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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总有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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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花厅,果见宁王朱宸濠一双修长的手停伫在玉琴之上,知道他进来了,抬起眼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玉书,你必是知道我唤你来何事吧?”
傅玉书躬身答道:“王爷唤属下前来,想必是因为金矿一事,要吩咐属下去郭彩绫和寇英杰处,探清他们是否愿意效忠殿下,若是他们不识时务,便由属下强迫他们就范。”
宁王狭长的凤眼含着笑意,心想这个傅玉书果然深得我心,但是对于这种人还是要恩威并施才能驾御,于是接着说道:“玉书,本王知道你对那个小学徒动了心,但是本王不愿你因此误事,看来这个小学徒不简单,竟然让心如止水的傅玉书动情,不过,本王劝你,大丈夫建功立业,自然娇妻美眷随你挑选,本王还有重要的事情着落梁秉文身上,你是明白人,应该知道本王的意思。”
傅玉书没想到宁王的眼线竟然连这些都没放过,后背已然冒了冷汗,急忙俯首道:“是,属下明白。只因那女子相貌酷似属下已经过世的妻子,所以属下一时好奇才接近她,与她之间并无情愫,王爷明鉴。”
“好了,本王信得过你,当务之急是要得到郭氏的金矿,需要人手的话,你尽管自行调配,本王等候你的佳音,你先去下去吧。”说罢,眼帘垂下,又是一曲响起,傅玉书便在琴声中渐渐退了出去。
他自然明白宁王的意思,只是想到将来有一天,梁秉文为王爷制了龙袍,恐怕也是难逃一死,以王爷的谋略怎么让这样的人证活在世间,果儿也难免遭到牵累,以王爷的性格,也许会让自己亲手杀了果儿,想到此节,心里竟然有一种痛楚的感觉,“并无情愫”恐怕连自己都不会相信吧?然而这些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便专心想着如何算计郭彩绫和寇英杰。
郭彩绫和寇英杰正在江南如画的风景中边漫步边游览。寇英杰自从所爱的女子铁小薇过世后,一直独居草原,此次若不是师姐强拉着他出来走走,而他自己又担心郭彩绫的安全,他此时应该正骑着黑水仙奔驰在草原上。
郭彩绫倒是兴致勃勃,这里和塞外的风光各有各的特色,不过对于郭彩绫来说,还是喜欢江南的灵秀与繁华。她时不时地看着寇英杰,心里悄悄的想,要是能和他一起生活,自己倒是哪里都不介意呢,可惜,师弟一颗心都给了小薇,虽然景致美好,但是师弟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若不是为了顾及自己,恐怕他早就回了黄花草原去陪小薇了,不由黯然神伤。
二人沿着官道边正在走着,忽然一架马车狂奔着驶向熙熙攘攘的人群,驾车的小厮大声喊着:“马惊了,大家快闪开!”然而不受控的马车速度惊人,眼看就要将一干行人踩踏马下。
寇英杰反应灵敏,跃身而起,施展鱼龙功,瞬间便“游”到了马车前面,翻转着从车辕处穿梭过去,落在马背上,一把拽住了缰绳,狠狠拽住。与此同时,只见对面白衣灵动,一个男子将一干行人一个个抛了出去,奇的是,这些人并没有摔倒,反而稳稳地站在丈余外,似是被人平平稳稳的搬运出去一般。寇英杰不禁心中赞叹,没想到此处还有如此高手。
此时马车已停,众人都不禁感叹虚惊一场,汗流浃背的已不在少数,纷纷上来道谢,谁知那位白衣公子却是谦逊说道:“大家不必谢我,若说急智,当属这位大侠,若不是他阻住马车,恐怕凭借在下一己之力难以救得众人。”大家一听,又齐齐向寇英杰围了过来。
寇英杰只见那位白衣公子向着他一抱拳,然后便悄悄离去了。心想如此高手要是不结识一下,实在是心有不甘。可惜被人流阻住,只得由他去了。
——————————————寇子和客客的小分——————————————
燕羽被富家公子哥状的男子叫住,不知此人意图,那位男子却走上前来,彬彬有礼地说道:“这位姑娘,这些人既是郭大帅营中士兵,自当由郭大帅进行处置,我等草民,还是不要沾染是非的好,若是姑娘不弃,小生愿前往郭帅营中将此事禀明,让这几个不法士兵对这位受害的姑娘作个交代。”说话间,从袖中取出一幅手帕,轻轻擦手,忽然不小心在燕羽面前掉了手帕,就在他捡起的同时,燕羽就觉得香风一阵,暗道不妙,随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车维仁见事情有变,急忙扶住了燕羽,愤怒的说道:“你到底对我妹妹对了什么?”他心中有数,这个人绝非善类,恐怕是燕羽着了他的道儿,他联想起自己以前对小曼做的,对王蔷做的,此刻已经是下定决心拼了一死也要保护好这个妹妹。
却见那个绿衣男子邪魅一笑,看着地上几个东倒西歪的士兵,说道:“起来吧,兄弟们,这个小娘子归我了,”然后一指刚才被调戏的那个姑娘说道:“至于这等货色,依旧留着你们消遣吧,大爷可没有兴趣!”
