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田螺姑娘（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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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下班，工作结束的还算早，卢焕买了几样水果，准备去医院看望左义葛。
这两天冯祝遥一直在医院陪护，没有来过公司。公司的同事都在暗戳戳地歌颂她和左义葛这段伟大的爱情故事。这小子也算因祸得福。只是，不该搭上条人命。
据左义葛所说，那个叫李默欢的人是左义葛的助理，车祸当天刚拿到驾照，左义葛当时喝多了，就打电话让李默欢来接自己。他再三保证，自己并不知道李默欢喝过酒。
而李默欢的家属一再强调，李默欢滴酒不沾，并且一向遵纪守法，甚至连一次迟到都没有过，因此不可能明知故犯，酒后驾驶。除非……是被人逼得。他的母亲说自己的儿子性格比较软，不会反抗，一定是左义葛强逼着他，才会酿成这样的悲剧。
这件事很麻烦，左义葛并不缺钱，他愿意给李家父母一笔天价数字的补偿，尽管在法律上并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可李家父母一定要以命偿命，绝对不会为了有钱人的几个臭钱而出卖儿子。
看来对簿公堂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卢焕到医院的时候，警察正在左义葛的病房录口供，冯祝遥则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一脸倦容。卢焕可能掩饰住自己快要满溢的担忧和零星点点的妒忌，用平静的语气对她说： “你该歇一歇。”
冯祝遥见是卢焕，松了口气：“我没事。”这几天李默欢的家人不断来闹，她根本招架不住。好不容易警察来了，她才能稍微舒心的放松一会儿，可也只能到“稍微”这个程度。只要听到一点动静，她就会立刻紧张起来。
卢焕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他叹了口气，自责地说：“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医院。你回去歇一会儿，我在这盯着。”
听了卢焕的话，冯祝遥并没有表现出开心的样子，而是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缓缓开口道：“你没必要这么做，这不是工作上的事。”
“没关系啊，我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他说得真诚，看不出半点的虚假。只是，不知她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那天我看到何端端颐指气使地让你给她买馄饨，我气就不打一出来。后来想想，我也是这么对你的。卢焕，对不起。”
原来是因为那天的事，“这没什么，”他说，“本来我和她就是……那种关系。”
“就算是恋爱，那样也不正常。恋爱是平等的，就算你再喜欢她，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然像她那种人，只会蹬鼻子上脸。”
冯祝遥说到最后有点急了，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她又清了清嗓子，低声说：“我知道我对她有偏见这样不好，可我不想看你那么憋屈。我看她看你的时候，完全把你当个小跟班，她这么漂亮，身边的男人一定不少，依我看，她就是把你当备胎，在利用你。”
越说下去，冯祝遥越觉得自己像个绿茶婊。她想了很久，这句话还是不得不说。她是真心的希望卢焕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可那天她看到的，绝不是幸福。
卢焕的心被戳的有点疼，只不过，始作俑者并非何端端。
“好啊冯祝遥，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录完口供后，左义葛执意要宋警察到门口，因为他想看看冯祝遥还在不在，刚打开门，就听到她正和卢焕长篇大论的谈论恋爱经验。
两位警察不约而同地咳了两声，其中一位对左义葛说道：“感谢左先生的配合，日后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我们还会过来。”
“没问题，您二位慢走。”
告别了警察，左义葛一手扶住门框，一手捂着自己右腹的伤口位置，刚才下床的时候还是拉扯到了。
