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同人《追溯》》豆腐麻婆

2、阶下囚……

　　墨燃也并不好受，根本没有任何准备便进入，他太过干涩狭紧。绞的墨然也微微发疼，但就是铁了心折磨楚晚宁。

　　看着床榻上楚晚宁半死不活的模样，一股莫名的怒气陡然升起。一副装死的模样给谁看？！

　　不由分说地将黏在他身上湿冷的衣服撕碎，嘴里吐出的话也不由控制

　　“我倒忘了，这世人皆道晚夜玉衡最为疼爱徒弟，怎么舍得薛蒙死？！师昧死是他活该！本座如今至此也是活该，活该信了师尊您的话，活该傻逼一样为了师尊拼命！师昧怕是不知道，他最最敬爱的师尊在他命绝之际连一个眼神，一丝灵力都不愿给！”

　　“怎么不是你？啊！楚晚宁死的怎么TM不是你？！”

　　肉刃毫无温柔的进出，每次进入都带来更剧烈的疼痛，楚晚宁迷乱地抓住被褥身躯微微发抖。

　　死的怎么不是你！……

　　这是墨然亲口对他说的……他喜爱数余年的心上人……对他说…“死的怎么不是你……”

　　楚晚宁感觉不到身体上剧烈的疼痛了，从某个地方传来了比方才痛上千倍的感觉……

　　死的怎么不是你……

　　怎么不是你……

　　不是你……

　　这句话如同魔咒般回荡在耳边，每个字都如同利剑刺入千疮百孔的心，鲜血淋漓。越痛他就越能更清晰的想起每个字，自虐一般反复回忆。

　　墨燃放缓了动作，他也对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感到微微诧异，楚晚宁的身子听闻那句话明显地颤栗了许久。

　　此时倒在床上的人，双目紧闭，脸色像死人一般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那双紧攥着被褥满是伤痕的手不知何时也松开了。墨燃突然乱了分寸，眼前这个人本就瘦弱的身子伤痕累累，旧伤混着新伤，有些甚至还在隐隐往外渗血。

　　他真的像是应验了那句话，死了？……怎么可能？！

　　“楚晚宁给本座睁开眼！本座才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解脱，再不睁眼我就去杀了薛蒙那蠢货！”他声音很大，细听却带着一丝颤抖。

　　墨燃仿佛恐惧着什么，伸出手探上楚晚宁的鼻息，虚弱的呼吸喷在他修长的食指，像一缕暖风将他本冰冷木然的心覆上一层阳光。

　　窗外寒风呼啸，穿过高耸的树丛，越过狭窄的旮沓。似乎是感同深知此刻楚晚宁正历经难以承受的苦痛般，破开尚未关严的窗户冲到暖色怡然的屋内。

　　呜呜……地发泄着不满，可怜的烛苗在它的怒吼下孤身摇曳不定，与寒风无声的一较高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光灭烛尽。

　　床侧垂眸的墨衣男子起身迈步向风钻进的缝隙走去，烈风吹的他衣衫猎猎作响，在光亮中映得发紫的双眸微微眯起，历经风霜 遭人世讽嘲亦万人仰望的面容隐隐浮出戾气，在这寒风呼啸的夜里极为骇人。

　　“啪！”白皙修长的双手毫不犹豫地将窗户关紧，寒风被挡在门外，那抹威胁散退，红烛摆出胜利者的姿态，顶上那抹红光也随之耀眼明亮。

　　明亮烛光下的踏仙君，面容更为冷峻，周身却被一抹孤寂慌乱环绕。

　　床榻上的人眸色紧闭，那具伤痕遍布单薄赤裸的身子早就隐匿在厚重的被褥下，清冷的面容不再过分苍白，相比之前多了些许红润。

　　“楚晚宁……”已经再次坐在床侧的墨燃望着他卸下重重面具显得格外脆弱的睡颜喃喃。一身墨色衣袍融入在无边的黑夜里，与早先楚晚宁褪下湿黏的衣衫形成对比。黑墨对上洁白，浓重的墨霎时将清冷的白吞噬至尽，墨色胜利者般傲然的姿态，在这暖色安逸的殿里孑然一身又孤零无靠……

