
“师兄,你回来了?”
张月新回头一看,原来是顾晏,“是啊师弟,你又下山来啦?”
顾晏点点头,便看向他身边的秦晓,张月新介绍道:“这位是我在路上结识的朋友,碧海山庄的二公子,秦晓,这位是……”
张月新还没说完,秦晓就抢先道:“顾晏公子,顾掌门的亲侄子,上一届武林大会跻身百名高手最年轻的少侠,久闻大名。”
顾晏与秦晓相对行礼,便见到身后的小门走出来一人,身穿一身淡雅青衣,面容清秀却略带憔悴,一只眼睛用白布蒙着,似乎是看不见的,他手里拿着一提用油纸包好的东西,闻着很香。
“阿晏,这个你帮我带回去给阿鸰,他爱吃的猪蹄。”
“好。你好好休息,别再做这些事了。”
“我没有做,都是小炎做的,我只是帮他拿出来罢了。”
顾晏从他手里接过来,那人便看到了门口的另外两人,他抬头看了看张月新道:“张师兄也来了。”
张月新道:“我刚从外面回来,恰巧路过,好久不见了,蓝公子别来无恙?”
那人微微一笑,虽然苍白,却分外惹人怜爱,“还是老样子,劳烦张师兄记挂了。”
张月新又道:“这位是秦晓,是我外出结识的新朋友。”
那人对他施以一礼,秦晓见到如此一个病美人,一时间有些失措,便也轻柔地与他打了招呼,又见他似乎与顾晏交情非浅,只是与张月新交换了一个眼神,并不多问。
顾晏又道:“师兄,你要上山吗?”
张月新道:“我和秦兄可能在镇上先逛逛,午后再上山。”
顾晏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既然有贵客要来,我也好先回去告诉小婶,让他准备客房待客。”
秦晓客气道:“有劳顾公子了。”
顾晏转身离开,那病美人也转身进了门。
秦晓望着那人的背影,像是恋恋不舍的样子,离开了那条小巷,还在扼腕叹气,“可惜啊可惜。”
张月新挑眉望着他,“可惜什么?”
秦晓抱憾摇头,“如此美人,可惜一身药味,想必是身子孱弱,又瞎了一只眼,真是暴殄天物。”
张月新撇撇嘴,“若不是如此,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想都别想,这蓝公子可是我师弟的人。”
秦晓拉着他八卦,“果真?我也看出来了,他称呼你师弟为‘阿晏’,必定是及其亲密之人。不过你师弟我倒是不大懂了,就算他也是断袖之人,以他的家世和武功,想找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要找一个病秧子呢?”
张月新鄙视地扫了他一眼,“情之所至,自然顾不上什么病不病,正因历经苦难,这份感情才更加弥足珍贵,你这种轻浮浪子,又怎会懂得我师弟与蓝公子的情深义重?”
秦晓冤枉地指着自己,“我,我怎么花心浪子了?新哥,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
张月新不以为然,“一心一意?你这一路上一会看俊俏的小公子,一会调戏妩媚的小倌,还敢说对我一心一意?”
秦晓心虚道:“我……我也只是看看罢了,又没有怎么样。”
张月新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想怎样?”
秦晓撇撇嘴,“我没想,是你自己乱吃飞醋。”
张月新抱着剑,用剑鞘轻轻拍了拍他,威胁道:“那就最好了,你若是敢拈花惹草,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月新带着秦晓上了山,帮他安排了客房,又带他在山上转了一圈,走到山腰时遇到一路从校场练功返回的弟子,纷纷向他行礼,跟他打招呼,“大师兄!你终于回来啦!”
“嗯,怎么没见师父呢?”
“师父最近在闭关修炼,命令不许任何人打扰,门派中的事务都由顾晏师兄打理。”
“原来如此。”
“大师兄,这位少侠是?”
“这位是碧海山庄的二公子,秦晓,此番随我来山上小住几日。”
“秦公子有礼。”
秦晓和焰山派的弟子们打过招呼,就又随着张月新往山上走去。
可是秦晓没想到焰山派的山这么高,爬起来真是累死,他还没走到山顶,就累得坐在了旁边的石头旁了。
张月新看着他皱皱眉,“怎么不走了?”
“我走不动了。这天都快黑了,咱们为什么还要上山啊?”
张月新道:“山上的校场是焰山派最气派恢弘之地,我当然要带你去看看。”
秦晓道:“明日再看不是也一样吗?”
张月新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又道:“可是我们已经爬到一半了,若是现在下去,岂不是半途而废?明日你还要再爬一遍。”
秦晓原本就累得走不动,听他这么说,更是生气,把自己的剑放在旁边的大石上,准备放赖了,“我走不动了,要歇一会。”
张月新站在原地,颇为尴尬,又嫌弃起秦晓来,“再歇都天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了。你一个练武之人,怎的如此娇贵?爬了几步山路就爬不动了,你爹和你大哥若是看到你在外面这副样子,定然觉得丢死人了。”
秦晓反正是打定主意不走了,也顾不得什么脸皮了,“我从小生长在海边,一年也爬不了几次山,哪像你?天天爬山,自然驾轻就熟。反正我爬不动了,要爬你自己爬吧。”
张月新也生气了,“原本我就是要带你上山去看的,你若不去,我自己上去干什么?”
秦晓撅撅嘴,无言以对。
张月新用自己的剑鞘戳了戳他的后背,“快起来,走!”
秦晓气得推开他,“我不走!”
张月新气得差点拔剑,却还是忍住了,“好,你不走,我自己下去了,你自己在这喝西北风吧。”说完便转身就走,留下秦晓一个人在夜风中凌乱。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在山腰处正好能看到烈焰山的日落,他很少见过如此壮美的景象,倒是也悠然自在,独自一人欣赏了许久。直到太阳落山,月亮升起,他又躺在山腰的大石上,欣赏了一会月光。
他歇够了,也看够了,这才提起自己的剑,准备下山,刚走了几步,路过旁边的树林,就听见一阵清幽的琴声,他经常流连风雅之地,自然对琴艺也略懂一二,这是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曲子,却也格外动听,尤其是在这皎洁的月光下,伴着山间的清风,颇有意境。这琴声悦耳,却并未见得有什么技巧,技艺只占三成,情趣却占了七成,可见这抚琴之人是个颇有意趣之人。
他顺着琴声的方向找去,绕到了后山,穿过一片树林,霍然开朗,一块大石平地上,一位美人身穿白衣,肤若凝脂,指若白葱,拨动着琴弦,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当真是极美。
他心驰神往,悄悄走了过去,站在那美人的身后,美人弹罢一曲,他忍不住鼓掌,“焰山派的武功历来以重拳铁剑著称,却不想有此风雅的弟子,抚得一手好琴,令人如听仙乐。妙啊,妙极。”
那美人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望着他皱皱眉,“你是谁?为何擅闯我焰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