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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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餐厅，被装在外卖盒里的炸鸡和烤串以及煲仔饭按时送了过来，余妄秦把它们一一摆好，捞出了两份最重的煲仔饭。
打开锡箔纸，里面是一整个砂锅。
老板豪气。
余妄秦满足的眨巴眨巴眼，推过一份给了对面的宫绪，打开自己那份，夹起里面的腊肠，嗷呜了一口。
饥肠辘辘的腹部被美食逐渐占领，饭桌上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心心念念的煲仔饭吃到嘴里，满足之后余妄秦开始朝桌上的炸鸡下手。
打开纸盒，辛香料的味道扑鼻而来，炸得外皮酥脆金黄，撒着辣椒粉点缀着红色，热腾腾的拿到手上还有些烫。
扯下一只鸡腿，流淌出来的汁水把肉衬得光滑，些许滴在了下头的垫纸上，嗷呜一口满嘴都是满足。
混着炸得酥脆的外皮和鲜嫩的腿肉，余妄秦吃得格外喷香，咽下鸡腿后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宫绪在对面看着余妄秦，原本不饿的肚子被勾起食欲，看着面前的煲仔饭，伸出手拆开了他，刚掀开盖子，一只金黄的鸡腿放了下来。
抬头看过去，余妄秦收回手，扒拉了一边鸡翅，和宫绪对上眼睛后，停下来擦了擦嘴巴才开口。
“别客气，多吃点。”
餐桌上的都是余妄秦点的外卖，从未在晚上九点过后吃东西的宫绪难得破例了一次，夹起那个鸡腿咬了一口。
的确好吃。
炸鸡这个东西，不吃的时候不想，一吃的时候就停不下来。
炸鸡腿很快被宫绪干掉，抬手去抽纸巾时，余妄秦先一步递了过来。
宫绪望过去，余妄秦笑着开了口：“老板。”
“嗯？”
“今天我们步入了计划的第一步，我也搬家了，是不是得庆祝一下？”
余妄秦话落，盯着宫绪等他回答，那双眼睛眨巴眨巴着，灯光下被照得耀眼，点点星光藏在里头，而瞳孔的中央就是自己。
瞳孔里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比之平时见到的人，没有算计，没有目的，也没有痴迷。
仅仅只是带着点期待，以及耐心的等待，极少被这种直白又纯净的眼神看着，宫绪顿了顿，放下筷子。
他记得家里应该还有几瓶红酒。
“能喝酒吗？”
“喝酒？”余妄秦眨眨眼，眉头微皱，油乎乎的爪子一挥，“这个时候不应该喝酒。”
“那喝什么？”
宫绪起身的动作被止住，看着余妄秦抬起手打了个油乎乎的响指，下巴微收偏着头眉尾飞起，眼神戏谑，勾起的唇角笑得格外揶揄。
“跟着我走，不会差滴。”
余妄秦一抬下巴，同时挑起了眉头，站起的哼哧哼哧的跑到了厨房里。
仍旧坐在位置上的宫绪看着余妄秦一溜烟跑走，紧接着冰箱被打开，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荡漾着，频繁又稀碎的声音持续传了过来。
没一会儿，出现在视野里的余妄秦抱着提着一瓶可乐，手里夹着两个杯子，啪叽啪叽的风风火火又跑了回来。
“看！冰阔落！”
余妄秦把杯子放下，里头还有透明的冰块，在玻璃杯里颠倒拥挤着，慢慢被深咖色冒着小气泡的可乐托起，漂浮而上。
“炸鸡和可乐！灵魂标配！”
回到原位重新坐下来的余妄秦举起杯子，示意宫绪碰杯庆祝，主动要求的人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他点头答应。
宫绪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盘算起，貌似一下午的时间就把整个公寓摸得门清，连厨房摆放的玻璃杯也清清楚楚。
看来他担心余妄秦接受不了，适应不来的情况全然不会发生。
——
“嘭！”
清脆的杯壁互相碰撞，宫绪手掌一动，手里的冰可乐就进了嘴里，喝了一小口也足够刺激。
冰凉感与碳酸饮料在口中炸开的刺激酥酥麻麻，全然压下了鸡腿的油腻，后泛开的甜味也恰到好处。
“哈～！”
对面的余妄秦感觉可比宫绪要放开得多，从心底涌出的感叹声还是用的气声，单闭着一只眼，勾着唇时鼻头也微微皱了皱。
喝了一口觉得不过瘾，余妄秦端起被子又喝了一口，这次习惯性的缩进来一块冰块，仗着年纪小牙齿好，要得噶嗤作响。
“舒服～”
被冰可乐安抚的余妄秦舒展开，整个人都散发着来自于被美食的治愈，浑身上下升起的幸福感让人飘飘欲仙。
仙是不可能成仙的。
余妄秦同时拆开了烤串，叼起一块牛肉，再次用辛辣掩盖可乐的甜味。
嘴巴动着的时候，眼睛也不带停的张望。
整间公寓在余妄秦整理好卧房后被参观，在等包裹的短暂时间里，除了二楼只是匆匆一瞥，其他地方都仔仔细细看过了。
也算是平时打游戏遗留下来的习惯。
走过的地方，片甲不留。
此时的余妄秦只剩下对面的宫绪可以看，比起整个公寓，还是这个公寓主人比较让他好奇。
这人是自己主动要求签约的，也是他先挑选了自己，并且还给自己了反选择权，也还算公正。
