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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温习 ...

  •   温习
      才女,就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
      “对,就下这里。”
      青白相间,素朴雅致的闺阁里,一位少女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外人看着,的确是如此。但是……一魄两魂的情况下,下棋可是很有趣的!

      “不改了?”

      “落子无悔,我可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最讲礼仪的。”

      “噢,很可惜!你输了!”

      “什么?我怎么会输?我可是才女。”

      “才女也会输,才女不是万能的。”

      “哼!我竟然下不过你这个孤魂野鬼。”

      “……”

      司锦缕无奈地收着棋子。经过几日的相处,文子蕖温柔清雅白莲花的形象,在她眼中已经大打折扣。文子蕖其实就是一情绪多变的幼稚傲娇少女吧!

      嗯,当然,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维持文子蕖文雅柔美人设的。

      近几日,她跟着文子蕖温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文子蕖跟着她学习刺绣,当然,不能控制身体的文子蕖不能实践学习,只能看着她刺绣,学一些纸上知识。

      至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也学过,只是有些技艺不精罢了,所以就跟着大才女温习温习以前的功课。

      跟大才女温习古琴时,才女觉得她的琴声不堪入耳,虽然她自己觉得也还行。但才女要求比较高,她只能在文才女的指导下,一遍一遍地练习。练得手指都破了,才女才放过她。虽然破的不是她的手指,但疼的是她。近日,一些高难度的曲子已经被她练得很纯熟了。以前,古琴只是她闲暇时的乐趣,不求精通,但求好听点,激发她刺绣的灵感就可以。如今却往乐师方向发展。幸亏她有基础,不然就几日时间,哪够她练得纯熟?

      至于下棋,她本身棋艺不错,和文子蕖对弈,她赢的次数还是蛮多的。

      书画不必说,她擅刺绣,书画是必须要精通的。只是,为了不被发现身份,她变化了字体。用另一种字体书写,便不是很熟练。她的书写被大才女鄙视了一番后,她便被逼着开始每日练习书法,按照大才女的书法练,避免以后被人怀疑。

      至于诗词歌赋,她只会吟诵以前书上学过的,自己作诗,不太擅长。大才女文子蕖便每日教她写诗,她作诗的水平也有所提高。

      在文家,她也和文子蕖的家人渐渐熟悉了。文子蕖的父亲比较古板严肃,提倡食不言寝不语。她和他接触不多,也就被关心一下日常生活、德仪修容、功课修习等。偶尔考校一下,可要吓坏她了。幸亏身体里面还有一个大才女镇着,随时可援助。

      文子蕖母亲温柔可亲,相处时便如沐春风。

      文子蕖的两个弟弟文子矜和文子熙 ,乃双胞兄弟,性格却是千差万别。一个喜静,不擅言谈。一个喜动,好唠叨八卦,尤其是他们国子监的众多八卦。当然,他在他父亲面前可不敢如此,不然会被注重礼仪的父亲批个三日三夜,再罚祠堂跪祖先。

      这不,移动的活情报公子,刚下学,便拉着双胞胎哥哥,又过来跟他姐姐文子蕖唠嗑了。

      “姐,姐,跟你分享一些我们国子监里的新鲜事。”

      待两个弟弟坐在桌前,司锦缕吩咐丫鬟煮茶,并将茶桌、火炉和茶具搬到院子里。

      今日阳光正好,暖和一些,适合去院子里谈天说地,也可避嫌。

      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听着茶桌上煮茶时咕噜咕噜的水沸声,几人摆开棋子,开始对弈。

      司锦缕霸气道:“老规矩,和我对弈,赢了再在我耳边唠叨。输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说太多废话。”人设好像有点崩塌,可是她真不想听文子熙在她耳边碎碎念,像蜜蜂一样嗡嗡嗡。她以前可是很喜欢安静的。

      “好的,姐姐。”最近姐姐变霸气了,还和他定规矩,以前可是很温柔很耐心地听他说一堆话。哎,物是人非,时光不能倒流。那个温柔又包容的姐姐去哪里了?

      “今日你们两个一起上,我左右手同时和你们对弈。”哼哼……一魄两魂就是好!对弈都可以一对二。

      文子蕖:……佩服!有趣!终于可以治治唠叨弟弟了。她可是忍他唠叨忍了好长时间,忍功都练出来了。

      文子熙惊讶道:“姐姐,你最近功力大增了吗?棋艺蹭蹭蹭往上升吗?一人对弈我们两人,还同时?你脑子能反应过来吗?”

