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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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艾萨克，是我最亲密的战斗伙伴。”他摸了摸亡灵马，“艾萨克在最后的那场战争中受了很重的伤，即使变成了亡灵也没能恢复。”
亡灵马的灵魂火焰跃动，仰头嘶鸣。
奥古斯丁：“他也在向您问好呢。”
珀莱尔斯的目光从他们出现后就没有挪开过。
短暂的凝滞后，他回了一个标准的法师礼节。
“珀莱尔斯。”
原辉煌教廷光明圣骑士团团长。
伊格帝国末代皇帝之子。
不论伊格帝国，还是辉煌教廷，都是圣魔大陆五千多年以前，早已被历史尘埃淹没的存在。
遗留下的只有圣殿联盟。
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认识五千年后的自己？
珀莱尔斯凝视着一骷髅一马。
他们都是六阶出头的灵力层次，这也是他没有立刻发起攻击或转头离开的原因。
但这显然也与骷髅自报的身份极度不相符。
“我猜，您一定还没想起冕下嘱托您的事情。毕竟您找到我们的时间……比计划中早了太多。”奥古斯丁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凄惨的模样，“以这样狼狈的姿态与您相见，也在我的规划之外。”
珀莱尔斯只是看着他，并不应声。
骷髅嘴部的骨头撞击：“您还是老样子。”
说着，相同部位的骨头再度撞击了几下，珀莱尔斯后知后觉——他大约是在笑。
奥古斯丁说：“以命运之神冕下的判断，当几位阁下初步掌握权力时，我们也应当在这片充斥死亡的大地上站稳脚跟。那时，才是最恰当、也最合适执行计划的时间。”
“我一直以为，三位阁下中至少有一位会在那时到来。”
珀莱尔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充满确认口吻的‘三位’，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他更在意的事。
“命运之神？”
“是的，您的老师，命运之神冕下。也是冕下亲自向您交托了这个任务，并将您送到了这个时间线。”
“这可不是个有意思的玩笑。如果连神灵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又能做些什么？”
“这就不是我知道的了。冕下对我们的嘱咐，仅仅只有——在您三位中随意哪一位找到我们之前，在苏醒的地方站稳脚跟，并尽可能扩大势力影响范围。”他口吻充满了歉意，“很抱歉，我们没能做到。”
他又说了一次‘三位’。
珀莱尔斯不动声色：“三位……你知道我们现在的身份？”
“不，我仅仅知道当年被送走的，是您和龙族、海族的两位年轻的阁下，但几位具体被送到了什么地方，就不是我该知道的东西了。”奥古斯丁诚恳而坦诚，“您不需要试探我，我会诚实地回答您的一切问题，即使您还没能回忆起过往。”
“……”
珀莱尔斯隐约记得看过这些异族的相关记录。
海族，由海神尼普顿庇佑的海妖一族，生活在辉煌大陆东侧的无尽深海中，与龙岛相邻。他们上半身与人类无异，下.身却是占据了总体长四分之三的鱼尾，最擅长黑暗与水系魔法，肉身力量同样不弱，成年海妖甚至能与巨龙搏斗。
书中还特意标注了一点——海妖拥有世界上最美妙的嗓音。
他们经常用这种天赋唱起迷失心智的歌，诱导路过的人类船只无知无觉撞向礁石，船毁人亡。
这是海妖们百玩不厌的游戏。
龙族则全部生活在龙岛上，由黑龙王也就是龙皇统领。
他们是异族中极度稀少的魔法抗性与物理抗性都达到顶尖的种族，相对孕育能力却退化到极致，即使巅峰期的龙族数量也没有达到一千只。
他们都是极少会介入人类世界的异族，尤其对内陆的人类来说，遥远的像是传奇故事，很少会有相关记录流传。
父亲的藏书可真是包罗万象。
但在连精灵族都湮灭的现在，这些异族已经从传奇变成了传说。
难道说，辉煌年代的那些神灵用了什么特殊手段，保留了部分异族血脉，让他们能够在未来复苏？
