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废人物语

36、开局

　　终于到了和Black约定的时间，三天的时间原本是很短的，可是经过了和琳发生的小插曲，这三天变得异常难熬。三天来我不断胡思乱想，三天来我有试着从琳的角度去看问题，三天来我也有为自己开脱，可是，无论我是否理解了琳的想法，还是开始觉得自己错了，终究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为了摆脱这种煎熬，Black和挑战者的比赛成为了我最期待的事情，把注意力转移，是我唯一能暂时忘记琳，忘记痛苦的方法。
　　晚上，我和阿熔来到了台球厅，看见了Black坐在一角调整状态，他有点紧张，以致别人不敢过去打扰。阿熔找到了肖然，他们两个人开心地谈论着什么，我和别人不同，即便Black的附近没人敢靠近，我还是大胆走过去了，虽然其他人看见了有点惊讶，但是也没有人来阻拦我，应该是Black事先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B，你看起来有点不对劲，难道比赛出乎了你的意料？”
　　我和Black的关系已经可以直接用B来称呼他了。
　　“你来了！”
　　听到我的声音，他抬起头看我，双眼充满了光芒。
　　“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很紧张。”
　　“别误会了，我紧张的可不是台球比赛，我说了，这场比赛我一定会拿下来。”
　　“那你紧张什么？”
　　“我紧张的是你？”
　　Black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拉住了我的手。
　　“啊？”
　　“我担心你不会来，我害怕你来了之后又离开了，我希望比赛之后你还会在，我紧张今晚我们要做的事情。”
　　“喂喂喂，”我摆脱掉Black的手，“不要乱说话，别人会误会的。”
　　“明白。”
　　“话说对方还没有来吗？”
　　“已经在路上了，我想不用10分钟就到了，我可是特意把时间定在你晚自习结束之后，你一定要留下了，没有你，我不行的。”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别再说这种恶心人的话了！”
　　“我听你的。”
　　我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见过“大世面”人，即便知道今晚注定不平凡，也能也平常心对待，也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概Black也因为我的态度也感到担心吧，不过他可以放心，我说过得话，一定会遵守的。
　　6分钟过后，对方终于来了，比Black说的还要早，他们的场面也很大，十几个人气势如虹的走进台球厅，以挑战者为中心，后面跟着一群的小弟，万安高一的同班同学于弘文也在其中，活脱脱像踢馆的队伍。
　　我和Black站在一起，自然也成为了全场上的焦点，比较不同的是，我察觉到了三个不一样的目光。第一个是挑战者的目光，目光中含着桀骜、不解与期待；第二个是于弘文的目光，他的目光明显是针对我的，大概是认出了我就是之前踹他的人吧；第三个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他的目光同样锁定在Black身上，目光中包含着一丝的凶狠和愤恨。
　　“真是有趣。”
　　我开始玩味起带三个人的目光。
　　“什么有趣？”
　　“那个人看你的眼神有点不一样。”
　　“你是说他？”
　　“对。”
　　“发生过一点小摩擦？”
　　“可以和我说说吗？”
　　“你知道飞车族吗？”
　　“知道一点，飞车族怎么了？”
　　“飞车族没什么，我也认识几个飞车族朋友，但是那个人不一样，我们互相认识，不是朋友的那种。”
　　“非友即敌。”
　　“差不多，有一次我们在街上遇见了，他骑着改装过的摩托车，我走路，本来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他偏偏要来挑衅我。他当时故意骑着车在我的身边转，还一个劲的轰油门，我最讨厌噪音的，趁着他骑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就轻轻踢了一脚，没想到连人带车都翻了，我想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讨厌我的吧。”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眼睛看着Black，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了？”
　　“这也算小摩擦？”
　　“没什么大不了。”
　　“你这轻轻一脚的威力还真是大啊！”
　　“还好吧，不说了，他们过来了，准备比赛。”
　　进入了比赛的准备阶段，Black过去和挑战者打招呼，现场工作人员也开始布置比赛场地。我来到了阿熔和肖然的旁边，和其他人一样，成为这场比赛的一个普通见证者。
　　“为什么球桌上的球和我们平时打的不一样？”
