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不好混续》海西海

9、第 9 章

　　第二日，依旧是糟糕的下雨天。先是凌晨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等到天亮的时候，雨越下越大，直到中午时，雨势才渐渐小了下去，可没多久，大颗大颗的水珠沉重激烈的砸在这片土地之上，一直到申时左右才算停歇。

　　荀雨担心老天爷反复无常，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直到看见天际有红云出现，这才放心。

　　现在这个时候即使离开，他们一群人也走不了多远，便只能在等一天看看。既然打算要离开了，为了节省些粮食路上吃，荀雨便想着到附近寻些野菜果子来晚上吃。

　　因刚下过雨，山路湿滑不好走，她就带了李山一人。两人在途中还遇见进山的马家兄弟。

　　原本荀雨是想着在附近寻些野菜就回去的，但这一带都挖的差不多了，不知不觉就走远了。

　　“阿姐，我们回去吧”李山看了眼天色，说道。

　　荀雨转头看了眼背篓里装着的野菜，答应了一声。两人沿着原路慢慢往回走。荀雨眼尖，目光扫过山道右侧斜坡时隐约看见有灵蛇草的影子。她与李山说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踏进草丛，朝灵蛇草方向过去。正待荀雨一边用手中的棍子拨开草丛，一边将手伸向不远处的灵蛇草时，冷不丁的从底下窜出一条绿色的小蛇一下咬住荀雨的张开的虎口。

　　来不及多想，荀雨惊吓之下，猛的甩手，接连甩了几下才将蛇甩掉。

　　“阿姐！”李山大惊，话音刚落，就见小蛇落到草地上。他立刻用手中的木棍去戳，木棍的尾端是削尖了的，还真被一下给戳中了。李山不敢耽搁，立刻捡了附近的石块狠狠砸在蛇头，三两下蛇头便被砸的血肉模糊。

　　“阿姐，你没事吧”李山喘了口气，身子微微颤抖着，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还没有缓过神来。

　　荀雨惨白着脸，惊魂未定，她看着地上一片狼藉，不由后退了一步，踩到凸起的石块，身子一歪，直接顺着山坡往下滚落。

　　李山吓了一跳，伸手去拉，抓了个空，立刻追了上去。 ”

　　山坡下方零散的分布着树木，荀雨及时被树干挡住，没有继续往下滚落。

　　“阿姐，你没事吧”，李山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荀雨旁边，慌张的伸手去扶荀雨。

　　“呕”，荀雨蜷缩着身子，勉强抬起头部，一阵头昏目眩让她使不出任何力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算缓过来一些。

　　她全身此刻都疼的厉害，尤其是右侧的小腿，但眼下都顾不上这些。她惊恐的发现自己感觉不到左手的存在。

　　目光落在左手虎口处的咬痕，荀雨立刻意识到她中了蛇毒，她撑在草地上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心好像也跟着在体内颤抖。脑子里可闪现过曾经看到过各种关于毒蛇的信息，她更加害怕了，死亡似乎马上就要降临了。

　　“阿姐，阿姐！”
　　李山担忧的呼唤让荀雨慢慢冷静下来，她笑了一下，笑的有些难看，“我左手麻了”，她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抖。她能感觉到那麻木的感觉正一点点往手臂上蔓延，很快就会蔓延到全身。

　　李山抓住荀雨的左手，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到嘴边，想要将毒吸出来。

　　“不要！”荀雨见状，立刻阻止，只是她对左手失去了控制力，还是晚了一步。

　　“你们没事吧”，不远处山道上出现一个人来，正是之前遇见过的马家兄弟之一马四虎。

　　荀雨趴在地上，挣扎着用右手挡住了李山，“别傻，找人救命”。

　　马四虎早在看见这两个人时就察觉到不对劲，已经往这边过来了。此刻见荀雨头发散乱，草帽早已经不知掉哪里去了，脸上身上沾着泥土和杂草，十分狼狈。

　　“是从上头滚下来了吗”，马四虎问道，随即目光落到荀雨虎口处的咬痕，连忙蹲下身子，抓起荀雨的手开始检查，一边问道：“那蛇长什么样？”

　　“对了，你们听不懂……”

