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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刽子手杀人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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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垚和白幼宁的公寓客厅——
乔楚生和路垚回到公寓，特别是路垚一脸土色，看到一桌子菜才面色有所好转。
白幼宁看到两个人回来，“你们俩回来了，刚好，清微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有糖醋里脊、桂花糖藕、粉蒸排骨，特别多好吃的。”说完将碗筷也放上桌子。
“哇塞，这么多好吃的。”说完路垚夹了一个粉蒸排骨到嘴里，结果烫的直呼气。“好烫好烫，清微，幸好还有你，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啊。这个粉蒸排骨超好吃，你们快尝尝。清微，谁娶了你啊真是有福气。”
宁清微端上最后一道菜，笑着说道：“别贫嘴了，你们去长三堂怎么样？案子有线索了么？”
路垚回答：“这你要问乔楚生了，长三堂的姑娘啊，只听...啊，你踩我干嘛？”说完抬起腿揉脚，控诉的看着乔楚生。
乔楚生收回脚，咳了一声说：“有新的线索。幼宁，你回忆一下。上海除了你还有几个女记者？”
“跑哪个口的？社会还是娱乐？”
“都行，十年前从业的也行。”
白幼宁想了想，“没有，这行这么苦，即使女生有兴趣，也扛不住工作压力。坚持十年几乎没可能。”
路垚补充的说：“也不一定是记者，什么专栏作家了，主编了，主笔了干新闻行业的，上海滩不会只有你这么一个女的吧。”
白幼宁气愤地说：“行，你行你自己找呗。干嘛找我啊？”
“那几百家报社，我怎么找啊。”路垚说完，看她没什么反应，直接拿起一边的报纸翻起来。
宁清微这个时候插话：“我前段时间好像在报纸上看过一篇文章，文笔明显就是女子，且一看就是有生活经历，应该是上了年纪的女性。笔名是叫做成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记得很清楚。”
白幼宁直起身接茬儿：“奥奥，我也知道她，申报的撰稿人。据我所知，此人文笔犀利、针砭时弊、字迹娟秀，用词遣句一看就是个女的。”
乔楚生摆头看向路垚，“成蹊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
路垚放下报纸，睁大眼睛说：“第四个死者梁文同，自成蹊。”
白幼宁补充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是在八年前开始写专栏的。”
路垚顺着思路捋时间线，“十年前离开长三堂，读了两年书，然后八年前入行，有跟死者同名。”
乔楚生点了点头，“就是她了。”说完跟路垚起身一起出去了。
宁清微想了想，也起声跟着他们。
白幼宁看着出门的三人，“哎，你们三去哪啊？这吃到一半就走啊，清微做的这么多菜呢？清微...清微...”
————报社————
宁清微走在前头对乔楚生说：“等会我来问，你俩别插嘴啊。还有乔探长，你在外面等着，我跟路垚进去。”
乔楚生疑问的问：“为什么啊？”
宁清微回答：“你这一身探长制服，江湖气满身，能问的出什么？这申报的主编最忌讳权势的人，你一进去，什么都问不到。”
路垚在旁边插话：“我同意。”
话毕，只留乔楚生一个人在外面，他们两个人进去了主编的办公室。
宁清微展开微笑，亲切的跟主编问好：“您是申报的张主编吧，久仰久仰。我是圣乔治大学的老师宁清微。”
旁边的路垚看见她的瞬间变脸表示惊呆了。
张主编也连忙起身，伸手问好，“奥奥，原来是宁老师。请坐请坐，您前不久的辩论赛，我也去看了，说的非常好。这次您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啊，我这次前来，是想拜托您一件事。我们学校新闻专业的学生没有什么实际经验，所以我们想能否请一个女性撰稿人到我们学校去演讲。不知道您能否引荐？”
“这为何要女性呢？”
“是这样的，我们新闻专业的女生比男生少，好多女生听说新闻这一行条件艰苦、工作压力大，有点萌生退意。而专业的男生呢？也有点排斥女生。您也知道现在倡导男女平等，所以我想请一个女性撰稿人来演讲。一方面可以鼓励女性工作，一方面也可以让更多的人重视新闻工作者。”
张主编听完粲然一笑，“宁老师真是为学生着想，为社会着想啊。这种有意义的事，我一定鼎力相助啊，正好，我们报社有一个女性撰稿人，笔名叫做成蹊，写得文章是特别好，形象也好。”
路垚和宁清微相视一笑，“那主编能否将她的地址给我，我想亲自与她聊聊。”
“可以可以，我现在就写给你。”说完，在纸上写上地址交给了宁清微。
“如此，我们就不先打扰主编了。下次演讲谈妥了，欢迎主编莅临旁听。”
“应该的、应该的。”说完就送两个人出去了。
——去成蹊家的车里——
路垚坐在副驾驶转身问坐在后座的宁清微，“你真要邀请成蹊啊。”
“有何不可？”
乔楚生这时疑问的问：“什么邀请？”
路垚声音高了八度对乔楚生说：“她、刚刚当着主编的面，说要邀请成蹊去圣乔治大学演讲。那可是嫌疑犯啊、嫌疑犯......”
