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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白雪观?(一) ...

  •   待薛洋醒后已经过去半月有余,在乱葬岗里他不仅受了外伤,就连五脏内府都受了些许的伤。外伤加内伤能在半个月醒来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所以薛洋这次真的是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天星尘跟平常一样端着汤药进到薛洋的房内。

      之前在乱葬岗上他没有好好研究他现在的这副身躯,如今现在有时间了他更要好好的看看这副被“召魂术”寄托的躯体什么样了。
      果不其然,幼年被常慈安马车碾压过得左手如今是一只完整的左手,包括断掉的小拇指也安然无忧的在左手上。

      还未等他深入研究他这副身躯的时候就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以及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来不及多想,薛洋警惕起来。

      星尘走进床边这才得知薛洋已经醒来,他放下手中的汤药替薛洋把脉,道:“道友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薛洋静静地看着星尘的样子,无论是二十八年前还是现在他都还是没变,依旧是怀着那颗救世之心,不然怎么会再次把自己捡回来呢?
      薛洋单手托腮,眯眼道:“还不是多亏仙友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不然伤怎么会好的这么快呢?”

      星尘笑道:“你啊,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
      “这点伤算什么,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小伤而已。”薛洋道:“对了,乱葬岗的事怎么样了?”
      星尘顿了顿,道:“我们走后有人焚烧了乱葬岗,大火焚烧了五天五夜,所有东西都被烧毁。”

      闻言薛洋惊道:“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吗?”
      星尘摇头道:“……没有……”
      薛洋道:“看来他们是不想让人发现他们的秘密,不然不会把乱葬岗烧的一干二净。”

      星尘没有再议这件事反而把汤药递给薛洋,薛洋知道他要让自己喝下,但他不喜苦味。
      他道:“干什么?我可不喝啊,你也不用替我熬药了。”
      星尘道:“但是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内伤还未好。”
      薛洋道:“打住!别拿那些大道理来压我啊,我才不管什么良药苦口利于病。我只知道没有什么事是一颗糖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用两颗糖。”

      星尘道:“你很喜欢吃糖吗?”
      “那是当然,谁不喜欢甜的东西啊?”薛洋道:“对了,仙友可否有糖?”
      星尘无奈道:“你先把药喝了吧,等过些天下山的时候再给你带。”
      薛洋道:“那好吧,看在你把我救回来的份上我就勉勉强强的喝了。”说完薛洋忍着汤药的苦涩,捏着鼻子一口喝净。
      那汤药的味道太苦了,咽下最后一口汤药的时候因为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硬生生的被汤药呛到。

      星尘接过薛洋手中的碗,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的拿起食案上的白色手帕,擦拭着他的嘴角。
      薛洋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道:“仙友,我只不过被这些又苦又难喝的药给呛到而已,你是不是也太……”
      太紧张了吧?虽然说他薛洋是很讨厌苦的东西,尤其是这种能让人难以下咽的汤药了,他薛洋才不会拿它当回事呢。
      虽是这么想,但薛洋的的确确被这小小的汤药给呛到了。只是星尘着急的样子倒是让薛洋很满意,他抬手抓住星尘给他擦拭嘴角的手臂,星尘停下动作看向薛洋。

      薛洋笑了笑。
      星尘收回手,回过神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薛洋道:“仙友可真是说笑了,我这条命都是仙友救回来的,何来抱歉和失礼呢?”
      “之前忘了介绍,在下观雪阁弟子,星尘。”星尘整了整自己胸前的衣物,道:“道友唤星尘便可,还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观雪阁之前是一座无名的小阁楼,自建立以来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传闻这里在很久以前是一座世人皆知的“鬼阁”,后来一位无名氏来到这里,降服了这座被世人所称的“鬼阁”。之后那位无名氏把这里改成了“观雪阁”,并招纳了大批名士,建立了现在的观雪阁。而观雪阁又分白雪观和观星阁,白雪观是星尘的师父所创,观星阁却是那位无名氏所创。

      薛洋顿了顿。
      星尘!?晓星尘!?就连名字都是一样的,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巧是事吗?被召魂,然后在乱葬岗中遇到他,还有乱葬岗上的那两个人。无论是哪一点都让人匪夷所思,尤其是晓星尘的样貌。他很想知道他在这游荡的二十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此碰巧的事都能让他遇到。