      司锦缕神秘一笑:“你们可以试试。”

      于是,一人对两人大战开始。

      司锦缕意识放在左边,专注对棋艺比较高的文子矜,文子蕖意识放在右边,对棋艺稍差一着的文子熙。两人旁观者清,偶尔还互相提醒。

      丫鬟素琴给几位倒了茶水,一盏茶的功夫,输赢已定。素琴也吃惊于主子棋艺的飞速猛进,还对她近日一些小习惯的改变而感到疑惑。只是作为丫鬟,也没说什么。

      “姐,你的棋艺是怎么突飞猛进的?给我传输点经验,我也取取经。”文子熙作揖求教。文子矜也看过来,一副求知欲。

      “多自己和自己下棋就能提高了!”她可算是实话实说哪!

      “真的吗?”这么简单?

      “真的!不信你问素琴,我最近是不是经常自己和自己下棋?”绝对实话!

      素琴忙点头保证道:“三公子,是呢!近日,大小姐确是常和自己下棋。”还总自言自语呢!可能在打棋谱?

      “好吧!那我回去多试试。”文子熙点点头,正襟端坐,好像一瞬间变为被提审的犯人,“姐姐,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咳,那个,你就说一说你们国子监最近有没什么有趣的新鲜事?”先不直接问想问的,得拐弯着来,抛砖引玉。要问得无意,不引人怀疑。

      “啊?我刚才就是想跟你说这个呀,我们国子监的新鲜事!至于还要对弈对个输赢吗?”他还以为姐姐要问什么机密事情。正为难着呢!

      司锦缕正色道:“我问你就回答,不要说废话!”

      “好吧!最近的新鲜事挺多的。梁阑,就是工部尚书的儿子,他近日又拿着一些奇妙玩意儿跟我们炫耀。你知道那奇妙玩意儿是什么吗?是一个飞马,按动一个机括,那木马就飞起来了。太妙了!如果马儿很大的话,我们不是骑在上面就飞起来了?可惜他和他姐姐还在研究,还没做出能飞的大马。不过已经很厉害了!我好羡慕啊!也很嫉妒!总是跟我们炫耀,不就是有个好姐姐吗?我们可是知道,他拿来炫耀的很多玩意儿都是他姐姐做的。他整日里把自己姐姐说得跟仙女似的,袖子一挥,什么神奇的东西都变出来了。虽说的确如此,但也太夸大其词了!论仙女级别,自然是姐姐您更胜一筹!说到各家姐妹,迟朗说他姐姐最近又破了一件奇案,安泰说他妹妹最近武功又精进了,他都打不过。温礼说他姐姐又作了一首诗,还谦虚地说是随意作的诗词,让我们评点评点。说到作诗,姐姐,你最近怎么不出诗作了?我还要拿去跟他们比一比。最近实在是没什么能拿出手的,就靠姐姐你了。”
      文子熙唠叨得她脑子晕,不过也接收到一些信息。这京城里的女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博学多才。她也得多多修习,多学点知识技艺,文略武功。
      只是,这些个国子监的学子去国子监不好好学习,整日里就炫耀攀比自己姐妹的才艺吗?总感觉哪里不对?

      “咳……弟弟,你看你作为堂堂国子监学子,怎么不想着多学点文武技艺,反而把精力放在攀比一些虚名上,还是炫耀自家姊妹的虚名。你真该好好反思才行!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司锦缕板着一张脸,严肃地看着文子熙弟弟。

      文子熙苦着脸垂头:“姐姐教训的是!”

      文子矜亦在一旁点头附和。

      “说起学习,最近学业修得如何?”开始自然地引导话题。

      “还好,夫子常表扬呢!”文子熙的眼睛晶晶亮地望着姐姐,求表扬。

      司锦缕仿佛没看到他的眼神,依然一派古板严肃告诫道:“那就好。就算常表扬,也不能骄傲。”

      文子熙垂头:“嗯。”为什么看姐姐的面容变成了父亲?

      “不过你们两个,不愧为我的弟弟,为我长脸,这么认真努力学习,还是不错的!嗯,我问你,你晓得国子监里,谁学业最好吗?”她拐弯抹角地,终于拐到了正题。

      文子熙眼中光芒又重新拾了起来:“当然晓得,是瑾玄哥,瑾玄哥你认识吧?我们两家关系挺好的。”

      她不由点头道:“嗯,自然认识。那你多向他学习,有不懂的就请教他。最近有向他请教学问吗?”

