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上弦之月》禁止猫猫摇尾巴

18、EIGHTEEN·噩梦

　　左竹绫把大概经过讲了一遍，隐去了是帮助复联才导致力量更不稳这一部分，她只说自己是被魔法击中导致的，后来某天睡觉就莫名来到那个世界遇到班纳。

　　“那你…到底哪个形态才是真实的？”他有些犹豫地望着小小的女孩。

　　如果她真的就是现在这种萝莉样，那自己…算是恋童吗？！！

　　“当然是遇见你的样子，我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这个。”她将手伸出去，白净的手腕上缓缓浮现出一圈黑色繁复的咒枷，看起来非常神秘。

　　“这是…什么？”班纳托起女孩的手，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咒枷，没有任何感觉，似乎就是一种纹身罢了——要不是班纳刚刚才看到它突然出现，他也会以为这是纹身。

　　“咒枷，被魔法攻击之后留下的封印标志，”也是一种诅咒。她没有把后面半句话说完，班纳没有必要知道这些。女孩又补充了一句，“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有的。”

　　她没有讲明，但是班纳联想到了女孩来到这个世界的经过，自动将她意外掉进时空裂缝之前可能遭受攻击和这个咒枷联系在了一起，倒也没有多问。只是疼惜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这黑色的纹路，心情复杂。

　　“没关系的，”左竹绫仰头朝男人笑了一下，主动安慰道，“总有一天会消退的，反正这咒枷除了让我身体变小之外也没有其他太多的影响。”

　　也不过就是封印了她几乎所有能力罢了。

　　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嘴上没再提起，心里却暗自下定决心要搞清楚这东西到底对她有多少影响。

　　黑暗，一望无际。

　　黏稠的影子缠绕上她的身体，将她拖下了地狱。

　　睁开眼，左竹绫发现自己在一片森林之中，青翠的树木冲天而起，茂密的树叶将大半天空都遮起。环视一圈，周围到处都是魔兽的尸体，她手上拿着一把短刀，刀刃鲜血淋漓，不断有血滴从刃尖上掉落，滴在地上，而她的脚下已形成一片血湖。

　　左竹绫朝着尸堆中心走去，那里的尸体最为密集，她的直觉告诉她，那里有着什么。

　　绕过一只魔兽，她在后面找到了她要找的真相。

　　银色长发的少女倒在地上，她的辫子松松垮垮地散开，铺了满地，又被不知是她的血还是魔兽的血染红。她冰紫的瞳眸失去了神采，直直注视着天空，空洞而死气沉沉。她惯常戴着的花冠掉在不远处，上面的花瓣也七零八落。女孩的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贯穿，透过大大的空洞，左竹绫甚至可以看到地面。

　　“阿晚。”

　　她的名字是阿晚。

　　为什么她会知道…？左竹绫困惑地皱起眉头，审视着少女的死状。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奇怪的笑意，微哑的声线和愉悦的语调听起来尤为诡异。

　　【因为…是你害死了她。】

　　左竹绫猛地从床上弹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的眼睛不停晃动，带有浓烈的惊恐和悲恸。她女孩坐在床上，环臂抱住自己，屈起膝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脑海内，少女空洞的紫眸定格。

　　不对。

　　她慢慢缓下了气息，身体颤抖的幅度也小了很多。

　　她死得才没有这么轻松。

　　左竹绫又一次从思维宫殿最显眼的地方找出了那段回忆，少女惨烈的死状还历历在目，胸口往下骨头全部粉碎，白森森的手肘骨头突出皮肤外，左额上被磕出一个大洞，不断有液体汩汩流出。

　　女孩平静了下来，眼神却渐渐变得阴郁而绝望，没有一点生机。

　　门口突然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她像是被惊醒，眸光一瞬间出现，变得像平时一样明亮。

　　听到左竹绫的应声后，托尼慢慢走了进来，阖上门，走过来一下坐在了她的床沿上。

　　面对女孩疑惑的眼神，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说：“这些天，你不是每晚都会做噩梦吗？贾维斯都告诉我了。”

　　他拉住左竹绫的手，强硬地将其掰开，她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长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中，留下了一个个深红狰狞的指甲印。

　　托尼叹了口气，抬眼看到她紧抿的嘴唇，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他把女孩轻柔地按着躺下，帮她盖好被子，左手覆上她的脸颊，慢慢抚摸。她的皮肤很细腻，男人粗糙的手移动时总让她感觉痒痒的，所幸他一会儿就收回了手，将其撑在床上。

　　“我帮你读故事，你闭上眼睛。”

　　贾维斯在托尼面前投出一片光屏，他不经意用余光瞟到左竹绫睁大了眼睛好奇诧异地看着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但在孩子面前又不好傲娇，容易让她误会。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来掩饰因自己的关心被直面而带来的些许羞躁。