      原本薛洋在临死前的那一刻都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想开了。
      “愿我来生永坠黑暗,不入星辰,愿他晓星尘明月清风,不染俗尘。”
      但是现在呢?好像上天跟薛洋开了个玩笑,竟然让他再次遇到了晓星尘。

      星尘见薛洋陷入沉思中,轻唤着:“道友,道友你在听吗?”
      薛洋道:“在下薛成美。”
      即便他有多讨厌这名字,但在这个自己还未摸清的世界里他还是小心点为好。薛成美这名字他很少用的,也很少有人唤他成美。但有有一个人经常这般换他,也不知道那个小矮子怎么样了。

      星尘笑道:“那成美你先好好休息,等你的伤再好些的时候,我带你参观一下观雪阁。这些时日你先在这住下吧,有什么事情唤我便可以了。”
      薛洋道:“那便有劳仙友了。”
      星尘会心一笑后退出屋内。

      待星尘退下后墨熠便找到星尘,他欲言又止道:“大师兄…师叔他,已经在白雪观等你多时了…”
      星尘深沉的“嗯”了一声后,道:“我知道了…”说完他便前行了几步。
      墨熠拉住了他,不舍道:“大师兄你知道的,你知道此去白雪观师叔会…”会罚你的。

      还未等墨熠说完星尘打断了他的话,他道:“无事的,况且是我害了那些师弟们,师父罚我也是理事应当的。”
      “可是……!”
      墨熠说这话的同时更是浑身发抖,深怕星尘这次去了白雪观会有什么不测,但他又能怎样呢?他的这位大师兄可是说一不二的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仅凭穆青一个的说辞他还是会去的。
      星尘微笑地抚上墨熠的头,道:“没什么可是的。放心吧,我还要看着我的小阿熠长大呢。”

      “那,大师兄,我能同你一起前去吗?”
      墨熠也知道自己再怎么阻拦他,他也会去的,但是墨熠确实很担心他,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恳求。
      星尘摇头道:“阿熠,你是观雪阁的三师兄,你要给他们做榜样知道吗?等我回来时带你下山可好?”
      墨熠低下头,眼神黯淡了些许:“我知道了大师兄…”

      星尘冲着他笑道:“阿熠,别太累了。”
      墨熠将目光看向其他地方,“嗯”了一声。
      如果星尘不说这话还好,但是他却说了这话,这让墨熠更是想去阻拦他。

      之前星尘没少对他说这句话,可每次说这话的时候星尘却总会弄得一身伤。不是他去执行什么任务,而是受罚,还有这些伤也都是出自于一个人的杰作——宋墨。
      宋墨是白雪观的观主,也是星尘的师父。每每星尘犯了错误他都会处罚星尘的,每次走出白雪观星尘满身都是大大小小的鞭痕,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就下不了床。

      所以更别说这从了,这次他们从乱葬岗死里逃生已经算是奇迹了,但同星尘一起前往乱葬岗的弟子中有一半已经丧生于乱葬岗了,恐怕这次的刑罚更是不可则免的了。

      白雪观内气魄恢宏、古色古香,庄严肃穆。
      一位白发道人站在观内,似乎是在等候什么人似的。此人虽然看上去清傲,但并不清冷,严峻的神色更是让人断定他就是白雪观的主人,宋墨。
      宋墨背对观门半睁着眼思考着什么,这时星尘缓缓踏入观内。

      星尘走到宋墨半尺远的距离“咣”的一下跪在地上,道:“师父,弟子前来领罚…”
      他的声音略带发抖,但语气却是如此的响彻,整个白雪观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观外。

      宋墨睁开双眼转身看向星尘。

      在宋墨转身的那一刻他的容颜逐渐露出,白发下的容颜竟然与这一头的银发格格不入。那是一张较为年轻的脸,虽然散发清傲,但的的确确是一张年轻的容颜。

      他淡然道:“你可知错?”
      星尘顿了顿道:“弟子知错……”
      宋墨道:“知错?那你说说你哪里错了!?”
      “……”星尘握紧双拳,坚定道:“不该中敌人的圈套,不该让师弟们受伤,更不该让凶尸逃掉。”
      宋墨喝道:“既然知道错为何迟迟不来白雪观?难道还要让为师亲自去请你不成!?”
      星尘道:“弟子是耽误了些时日,还请师父责罚。”

      宋墨道:“听说你带回了一个人?”
      “是。”星尘道:“这次能顺利出乱葬岗多亏了他。”