“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非要下床。”自从左义葛醒来后，冯祝遥对他的态度就非常凶狠，没给过一次好脸色。
左义葛皱着眉头，有些严肃地说：“下次不敢了，快来扶我一下。”
看来他是真的难受，冯祝遥刚要上前扶他，却被卢焕抢先一步：“我来吧。”
扶左义葛是个力气活，他怕冯祝遥扶不动，理由仅此而已。
左义葛眉头皱得更加深了，直直瞪了卢焕一眼，卢焕方知自己扫了人家的兴。
不过他却并未放手，继续体贴地将他扶回病房。
“警察问你什么了？”刚刚他们谈了很长时间，冯祝遥有些担心。
“没什么。”左义葛警惕地看了卢焕一眼。
见他是在顾忌卢焕，冯祝遥朝他屁股上方的衣角轻轻踢了一脚：“别磨叽，快说。”
“我是病号！病号！”被踢的左义葛哆嗦了一下，然后振臂高呼，颇有翻身农奴的气势。而在卢焕看来，这也许是一场打情骂俏。
左义葛躺下后，忽然变成了一副严肃的样子，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说：“我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小李怎么可能喝酒呢？”
“什么意思？”
“我那天晚上见他的时候，他说他刚从家里出来，他连应酬的时候都不喝酒，在家也没理由喝，而且他神志清楚，我也没闻到什么酒味。我怕是……有人故意做了什么手脚。如果是这样，我真对不起小李。”
“你自己都一身的酒味，他就算喝了你也闻不到。”冯祝遥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总之我把能回忆到的都和警方说了，他们会继续调查。你最近小心点，万一真有人和我有仇呢。”
“跟你有仇和我有什么关系。”冯祝遥撇嘴道。
左义葛伸出胳膊去拉她的手，然后握紧：“我们这俩这群裙关系，甩不掉的。”
“谁跟你有关系，快放手。”冯祝遥拿开他的手，若有似无地瞄了卢焕一眼。
卢焕假装没有看到两人的亲密举动，正色道：“这些事既然都和警方说了，相信他们会调查出真正的答案的。”
“是啊，你现在就不要想别的，养你的伤就好。其他的警方……还有我们，都会处理的。”冯祝遥顺着卢焕的话说下去，安慰他道。
“只是……”卢焕露出了一个为难的神情。
“别磨叽，快说。”左义葛模仿了一遍刚刚冯祝遥的语气，不出所料地遭了她一个白眼作为回应。
“既然你有那方面的猜测，那冯祝遥就可能会有危险，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提高警惕为好。如果有人冲着你来，那她一个人在这陪床会很危险。还有，她如果一个人在外面……”
不等卢焕说完，左义葛便打断了他，拍着大腿道：“你说得对，我怎么早没想到。这样，我找几个人来。”
“打住，我不要保镖，那样太奇怪了。”
冯祝遥摆着手，连声制止。
“那样也确实有点醒目，这样吧，如果你们信得过我，这段时间我可以陪着。”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是左义葛和冯祝遥迟迟不肯做声，两个人都各有各的顾虑。
左义葛这边不用说，卢焕陪在冯祝遥身边，无异于养虎为患，回头两个人若是生出点异样的感情来，自己压根没地方哭。
而冯祝遥介意的是，有些事情，自己该当断则断，总不能非但不断，还要剪不清理还乱。
“402，上药。”护士的到来打断了三人的商讨，冯祝遥和卢焕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护士换药。
“喂，你俩转过去，很难为情的。”左义葛捂住自己的胸口，看着面前的两位自己臆想中的“色狼”说道。
“谁稀罕。”
虽是这样说，冯祝遥还是拉着卢焕转了过去。
“恢复得不错，你这条小命能捡回来还要多亏了人家姑娘给你献血。”护士一边检查伤口，一边与他闲聊。
“献血？”左义葛看了一眼冯祝遥的背影，心中又是温暖，又是震惊：“护士，她是b型，我是RH，这样真的……没事吗？”
“什么b型，给你献血的姑娘也是RH阴性血。”
“那麻烦您帮我谢谢她。”既然给他输血的人不是冯祝遥，左义葛也没兴趣打听出这位“田螺姑娘”到底是谁。
“那姑娘真狠，已经抽到上限了，可听说你不够，还坚持让我们继续抽。”护士继续说道。
RH阴性？姑娘？抽血？卢焕心中一惊。那天何端端一只手捂着自己另外一边的胳膊，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有任何血色。而他和冯祝遥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田螺姑娘（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