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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童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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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逸尘还能记起承千里上次喝醉时自己遭了多少罪,那个时候他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让承千里碰酒了。
师逸尘一只腿都已经跪到了桌子上,整个身体前倾到了承千里那一边,非要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我说不能喝就是不能喝!”
“你凭什么管我!”承千里身体后仰就是不让他拿。
“我是你老子!我就是能管!”师逸尘直接抬腿跨过了桌子,终于一把夺下了承千里手里的酒杯,其实酒杯里的酒早就撒完了,现在就是个空杯子。
“你…!”承千里气的脸都红了,又不想对师逸尘说重话,憋的差点没倒过来气。
文欢搂着怀里的祖夏,喝了口酒,俯身给祖夏渡了过去,祖夏欣然张口,手攀上了文欢的脖子,一个带着酒气的湿吻结束,文欢擦了擦祖夏嘴角的莹润,回道:“再开个包厢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们这里一个包厢还是挺贵的,你出得起钱吗?”
祖夏抬头看了看刚夺过承千里手中酒杯得意洋洋坐回原位的的师逸尘,觉得师将军可能不会多为自己掏这份儿钱,这时文欢笑了下,“做我们这行的,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无妨,大家都是专业的。”
他说的专业的,自然包括围观承千里跟师逸尘吵架的亦公子和芙桑,此时两位专业人士嘴上依旧挂着微笑,丝毫不尴尬,芙桑还在师逸尘重新做回椅子上的时候,帮他调整了蒲团的位置。
承千里喘着粗气生气,狠狠瞪着师逸尘,师逸尘白他一眼,“看什么看,老老实实喝茶。”
“哪有来青楼喝茶的!”承千里不服气。
“你又没来过!说不定人家都是来喝茶的!”师逸尘把酒杯一扔,对亦公子道:“给他倒茶!”
承千里胸膛起伏,显然是气坏了,这要是搁平常,他这会儿都已经甩脸子走人了。
师逸尘巴不得他走呢,承千里知道他的想法,所以硬生生忍着。
亦公子出来打圆场,他声音温和,似乎能稍微抚平一点承千里胸中气闷,“自然是喝茶喝酒的都有。”他转头对承千里微笑,“在下也略通茶艺,公子不妨试试?”
承千里深深吸着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来,终于能勉强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道:“…行。”
亦公子对他一笑,起身到旁边拿了一套茶具,开始泡茶。
师逸尘得意洋洋,感觉打了一场胜仗,心情好不畅快,对旁边的芙桑道:“给我倒酒。”
芙桑依旧笑盈盈,半起身给他到了杯酒,顺便开口介绍:“咱们清泉楼的九酝春,您在别的地儿可喝不着,这都是皇家的贡酒,就算是活着的时候也未必能尝一口。”
师逸尘品了一下,确实是好酒。
这时亦公子也泡好了二道茶递给承千里,承千里平日也算爱喝茶,不过就是随便往水里撒两片茶叶,也没真正的品过茶,他拿过亦公子手中的茶杯,像模像样的品了两口,然后道:“不错。”
“好像你懂似的。”师逸尘在那边不客气的戳穿他。
承千里忍着恼怒,“师兄自己不懂,还以为旁人都不懂。”
“我怎么不懂。”师逸尘不忿,“皇上敬的茶我都喝过,好茶赖茶我还分不清吗?”说着他抢过承千里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吧砸吧砸嘴,“嗯…”
他想了想,感觉也不能下了这位亦公子的面子,还是道:“确实不错。”
这时旁边的芙桑惊讶道:“这位公子还喝过皇上敬的茶呢?”