      在这几日里宋墨也曾多次暗自派人前往那片被烧毁的乱葬岗。虽然那里早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但是在乱葬岗五千里外的一间烧毁的木屋中却有了发现。
      那是一把上品灵剑,剑身布满被烧痕,却很容易看清上面的清晰纹路,刻在剑柄上的字正是“降灾”。
      宋墨看了这把剑心中的的怒火“腾”的一下蹿了上来,他担心星尘带回来的人正是那把佩剑的主人。

      “这次你先回去,为师还有些事情同你师叔处理。”宋墨道:“回去后把书室的观规抄写一千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出书室。”

      星尘也是第一次被宋墨罚的如此轻,之前没有十天半个月他根本无法下床。到底是什么事情能重要到比处罚自己还要重要呢?星尘没有敢想,顿了顿道:“是,师父,弟子明白。”

      待星尘退出观内时不久宋墨离开了白雪观。

      半个月后薛洋的伤势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但却没有看见星尘。刚好墨熠端着汤药进来,墨熠把汤药放在桌上没好气道:“喂!药给你放这了,趁热喝了它。等你伤势好得差不多的时候赶紧离开我们观雪阁。”
      薛洋见惯了这种语气,所以也没有拿墨熠的话当回事,但一想到这些天没有见到星尘,不由自主地问道:“你们家大师兄呢,怎么不见他人啊?”

      墨熠道:“你管我们大师兄,我们大师兄去哪管你什么事?要不是你,我们大师兄能被罚吗?”
      墨熠压低了后面的话语,不过薛洋他是什么样的人,暗暗低语他当然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了。

      薛洋不确信地道:“你们大师兄为了我受罚了?”
      墨熠道:“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大师兄把你带回来,师叔根本不会罚他罚的那么严重,整整半个月都无法下床。”

      “什么!?”薛洋闻言一惊:“这位…仙友可否带我去你们大师兄的房间?”
      墨熠翻了个白眼,道:“你假惺惺什么?你还是快些滚出我们观雪阁吧!”
      说完墨熠还不忘推了一把薛洋,薛洋被他这样一推整个人踉跄了几步,待他重新站稳时眼底面露寒光,那样子像是从地狱上来的恶鬼一般。

      薛洋原本的好心瞬间被墨熠浇灭,代替的却是骇人的目光。他薛洋是什么样的人,轮得到他人气压到自己头上吗?
      当然不能。

      薛洋道:“小朋友,你这样说话可就不对了。”
      声音极轻,却又带着微微寒气,墨熠听了难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语气丝毫不输薛洋:“那有怎样?我大师兄救了你,难不成你还赖着不走了不成?”
      薛洋道:“我说了,带我去你大师兄房间,我可没有多少耐心。”

      墨熠道:“你……!”

      “阿熠,好好说话便是,不要难为他了。”星尘扶墙走了进来,声音极为暖意温柔。
      墨熠扶住星尘,担忧道:“大师兄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还没有好。”
      星尘摇头道:“无事,只是在床上养伤养着些许无聊来看看你和成美。”在他说后半句话的同时还不忘看了看站在原地的薛洋。

      薛洋道:“我?看我作甚?我这不是伤好的差不多了吗?”
      “嗯……”星尘道:“阿熠就是这样的脾气,你不要怪他。”
      薛洋毫不在意是挥了挥手:“没事,他这样的小屁孩我才不会放在心里呢。”

      墨熠心里不是滋味,道:“大师兄你伤还未好,我送你回去吧?”
      星尘摇头道:“无碍的。”
      薛洋撇了一眼墨熠,笑道:“听见没?你大师兄说了无碍,你还站在这干什么?”
      墨熠道:“管你什么事!?”
      星尘道:“阿熠,你先回去吧,晚些时辰我再找你。”
      薛洋道:“听见没?还站在这作甚?”

      墨熠瘪了瘪嘴,明明他是来找薛洋让他赶紧离开的,可现在却成了他赶他走。
      他道:“知道了,大师兄。”

      待墨熠离开后,星尘再次开口道:“你说你和一个孩子闹什么?阿熠他还小,是有些不懂事,可是你……”
      薛洋道:“没事没事,谁让他刚才还推我啦?”
      星尘无奈道:“你啊……”
      薛洋撇嘴道:“怎么啦?”
      星尘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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