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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长大(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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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清五岁的时候,论文的:《左转》、《诗经》、各种剑谱,还有月明浅的医书等等均已是烂熟于心,张口就来,月明沨不怎么开心了,因为没什么理由能折磨月明清了,真真儿快被气死了,月明浅倒是开心,毕竟这五年来月明清过的什么日子,他是看在眼里,真是比之当年古月对月明沨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乎月明沨决定开始教月明清武的,心想:这回可以好好折磨这个小崽子了。
月明沨说是教,不过就是自己演示一遍招式,然后就让她自己练,三日后考,不成就先打一顿,然后再练,再打,直到招式完全正确,月明沨倒也不居什么招式,有时是月家的,有时是北杀的,想起哪个教哪个,只是不教内力,要说月明清也是个聪明的,武功招式练的很是不错,几乎很少练错,顶多就是不到位。
直到月明清七岁,这日月明沨早上练功完毕,便叫来了月明清,说道:“”你如今学了两年的招式,也学了我八九成,今日便比试比试。”说完,月明沨便给月明清一把开了刃的小剑,他自己则折了一条柳枝。转眼已经过了三十招,月明清竟也接的住,但是比着比着没有内力支撑的小人儿开始体力不支,月明沨打着打着也是开始疯魔,竟忘了她没有内力,忘了她才七岁,提了两成的内力,不出三招,月明清便被柳枝打的体无完肤,脸上都出了一道檩子,大大的眼睛,还有点婴儿肥的脸庞,看着好不怜人,可是月明沨此时眼睛通红,他看不到这些,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不停的说道:她是罪孽的化身,她活着的意义就是赎罪和那出“好戏”。月明清怎么能接住月明沨带着内力的招式?仅过了两招,小剑便被月明沨夺来,一脚便将她踢倒,在地上脱出十米开外,月明清刚停,就吐了一口血,月明沨走到月明清的面前,把小剑掷到地上说道:“没用的东西,才几招就这般的在这装死,我这两年竟都是教到狗肚子里去了。”月明清没修习过内力,不知道月明沨的招数带着内力,只是以为她大哥比较有劲儿,委屈地说道:“大哥,我,我真没劲儿了。”月明沨最近正因着再有个十几天便是月弘染的忌日,心情本不好,一听月明清这般说辞,以为是月明清在埋怨他没有授她内功心法。这可真是错怪了月明清,月明清满心满眼都是在想如何能让大哥少生气,又怎会怨怼。
月明沨轻笑着说道:“没劲儿了?你这是在怪我没有教你内力喽?好,本宗这就教你,看你还敢矫情。”说罢,就拽起月明清的身子,强行给她摆了一个盘腿的姿势,自己则在月明清对面的位置坐下运功,看这架势,应是要强行输入内力。只是要是发生在有些内力基础的成年人身上,怕是想都要想死的美事,可是月明清才七岁,就算是个有悟性的,能练好第一层,已属不易,再者,她的任督二脉还没有打通,如今怕是要强行打通,这就好比把身上的骨肉分离再合上,痛苦程度就算是月明沨也不一定能承受的住,更何况是个七岁孩童?活活疼死也是有的。月明沨运好功就把大手搭在了月明清的小手上,瞬间月明清就大喊一声,已经顾不得什么规矩,开始向月明沨求饶着说道:“大哥,不要,不要再输了,我好疼,我真的受不住啦。啊........”只是骨子里还是怕月明沨的,依然不敢动,眼看着月明清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月明沨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继续运着功输着内力,月明清此时已经开始意识模糊,胡乱的喊叫,有时喊着:二哥,我疼,有时喊着:大哥,我知道错了,再不敢了等等,俨然疼的心神错乱,月明沨此时眼睛变成了深红色,已然疯魔了,说道:“好个狼崽子,本宗给你输入内力,你倒是在这哭爹喊娘,疼?你有我疼?你知道这十多年来我过的什么日子,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爹。”