　　左竹绫依言乖巧地闭上眼，但右手却偷偷从被子里伸出来，触到托尼左手后，轻轻握住了他。

　　托尼身子一僵，刚刚张开的嘴就那么定格在圆形，看起来有点可笑，不过此时除了贾维斯和诺亚并没有能看到。他心中涌上一阵温情，近些日子被RS和九头蛇搞得焦头烂额的心情完全平复了下来。他不知道左竹绫想通了什么，但她已经开始学着对所有人敞开自己的心扉，比起刚遇到她的时候，女孩明显心态发生了转变，已经慢慢学会向他们撒娇，就像这时候。

　　他很快放松下来，柔和地看了侧躺的小姑娘一眼，用自己低沉好听的声音给她读童话。

　　虽然左竹绫过目不忘，她看过了所有童话书（也就是背下来了），但她并没有告知托尼，打破此时的气氛。她注意到，很多黑暗向的童话，比如白雪公主，比如灰姑娘，托尼都做了轻微的改动，自动将结尾的血腥变成了类似“王子和公主幸福地永远生活在了一起”之类的说法。

　　她勾起嘴角，眉头舒展，紧了紧握着托尼的手，在他的抑扬顿挫的朗读声中渐渐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左竹绫被自己的生物钟按时叫醒，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自己在某人怀里，她几乎是立刻就回忆起了昨晚的画面。撩起眼睫，入目一圈莹蓝的光——果然是托尼。

　　托尼昨晚穿着背心就来了自己的卧室，眼里还有血丝，所以他之前应该是在做研究，然后贾维斯监视到了她的惊醒，告知托尼，他匆匆赶来。

　　那是因为自己手抓太紧托尼走不掉，还是因为他太累了？所以直接睡在了自己这里。

　　左竹绫鼓起脸颊，用手指戳了戳托尼胸口的反应核，嘟囔道：“也不洗个澡就抱着我睡觉。”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怀中女孩的异动，从喉间挤出一声哼响，迷迷糊糊地说：“绫，再陪我睡会儿…”

　　左竹绫心疼地盯着他眼眶下的黑眼圈，在他胸口蹭了蹭，应了声好，然后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

　　自从五千多年前开始，她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直到遇到布鲁斯开始，才度过了第一个没有噩梦的晚上，除此之外，似乎她只有跟家人睡得很近才会好眠，比如上次在山洞和旅馆，又比如这次和托尼一起睡。其余时间内，她都是睡了一会儿，就梦到血腥灰暗的往事，然后苏醒，自残或是寻死。

　　所幸她不用睡眠，不然恐怕就要变成国宝熊猫了。

　　史蒂夫和班纳非常奇怪地发现，今天左竹绫竟然赖床了，她之前都是准时在七点左右苏醒，今天居然到了九点多还不见人影，这使得拿着梳子，手上戴着几根五颜六色漂亮发圈，站在居住区通往大厅的走廊尽头的两人显得特别傻。

　　他们面面相觑，又发现托尼也不见踪影。

　　这并不奇怪，他时常不分昼夜地研究，起床时间也是随心所欲，有时起得比他们还早，有时他们都起床了他还没泡在实验室里。

　　但是托尼和女孩一起不见，这就不同寻常了，两人有些奇怪，询问了贾维斯才知道，左竹绫原来自从来到大厦就没安宁地睡完整一个觉，还有昨晚发生的事情。

　　托尼这一觉也睡得很爽，怀中的小姑娘身上时时散发出一种梨花的清香，异常好闻，让他感到很舒服，难得睡了一个饱觉，甚至还稍微赖了会儿床，直到过了午餐时间才慢悠悠醒来。

　　昨天女孩牵他牵得太紧，他一尝试掰她的手小姑娘就会开始皱眉，看着她睡得安稳的样子，托尼竟然也忍不住开始犯困，连续工作14小时的疲惫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没有办法，他只好陪她一起入睡。

　　从起床就开始的因为得到充足休息而产生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午夜。

　　托尼看着床上搂着小姑娘沉眠的史蒂夫，脸上的表情逐渐崩坏。

　　“你为什么要跟她一起睡？！”托尼气得是整夜都睡不着，他总觉得好像自己的特权被人抢走一样，连研究战甲都没办法专心，次日大早就坐在饭桌上，顶着一副熊猫眼，以质问的口气对史蒂夫说。

　　“托尼，她是我们的小妹妹，她睡不着，我也有责任去哄她睡觉，这难道做得不对吗？”

　　“我会哄她，不用你来。”对上史蒂夫困惑的脸，托尼更加恼怒了，甚至将这股火迁怒到了左竹绫身上：明明前天才拉着我的手撒娇，第二天晚上就跑到了别的男人怀里，哼，她简直和奇异博士的斗篷一样花心。

