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海角色混合同人——执》因海而温暖

8、不关风月

　　来人似是听到了青龙的话，但还是微笑着如和煦春风般说道：“在下只想助各位驱除妖魔，阻止他们危害人间，至于在下，确实不是凡人，在下姓陶名醉，乃是竹精。”说完毫不掩饰地看着五人，眼神中尽是坦诚。
　　金光打量了一下这个竹精，果然道行不浅，但与别的妖魔很有些不同，负手说道：“奇怪，你竟是人魂，妖魔夺舍幻化为人本座知晓，但人魂竟可以附着妖体，确实有些怪异，不过你应该知道，本座对妖魔决不姑息手软。”说完一道金符捏在手中，准备随时出手。
　　陶醉却依旧无所畏惧的说道：“我之所以被迫依附竹精，不是妖魔所害，恰恰是凡人所害，这世间的凡人若是歹毒起来，并不比妖魔逊色。若说妖魔，金光宗主不要忘了，你玄心正宗的现任宗主诸葛流云也是半魔半人，为何你甘心让他掌管道门？我陶醉虽被凡人所害，但却还是愿意为守护人间尽一点微薄之力，既是诸位不喜，在下也不强留，只是宗主还请保重自己吧。”说完绿芒幻化，瞬间无踪。
　　白玉堂吐吐舌头说道：“乖乖，我也曾听说过这妖精里也有好的，或许这个陶醉就是一只好妖精吧。”
　　只听金光冷哼一声说道：“见识浅薄，妇人之仁。”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兰若寺的废墟，三将随后默默跟了进去，白玉堂则是不敢不跟着，不过见金光似乎和三将有话要谈，因此只是远远站立，不便靠前。
　　金光依旧在火堆旁端坐，这破败的废墟也掩不住这位昔日宗主的气度，左手收拢于胸前，右臂振袖，撑住膝盖，即使篝火再明亮也看不出他脸上有何神情。白玉堂看着金光这个姿势不禁心中暗自担忧，不知金光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坐着坐着就睡了过去，不过这回还有这三位大侠在，自己应该安全些。
　　三将相互对望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金光先打破了沉默，只见他若有所思的说道：“方才的魔物你们都看到了，这也只不过是它的一个分身而已，至于真身，本座已经寻了半载，一直未曾找到它的老巢。”
　　听金光的口气三将都已明白他已经清醒时日不短，青龙忍不住问道：“你既知魔物厉害，为何孤身犯险，而不向宗门禀明？”
　　“宗门？那是谁的宗门，谁又会认为我金光还是宗门中人？有谁还会相信一个癫狂的疯子？我虽未归，却早已听闻诸葛流云嬉戏人间，玩忽职守，否则也不会让妖魔如此狂妄，不是么？”金光语气平静却是嘲讽的说道，不知是在嘲讽玄心正宗还是在嘲讽他自己。
　　三将半晌无语，最后青龙躬身施礼道：“不论如何，我们还是要告知流云宗主，召集门人来此除魔，你若是还有一丝对宗门的情谊，就不要拒绝我们的相助，玄心弟子以守护苍生为己任，这是你当年对我们的谆谆教导，我们从不敢忘记。”
　　说罢叫上朱雀玄武，退了出去，开始用心照灵符传递讯息。三将刚刚通报完，就听见白玉堂大呼小叫道：“金光大师，金光，你怎么样，要是哪里疼就说出来啊？你这个样子要吓坏人的啊？”冲进去一看，金光面如白纸，双目紧闭，侧倒在地上。原来适才金光布阵驱魔早就引发了旧患，在几人面前一直隐忍着，直至此时才发作出来。
　　—————————————宗主和客客的小分————————————————
　　这一夜车维仁肩上痛得厉害，燕羽虽然担心铁摩勒，但是也不敢离开哥哥，照顾了一夜，直至天明，车维仁才觉得好些，看看憔悴的燕羽，心疼至极，想起昨晚自己有些冲动，见燕羽魂不守舍的样子，便找个借口打发她去找铁摩勒。
　　谁知燕羽一会儿就红着眼睛回来了，原来铁摩勒留书一封，大意是要到郭子仪军中效力，自觉对不起燕羽，等燕羽气消了再回来。车维仁心中暗骂，这个铁摩勒真是蠢笨到家，不知道好好安慰燕羽，却忙着逃开，如此糊涂，然后又想起自己和小曼，回首才知道，有时候越是喜爱，越怕伤害，越会不知所措，反而会将所爱之人推得更远而已。
　　又过了两日，车维仁见燕羽整日恍恍惚惚，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劝慰道：“燕羽，不如你去找他回来吧，相爱的人之间吵吵闹闹也不稀奇，只是若是如此生气下去，难免就生分了。”
　　“哥哥，咱们府上现在连个下人都没有了，若是我离去，你怎么办？你的伤势还未好，我不放心。”燕羽担忧地说道。
　　车维仁想想自己自从来到范阳，还未出过王府的大门，于是说道：“不如这样，哥哥陪你一同去吧，雇辆马车，到了郭子仪大营，哥哥不进去，就在车上等你们，如何？”燕羽知道哥哥是怕见到夏凌霜和段克邪尴尬，幸好郭子仪大营就在范阳城外，不用长途颠簸，哥哥同去自己也可以照料。
　　二人离开王家老宅，乘着马车直奔城郊，大街上战乱后初见繁华，车维仁掀起布帘偶尔看看，果然与大清的熙熙攘攘相差甚远。忽然看见旁边一个小摊上正挂卖折扇，心里一阵奇怪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叫停了车，让燕羽帮自己买一把。