这对本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珀莱尔斯心念电转，脸上神色不动，只随意道：“既然如此，请讲一讲这所谓的计划吧。也许听一听，我能想起什么也说不定？”
按照这骷髅的说法，转世者还没有在圣殿联盟中掌握权力，也还没能回忆起前世。
很好。
等他套出真正的转世者，回去就找机会杀了他们。
奥古斯丁顿了顿：“我想，也许您知道——天谴之神？”
“据说是掌管毁灭的神灵，是与创世之神同层次的强大存在。”[1]
奥古斯丁说：“这不是传说。我们遭遇了觉醒的神灵，并几乎被他摧毁了一切。”
“我站在这里，我失去了人类的身躯，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伊娜，您被迫转世，您被迫遗忘过往，您被迫放弃了无限接近的神之道路……全部都是毁灭的‘馈赠’。”
“杀死他，是我，是您，是所有辉煌大陆的遗民，共同的意志和责任。”
他的声线仍旧稳定，但魂火却剧烈颤动着，亡灵马也是同样。
珀莱尔斯没有受到半点情绪感染，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我们不可能是神灵的对手。如果能够屠神，你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天谴之神有九条命。”
“第一条，已经死在了我们拼尽全大陆之力铸造的至高神器中。神灵，也是会陨落的。”
奥古斯丁说：“为了打造至高神器，所有冕下都在最后一步献祭了自身。天谴之神的每一次转生，都会失去记忆，从头开始。所以追杀天谴之神，让他死得彻彻底底，再也不能转生复活的任务，才会被交托给了我们。”
珀莱尔斯还想问得更细致深入些，奥古斯丁连连摇头：“阁下，您想知道的那些冕下并没有告诉我，一切只有等您自己想起来。”
“您是冕下唯一承认的学生，您知道的东西要比我多太多了。”
“……”
这位命运之神冕下也太谨慎了点。
如果他的学生一直不能恢复记忆，那岂不是所有辉煌年代的遗民都不得不陪着等下去？
还有至高神器……难道是神印王座？
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确实从降临圣魔大陆的那天起，就没有人类能够得到认可。而且除了骑士圣殿之外，好像也没有哪座圣殿在战场上拿出过神器。
这次回去之后，盯紧一点骑士圣殿吧。
珀莱尔斯脑中闪过数不清的思绪，漫不经心地说：“你无法证明自己。你说的一切，倒像是辉煌年代时人类中吟游诗人编造的诗歌故事。”
奥古斯丁的魂火晃动，语气很是无可奈何：“所以我说，您在错误的时间走到了我面前。在失去记忆的您面前，我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取得您的信任。”
“那么，就停在这里吧。既然我们彼此无法付出信任……”
“不。”
奥古斯丁打断他，叹气：“我真诚的信任着您，是您始终在单方面的怀疑我，但我非常能理解您的心情。换做是我，有个陌生的家伙跳出来对我说我肩负着拯救世界的重任，我只会觉得他是个疯子。”
说这句话时，他的情绪变化非常明显。
这么一看，他虽然每一句都用了敬语，但与其说是尊敬，倒更像是习惯。
珀莱尔斯：“你们圣骑士说话的方式也有规定？”
奥古斯丁叹气：“确实，为了保持教廷在民众心中的形象。最开始确实不太习惯，现在让我正常说话都有点困难……啊，抱怨是错误的、不该存在的。”
说着，他伸出手臂在胸前画了个符号：“赞美我神。”
当教廷的教徒做出这个动作时，就表示他们需要结束这段对话了。
——又是不知道从哪本冷僻的书中看到的。
最近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
“那么，请容我告辞。”
奥古斯丁说：“我们会在正确的时间，再次相逢。我坚信这一点，阁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故【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