余妄秦也愿意配合宫绪的计划，第一步就是应宫绪的要求住进来，互相熟悉彼此了解，不至于到以后见到家长穿帮。
来之前余妄秦就调整好了，甚至在得知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要了两间房。
虽然关系是未婚夫，但他俩的确没有感情也不会有感情。
余妄秦权当换了个房东兼室友，不用交房租先不说，指不定还能拉个人一起打赛季，多好。
只是，今天下午那问话，遮遮掩掩的样子倒是给余妄秦提了个醒。
这位房东，还没做好准备。
余妄秦看了看对面挺直着脊背，可入骨子里的礼教让他吃饭都透着矜贵，垂眸认真的样子，恍然一副没有烟火气的样子。
他咽下嘴里的肉，换了个目标继续吃。
“老板，你下午有话要问？”
宫绪抬起头，眼底茫然： “嗯？”
余妄秦嗷呜了一大口烤茄子，被烫得皱着眉吐着舌头散热，急忙忙捞过一旁的冰可乐，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后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嗝。
“嗝——”余妄秦被碳酸饮料激得皱了皱眉，“下午你真的想问什么。”
宫绪眼底的茫然被淡然代替，看着余妄秦因为打嗝而捂起嘴，还是想起来自己琢磨了很久的问题。
去找余妄秦和他说结婚本就是一件很冒犯的事情，还是没有感情的形婚，后半辈子算是被软禁住了。
一些想象的被骂和怪异眼神余妄秦都没有，甚至还催促他交出笔签字画押，后半辈子就和他绑定了。
没有一点后悔和犹豫，来了之后也游刃有余，明明两人见面不超过五次，余妄秦却能像是十几年好友。
对比下来，落差感让宫绪觉得不解。
都是第一次，为什么你像个王者？
宫绪抿了抿唇，想起下午在房间里听到的那一句，选择了坦诚。
“为什么那么快选择了签合同？”
“为什么？”
余妄秦抬头看了一眼宫绪，干脆又利落肯定的回答了他。
“当然是因为钱！”
——
简单又粗暴的理由惊了宫绪，他也没想到余妄秦这么直白，坦诚到连一点掩饰都不给。
“合同上并没有说，我们离婚后你还有财产。”
宫绪这么说着，一同观察着余妄秦的反应，平时淡漠的浅色瞳孔里多了几分探究，一同在重新评定对面的人。
不过余妄秦没什么反应，垂着眼眸看着桌上剩下的那个鸡翅，伸出手扒了下来，确定这块鸡翅是自己的，表情显然放松了些。
宫绪不由得稍稍愣怔，鸡翅比这份巨额交易还要重要。
“那你对我还满意，会选择离婚吗？”
余妄秦并未回答，反而重新将问题交给了宫绪，显然此刻需要做选择的不是他，而是主动上门的人。
对于余妄秦来说，这份巨额的确是意外之财，有或者没有对他的生活改变并不大。
反观宫绪，他比之余妄秦更需要这份合作。
宫绪眉眼间的思绪沉了下来，脑海里快速做了合理的推测，给了余妄秦答复。
“不会。”
“那不就得了。”
余妄秦耸耸肩，继续沉迷美食。
“老板，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了解和信任度不够。”余妄秦撑着下巴，扫过宫绪的筷子，又添了一句，“也不亲密。”
吃饱喝足，原地休息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稍显得尴尬的气氛才弥漫起，就被余妄秦掐在摇篮里。
“你有什么看法？”
面对正事儿，宫绪一向能跟得上余妄秦，而且姿态完全的配合。
“简单啊。”
余妄秦偏了偏脑袋，眨巴眨巴眼，和宫绪那双淡然又冷静的眼睛对上，稍稍动了动，选择正面看着他。
“交换信息，确定信念，增加接触。”
十二个字，余妄秦说得想当的轻松，宫绪很快就理解了余妄秦的意思，两个人对视一眼，心底有了计划。
“聊聊？”
宫绪脊背挺直了些许，试图趁这个当口，快点解决问题。
“哥，大哥，宫老板。”余妄秦眨巴着眼换着称呼多喊了几声宫绪，一个哈欠打得真情实感，“大半夜了，你脑子转得动，但是我不行了。”
宫绪看着余妄秦摆摆手，撑着身子站起来，眯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点了点桌子上的残迹，打了个饱嗝。
“这些等我明天来收，早点休息啊。”
吃饱喝足就困，提起话题也不给个痛快，恍然一个吊胃口的老狗逼。
宫绪看着余妄秦晃晃悠悠的上楼，深刻觉得自己再一次被他带了节奏。
“等一下。”宫绪出声叫住余妄秦，“你饭点在做什么？”
“嗯？”余妄秦惊讶的回头，还以为宫绪查的资料里都知道，“你查我的时候资料里没写吗？”
“…只查了近期。”宫绪默了默后回答。
“在涯桨。”余妄秦看着宫绪掏出手机，偏了偏头，“你在做什么？”
“收购。”
“…？！！！”
突如其来的壕气让余妄秦惊得睡意全无，张开的嘴慢慢闭合，喉结滚动，眨眨大眼睛。
“你们有钱人都这么玩吗？”
宫绪：“你想多了。”
“噢噢噢。”余妄秦松了口气，抬起手摸了摸胸脯，然后了然。
“是只有你这么玩，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