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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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成臻的宿舍平静极了，仿佛跟之前没有任何不同。顾禾依然每天练习射箭，她现在能把一些不重的实体发送出去。因为发射要积攒怒气槽，所以这几天看谁都不顺眼。
林路……林路依旧缩在角落里装死，假装他跟某只袜子毫无联系，顺带无视成臻从金主那里磨来的其他物件。
临近毕业，成臻开始忙碌起来，他人缘不错，每天都有人找他喝散伙酒。成臻吃吃喝喝，居然罕见的涨了二两肉，还都长在脸上，小脸肉嘟嘟红扑扑的。
这天成臻散伙饭吃完，三四个同学带上家属，十几个人的小团体，晚上十点怎么能吃完饭就散伙呢？
找个KTV再唱两个小时才过瘾，大家伙凑在一起商量去哪家KTV，成臻手机响了，徐联峰来电话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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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联峰把车窗降下来透气，隔着老远都能看见成臻欢快的奔着他的车跑来，心里就好像泡了油酥一样，一软再软。
小狮子脱去王冠后就好像一只被饲养的大猫，看见饲养员就想抱抱蹭蹭地撒娇。
成臻喝的小脸红扑扑的，好像一掐就能出水似的。他应该喝了不少，居然理直气壮的质问徐联峰：“您都好些天没搭理我了，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徐联峰手痒痒，犹豫了下，还是掐住那嫩嫩的脸蛋：“不是爱喝可乐吗？怎么跟同学就喝酒了。”
成臻迷迷糊糊的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啤酒哪有可乐好喝，这不是毕业了嘛，喝完这顿酒下一顿就指不定多少年呢。”
成臻打了一个酒嗝，晕晕乎乎的胡言乱语：“别动手动脚的，我们江湖儿女只卖艺不卖身。”
徐联峰心里痒痒，又拿这位江湖儿女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用眼睛瞧着过干瘾。
无他，实在是这位少侠本事太大了些。
徐联峰想，如果没有碰到成臻，自己现在最好也是个孤魂野鬼，就算侥幸能回到身体里，也得愁死在那十四个识眼里。
而不是现在这样觉得踏实和安心。
徐联峰松开手说：“好好好，说正事，我找到顾松的父母了。”
成臻激灵一下，酒完全醒了：“在哪里？顾松知不知道他们在那里？”
徐联峰：“应该不知道，不过，很快我就会让她知道。”
成臻坏笑出声：“哥，你太坏了。不过我好喜欢。”
徐联峰对着他挑眉：“特此授予成臻小同学徐联峰后援会粉丝称号。”
成臻美滋滋的带上粉籍说：“咱们什么时候去会会顾家两口子，我记着他俩走的时候顾松他俩还没成年吧。根据刑法第261条相关规定，弃养可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
徐联峰：“要给小弟讨回公道呀？”
成臻点点头：“你猜我为什么要学法律专业？”
徐联峰想想：“love and peace？”
成臻笑着锤了他一下，摇摇头：“因为我数学不好。”
徐联峰大乐：“我数学也不好。”
两个人四目相对，成臻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徐联峰也跟着笑，两个人互相取笑半天。成臻才说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要给自己套个箍。”
徐联峰有些懂了，他摸着自己拍红的手说：“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成臻屈指一弹，不远处一个空的垃圾桶应声而倒：“你看，当你手里握着可以为所欲为的力量的时候，你必须要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所以我学了法，好在我心里划出一道线来，提醒自己不要越界。”
徐联峰又心疼又欣赏地看着那个小小的人。远处一簇温柔的光打在他巴掌大的小脸上。
他的生活里那么多坎坷，他一直用乐观善良来回馈生活。
徐联峰：“你回去问问顾禾，看看她要不要我们给她出出气，若是需要，让我们成小爷大显身手。”
成臻眼睛亮亮地点头。刚要下车，想了想又向徐联峰伸手，徐联峰秒懂，叹口气说：“林路怎么像痴汉似的，专门要我东西附身？”
成臻：“可能是他夺过你舍的原因吧，他对你的肉身亲近。”
徐联峰：“那也不对，就那一只袜子他能附身，我给你那其他的不是也不行吗？”
成臻：“管他呢，总之你给我一只袜子，我回去再逼他试一试。”
徐联峰：“我倒是有个想法，你听听对不对。”
成臻：“你说。”
徐联峰：“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只袜子跟其他我给你袜子唯一的不同就是，那袜子是唐助理送我的。所以，有没有可能林路跟唐助理有因果呢？”
成臻眼睛更亮了：“要是有唐助理的姓名、八字就好了。”
徐联峰向他摇晃了一下手机：“帮你要到了。”
唐助理，姓唐，叫毅瞳，男，今年34岁，8月25号早上7点生的。
林路，男，今年32岁，5月2号凌晨两点半生的。
成臻在徐联峰的平板电脑上算来算去，忽然放下笔，握紧徐联峰的手说：“天作之合呀！”
徐联峰挑挑眉毛：“咱俩？”
成臻：“他俩！林路和唐毅瞳，他俩绝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有情人。”