来他们这里吹牛皮的倒是也多,但是也有很多确实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喝过皇上敬的茶倒也不是不可能。
师逸尘不想多说,只道:“昂,我生前是做官的。”
芙桑眼中带着敬仰,不过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她道:“看公子长得英俊,以为是富家公子,原来还是做官的,真有本事。”
师逸尘客气道:“哎,一般一般。”
“哎,给我也常常那茶呗。”这时旁边的祖夏开了口,师逸尘一转过去简直吓了一跳,这祖夏横躺在文欢公子怀里,此时已经——,露出一大片————,那文欢公子的手还——,师逸尘后背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其实这场景他也不是见不得,但是让一个小馆这样摸自己,怎么就那么难受呢。
为什么祖夏不能好好的坐起来去摸人家,而是躺在人家怀里让人家摸,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此时依旧逆着攻受的师将军,依旧不得其中道理。
承千里像是没看见两人的动作一般,默默递过去一杯茶,被那文欢公子伸手接过,一点一点喂到了祖夏嘴里。
师逸尘看着承千里淡定的神色,不免有些佩服自己师弟的定力,看着这种场景竟没表现出半点不适,果然很会装。
“师兄自然是有本事,还喝过皇上敬的茶,我就没那么好的命了。”承千里瞟他一眼,淡淡开口。
师逸尘被他噎了下,还是回嘴道:“皇上赏给师父的茶叶不是也给你喝过,就给了你,其他人见都没见着。”
承千里表情依旧淡淡,“那是因为那个时候你只顾喝酒,才把茶‘让’给了我,可真是托了师兄的福。”
“……”这家伙最会这一招,装可怜他可真是好样儿的。
“说到底师父还是更喜欢你,要不是你说不定他还不收我呢。”
“你怎么又提这茬。”师逸尘简直无语了,“怎么不收你了,怎么就更喜欢我了,谁不都宠着你。”
“师父每次给的东西都是你不要的,你不要的才会给我,我又不会跟你争,你俩每次还瞒着我。”承千里说着还低下了头,再次用他小扇子似的睫羽挡住了眼。
“你又来你又来。”师逸尘最受不了他这一套,“他每次让我先挑是因为…哎呀反正就是个顺序,你先挑还是我先挑不都一样。”
“对你们来说可能一样吧。”承千里幽幽撇开了脸,“你俩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像亲父子,只有我心思细腻斤斤计较。”
“哎你这人真是。”师逸尘抓了抓头,“我跟师父真没想那么多,哪次好东西都给你留着,有一些瞒着你是因为…不是,也不是瞒着你,师父知道我喜欢弯刀,就那一把他才不让告诉你的,不是,也不是不告诉,就是……”
“我都说不会跟你争了。”承千里轻轻撇他一眼,转而又低下了头,“师父喜爱你也无可厚非,谁不喜爱你,军营里所有人都喜爱你,有好东西都先想着你。”
“你没完了是吧。”师逸尘简直被说的火气都上来了,“我哪次有好东西不都给你留着。”
“反正师兄就是比我命好,讨人喜欢。”承千里低眉喝茶,继续把脸撇到一边。
师逸尘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承千里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刚才被师逸尘气出的火气终于消了下,心情舒畅多了。
厉害,真是高手过招。
祖夏看着他俩,不由感叹。
承千里心情好了之后,包厢的气氛倒是轻松许多,听芙桑说再过不久下面就有头牌的表演,在那之前让他们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师逸尘一直刻意不往祖夏他们那边看,看一眼就能难受半天,谁知他正伸手拿糕点的时候,旁边竟传出了诡异的喘/息声。
师逸尘头皮发麻,因为这喘/息不是那文欢公子发出的,而是祖夏的声音。
不是。
难道正常来说,喘息/的不应该是你找的小馆吗?为什么出来嫖的恩客需要发出这种声音?简直匪夷所思。
师逸尘脖颈僵硬,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微微把眼珠转了过去,祖夏依旧用那个姿势躺在那文欢公子怀里,此时衣服早已落到了——,那文欢公子的手在————,隔着衣服师逸尘看不到具体情况,但是不难想象。
师逸尘额角抽搐,不可思议道:“你俩这是要开始了?”
在这儿?
在他们面前?