地上的几个兵痞爬起来,其中一个哼哼唧唧地说道:“周大官人方才不出手,原来是看不上啊,呵呵,我们沾了您老的光了,不如这个病鬼我们就帮您代劳了吧。”说完,就要对车维仁动武。
“话可不要乱说,这位马上就是我周舍的大舅子了,客气些,别出人命!”说完,一个箭步上前,将车维仁推倒在地,将燕羽环抱怀中,见了旁边的马车,直接要抱着燕羽上车。车夫胆小怕事,早吓得躲在一边,此时车维仁心知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本就是个亡命徒,猛地爬起来拼命向周舍扑上去。
那几个兵痞虽然不敌燕羽,但是对于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病患,自认为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对付的,于是几人上来,将车维仁一阵拳打脚踢,直至见到车维仁背上渗出大片血迹,怕出了人命,才住了手。
车维仁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挨了几脚,忍不住剧咳,全身就如被灼烧一般,疼痛难忍,模糊的视线中见周舍抱着燕羽上了车,冲着自己一笑,便放下了布帘,心中剧痛,突然间便觉得不知哪里来一股力量,噌地又站了起来,抓起桌面上的折扇,心中清明一片,一招一式渐渐施展开来,折扇上下翻飞,点、削、戳、刺,几个兵痞眨眼间便被打得全部趴到在地。
周舍正欲成就好事,突然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就被一只手揪住,腾空被扔了出去,他虽然练过一点功夫,但是来者武功高强,这一扔之力足以将他摔了个啃泥,周舍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尘烟四起中,他就看见那个所谓的“病鬼大舅子”就像是浴血的煞神,冷冷瞪着自己,吓得他和这些兵痞连滚带爬跑个没影儿,总怕溜的晚了被生吞活剥。
车维仁骇跑了周舍等人,急忙上车看燕羽是否无碍,只见燕羽依旧昏睡,怎样叫唤也不醒来,连忙叫上车夫,向郭子仪大营疾驰而去,只有到了那里,见着铁摩勒燕羽才能真正地安全。
到了营门,马车便被守营的兵士阻住,他们见车维仁浑身血迹,脸上尽是青紫伤痕,哪里敢轻易放他进去。车维仁无奈之下,抱起燕羽,撞开了守营兵士,朝着中军营帐跑了过去。
守营兵士见有人闯营,一边追人一边吹响警戒的号角,铁摩勒和段克邪都出得营帐,朝营门处奔来。车维仁跑到后来已经辨不得方向,连周围的景物也剧烈的晃动起来,终于一双手将燕羽接了过去,他仔细看了下,确定是铁摩勒,心里终于松弛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胸口和肩背的强烈痛楚,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觉得自己的魂魄就像随着这热乎乎的鲜血一同,正渐渐离开自己□□,周围变得一片黑暗与死寂。
——————————————维仁和玉堂的小分———————————————
白玉堂添了些柴草,火光明亮了些,旁边是一脸愁容的玄心三将,金光还未醒来,方才青龙把过脉后与朱雀玄武小声说了几句,三人便开始为金光用功疗伤,然而可见效用不大,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金光还未醒转。
看着金光这副样子,白玉堂心想,虽然这个金光有些固执,不近人情,但是好歹救过自己,又不顾个人安危除魔,也算是个好人吧。见他好像和三将之间有些误会,有心从中化解,但是三将不愿提及,自己也不敢多问。
最后,平时废话连篇的白玉堂终于忍不住问青龙道:“喂,三位大侠,这个金光大师身体怎么样?怎地还不醒过来?要不要去找个大夫?若是需要的话,我白玉堂愿意跑腿儿,毕竟金光大师救过我的命,虽然他是将我做饵在先,不过我不介意啊。”
青龙看看一旁的金光,低声说道:“他的伤势耽搁太久了,想必当初也必是伤得极重,若是我们三人之力都不能治好,你去请那些庸医也是无用。”想起当年走火入魔跌倒在玄心大殿外喝止他们搀扶的金光,看看现在任由他们救治的昏迷的金光,青龙不禁心中难过。
白玉堂又有些得寸进尺的打听道:“这位,青龙大侠,是吧,那个,金光和你们都是一个门派的,他也不是什么坏人,该不是被你们赶出来的吧?你们看他现在这样子了,能不能别再赶他了?”
刚一说完,就见朱雀一脸怒容,冲着白玉堂说道:“你知道什么?你不知情就不要乱说话!谁说是我们赶他出来的?他这样的人,岂是能被我们左右的?”几句话就将白玉堂堵得哑口无言,暗恨自己又多管闲事,真是活该。
三将心里都有心结,想起当年若不是四将弃剑离去,只剩金光一人独自修炼玄心奥妙诀,也许金光也不会到了今日这般光景,虽然都认为自己没有错,可是见了金光如此,悔痛还是有的。
青龙又是低低说道:“有些事若是让我等重新选择的话,我等也许会选择另一种方式,而他,不论选择多少回,他都只会选择他认为对的那唯一的一种方式。他曾经是我们的宗主,只是他太固执了,为了除魔不择手段,难免被天下人不容吧……”
白玉堂却还是不解地说道:“反正我是凡人,只要不被妖魔当了点心,有人救我,我才不管他什么手段,我都说了,就是金光曾经用我做饵引出蟒妖,我也不恨他了。”
三将听了白玉堂的话,俱都沉默不语,凡人……他们不是任妖魔宰割的凡人,所以凡人所想他们不曾深想过,可是金光呢?他们不敢去回想。
谁知白玉堂接着说道:“其实若是那妖魔不伤害人的话,我也不介意和他和平共处,比如今天那个竹精,人,哦,不,妖就很好嘛。”
“谢谢这位兄台的谬赞,在下愧不敢当。”一阵微风拂过,绿芒点点汇聚,现出一个男子之形,正是竹精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