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金陵史》东沉

21、第 21 章

　　王熙凤识得是史竟的声音，便转身去瞧，见果真是她，心中便觉欢喜，但因顾及一旁贾瑞仍在这儿，故只轻声唤了声‘表叔’。
　　史竟上前来，低低应了一声，视线不动声色地在王熙凤身上打了个转，确认那小子刚才确实没动手动脚，这才站在两人中间，将贾瑞隔了开来。
　　那贾瑞方才一心瞧着王熙凤，压根没留意到史竟的身影。如今被史竟方才那一声高喝吓的浑身一抖，回过神来认出眼前之人，忙作揖行礼：“见过四老爷。”
　　史竟将双手背后，低头瞧着他，却半天想不起这人是谁，便偷偷拿眼神去向王熙凤求助。
　　王熙凤头一次见她这般作态，心中觉得好笑，又因想借机落落贾瑞面子，便故意摇头不语。
　　史竟见她面上含笑，哪会猜不出她心中想法，便暗自好笑摇头，扭头去看向贾瑞，面上仍一片冷淡之色，“你是哪家的小子？”
　　贾瑞听她这言，面上有些难堪，低声道：“侄儿名唤贾瑞，平日里帮着祖父在义学里教书。”
　　听他提起义学，史竟便猜到了他的身份，想来应是贾氏代儒先生的孙子。她早前在义学念过几年书，仍记得代儒先生为人严谨刻板，怎得他的孙儿却是如此不堪。
　　皱眉看着贾瑞，史竟道：“我听说贾琏他们都在凝曦轩吃酒玩呢，你怎的没去？”
　　这贾瑞非是贾氏嫡系宗亲，哪里能和贾琏他们玩在一处，但眼下看怕是没机会再和王熙凤说上话，便低声应道：“是，侄儿方才出来透口气，这便过去了。”
　　又拿眼偷瞟了一眼王熙凤，便告退道：“侄儿先行一步。”仍是抵不过心思，又转向王熙凤作揖道：“嫂子再见。”
　　因着史竟在，王熙凤心里高兴，便只略抬了抬下巴。但落在贾瑞眼里，却也是万千的风情，不知觉间，身子已麻了半边。
　　慢慢转过身往回走，一边又不住的回过头来看。

　　王熙凤哪里管贾瑞的事，只将眼神放在了史竟身上，见她仍皱着眉瞧着贾瑞的背影看，便笑道：“怎得还盯着看呢？莫不是真不是来寻我的？”说着，便转身往回走。
　　史竟听了，忙跟在她身后，“我是看他心思不正，姐姐日后再遇见他可要防范些。”
　　王熙凤携着手帕在嘴边轻笑，“记得了，记得了，若犯在我手里，总让他知道我的手段。”
　　史竟这才放了心，步伐也变得轻松许多，左右眼下无人，便跟在王熙凤身后摇头晃脑的闲逛着。
　　王熙凤回身瞧了她一眼，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瞧你，怎得就这般高兴？没在园子里听戏吗？”
　　史竟拿手在经过的花瓣上掠过，语气中好似无意般透露出些许委屈来，“姐姐许久不来，我待在那儿只觉无聊，倒不如出来寻寻姐姐。”
　　面上不由又展了笑来，王熙凤停下步子，转身瞧着她，左右看了眼，见无人在四周，便拽着史竟的腰带迫使她向自己靠来。
　　史竟任由她动作，好心情的弯了弯腰，与王熙凤平视着。这两年她出落的倒是比王熙凤要高上半头了。
　　“姐姐，做什么？”
　　王熙凤瞧着她笑眯了眼的模样，倒像是一只刚刚饱食了的猫儿，可爱的紧。不由得松了她的腰带，转而摸上了史竟的两只小耳朵。轻轻捏了下，果真是软的很。
　　史竟不知王熙凤心中所想，但见她这般动作，也只在嘴角噙着笑，将双手背在身后，由着她玩闹。
　　王熙凤回过神来，视线便与史竟对上，见她眼中满满的都是自己，不由得自己的耳尖也泛了红。
　　史竟见她害羞，粉面含春，丹唇微启，心中一动，便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稍稍移开，见王熙凤面上并无恼意，便又低下头去，在那片丹唇上流连。
　　原本柔柔捏在史竟耳朵上的手，也不知何时落在了她的脖颈上，虚虚的环着。