　　“……墨…”床上人失尽血色的薄唇吐出几个零碎的语调，墨燃的心顿时跳了跳，楚晚宁并未清醒，只是昏昏沉沉间无意识地呓语。

　　哪怕是尚未清醒间吐出的几个零散语调，也足以让墨燃那颗在黑暗里慌乱无依的心安稳。

　　“楚晚宁……晚宁……”墨燃瞧着楚晚宁，失神般地一遍一遍轻唤他，指尖都带着些许颤抖。

　　他就这般僵坐在那儿，手指滑稽地定在空中。他想抚他的脸，眼前人这般虚弱仿佛下一秒便会化作一缕魂儿无声飞走。

　　墨燃拼命挣脱那魔咒似的恐怖漩涡，怎么可能，楚晚宁怎么会离开他呢。如今这世间三界，他抬手便可倾覆人仙两地，况且他楚晚宁灵核粉碎，天问同怀沙皆不能驱动分毫，至于九歌……

　　他一副残破身躯同凡人几乎无异，又怎么能与天下霸主踏仙君对抗？

　　尽管如此这般，墨燃从楚晚宁昏睡后便一直高悬的心迟迟未能安定。

　　那抹平日里如同破土嫩芽的心绪今日却猛增成了参天大树，将他的心遮的密不漏缝儿。黑暗如同张牙舞爪的洪水猛兽，怒吼着向他扑来。

　　终于，在这沉闷压抑的黑暗中，瞧着床上即使睡梦里也难以安稳的人，高高在上的踏仙君终于承认了最不愿面对的事实——若楚晚宁一心寻死，怕是没人能拦下，即便他是踏仙帝君。

　　他踏仙君呼风唤雨一手遮天又如何，终归还是会这般无力……

　　他恍然发觉，此时此刻的心境与当年师昧逝时一般无二。逐渐扩大的不安使他忘了为何会将罪魁祸首与师昧想到一起。

　　再也收敛不住的戾气汹涌而出，发紫的黑眸迸射

　　出骇人的杀意。修长指端缠绕间一枚玲珑剔透宛如白玉般的棋子留露而出，在月光的映衬下散发诡异又寒冷的白光。

　　在常人看来，这与普通棋子不相同的便是它宛如上好的玉佩一般，通体雪白毫无一丝杂质。但在这每个殿里的下人眼里，这平日在棋盘对弈中任人拿捏的棋子却是杀人利器！

　　“踏仙君” 在众门派眼里极其轻佻的诨名如今却令人谈及色变。便有了后来世人流传的——人间恶魔墨微雨。

　　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便是靠着手里不起眼的棋子大杀四方，囚了死生之巅长老晚夜玉衡，屠了上修界各大门派，自立成帝封其为“踏仙”。

　　薛蒙曾多次带人围剿墨燃，每每还未到殿前便损失惨重，不得以退兵狼狈离去。最强的一次便也只是刀锋贴着墨燃侧脸而过，那弯刀宛如一阵烈风从耳畔呼啸而过，众人皆惊，那力道！薛蒙显然对这昔日朝夕相处的师哥下了杀心！

　　踏仙君纵横四方数年，无人能与之匹敌，他的实力强大到深不可测，再者他有邪术加身，令人胆寒的便是此刻他手中把玩的棋子——玲珑棋局！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使人痛苦死去。

　　玲珑为尊，戮尽天下！

　　此时的踏仙君一脸阴沉，眉目间充斥着戾气与不耐。此刻他正坐在正殿的上座，帝王般的锐利眸光在跪倒一片的大臣中穿梭，仿佛在寻找某个倒霉鬼。

　　下面的大臣皆是瑟瑟发抖，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这帝王尸首分离。

　　墨燃不知道自己此刻潮水般涌来的怒火以及不耐来自哪儿，他不想见到楚晚宁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以至于已经子时三更神游般将所有大臣召开，阴沉着脸看他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跪在地上。

　　凌风迎面吹来，心里的烦躁一层一层抽丝剥茧看了个干净，在重重烦乱遮挡下的一丝心绪，宛如嫩芽似的破土而出，回想起楚晚宁那虚弱模样心里竟是抽抽的疼，并不难熬，只是说不上来的郁闷。

　　“一个个低着头像狗一样！你们都死了吗？！”阴晴不定的帝王爆发一声怒吼，还没等众人颤栗，自己却心下一沉。

　　死……

　　楚晚宁……

　　心里突然冒出些许慌乱，回望往昔他踏仙君杀的人不计其数，单单一个儒风门，七十二城便死伤无数……

　　呵…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不可一世的踏仙帝君何时这么畏惧死亡了？不过一个阶下囚罢了……

　　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