　　在要进行的比赛球桌上，放着一个白球，一个黄球，一个绿球，一个棕球，一个蓝球、一个粉球，一个黑球，以及15个红球，摆放的位置也很奇怪，15个红球被摆出了三角形，其它颜色的球则是放在桌面上的各个位置。和平时打的不一样，这引起了我的注意，阿熔刚好精通台球，这个问题正好求他解答。
　　“准确的是说1个主球，6个彩球，15个红球。”
　　“什么玩法？”
　　“我们平时打的是大小号，这是斯诺克。”
　　“斯诺克是什么东西？”
　　“斯诺克是一种障碍台球，看见没有，那个白色球是主球，也就是我们平时用球杆击打的球，在斯诺克中，它的作用也是这样的。选手要用这个白色主球，击打其余21个目标球，不过击打是有顺序的，选手需要先打进一个红球，然后才可以打击其它彩色球，接着再去打红球，不停循环。不同的球也有不同的分数，打进一个红球得1分，黄球2分，绿球3分，咖啡球4分，蓝球5分，粉球6分，黑球7分，得分高者获胜。”
　　“有点复杂。”
　　“我只是大概说了一下比赛方式，要想理解的话，还是等会儿直接看比赛过程，然后再根据我说的话进行比较，就可以理解这种比赛了。”
　　我点了点，这样的比赛规则，对于我这种新手来说是完全驾驭不住了。听阿熔的讲解，感觉比赛过程会很酷，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期待比赛赶紧开始。
　　Black和挑战者进入了比赛区域，和他们一起在比赛区域的还有一个人，看起来应该是裁判，三个人都穿着正装，单从这样的场景看来就非常帅气。
　　“全场安静！”
　　裁判示意观众安静下来，顿时台球厅内雅雀无声，比赛正式开始。
　　发球区从左到右方别放置着黄球、棕球、绿球，白球放在棕球旁边，棕球下面是蓝球，蓝球下面是粉球，紧贴着粉球的是15个红球摆成的正三角形，黑球位于正三角形底边的正下方。选手开始发球，球杆击中白球，白球击中正三角形左边的一个角，红球稍微散开，右边角的红球离原本的位置最远。白球在击中红球后打到球桌的底边，然后又回弹至发球区，且正好处在棕球的后方。
　　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发球，全场响起了掌声。
　　“为什么？”
　　我小声的问阿熔，我发现肖然也和我一样处于脑袋空白的状态。
　　“对呀，又没有进球，怎么大家都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这是斯诺克开球的基本方式，第一杆要做好防守，因为每一杆球都必须要击中到目标球，所以选手打第一杆的时候，会先把红色球稍微打散，同时也要让白色球回到发球区，让在发球区的黄色、咖啡色、绿色球成为障碍，也就是‘作斯诺克’，斯诺克的中文意思就是‘障碍’。你看，现在选手要击球，就必须要想办法越过咖啡色球，让白球击中红球，同时也要让白球处于一个无球可打的位置，比如让白球处于球桌的底部，或者让白球回到发球区形成斯诺克。”
　　“如果白球没有打中红球呢？”
　　“这属于犯规，要罚分的。”
　　“这样啊！”
　　我和肖然恍然大悟，继续将目光放回桌面。
　　和阿熔说的一样，比赛中的双方，在开球的初始阶段选择防守策略，已经过了几分钟，场内一个进球也没有，也就是说双方都没有进球的机会。可就算没有进球，场边的观众也时时为某一杆球鼓掌，即便是我也可以看出，白球在击中红球之后的定点有多么巧妙。
　　比赛已经接近10分钟，红球已经被打得很散，继续制造斯诺克的成功率开始变低，Black将白球打在绿色球附近，对方的下一杆打进了右下角的红球，同时白球回退至黑球到底袋的直线位置。
　　全场再一次鼓掌。
　　“怎么了？”
　　“你看现在的白球，斯诺克的比赛规则是击中一红球，再击中一个彩球，以此不停循环，一直到红球打完。刚才他打进了一个红球，现在就需要打彩球，黄、咖啡、绿、蓝、粉、黑6个彩球，从2分到7分，黑球的分数最高，他接下来肯定是打黑球。你再看看黑球附近，如今红球分散，在打进黑球之后，黑球会被裁判放回原处，只要白球的位置好，又会有红球给他打，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他可以围绕着黑球，不停地红球-黑球-红球-黑球，这样轮番进攻。”
　　“那岂不是不妙。”
　　“看着吧。”
　　Black的对手在打进了红球之后，果然又打进了黑球，一下子就获得了8分。接下来是对手的个人秀，他不断进攻，从8分到16分、24分、32分，场上的红球不断减少，对方的分数不断增加。偶尔他也放弃了黑球，去打其它颜色的彩球，场面被他牢牢控制在手中。
　　“超分！”
　　裁判一句话再次引爆了全场，掌声比之前的几次更加热烈。
　　“超分是什么？”
　　“对方赢了。”
　　“啊？”
　　“也就是说对方获得的分数已经足够他赢下比赛了。”
　　“可是他还在打啊。”
　　“这个不要紧的，如果他继续打下去，分数将会过百，如果他决定不打了，这局比赛也就结束了，我想他为了数据好看一点，选择了继续刷分吧。”
　　我看着场上的比分，Black的计分板上永远停留在0，而对面则是完全不同的情况，随着一个个台球落袋，对方的分数不断地往上涨。从超分开始，伴随着观众的掌声，他的分数已经过百了，将最后一个黑球打进，比分定格在117比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