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废人物语

35、意想不到的插曲

　　在这三天里发生了一些小插曲，首先就是我们三个人脸上的伤，无论是学校的老师还是同学，看见我们三个人同时受伤，多少猜出了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同学还算好应付，就算和他们说是因为打架而受伤的，他们顶多在听见的时候惊讶一下，不会过多去追问。老师就麻烦，因为我们三个人经常走在一起，所以更加引人关注了，其中年段长是找我们最多的人。
　　年段长不可能认识学校全部的学生，但是有两种学生，全都逃不过他关注的法眼。第一种是学校中最顶尖、最优秀的学生，他们就像璀璨的星光，在他的眼中闪闪发光；第二种是学校中最放肆、最不守纪律的学生，他们是森林中的迷途者，不知道现阶段应该往哪个方向努力。阿熔是第一种学生，我和万安是第二种学生。
　　我们站在年段长的办公室，聆听年段长的教诲。
　　“说说吧，你们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年段长耷拉着脸，就像一只严肃的哈巴狗，当他又意识到阿熔和我们在一起，就像是自己的乖女儿被外面的臭小子带坏了，顿时变得更加愤怒。想象一只哈巴狗生气的样子，表情还是一样的，眼神却变得十分凶狠。
　　他凶狠的眼神镇住了我们，我们特意低下头。
　　“坐车摔伤的。”
　　万安张口就来，一点都不觉得他会紧张，就好像真的在陈述事实，只是我不信这样的谎言能够骗过身经百战的他。
　　“坐车摔伤的？呵呵，你真的当我什么都不懂吗？我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师，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坐车摔伤的和被人打伤的我还分得出来！”
　　我们没有说话，万安在被揭穿谎言后，也选择了闭嘴。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枪打出头鸟，我肯定是不会回答的，这个时候应该果断卖掉队友，我在心里期盼着，万安或者阿熔，你们到底说啊！不过他们好像和我的想法一样，既然如此，就僵持下去吧。
　　“都不说是吧，好，阿熔，这里你最乖，你说说看。”
　　“啊？”
　　阿熔抬起头，用手指着自己，想确定年段长是否真的指名他。
　　“就是你。”
　　“好吧，那我就全说了，我们和一群人打架了。”
　　我在心里咬牙切齿，这是抱着大家一起死的决心啊！
　　“打架？你们三个人一起去打架？”
　　“也不算是打架，从场面上看是单方面被打，事情是这样的......”
　　阿熔这个实诚的孩子，把我们遭遇的事情全盘说出，有些甚至还是我知道的。
　　年段长在一旁听着，阿熔在陈诉的时候还是做了一些改动，比如虽然我们是见义勇为，但是把我先动手这件事说成了对方恼羞成怒。总之就是我们做了好事，却遭到对方的报复，这不是我们要去打架，而是被逼无奈之举。
　　年段长听完后点了点头，脸色和刚才相比缓和了好多。
　　“帮助别人这个出发点本身是好的，不过方法不对，在这样的情况下，寻求别人的帮助更重要。你们只是高中生，还处于高考这个紧张的阶段，如果当时选择报警，或者大声喊叫，威胁他们已经报警了，就不会是这种结果。”
　　“当时我们没有想那么多。”
　　“这件事虽然错不在你们，但是处理方式有误，人也太冲动了，经过了这样的事情，我认为你们也要有所反思，毕竟还是打架了，还是要罚你们，每个人回去写500字的检查，把事情的经过写清楚，也把你们反思后的想法写出来，以后面对这样的事情，应该要选择哪种处理方式，回去好好想一想。”
　　“知道了。”
　　“关于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
　　“不，不用了，我们只是受一点小伤，以后也不会和他们有什么纠葛了，如果叫警察处理，会耽误我们的学习的。”
　　“既然这样，事情暂时就这样处理了，你们回去吧。”
　　从年段长的办公室出来，在知道已经走远后，我和万安同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阿熔撒谎的技术真的越来越好了，‘对方恼羞成怒，冲上来就打我们，’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果然是学霸，真有一套，我们甘拜下风了。”
　　“你们有意思吗？难道我要说先动手的是小溪，事情经过都还不了解，上去就把人给踹了？而且你们害我被打得那么惨，我还没有和你们算清楚呢！”
　　“喂喂喂，事情要理清楚，我们之中运气最好的人是谁？要不是你被打，肖然就不会那么担心，你们也不会在之后确认关系。没有让你感谢我们就算了，还要和我们算清楚，你想算清楚什么？”
　　“一码归一码，被打的事情要怪你们，当然最好和肖然在一起也要感谢你们。”
　　“什么一码归一码，所有的事情都是从我们打击说起，这本来就是关联在一起的，何况我们都有被打，可是最后获益的只有你，光凭这个，欠我们的就是你呢！”
　　“歪理一大堆。”
　　我笑着从楼梯跳到三楼的地板，正准备继续下楼，却被眼前的一个人拦住了，她愤怒的看着我，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更不用说平时见到我时必然会露出的笑容。
　　琳站在我的面前，从她的样子来看，我们刚才的对话应该是被他听见了，说实在，我宁愿年段长杀个回马枪，把我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而不愿被她听到有关于“打架”的一言半语。
　　“你跟我来！”
　　琳拉着我离开，我示意阿熔和万安，让他们先走，不用等我。
　　“你说你打架了？”
　　琳拉我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你听到了。”
　　“不然呢，你想要瞒着我？就算我没有听到你说什么，看到你脸上的伤也猜到了。”
　　“对不起。”
　　“你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受伤的人也是你，你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是有原因的。”
　　“我不想听你说的什么原因，你答应过我的，可是你还是打架了，你真的越来越过分了，上次也是这样，亏我还......”
　　“够了。”
　　“你说什么？”
　　“既然你不想听我说原因，我也没必要和你说什么了。”
　　“穆朝溪！”
　　又是这样的语气，又是这样的叫法，明明什么都不懂，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明明连解释都不想听，却摆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毫无顾忌的指责我。
　　“打架的是我，被打的人也是我，反正也不关你的事，他们还在等我，再见了。”
　　“你站住。”
　　我不仅没有理会她，还加快了下楼的步伐。
　　“穆朝溪，给我回来！”
　　这一句话，从琳的口中说出来，带着沙哑的声音，就仿佛是要落泪的人，努力的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因为强行憋着，话语中带着一丝的颤抖和哽咽。
　　可是我还是没有回头，我确信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听过阿熔之前修改过的解释，更加觉得心安理得。既然如此，既然我做事情有它必然的原因，她又怎么能这样责备我？
　　难道她不理解我的为人？
　　难道她不知道我的心情，完全是由她对我的态度所决定的吗？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每说过的一句话，会对我产生多大的影响吗？
　　她觉得难过，我又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