祖夏轻笑了两声,面色红润,媚眼如丝,“师公子,咱们来这地方…嗯……不就是…要做这种事么?”他继续轻/喘,“你旁边的小姑娘…嗯…可不是,用来倒酒的……”
师逸尘身体僵硬,扭头看了眼芙桑,小姑娘看到他的视线,对他露出来一个带着小酒窝的微笑。
清纯,可爱。
感觉对她有点什么想法都是犯罪。
芙桑看他这样子,似乎想了想,然后靠他近了些,肩膀贴到了他的肩膀,师逸尘浑身一震,身体瞬间僵硬。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叫了他一声,“师兄。”
师逸尘抬头,承千里面无表情看他,“我以为你只是好奇看看,原来还想做些什么?”
他本来确实没想做些什么,来这里真的只是想看一看,但是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千里问出这样的问题,让他怎么回答,难道说是啊我就是来看看,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丢的起这个人吗?
所以师逸尘犹豫了,沉默了,他想对承千里使个眼色,让他不要现在问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只是承千里见他沉默,脸色沉了下来。
祖夏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着承千里的脸色,不怕死的继续加柴火,“那是自然,不然叫了姑娘干嘛,就倒个酒吗,那我也会,让师公子以后直接把钱付给我吧,也别找别人了哈哈哈。”
承千里狠狠瞪了他一眼,祖夏才讪讪闭嘴,把脸埋进了文欢公子的颈窝。
芙桑轻轻道:“公子若是害羞,楼上有专门过夜的房间,咱们去那里就行。”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师逸尘头上汗都下来了,总觉得现在说不是来这里跟她过夜的,就像说自己不行了似的。
早知道先跟那个小厮说好,他就是单纯来这里喝酒的,应该也有这种人吧,总不会每个人来这里都是为了过夜吧,让他找几个陪酒的姑娘就行了,如今简直没台阶下了。
“师兄。”那边承千里又叫了他一声,师逸尘简直想把他嘴堵上,你看看气氛啊,你现在这么问来问去我怎么回答啊。
承千里见他还不回答,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下情绪,开口道:“那师兄给我叫人,也是想让我在这里过夜了?”
师逸尘抬头,对上承千里的眼睛,他居然还很认真的问这种问题?
“当然不是了,你不能……”
“所以师兄跟祖夏今晚在这里过夜,然后让我自己回去?”承千里打断他继续问。
师逸尘总觉得当着芙桑小妹妹的面说自己并不是来这里过夜的,有些丢男人颜面,他支吾道:“不是,你等会儿我单独跟你说。”
承千里歪了歪头,看看他又看看芙桑,随后轻皱了下眉,问道:“你之前说你没来过青楼,没骗我吧?”
“哎呀我真的没……”师逸尘说到一半感受到到芙桑的视线,又觉得有些丢脸,“你就先别问了,我回头再跟你说。”
芙桑似乎想到什么,眨巴眨巴眼,柔声道:“公子之前没来过青楼啊,我们这里有专门陪酒的,也有过夜的,我们几个都是可以陪客人过夜的,钱可都算上了,公子若是不用,可就亏了。”
“咳咳咳。”从小姑娘嘴里说出亏了这两个字,差点把师逸尘呛了。
芙桑轻轻为他拍背,笑道:“第一次来的客人也不少见,您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便是,别把我当外面的小姑娘,我长的显小,其实资历挺老了,公子气度不凡,芙桑也很喜欢,您要是有不懂。”
她眼睛轻轻眯了下,嘴边依旧是两颗酒窝,“我可以教您。”
我可以教你,教什么?还能教什么?
师逸尘老脸一红,感觉被一个小娃娃看轻了,他轻咳一下,结巴道:“咳,不,不用,这,这有啥不懂的,我都懂,不,不用你教。”
芙桑看他这纯情样子,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师公子别嘴硬,这里面门道可多着呢,保证比你跟寻常人上床有大不同。”祖夏把脸从文欢公子脖颈里转了出来,说完又想了想,问道:“你跟寻常人上过床吧?”
“噗——”师逸尘一口茶喷了出来。
祖夏忍笑,“要是没有你可得跟人家说清楚,她能从最基本的教你,保证你从童男变成真正男人的过程,完美无瑕。”
“谁,谁,谁说我是童男!”师逸尘面红耳赤,“我,我懂得多着呢,别小看我!”
承千里听了他这话,危险的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