　　回到车上后，燕羽见哥哥轻轻把玩着扇子，有些伤感，其实她一直不敢在府内放置折扇，是怕哥哥睹物伤情，折扇曾经是哥哥最擅长的兵器，而现在……
　　车维仁倒是不知燕羽的想法，只是觉得折扇拿在手中感觉是如此的熟悉，虽然右手不能随意动弹，但还是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好像这扇子是相伴自己多少年的。
　　兄妹两人就这样渐渐地出了范阳城，行了半日，将近午时，郭子仪大营已经遥遥可见，燕羽怕哥哥饥饿，便在附近找了个茶寮，想着吃过茶点便去大营。谁知，燕羽刚刚搀扶着哥哥下得车来，便见几个兵痞正围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下流的调笑。
　　车维仁自知自己不是什么侠义之人，自己前一世做过土匪，杀过人，绑过票，甚至奸污过自己怨恨的女子，这一世除了自己的妹妹燕羽，他是不会将别的女子的安危放在心上的。可是燕羽却不会坐视不理，她将哥哥安置在一旁，见那几个男子越发的不像话了，竟然上去撕扯女子的衣服，燕羽实在是忍无可忍，娇叱道：“喂，你们几个，可是郭子仪营中士兵？竟敢骚扰良家女子，当心郭帅砍了你们的脑袋！”
　　那几个士兵一见呵斥自己的竟然是一个漂亮的姑娘，手上扶着一个病患，马上围了过来，其中一个说道：“哎呦，看，这个小娘子更标致啊，还有些泼辣呢，我看咱们还是请这位小娘子喝杯茶吧！”其余几人也都坏笑着看着燕羽不怀好意。车维仁一下子就恼火了，燕羽却按住哥哥，低声说道：“这几个虾兵蟹将燕羽收拾得了，哥哥只管看着。”说完，飞身而起，三拳两脚就把这几个兵痞打翻在地。燕羽朝着哥哥调皮一笑，便要将那几个兵痞扔出茶寮。
　　突然坐在一旁的一位穿着浅绿色服饰的男子起身走到燕羽身边，说道：“姑娘且慢！”燕羽仔细打量来人，仪表俊美，举止斯文，穿着考究，像是一个富家公子哥，淡淡一笑，尽带诚挚。燕羽不解问道：“不知这位公子何事？”
　　——————————————维仁和秉文的小分———————————————
　　梁秉文正在调制染料，果儿在一旁帮忙打下手，郭彩绫定制的深色布料较多，西北四季风沙，除了郭彩绫这样天生丽质极爱洁净的人喜着白色，大多数普通人还是喜欢深色布料。果儿低着头，一边忙着比对颜色，一边问师父：“师父，您看那个郭大小姐好像喜欢寇大侠啊，他们两人还真是般配呢。”
　　梁秉文嗯了一声，责备道：“你一个小孩子家，不要尽想着这些事情，用心点学，不要让师父将来走的不安心才是正道。”
　　“师父，你要离开么？为什么？”果儿慌乱的抬起头问道。无依无靠的她早就将梁秉文看成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一听说他要离开，心里焦急。
　　梁秉文听果儿追问才想起自己又说走了嘴，一抬头就看见果儿的脸上沾着一块红色的染料，忍不住笑道：“先不要问我了，看看你自己的脸上，小心把你当成红布卖到西北去。”说完找块干净的布，让果儿抬起脸颊，帮她轻轻地擦去染料。
　　果儿顺从的让师父在脸上擦抹，嘴里却轻声问道：“师父，你有过喜爱的女子么？”
　　梁秉文心不由得刺痛一下，默不作声，他曾经用尽一生去爱过一个叫做田菊芳的女子，然而这份执着的爱最终却将自己送上了绝路，他叹了口气，此时的他只希望菊芳和文修可以幸福地生活，而他会继续爱着菊芳，也许直到下一世。
　　无语地擦着擦着，就发现果儿的神情由羞涩变成了大胆地注视着他，他才发现果儿的眼睛大而明亮，睫毛很长，竟似比一般女孩子还要漂亮，那眼神中还有一种奇怪的神情，不像菊芳对着自己时大方的朋友之情，倒像是菊芳对着文修时的深情款款，他不觉一时失神，手停在那里却不知该做什么。
　　一声轻咳打断了两人的神游物外，原来是傅玉书走了进来，这一幕让傅玉书有些妒火中烧，他虽然早就猜测果儿对梁秉文有情，但是梁秉文确实不知果儿是女子，自己想先下手为强，他早就想过，这一次要让果儿心甘情愿成为自己的人，可是看了这一幕，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没想到梁秉文和果儿进展的这样快，要不是宁王要重用梁秉文，他恨不得立时将这个碍眼的人除去。
　　梁秉文心里却在想，难道自己有断袖之癖，不然怎么会觉得一个小伙子对自己有情？真是罪过罪过，收回了手，连忙和傅玉书谈天说地，扯开话题。果儿的脸这一回却是真的红得像个“果儿”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继续工作，他们二人却没有发现傅玉书眼中恨意一闪而过。
　　傅玉书悻悻回到驿站，下人通报宁王召见，未走至花厅，就听见一阵玉琴之音宛转萦绕，自己也擅长音律，以前也常以箫声排解烦郁，听琴声便知是《高山流水》，心知定是宁王殿下有重要的事情要自己去办。思索一下，便已知道是何事，于是待琴声止住，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