乔楚生也一脸不赞同的从后视镜看宁清微，“这不大合适吧。一个曾经是长三堂的姑娘，还是嫌疑犯。”
宁清微看着窗外冷淡的回答：“一个长三堂出身的姑娘，用自己的努力成为申报的撰稿人，还用尽十年为其心爱的人寻找真相，不值得尊敬吗？”
乔楚生跟路垚相互看了一眼。
————成蹊家————
成蹊穿着灰白色旗袍，短发，发梢微卷，带着耳环，一股子书卷气。“屋里有点乱，随便坐。”
宁清微和乔楚生坐在沙发上，而路垚站在书架前一脸感叹：“哇，好多绝版的书啊。梅塘之夜、初版的羊脂球，还有莫泊桑的签名，人间喜剧、万历年间的水浒传，这得多少钱啊？”
乔楚生一脸歉意的对成蹊说：“不好意思，这个人脑子有点问题。”
成蹊笑了笑，“没事，爱书之人嘛，看见好书难免有点兴奋的。”
宁清微开口问：“成蹊先生，您就是婉清吧。”
成蹊看向她，抿嘴：“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
“您一早就知道我们会过来？”
“当然，卷宗上的记号那么明显。只要看到，不起疑也很难吧。接下来再查查与死者相关的人，不难会找到我。我是故意将卷宗寄过去的。”
乔楚生接着问：“那你怎么知道沈大志临死前会将卷宗放置在办公桌前，从而引起我们的怀疑呢。”
成蹊惊奇的问：“他把卷宗放在桌上，他怎么死的？”
“真不清楚？”
成蹊一脸好笑的说：“那你的意识是我把他给杀了？再把卷宗放在桌上的。”
路垚这个时候转身说：“您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说这桩命案与您无关。案发当晚，她在圣玛利亚打点滴，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凌晨一点。桌上有病例，她有急性肠胃炎，从付费单上来看，时间还有药物剂量至少要持续五个小时。”
乔楚生：“你怎么确定是她打的针。”
宁清微补充：“她的手上有针孔，这么明显的不在场证明很容易分辨真伪，没必要伪造。所以您这十年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案件，最终你发现杀死梁文同的不是刽子手，而是已经晋升为科长的沈大志。”
成蹊嗤笑的回答：“没错。这么多年来，幸好长三堂的姐妹帮忙，终于让我找到一个在案发当晚见过沈大志的人。据他说，王一刀当时已经醉倒在地，根本没有能力杀人。所以我一开始猜测是沈大志杀死了人，而嫁祸在王一刀的身上。后来不知一个姐妹告诉我，沈大志当年因为不识字，在巡逻队很不得志，时常流连于长三堂，并在喝醉后经常辱骂读书人。那晚梁先生来替我赎身的时候，就是撞见了醉酒后的沈大志才酿发的血案。”
宁清微继续问：“可这些只是你的猜测吧，不一定是事实。”
“猜测也好，事实也罢。当晚我将卷宗寄给他，还留了一封信。我告诉他，如不认罪，我便将此事登报。结果当晚他就死于非命。你说，他这不是心怀鬼胎么？恶有恶报么？”
————外白渡桥————
三人一起倚在桥栏。乔楚生问两个人：“成蹊真的没有犯罪嫌疑？”
宁清微看着他回答：“就我刚才的观察，她没有说谎的痕迹，而且有人证。”
乔楚生提问：“有没有可能买通了当晚的医生和护士？”
宁清微回答：“基本没可能。看她的家境，不像是很富贵，且单身一人，恐怕最贵的就是书了，没有那个能力去买通几十个人证。”
“就算是不是她亲自动的手，也跟她有关系。他提到沈大志的时候，眼里那个杀气，我能很真切的感受到。”
宁清微不赞同的说：“有犯罪动机，不代表真的会犯罪。毕竟有十年的时间，没必要拖这么长。而且她既然先寄过去东西，显然是希望沈大志自己承认，否则为了杀人的话，岂不是打草惊蛇。”
路垚这时候插话：“咱们去香满楼吧，十年前王一刀在香满楼前面抛尸被捕，故地重游喽。”
乔楚生：“我看你是想蹭夜宵吧。清微，一起走吧。”
宁清微摇摇头：“不了，刚已经吃过一些了，再吃就消化不了了。你们去吧，我觉得那个厅长很有嫌疑，期待你们早日破案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