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战记》貓鳥

14、重迭的空间

　　他的预感一向很准确。

　　就在队长的通话机里传出绶草冷静又急促的声音时，湖边也传来了醒过来的猪头惊天动地的大叫。

　　“队长，是双重意识层!”
　　“小爱!!!!!不!我不信!!!我不信啊啊啊啊!!!”

　　两把高低不同的声音组成重迭的音波，队长脸色在听见「双重」两个字时就变了，比刚才跟序洐对上时还要冷峻几分。

　　“该死。”
　　就算在某猪头高分贝的尖叫时，大家都能听见他的咒骂声。

　　就在一片混乱中，空间又开始震动了。
　　这次不同上两次，似乎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家小心!其中一层好像要破了!!!”

　　震的厉害，许川涟下意识想找个什么扶住，伸手一抓就抓到了序洐的领带。
　　序洐刷地转过头来，看见是他，眼里的冰冷也退去了几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许川涟被他看的头皮发麻，未等他说几个字壮胆时，空间震动得更激烈了，水面的湖水翻滚得厉害，彷如海啸一般。序洐反过来抓住他的手，低声地说：“小心。”

　　“…谢谢。”
　　有点不好意思，但许川涟认为他必须这样说。
　　所谓一笔还一笔，他有礼貌不代表他软化!该反抗的还是要反抗的!

　　有点悲哀地转着这种念头，许川涟紧紧地抓住了序洐的手。

　　几人努力稳住身形，队长、季楠雅和小乐都算是攻击系的，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完全不用担心他们。
　　宁和宛意如身手较弱，许川涟看见宛大姐反射地想去扶住宁，却被宁毫不客气地一把甩开，冷声道：“离我远点。”
　　宛意如也不在意，果真走远了，勉强自己稳住。

　　空间晃得越来越厉害，许川涟都觉的天跟地要互相翻个面了，那程度就像有人在不停摇晃那种里面装了雪片的观景水晶球，而他们很不幸地刚好在里面一样。
　　大家都为了安全试着稳住身体，那猪头却在不停地拍打着「小爱」上方的水面，试图进去。

　　“小爱!!!小爱啊!!你看见我了吗?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方呈昌哭的比分手时还厉害，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到水面上，任凭水波翻腾他都不离开那方寸之地。

　　难道人不是他杀的?
　　大概大家心里都有着这个疑问。

　　队长还在朝通信器吼叫：“绶草呢?接通不了吗?”
　　竹子鱼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慵懒戏谑，有点严肃：“不行，他那边连接不上。”

　　“队长。”
　　那边突然插入一把柔嫩得像三月春雨的女孩子声音：“绶草哥哥大概是陷进第二重意识层了，既然有双重意识层的存在，就代表有两个能力者。按照方呈昌显示的能力来看，他的能力并不足够维持这么大的空间存在，看来是另一个在搞鬼。”

　　队长顿了顿：“那小夕你怎么说?”
　　女孩笑了一声：“既然第一层「场」正在崩塌，你们也去第二层吧，只要在「场」里抓到本体就好办了。”

　　许川涟想了想，勉强把这个声音跟之前会议室见过的一个束着马尾显得清新可人只有十六七岁大的女生对上号。记的资料文件上她的名字叫祝夕，有个哥哥在「中心」里工作，算是嫌疑最轻的人之一，平时就是负责管理内务和出谋献策之类的事。

　　“小许。”

　　队长的声音突然在近处响起，许川涟回过神来才发现队长已经走到面前，忙「啊」了一声。
　　队长的眼神怪怪的，许川涟手腕一紧，发觉自己不知道何时被拉到序洐怀里去了，牢牢地固定在原处，十级地震的震动都跟没人事似的。

　　“呃…队长，你叫我什么事?”尴尬地朝队长挤出个笑容，陈顺看着他跟序洐的眼神还是很怪。许川涟才反应过来要避嫌，悄悄挣了一下，却没挣出来，忙回头怨念地瞪了序洐一眼。序洐看着他笑，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小许，把这层空间撕裂吧。”

　　许川涟点点头，小乐夸张地在远处叫嚷着：“原来小川你是空间规则系的?!好酷喔!~~”
　　“呃……那个怎么办?”他顾左言右地指了指已经哭到失声的方呈昌，几人看了看那边，却不发一语。

　　这个时候，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还要去保护一个疑犯…实在没人有这种好心肠。

　　队长深吸了口气，许川涟看到他翻了个白眼。他走到那男的面前，猛起揪起他头发啪啪搧了两巴。大约平时没被人打过，男生一下子呆住了。

　　“听着，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们这里没人有空保护你，你要想活着找出杀死你女朋友的凶手，就给老子好好活下去!!听明白了没?”