      “以前有。最近他家里不是出事了吗?听说他妹妹昏睡五年,好不容易醒来,前段时日,他还趁着休沐陪他妹妹四处游玩呢!当时,看他每日欢喜得很,我们都为他高兴,可惜没几天他妹妹又昏睡了。虽说他每日对着我们还是温雅浅笑,可还是能看出来他一直心神不属,忧思万分,我也不好去打扰他,就一直没有向他请教问题。”文子熙详细解释着,说明了怀瑾玄最近的状况。

      司锦缕听着,有些心伤,不由问道:“你们不安慰一下他吗?”

      “怎么安慰?这也不好安慰,除非能让他妹妹又醒来。”

      “可以带他出门散心啊!去天香楼吃点好吃的,去郊外踏雪寻梅,四处走走。”就像他当初带她一样。

      文子熙想了想,点头同意:“姐,你说得也对!我和二哥等会筹划筹划,看能不能拉他出去散心。”

      “嗯,也好!”哥哥,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再为我忧思了!

      他们又聊了一会,喝了几盏茶,便散去温习功课去了。

      一日后,两个弟弟告诉她,他们下学后不回来了,要和几个同窗带怀瑾玄出去天香楼散心,如若有暇,还打算再去郊外转转。

      她便想着如何在不被文子蕖怀疑的基础上,跟着去天香楼。还没想好理由,文子蕖却提前建议了:
      “喂,你不去天香楼看看吗?去那里能帮我照看弟弟们,也能顺便吃点好吃的。”

      “嗯,也好!”正和她意。不过,有必要跟子蕖妹妹探讨一下礼仪问题,“子蕖妹妹,你以后不要唤我喂了,我虽然失去记忆,不知道自己名字,但你可以唤我姐姐。”

      文子蕖不太服气:“还不知道谁大谁小,我为什么要唤你姐姐?”

      “我肯定比你大。你不是一直称呼我为孤魂野鬼吗?孤魂野鬼在人世间流浪了多长时间,肯定比你大。”司锦缕将她一军。

      文子蕖自知有些理亏,便让步道:“我又不是说你一定是孤魂野鬼,只是可能。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叫你姐姐吧!”

      “嗯,这样吧!我给自己起个名字,你就唤我小绿姐姐吧!”小缕,还算谐音。

      “小绿姐姐?”文子蕖疑惑。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司锦缕胡说八道,牵强附会:“我喜欢绿色和紫色,唤小绿顺口一些。”小紫,小子?怪怪的!

      “好吧!小绿姐姐。”仿佛在叫一种什么动物……

      哎,可爱又单纯的少女。司锦缕心里默默念道。

      简单收拾了一下,戴了顶厚实的帷帽,她便悄悄出了门。

      一路从街上走过,不由想起她和哥哥游肆的情景,只是如今,无人相陪,也无人认识她。

      心情低落地来到天香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几样点心。她便望着窗外风景,开始边吃边等人。不多一会,几个国子监学子便上了楼来。

      她担心被认出来,忙将帷帽又压了压,待压实了,才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帷帽里塞点心。

      用着点心,偷偷望着学子那边。学子们有六个,有文家两兄弟、怀瑾玄,还有三个不认识的。

      他们点了菜,聊了几句,就开始饮酒。
      哥哥不怎么言语,一直一杯一杯地饮,菜上来后,也不吃菜,依旧饮酒。看着有些颓唐。

      她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来也是白来。她并不能安慰他,看到他,也不能安慰自己。那她来这里做什么呢?

      她正忧伤,文子蕖开口了:“这两个小子,说是带瑾玄哥哥来散心,却一直喝酒,这哪里是散心?不如不出来,起码不用借酒消愁。”

      “嗯,就算他不出来喝酒,他家里也有酒啊!他不能在家里喝酒吗?”虽然忧伤,但她还是下意识反驳。

      “你怎知他家里有酒,他会在家里喝酒?”文子蕖又开始怀疑。

      “每个人家里不都有几两酒吗?一有愁绪,不都要喝几壶酒消愁吗?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她说得很有道理吧?子蕖妹妹是说不过她的!

      “好吧!你说得也对!”甘拜下风!

      两人抬了一会杠,看几个学子结了帐,出了酒楼。

      想着作为未出阁的女子,实在不太方便一直跟着他们,司锦缕便归了家。

      在家里抚琴看书一个多时辰,天都快要暗了,才终于等到两兄弟回来。

      在亭子前截住两兄弟后,她便随口问道:“你们散心散得如何了?”

      文子熙颇感愁闷地回道:“别提了!在天香楼,瑾玄哥就知道喝酒。去了郊外,他也总爱看着梅树失神。我唤他半天才应。看来此次散心不成功。解铃还须系铃人,希望他妹妹能很快再醒来吧!”

      看来郊外散心也不顶用!只有自己醒来。只是,她还能醒来吗?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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