　　一吻毕，王熙凤靠在史竟胸前低低喘着气，好容易平息下来，抬眼一看，便笑出声来，“让你不老实，染上了吧。”
　　史竟尚有些迷糊，见王熙凤盯着自己嘴唇看，便抬手在唇边摸了下，原来是沾上了唇脂。
　　吃吃笑了声，史竟舌尖在唇边舔了下，任由王熙凤拿手中帕子帮自己擦拭，笑道：“原来是甜的。怪不得宝玉总爱吃。”
　　王熙凤斜她一眼，仍仔细的帮她擦拭着，却道：“怎得你还要学他？”
　　史竟见她吃味，便忍着唇边的笑意，道：“怎会！”继而附到王熙凤耳边，轻声道：“我只吃姐姐的。”
　　知道她是在调侃自己，王熙凤一只手在史竟腰间捏了块软肉，慢慢使上了劲。
　　史竟也不恼，只一味地看着她吃吃的笑。王熙凤给她擦拭干净，见她仍瞧着自己，面上毫无保留的笑让她心中又是一软，便学着史竟先前的样子，踮着脚尖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下。
　　见没留下什么痕迹，这才牵着她往天香楼走去。

　　两人慢慢踱步至了天香楼的后门，见宝玉和一群丫头们在那里玩，王熙凤刚要开口，便见宝玉已是瞧见了二人，“小表叔，姐姐。”
　　史竟只点了点头回应，王熙凤看了眼那群丫头，便道：“宝兄弟，别忒淘气了。”
　　宝玉点了点头，见二人进了楼里，这才又回去和她们继续玩闹。
　　二人上了楼，便见尤氏已在楼梯口等着呢。尤氏笑道，“果真爷们都是不爱听这戏曲的，四表叔刚听了两出就出去逛园子去了。”
　　史竟因着刚才的事，面上仍有些笑意，便回应道，“左右要比待在书房里看书有趣的多。”
　　王熙凤看了她一眼，倒是惯会说话，刚才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史竟留意到她的眼神，悻悻的摸了下鼻尖。
　　倒是一旁的尤氏笑道，“表叔说的是，总要强过一直看书写字许多。”随即又对王熙凤道，“你们娘儿两个忒好了，见了面总舍不得来了。你明日搬来和她住着吧。”说着，把两人迎了进去。
　　王熙凤在邢、王二夫人前告了坐，又在尤氏的母亲前周旋了一遍，这才坐在桌上吃酒听戏。

　　说说笑笑，直至点的戏都唱完了，方才撤下酒席，摆上饭来。吃毕，大家才出园子来，到上房坐下，吃了茶，方才叫预备车，向尤氏的母亲告了辞。
　　尤氏率同众姬妾并家下婆子媳妇们方送出来，贾珍率领众子侄都在车旁侍立，等候着，见了史竟，便道：“表叔明日还来逛逛。”
　　史竟淡淡摇头，“不了，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明日我便派人去请了大夫来。”
　　贾珍忙道：“侄儿便谢过表叔了。”
　　待到王熙凤几人上了车，史竟才欲上马，余光却瞧见贾珍身后站着一人，不住的拿眼往那马车上瞧。
　　翻身上了马，史竟这才认出那人正是贾瑞。联想到白天的事，史竟不自觉皱了眉，这个畜生，竟还不死心！
　　一旁宝玉也上了马，见史竟似是出了神，便轻声唤道，“小表叔，怎么了？”
　　史竟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摇头道，“无事，回去吧。”说罢，就驾着马慢慢走着。
　　往后面马车望了一眼，史竟在心里有了打算。

　　回了院里，史竟便将橘白唤进了书房，嘱咐他日后在门房那儿留心着贾瑞的动向，若是见了他往贾琏那院里去，便来告诉自己。
　　橘白也没有多问，只点头应下。

　　“爷，方才那瑞大爷又来了。”橘白低声回复道。
　　史竟放下了手里的书，抬眼去看他，“然后呢？”
　　橘白好笑道，“然后就又回去了。爷，你说这瑞大爷的运气也真是够不好的，这两个月里，都来了七八回了，每次都能碰上二爷和二奶奶出门的日子，也不知他是有什么事？”
　　顿了顿，见史竟没接话，便继续道，“不过要我说啊，他估计也没什么大事，整日里在咱们府外晃悠，身上也没什么差事，就靠着自己祖父养活着。”
　　史竟看了他一眼，摆手道：“过来，替我办件差事。”
　　橘白忙上前，“爷，什么事，您说。”
　　指尖在桌上轻点，史竟道，“你扮作商贩，去贾瑞家里，告诉他祖父，就说你和你妹妹在街上摆摊时，贾瑞一直拿言语调戏你妹妹，特此去寻个公道。”
　　橘白挠了挠头，“可是爷，我没有妹妹啊。”
　　史竟无奈的拿起手边的书，敲了他一下，“所以我让你去骗他啊。”
　　橘白捂着头，连连点头应是，“爷，这瑞，呸，贾瑞得罪您了啊？”
　　史竟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对，他得罪我了，所以你得去帮我告个状，教训教训他。”
　　认真的点了点头，橘白道，“爷，您放心，我这就去帮您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