越说内力输的越快,最后月明清“噗”的一声吐了口黑血,竟是任由身子倒地的彻底晕死过去,月明沨看到她这样,收了功,踢了踢月明清的身子,见丝毫没有反应,捧起小脸儿一看,只见脸色已变的黑灰,嘴唇也被咬的破烂,一探脉,几乎是没有,此时月明沨双眼也慢慢恢复正常,心下也骇然,赶紧让思鸢去找月明浅,只恨古七今日奉命回到北杀去禀报月中事宜,要不然,也会拦上一拦,思鸢不懂个中玄妙,只当是平时一样练功,宗主并不会真伤了小姐,所以也就没有拦着,如今看到月明沨这样,也是怕了,赶紧的就去来找月明浅。月明浅听到思鸢讲述事情前后,心道不好,携着轻功就赶着来了,到了月明清身边也没有看月明沨,只是俯身去探脉,身上的外伤倒还好说,只是这内伤,分明是棘手的,月明清年龄小,又没修习过内功心法,如今体内擎着月明沨五成的内力,自己又不会控制,只能由着内力在五脏六腑中乱窜,且当时输功之时内心恐惧,心神慌乱,不过是年龄尚小,心思澄明,如今才只是昏死过去,并没有走火入魔。月明浅抱起了月明清就要回到他的浅花堂,对月明沨说道:“大哥,清儿要不行了,我得救她,你莫再罚了。”此时月明沨心中也是有些慌的,没想到当时自己竟是这般疯魔,没有说什么,转身也跟着月明浅去了浅花堂。一入堂内,月明浅将月明清放到平时休憩的罗汉床上,除了外衣,只留下里衣,取出银针,在月明清身上下了百十根针,一刻后拔出,又取了根粗针在月明清的百会穴上下针,这内力算是卸了五分,转而又与月明清对面相坐,缓缓的用自己一丝内力,引着那剩下的五分内力在月明清体内周天运转,一炷香过后,月明浅收功,探了脉,脉象平稳,方稍稍安心的坐下喝口茶,又喂了月明清一小口。月明沨看如此,也放心了些,遂说道:“浅儿,你知道我为了那一天已经付出太多,我又怎会想杀她?最近又快到了父亲的忌日,我怕是又容易心神魔乱,你且给我调制点安神的药吧,这几日,让清儿在你这好好休息养伤吧。”月明浅听到大哥叫的是清儿,知道大哥已然是知道这次罚的狠了,就对自家大哥说了几句宽心的话:“是,大哥,清儿已经没事了,这里有我,大哥最近神思忧虑,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就把安神的药送来。”月明沨点头示意,便走了。
月明浅走到月明清的床榻前,看着小小的人儿,竟是在睡梦中也是如此的不安,没办法,又点了些安神的沉香,去了月明清的里衣,看到横竖纵横的檩子,大部分都破了皮,看来大哥是携了内劲打的,柳条竟生生变成了鞭子,月明浅是真的心疼了,虽说这孩子是仇人的孩子,但是和自己毕竟也是有血缘的,这孩子长到这么大,几乎都是自己带着,比起大哥,这孩子自然要和自己亲近许多,一想到今日自己若是再晚来一会,或者大哥输入了三成功力,那时即使是师父,清儿也是不成了,奈何,自己是动摇不了大哥利用清儿来复仇的,也只能暗中维护,若是自己为了清儿逆了大哥,只怕清儿遭的罪更多,如今只盼这孩子能命硬点。
第二日,月明清悠悠转醒,想要起来,就感觉四肢百骸像是要裂开似的,所有的疼铺天盖地的钻进她的脑子里,月明清大滴大滴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月明浅抱着她陪了一夜,刚眯了会儿,就感觉到怀里的人在抽动,低头一看,就看到月明清哭的好不伤心,就说道:“清儿乖,不哭了,不哭了,啊,是哪疼吗?告诉二哥。”
月明清哭的有些喘不上气说道“二哥,清儿,清儿哪都疼,感觉快要死了,大哥不打,大哥不打,嗯,嗯....”
月明浅:“清儿不怕,大哥不打了,你看有二哥在呢,大哥不敢再打清儿了。”月明浅知道月明清对于昨天的事,太过恐惧,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儿,于是便抚着她的后背,不停地安慰,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月明清才算彻底清醒,慢慢的哭声也止了,可是不知怎的,又开始抖动起来,便问道:“清儿,为何这么抖呢,是冷吗?”
月明清:“二哥,我难受。”月明浅不知怎么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就好似有人在自己的心上割了一刀,他很想制止大哥的复仇计划,何不痛痛快快的杀了南宫云笙?可是又想到父亲的惨死,母亲的变节,大哥受的苦楚,自己不能这么做,清儿,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为何偏偏是南宫家的女儿?
月明浅:“只要清儿乖乖的喝药,就不难受了,嗯?”
月明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