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肖-特殊人类刑案稽查处》扭扭从不摔跤

60、第 60 章

　　张洪涛可能这辈子第一次见抹香鲸。

　　倘若他是个哨兵，这会儿肖战已经可以趁虚而入了，但可惜他是个普通人。

　　肖战特地用了张A3纸把抹香鲸的影像打印出来，而且是头张着嘴的，视觉冲击力一流。
　　张洪涛显然平时没有接触过太多哨兵，因此不论是卡拉哈里狮还是抹香鲸，对他而言都非常有压迫感。这位仁兄此时早已顾不上对特殊人种发表歧视性言论，只满头大汗地僵在椅子里，仿佛面前拦住他的小桌板是个坚硬的篱笆，把危险的哨兵隔绝在外面。
　　与此同时，狮子刻意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抬起眼皮瞥了张洪涛一眼。

　　然后，肖战和王一博就闻到了某种味道。

　　肖战、王一博：“……”
　　外面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程隽青：“……”

　　然而审讯没有被迫延长，肖战在心里捏着鼻子，十分冷酷地进行了所有的周旋和问话。

　　因为这个案子实在太大，不仅二组支援审讯，处里的心理研究所也派了人来帮忙。
　　肖战和王一博结束审讯后，和外面旁听的人开了个短会，基本得出结论，张洪涛一定是在监视犯罪活动期间发现了什么关键信息，甚至主动暴露出了自己知情——比如勒索，才被幕后主使威胁。
　　向导在对普通人类的审讯中起不到强有力的作用，得出这个判断之后，肖战就和心理研究所的人商量，把人交给他们去审。

　　散会的时候，肖战拉住他们心理那边带头的同事，问：“兄弟，问个题外话。你们有没有认识擅长哨兵心理疏导的研究所或者个人？”
　　那位同事想了想：“要什么价位的？”
　　肖战回忆了一下任遥家的大花园，说：“价格上没有太大问题，主要得效果好。”
　　同事说：“那我建议你直接去找他们心理研究院，专业还便宜。他们今年搬到特科院楼上了，离你们这儿不远。”
　　肖战说：“特科院可不敢随便去，得有熟人介绍才行。”
　　同事说：“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熟……我家里好像有名片，得回去找找。这样，我加你，回头把信息发你。我这个同学人很好，心理疏导这方面很专业。”
　　于是二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肖战道谢，下班回家。

　　晚上，王一博主动提出请客还债，二人直奔小区旁边的晚市摊，点了两盆小龙虾。

　　“战哥，我觉得这事有点奇怪。”王一博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吸着小龙虾的汁一边说，“白崇文和任遥是工作上认识的，后来离职了也一直保持联系，这我理解应该是他俩遭逢大变的时间相差不远，白崇文想要利用任遥做试验。但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选择任遥，任遥对他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肖战吃了串小肉，说：“任遥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事。”

　　“还有，如果白崇文真的是凶手，他能做这么多次实验，对付张洪涛这种人其实易如反掌，为什么不直接把他解决掉，反倒让警方有机会抢先一步找到他？”

　　“你是说张洪涛手里有他的把柄？”

　　“我是这样想的，”王一博抽了张纸擦手，“啪”地打开罐装可乐，“张洪涛今天吓成那个样子，我猜测不完全是因为被精神体吓的。”

　　肖战剥着小龙虾，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他随身带刀是为了防备对方对他下手，但如果对方真的具有压倒性的优势，我认为他会更愿意选择逃跑。可他依旧住在自己的原址，甚至还和女友保持稳定联系，这不像是一个知道自己随时会被弄死的人的反应。可他今天都被吓得尿裤子了。”王一博打了个气嗝，张嘴接了肖战送过来的小龙虾肉，“所以我觉得——嗝，我觉得，他是没把把柄带进来，或者担心把柄被白崇文弄走了，自己随时可能被灭口。”

　　肖战：“你这个判断的前提是，他不信任警方。”

　　王一博说：“他之前在看守所的时候其实没这么焦虑，被转过来之后整个人的状态才直线下降的。我认为在特殊人种的包围下，他很没有安全感，更别提信任。”

　　肖战想了想：“有道理。”

　　王一博又打了个嗝。

　　肖战：“别喝那么快，全是气。你多吃点小龙虾。”
　　他说着剥了一只丢进狮子的嘴里。

　　狮子表示还不够塞牙缝的，对盆子伸出了爪子。

　　王一博护住了俩盆：“不给你吃。都是我们的。”

　　狮子奋力翻出了个白眼，居然神似江乔，然后叼走毛球出去玩了。

　　王一博剥了只虾递到肖战嘴边。
　　肖战张嘴吃进去，擦了擦嘴角。

　　“我对张洪涛本人是没什么其他办法了，可以再搜搜他家，从他的同事和女朋友身上下手。”肖战说，“但我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进展，除非找到白崇文本人。”

　　王一博说：“他会不会整容了？”

　　肖战：“他没有出境记录，要是整容就好了，好歹能查到他境内的活动。这人就是藏起来了，这么频繁地作案，人肯定在京内。”

　　王一博：“他现在肯定知道任遥被抓了，不然不会弃用之前的手机号。所以其实不排除他听见风声逃走的可能。”

　　“那就太麻烦了。”肖战把腿换了个姿势，一直坐矮板凳有点腰疼，“各区还在筛查近两年类似但归因错误的案件，这两天估计有结果了。像刘景他们那儿，要不是当时我们给了刘景案卷资料，那条艾基特林海蛇的变异情况也不会被发现——肯定有漏网之鱼。如果白崇文换个地方犯案，受害者会更难被发现。”

　　王一博叹气。

　　“不过，也正好空出几天来。”肖战拿过王一博的可乐喝了一口，“我今天看了下大鹏，他的状况不太好，得花点工夫。还有任遥的抹香鲸。”

　　王一博抿了一下嘴。

　　“怎么又不开心？”肖战问。

　　“你这样好累啊战哥。”王一博看着他，头毛软趴趴的。

　　“还好。”肖战戴着一次性手套，上面都是红油，他笑眯眯地弯着手用手腕碰了碰他的头发，“只要有人承包家务劳动，战哥就不累。”
　　王一博撅了一下嘴。

　　肖战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偏过头，把手机勾过来点，划开了屏幕。

　　是下午加的那位心理研究组的同事发来的消息。
　　一张图片。

　　王一博也凑过来看，点开了大图。

　　是一张名片。

　　特殊人类科学研究院心理研究室实习研究员付成阳

　　肖战：“……”
　　王一博：“……”
　　这名字怎么就这么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