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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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开封十分繁华，马车在十丈宽的道路中往来奔驰，路边叫卖声、交流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跟着自家小姐，柳莺早早地就在“凤鸣楼”天字号房等着王公子，她知道小姐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多年念念不忘，这人便是开封府的麒麟子—王宽。
为此，小姐拒绝了许多前来求亲的青年才俊，昨日王夫人上门说明了来意，小姐便欣然同意，今日一大早便携着她等待王宽的到来。
到了约定的时间，一位身形颀长，清秀又庄重的公子出现了，他没有带任何一个小厮，孤身前来，刚一进门便开口道：“李小姐，王某有礼了。”说完便执着扇子施了一礼，在小姐示意过后，才怡然在桌子对面坐下来。
“听说你想见我，所为何事？”小姐点头示意过后，直接开口道，小姐面带头纱，这是见非亲男性的礼仪。
“王某是来退婚的，请小姐体谅。”年轻公子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来意。
小姐似乎是收到了极大的侮辱，手上的茶杯没有拿稳，茶水泼了自己半身，还烫了手。
“小姐，您仔细着手！”丫鬟柳莺直接上前赶紧将小姐身上的茶杯拿开，匆忙地用手帕擦拭水迹，边道：“王公子好不客气，这亲事是双方父母定下的，哪能凭公子的意思说退就退，这不是打我们小姐的脸嘛！”这丫鬟一直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不打紧，柳莺，你收拾收拾就可以了。”李小姐一会儿就将自己惊慌失措的面孔收敛起来，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敢问公子，是什么原因要退婚？觉得我配不公子嘛？”小姐问道。
“不是，小姐不用自责，王某有喜欢的姑娘了，只怕无法分心再与旁的人……”公子没有将话说得太明白，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柳莺站在自家姑娘身后，虽看不见小姐的表情，但是不用想象，肯定是又难受又羞辱，心里惦记着公子这么多年，如何能说这么绝情的话！
房间寂静了好一会儿，李嫣然才又开口，此时已经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能容她，许你纳进门也不可嘛？”
可在柳莺耳中听来，是压抑自己，忍着情感，为了不在王公子面前暴露情绪，从而失了颜面，这才平静说道。
“小姐是有主意的人，不会为了一颗得不到的心而委屈自己，小姐可还记得那年上巳节的事情？”年轻的男子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还有一枚玉佩，正是之前交换生辰贴时，小姐交给王公子的玉佩。
这世上要是说了解李小姐的心意，谁都比不过丫鬟柳莺，那年上巳节小姐踏春游玩，在开封城外的梅庵遇到了贼人，被一位公子所救，只因落下山坡，被困在山脚下一宿的时间，小姐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只知道是一个宽厚的公子救了自己，那公子无意之中还留了一枚玉佩，这才让小姐魂牵梦绕了这么多年，一直惦记着他上门求娶，这才一直没有说亲事。
“王某一生从不撒谎，为了小姐的名誉，此事从不向外人提起，信中寥寥，皆是当年的事情”公子把话说完，把桌上信封一推，示意对面的小姐打开看看。
小姐不辨喜怒，并没有伸手去接那封信，回道：“公子以为现在告诉我那日的真相还管用嘛？后日就要议亲了，这婚事说退就退，于我颜面何存。”
是啊！丫鬟柳莺附和道，就算那日的公子不是王宽，可这么多年小姐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小姐拒绝得这么快，不想知道那人是谁嘛？”清秀的公子笑笑，并未有任何的尴尬。
小姐一时语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许久才道：“就算知道又有何益？不过是一段烦心事，难不成王公子想用这件事情来要挟我？”
这话一出，贴身丫鬟柳莺也十分不齿，以女子闺誉这件事情来要挟，这还是那个正直的王宽嘛？让人耻笑。
“小姐不用这么激动，你应该知道这个人是谁。”公子将桌上的玉佩推给对方，“小姐拿着这块玉佩这么多年，只需要打听打听便知。”
那是一块龙纹的腰间配饰，看玉上的包浆可知，拿着它的人应该反复摩挲过，既然心中喜欢，就更不可能没有留意过此人到底是谁。
王宽的眼神很认真，再一次将那封信推到李嫣然的面前。
“柳莺，出去！”小姐不复刚才的模样，突然开口，吩咐房中的柳莺退下。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实在是于理不合。
柳莺径直跪下，说“柳莺不能退下！”哪怕这婚事不成，也不能让小姐的名誉收到半分的玷污。
听到此话，小姐终于回过头来，慢慢说道：“此事我从来不让外人知道，今日我与公子有事要谈，若公子行为有失我自会呼喊，出去！”柳莺是头一回听见小姐这么呼喝自己，只能赶紧退下。
刚才王公子的话却在她脑海里留了印记，难道说，王公子要以当年之事要挟小姐，要求其退婚？还是让小姐另寻当日的那位公子，说小姐错爱他人？王公子他怎么可以如此绝情，他难道不知道小姐为了他等待了这么多年。
柳莺不记得自己在门外等待了多久时间，里面说话声音很低，她听不清一字半句，只能全凭猜测，似乎过了有半个时辰之久，王公子才从里面推门而出，看了她一眼，然后立刻离开了凤鸣楼，步步稳健。
柳莺快步进门，看见自己小姐正在窗边若有所思，不知道二人到底讨论了什么？见她进来，李嫣然才道：“柳莺，你来了。”
“小姐，这婚真的要退嘛？”柳莺还是忍不住将自己担忧的事情问出来，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丫鬟，但是她更担心小姐受到委屈。
小姐没有说话，仿佛陷入在刚才的谈话中一直没有走出来。
“小姐，你怎么能听信一言两语，咱们回去就和老爷说这事。”柳莺义愤填膺。
“柳莺，今日我和公子的话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透露出半个字。”李嫣然直接将她的话给打断。
“小姐于我有恩，小姐吩咐什么，柳莺便做什么。”
李嫣然仿佛很累的样子，闭着眼说：“这婚自然不能说退就退，但是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话一说出来，柳莺只觉风雨欲来之感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