　　方呈昌浑身一抖，他低头看看水里少女痛苦的脸，又看了看队长，咬了咬牙低沉地回答：“我明白了。”

　　那声音里满是恨意。
　　猛地一下子站起来，两袖子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再不说话。

　　“喔喔喔!!~老大你好酷喔!!”小乐吹了声口哨，笑的极为灿烂。

　　队长理都不理他，转头看向许川涟：“开始吧。”

　　.........
　　.....

　　空间，是一种怎么样的能力呢?
　　从简单到同一位面不同地方的连接，到独立开辟自己的空间，这个能力可以说很简单，又可以说很困难。但可以知道的是，作为规则系的其中一种，空间是对能力者的控制力要求最高的一种能力。

　　就算对于整个世界来说，规则系能力者都是稀少的，更何况作为空间系能力又足够强的了。

　　「中心」终年寻找着这类能力者，许川涟就是其中一名。
　　因为过早显示的天赋，他从小就被带到脑潜里读书，小到压根没有关于家庭的记忆。
　　他们告诉他，他是孤儿。

　　不排除他是被强抢来的，也可能被洗过脑，谁知道呢?
　　许川涟也不愿意为了一些虚疑的假设去和「中心」作对。

　　而身为一个比熊猫还罕见的能力者，他理所当然是优秀的。
　　所以他很努力，很努力，一直很努力。

　　直到被序洐的能力克制前，他都不知道原来会这么快遇到强者。

　　“大家小心。”

　　在精神力启动后，空间像一个被卷入旋涡的四方盒子，随着旋涡的速度加快，湖景以外的景色全部消失，变成一色的黑暗。

　　“你们看!”

　　众人抬头一看，发现黑色的天空出现两条极光一般的彩带，互相缠绕旋转，形成如同DNA那样的双螺旋体结构，而他们就正在其中一条较小的彩带上移动着。

　　许川涟握紧拳头，随着手的握紧，窗小的那条彩带开始从大的身上分开，然后开始分散成光点。
　　“啊啊啊!!!”方呈昌突然抱着头尖叫，痛的满头冒汗。

　　宛意如连忙跑去按着他，吩咐道：“不要坚持!快点放开「场」的控制力!”
　　“…什…么控制?”

　　…他果然不是操控这个「场」的人，只是个无意识的精神暴走者罢了。

　　“真是的。”宛意如低骂一声，一手刀劈向他脖子…然后世界清静了。

　　作为「钥匙」的能力者一失去意识，许川涟的工作就容易许多。
　　他集中精神，没有感觉到序洐的手已经搭到了他腰上，稳定又强势的精神力混入他的中间，帮他更快地粉碎这个「场」。

　　“加油。你做得到的。”
　　平静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许川涟一咬牙，猛地握实拳头!

　　已经极为弱小的光带瞬间化成光点飞散，但这还没够，他还要在这个空间崩溃前挪到那条大的上面。
　　挪动载有八个人的空间…即使是他也是件很辛苦的事。

　　额角开始冒出冷汗，序洐输入的精神力就像取之不尽的大海一般，快促地稳定了他的控制，在比预料中少的时间里，他顺利地在光带上寻找到和这个空间性质相符的地方，挪了过去。

　　终于，空间稳定下来，湖面再次平静如镜。
　　然后远处传来了龙不甘心的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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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頭痛+老毛病口腔潰瘍持續兩個月了，真是吃什麼藥都好不了，一年來重重覆覆痛個200來天。
學校很糟糕，勞資前途漆黑一片。
除了寫文就是讀書，如今能碼上字就是我的快樂了。
不想在這裡發牢騷的，實在痛的難受，半邊臉都抽著。- -
反正，最近仍然是多災多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