　　“手麻了”荀雨的声音有些虚弱。

　　马四虎惊讶的看向荀雨，他确定刚才荀雨说的是他们这里的方言，虽然不太标准，但他听懂了。
　　“哦”，马四虎有片刻的失神，一转头就见李山跑到上坡去了，很快就见他手里抓着一条细长的绿色的东西飞奔下来。

　　“是小青蛇啊”，马四虎眯着眼睛看清楚了李山手中的小蛇，然后对荀雨安慰道：“不要紧的，这小青蛇的毒性虽然会让人暂时失去知觉，大概两天左右毒就会消失，知觉到时候也就恢复了。”

　　“真的吗”，荀雨惊喜的看着马四虎，双眼迸发出的亮度有些灼人。她瞬间感觉到身上一点点蔓延的麻木感也不那么可怕了，原本因为恐惧死亡而加快的心跳也重新恢复了频率。
　　真好，捡回了一条命！

　　“嗯，真的”，马四虎有些不自在的躲开荀雨的视线，转头看到李山干裂的嘴角还沾着些许血迹。他立刻猜到是怎么回事，便说道：“幸好这蛇毒不致命，不然你这么胡来，到时候两个人都要没命。”

　　李山得知这毒不致命，他裂开嘴笑了，笑着笑着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他不自在的转过身擦了擦眼眶。

　　“阿姐，你刚才撞到这树上，伤到哪儿了，还能动吗？”李山镇定下来，蹲到荀雨身边。他说话的时候，双唇慢慢有了发麻的感觉。

　　得知这结果，葡雨和李山才算神魂旧位。尤其是葡雨，颇有拉回一条命的感觉。

　　“阿姐，你还能动吗？”李山张了来嫌嘴，说话时两唇慢慢有发麻的感觉。

　　荀雨轻轻动了一下，尝试着想要起身，剧烈的疼痛立刻从右脚传来，迫使她不得不停止动作。

　　“嘶~”荀雨疼的忍不住发出呻吟声。

　　李山想要查看荀雨的右脚，他看了旁边的马四虎一眼，换了个位置，挡住他的视线，小心的掀起荀雨的裤腿，只见原本纤细白皙的小腿中间有一处红肿凸起，看着十分吓人。

　　马四虎也没多想，探头过去看了一眼，他们马家祖辈都是打猎为生，对于皮外伤算得上半个专家。他一看这伤势，立刻判断出也是骨折了，与荀雨两人说了。

　　“蔡伯前几天就到山里采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只能到镇上找大夫了。”

　　荀雨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尽量保持冷静，“能劳烦马四哥送我到镇上去吗？”

　　虽然马家欠她一个人情，但她有些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拒绝，但这里没有其余人能求救的了。

　　马四虎爽快的答应了。
　　荀雨松了一口气，叮嘱李山回去与其余人说一声，并取些钱来。

　　她看着马四虎背对着自己蹲下身来，犹豫片刻，咬着牙在李山的帮助下爬到马四虎背上。荀雨有些不自在的用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尽量与马四虎保持身体上的接触。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就连右手也开始发麻，上半身无力支撑，慢慢的贴到到马四虎的背上。

　　这般亲密的接触，即使再粗心的人，也察觉出不对来，马四虎红着脸没出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荀雨则已经无心再多想，她的眼皮也随之越来越沉重，很快就陷入黑暗之中，偶尔能听见很远的地方有人好像在叫她的名字。

　　等到她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眼皮沉重，免强睁开一条缝细，她看到周芊芊惊喜的面容，她试图开口，才发现失去了任何的感知。荀雨心中大恐，就连眼睛也睁大了一些。过了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想起昨日的经历来。

　　床边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王大夫，他曾给珠儿看过病，荀雨是认得的。另一个中年男子却是面生，他看荀雨的眼光有些奇怪，让人不太喜欢。

　　王大夫检查了一下荀雨对她和善的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但荀雨听不见他说的话。

　　待王大夫两人离开后，周芊芊趴到荀雨床边，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荀雨隐约能感觉到热气喷到耳朵上的感觉，但却听不清楚她到底说的什么。她想到与王大夫一同出现的陌生男子，心里一点点生起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