徐联峰心里不舒服，拆台说：“可惜死了一个，唐助理只能在芸芸的矬子里再拔一个大个出来将就了。”
成臻没听出来徐联峰酸溜溜的口气：“那怕什么的，到时候让林路多练练，鬼修里大能多的是。”
徐联峰：“是呢，等林路练出来，唐助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成臻瞪他，徐联峰反瞪回去，成臻秒怂：“好吧，您说的对。那先让他俩见一面培养一下感情行吧。”
徐联峰：“你先搞明白，林路到底能不能接受男人吧，我看他跟在顾禾身后那殷勤样，不像个基佬。”
成臻：“他有什么不能接受，男人袜子他都附身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不认命也要认呐！”
可惜成臻高估了林路的思想觉悟。
林路：“不，哪怕我魂飞魄散，小姐姐也是我最后的倔强！”
成臻使劲一拍桌子，“那你有本事挑个女袜去附身呐，玛丽莲·梦露的袜子我都给你找来！”
林路赌气不说话，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试图从成臻身边圆润地滚走。
成臻：“你要魂飞魄散我也不管你，我倒要看看是魂重要，还是性取向重要！”
林路滚开的身影一顿：“我跟徐联峰的助理......八字那么合吗？”
成臻不说话。
林路贱兮兮地凑到成臻身边：“您别跟鬼一般见识，我这不是没想明白嘛，您让我想想，给我一点时间。”
成臻也知道他的损色，苦口婆心地说：“我也没让你马上就怎么样，毕竟是你的机缘，见一面，你也没损失。”
林路委委屈屈地说：“我真不喜欢汉子，我就喜欢小姐姐。”
成臻：“知道了，见一面，如果那个袜子真是因为唐助理的原因你可以附身，那么让他帮咱们找一个合适的器皿作为你的肉身，你要少造不少罪呢。”
林路继续挣扎。
成臻：“你先别考虑你愿不愿意，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你俩之间隔着阴阳生死，说不定人家觉得晦气，压根不愿意见你呢！”
林路：“他敢！我天天去他家作妖去！”
成臻的手机来信息。
徐联峰：唐助理不太愿意，他说我最近神经兮兮装神弄鬼的，建议我去看精神科。
成小臻：他真这么说？
徐联峰：对呀！
成小臻：敢这样和我老板说话，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徐联峰装模做样的回消息说：唐助理平时可凶呢。别闹大了就行，唐助理十分能干，是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
成小臻：我懂，擎好吧您内。
成臻转头对林路说：“行了，你也甭想了，你就和那臭袜子继续相亲相爱吧。人家唐助理十分嫌弃你，说你又糙又黑，膀大腰圆还没有褶，当个发面馒头都没资格。”
虚影球状林路对这番外貌描述毫无反驳之力，只能找别的茬。
林路勃然大怒说：“他好意思说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附身在那袜子里吗？那gay里gay气的骚紫色我就不说了。那袜子居然是羊毛的！夏天！他不热吗？！不扎脚吗？！”
成臻迟疑了一下说：“我给你问问金主爸爸呀？”
袜子虽然是唐毅瞳送的，但穿袜子的是徐联峰，林路愤怒中一气骂了俩。
林路：“总之，唐毅瞳就是一个死变态，他嫌弃我！我要给他好看！”
成臻好整以暇地说：“你打算怎么办？”
在一边放箭的顾禾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凑上来：“要不要我帮忙？”
林路的虚影里冒出来了某些暗黑色气体：“臻哥，婶子，这事恐怕还是需要你们帮忙......”
成臻小分队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半天，林路拿着成臻给的一个黑色蜡丸飘走了。
成臻对顾禾说：“找到你父母了，你有什么话想跟他们说吗？”
顾禾愣了一下：“他们知道小松在哪里吗？”
成臻没想到顾禾问这个，迟疑一下说：“可能是不知道，不过徐联峰已经把他们在哪的消息放出去了，我们守株待兔也许能见到顾松。”
顾禾点点头。
成臻有些话反而说不出口了，他换了一个方式婉转地说：“你小时候挨过骂吗？”
顾禾摇摇头，“没有，他们从来没有骂过我，也没有打过我。”
成臻：“你小时候那么乖呀。”
顾禾：“嗯，我可乖了，跟小松不一样，她可淘气了，邻居家的小孩都怕她。”
成臻：“那顾松一定没少挨骂。”
顾禾：“最开始是的，后来就不了，他俩老躲着我俩，所有人都躲着我俩。”
成臻：“你俩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顾禾已经从一个黑肉球，渐渐变成顶着脑袋的黑肉球。此刻两个球渐渐折叠，隐隐约约是一个低头的姿势。
顾禾沮丧地说：“他们都是坏人，世界上就只有我俩，只有我们能互相说说话。”
成臻：“你父母也是坏人？”
顾禾：“他们也是，他们骗我们吃小药片，我好疼，小松就抱着我跑了好远，离他们远远的。可是，我们被穿蓝衣服的人发现了，他们把我们送了回去。”
蓝色衣服应该是警察，顾氏夫妇报警了？还是警察发现走丢的小女孩给送回去？
顾禾继续说：“我们回去之后，他们就很害怕我们，他俩总背着我们小声说话，可是我们不在乎，这世上我们只要有彼此就够了。”
顾禾声音里洋溢着幸福，可是很快她声音就低沉下去：“我们小瞧他俩了，他们偷偷在我们的饭里下了好多好多小药片。”
成臻：“然后呢？”
顾禾：“然后我就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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