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战记》貓鳥

5、梦魇们

　　两人吃过饭，崔离看了会电视就回五分钟路程远的警察总部当他最后一次的地雷，他出门时许川涟还在收拾他那些杂物，似乎有些笨拙，每件东西总要拿起看好一会儿才搞明白要放哪。

　　摇摇头，崔离把他丢房里一个人走了。

　　许川涟也不是需要人照顾的孩子了，虽然嘴毒了点，但从他的行事看来非常独立，并不需要人一直护着。

　　梦魇里，没有弱者。

　　大约十一点，崔离回来后看见许川涟在他房里玩计算机，东西都已经整理地放好了。

　　房间很大，两人各有自己的睡房，可是为了放便互相帮助，两间睡房就只以一墙隔开，打开门就能过去了。

　　崔离走过去敲了敲门，许川涟却早知道他来了，只是半转过头一挑眉：“怎么?”

　　“你制服试了吗?”
　　“不是量身订做的吗?还用试?”

　　无奈地从他衣柜里拿出那件纯黑的军装制服放他面前，崔离笑了笑：“你们行动组战斗很麻烦，到时候万一制服不舒服会影响发挥的。”

　　看着扁了扁嘴接过衣服的许川涟：“还是试试吧。”

　　“…好吧。”

　　许川涟放下鼠标，也不顾忌崔离在这就直接脱衣服。崔离见他不介意，自己当然更不会介意了，索性坐他床上大方地欣赏起来。

　　已经成熟的身体比起一般学生更强壮一些，呈现着健康的肤色，看线条好像比一般成年男人更为有力。
　　引人注目的是，是那具身体上到处都有的疤痕，有深有浅，割伤、撞伤、烧伤都有，还有几处子弹留下的块状白印…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把自己弄的满身伤的。

　　“你在看什么?”
　　许川涟正在努力挣扎裤子附带的皮带，被看久了也有点不耐烦。

　　“伤疤，”崔离指了指他身上：“怎么全是伤?”

　　“打架打出来的。”
　　“打架会有枪疤?”

　　许川涟瞪着他，语气恶劣地说：“东区出来的家伙是体会不到南区孩子的生活的…尤其是孤儿，大叔。”

　　崔离自讨无趣地摸了摸鼻子。
　　还真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咬一口咧~

　　换上了制服，某个披着人皮的怪叔叔吹了声口哨：“真不错啊。”

　　黑色的一身，银色的带有「中心」徽章的钮扣十分耀目。
　　衣裤上附有各种口袋、系带暂时未被绑上工具，但合身的剪裁和质感已经足以让人惊艳，何况是穿在姿色不错的年轻人身上。

　　制服有分冬夏季两种，许川涟现在穿的是冬季制服，袖口长到手腕被皮带扣紧放便动作，领口也高到脖子，内衬垫有金属软垫防止要害受伤。脚腕处的裤管被塞到同色系的军靴里，靴子也带有一些不可说的小机关，总知不是武器就是工具。

　　除了这身，冬季其实还附有一件长到小腿的毯布大衣，但现在已是冬末，恐怕再过半个一个月就没必要用上了。

　　许川涟穿制服还算流畅，似乎天生就适合军警制服一般。

　　崔离笑着拿起配套的帽子戴他头上，又吹了声口哨：“啧啧，看这一身，走出去引死人了。吶小许，有没有兴趣陪哥哥干些有意义的事啊?”

　　这句调戏换来的是许川涟毫不留情的一拳：“滚出我房间!怪‧叔‧叔!”

　　“什么啊，人家只想拍点照片嘛。”
　　“恐怕是见不得人的照片吧?”
　　“啧…”这是某人被说中心事的恼怒：“一般的照片也行啊!”
　　“你要拿去DIY吗?”
　　“……现在的孩子啊真不可爱，怎么都这么早熟呢，一点情趣都没有…”

　　许川涟瞅着他冷笑：“真不好意思呀，南区的人都比较现实。另外我建议你如果想要什么低级情趣，可以出门找专业人士，而不是在这里骚扰你的同事我。崔离崔大叔!”

　　某个已经快习惯大叔这个称号的人只能捌捌嘴放弃了调弄小老虎的举动…他还不想这么快被规则系的能力者轰杀。

　　终于说回正事，许川涟一边把衣服换下来，一边听崔离说另两件。
　　箱子里无非是一些枪械工具，崔离一一示范了一下，可是他自己也才菜鸟没多久，最后还是建议许川涟去上温远扬规定的菜鸟课程去。

　　另一个黑色的薄皮本子，比手掌小一些，里面是许川涟身为特别行动组的身份证明，和崔离被抓时曾经见过的「中心」徽章。
　　金属线印成的徽章不算重，工作证上没有持有人的名字和照片，只有一组编码，官方人员可以根据编码和精神波确定到底是不是真正持有人。

　　这也是一种所谓保护的方法，一旦加入梦魇，出任务时尽量不要让能轻易查到本来身份的东西流落出去。
　　像指纹、照片、名字等，被公共的话是对工作人员和他们的家人很危险的事。