　　“这不是你的专属权利，托尼，再说了，你不是要研究你的战甲吗？她还是个孩子，不能等你到半夜甚至凌晨再来陪她。”史蒂夫不赞同地拧起了眉，正义凛然的模样竟然有些镇住了托尼，后者一时竟然不知该回什么好，队长说的的确是事实，他一研究起来就会忘记时间，通宵更是常态，难道就让女孩等他一个晚上吗？

　　于是左竹绫就发现，托尼、史蒂夫、班纳似乎达成了一个神秘的协议，每天晚上来陪她睡觉的人都不同，甚至到了后来，连史蒂芬都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消息，也加入了这个行列，娜塔莎也偶尔会过来哄她。

　　有了大家的陪伴，她每晚的梦境要么是与家人温馨的记忆，要么是充满了甜蜜的糖果、丝滑的奶茶等等，女孩喜欢的东西。

　　复联对RS的调查也有了进展，当然，是在左竹绫用风监听全世界，再将情报传递给诺亚，诺亚再伪装材料让众人发现的情况下。RS的首领是个叫阿杰夫的男人，这个邪教所信奉的神也很奇怪，不像其他宗教那样信仰“真主”“创世神”一类的，他们向往的是月神。

　　那些怪物的来源也弄清了，是九头蛇通过注射某种外星陨石中提取的能量进入人体而催发出的战斗机器，虽然还在实验阶段，但他们已经能够做到通过洗脑等一系列手段来短时间控制怪物的思维了，或许很快就会有下一阶段的突破，能够长时间控制并大量生产出这种怪物。

　　至于那些缴获的石头，全都是裹上一层鹅卵石外表的陨石，目前无论是复联还是神盾局还是左竹绫都在加紧研究着从中提取出来的能量粒子。

　　左竹绫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眼，就察觉到粒子和灵力的相似性：都能强化人体。只是前者更加暴躁、不稳定，所以才会把人催成那种和原来模样与性格大相径庭的怪物。往广一点的方面来说，前者勉强可以说是后者的低配版，因为灵力强化人体就只是强化，并不会改变那人本身的外貌特征，而且灵力除了强化还有很多用法，像是感知、加快伤口愈合速度等。

　　神盾局给这种粒子起了名字，因为是夜莺给的情报才让他们不至于略过调查石头，所以它就叫做“南丁格尔”（Nightingale不仅可以释义为夜莺，还可以作为名字即南丁格尔，意为提灯天使）。

　　虽然左竹绫很嫌弃这个名字，但至少终于不用再粒子粒子地叫了，这样老是让她幻觉自己饿了。

　　总而言之，目前神盾局那边也开始用南丁格尔制造武器，而这种武器，经过实验，可以对怪物造成伤害甚至致命。

　　做好一切情报工作和后援准备之后，复联带上武器，一同前往抄RS的家。

　　RS的总部坐落在俄罗斯的极寒之地，不知他们是不是研究出了什么抗冻的药剂，在这个泪水都能在刚流出的瞬间被冻在脸上的地方，教徒们竟然活得好好的。

　　复联找史蒂芬施了几次小魔法，暂且能在半天内无惧任何极端温度。确认了效果，几人便出发，千里迢迢地赶去干架。

　　由于从美国赶到俄罗斯需要挺长时间，而且复联众到达之后还要休整一下，左竹绫先舒舒服服地和史蒂芬睡了一晚，吃了早饭，才传到基地附近的无人之地。

　　“害，这不是我的主场吗？”感受到周围充沛的冰霜之力和不断刮过来的凛冽寒风，左竹绫简直不能再舒服，她的曾祖母是冰霜之神，所以她拥有控冰的能力；外公又是白虎之神，她有因此获得白虎的血统，虽然因为血统的互相冲击，她变成半兽人（长出兽化的耳朵和尾巴）的时候，耳朵根本不像白虎，反倒是像白毛中夹杂着黑毛的猫耳，尾巴——猫科动物的尾巴也都差不多。不管横看竖看还是倒立看，她都像是猫娘而不是虎娘。

　　但是她完全兽化的时候，还是正常的白虎的（虽然她并不喜欢兽化）。而且，她完美地继承了白虎之神控制风的能力。

　　再加上她从父亲那继承来的控制雷电的能力，和她自身本来就拥有的控火天赋，她一共能控制风火雷水四种元素。

　　还有她的鹰眼、天生强大的灵力、逆天的学习和记忆力…好家伙，她自己都想感叹一句，好他娘的玛丽苏。

　　是不是稍微有点跑题了？左竹绫意识到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好久了，她调动周围的冰霜之力，将自己的存在完全掩藏，随即一步步朝基地走去。

　　而复仇者联盟，也已经抵达了基地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