　　即使同属一座大楼，警察部也不能知道他们的确实资料。

　　…当然如果自认不怕危险的话，也可以无视就是了。

　　东西说完，崔离径直去洗涮睡了，关门的时候还能看见许川涟凑在计算机前不知道干嘛。

　　…还真是个孩子。

　　听见背后的关门声，许川涟静候了一下，果断地关掉了正在看的网页，按了几个键切换回他在崔离来前的一个画面。

　　他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

　　黑色的界面，如血的彼岸花交错而过，双蛇托着径直旋转的地球…这是属于「中心」的网页。
　　即使梦魇也不能进入，只有像温远扬那一级的高级工作人员才能登入，就连队长想做什么都要通过温远扬联络，不可不说是个对其他人而言极为神秘的地方。

　　许川涟在这里有一个户口，在被打断前，他正和另一个他也不知道身份的人商量关于工作的事。

　　对方大概猜到他有事离开了，简单地总结了工作，留下几个字。

　　[明天我会出现，请你在会议后在B层平台等我。]

　　许川涟有些兴奋。
　　他这些天和对方研究工作的事很顺利，从而也对对方起了兴趣。
　　从工作时的交谈来看，一直觉得对方是个神秘、有能力又稳重的人，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本人。

　　太好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处理完一些杂务后，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相继打开房门碰头，彼此都发现大家脸上的睡意，不由得笑了笑。

　　崔离不习惯在家里吃饭，两人只能回警察总部吃去，没想到却被早起的警察们当成解决起床气的对象，耽误了些时间。

　　进入会议室，陈大队长正在大发脾气：“人呢?!从来没有人准时到过!!!从来没有!”

　　崔离连连道歉，又被队长纠正了一番军礼才放过他。

　　就在轮到许川涟挨训时，其它人也陆续回来了。竹子鱼姿态慵懒地走进来，朝队长甩了句：“哟，老陈。”还附送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

　　队长的脸色很不好看，愤愤不平地吼着：“全部都是这样!!!没一个守规矩的!!!”

　　“嘻，我们又不是军队，用不着军里那一套啦~~”
　　随后进来的人崔离都没见过，是个比许川涟还要娇小，有着金色及肩头发的少年。

　　看见崔离和许川涟坐在里面，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后露出大大的灿烂笑容。

　　“你们好~我叫乐怡漾!在外头叫我小乐就好啦!~”

　　对于很是热情的少年，两人都忍不住回他个笑容。竹子鱼看不下去，扑过来捏住小乐的脸狠狠地道：“你们别被这只恶猫骗了!这家伙很会捉弄人的!”

　　“痛痛痛~~~不就是上次欠你两块钱没还嘛，竹子你越来越小气啦!”
　　“两块也是钱!!!!你个死小猫给我吐出来!”

　　许川涟默了一下，低声道：“我也觉的你小气了点…”

　　“你说什么?!!!我推倒你喔!”

　　女人张牙舞爪地扑来，刚扑到一半，被另一个男人拉住了。

　　那是个穿着一身白衣，却感觉很适合的男人。有着比崔离更正经更温文尔雅的气质，彷佛已经深深刻入了骨子里的书卷味，一举一动都无比雅致得体。

　　竹子鱼被抓住了后领，回头看见了那男人，惊呼一声：“季先生!”

　　“竹子，开会时别玩。”

　　被称为季先生的男人微微一笑，柔软的语气中显然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帮许川涟解围罢了。

　　就连崔离都不能不承认，他的确是个温柔的人。

　　看人不止是看人的动作和语气，有些人的特质是别人模仿不来的，特别在直觉强烈的人面前更是能轻易辨认。

　　“你好，我叫季楠雅，是负责物理系战斗的人。”

　　许川涟上下打量他一眼：“你看来不擅长战斗。”

　　“小许!…”
　　竹子鱼紧张地叫了出来，小乐坐在旁边晃着腿笑着说：“别看季先生这样子喔，他可是很厉害的!”

　　就连崔离也觉得许川涟这话有点唐突了，真不知道是不是南区的孩子都这么直接。

　　“没关系。”季楠雅摇摇头，笑着揉了揉许川涟的头发…这动作崔离想做很久了都没胆子做，“我的确看起来不太擅长，但是能力者不能以外表判断就是了。小许毕竟是刚进来行动组，接触多了就知道了。”

　　会议室陆续有人进来，没一个害怕队长的怒火，全都各干各的事。
　　崔离就看到了有两个女孩子凑在一起说话，不知道在聊什么话题，表情丰富地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已经见过的绶草正和另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商量事情，角落处坐了一位长发过腰的冰山美人，表情冷傲地独自一人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了他的视线，小乐勾住崔离的脖子小声道：“你在偷看宁姐姐是不?宁很美呢~”

　　“没有。”反射性地反驳后崔离才回过神来：“她叫宁?”

　　“嗯，我们都叫她宁。”
　　“这不是真名吧。”

　　小乐瞇起眼，扯着大大的笑容，语气却很平淡：“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告诉别人真名的，即使是同伴。”

　　他们说的话其实许川涟都在听着，听到这里便插了一句：“乐怡漾也是真名吗?”

　　“……你说呢?”

　　小乐向他吐了吐舌头，转身又跟竹子鱼他们八卦去了。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光看衣着就能感觉到干练的女人叼着根烟进来，一身实验人员穿的白袍，就像刚从哪个实验室跑出来的一样。

　　许川涟看了一圈，数了数，明明已经足够十二人了，队长还没有喊开始。
　　不由得问道：“还有人没来吗?”

　　他们听见，谈笑声顿了顿，季楠雅朝他点点头：“还有一位，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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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證下章攻君就會出來了!!![指天戳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