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肖-特殊人类刑案稽查处》扭扭从不摔跤

59、第 59 章

　　二人从计程车上下来，刚进大院，就碰上从地下车库上来的翟主任。

　　主任捧着他那个年事已高的保温杯，慢悠悠地从出口出来，旁边还跟着个人。
　　翟主任老远看见肖战，抬手招了招。
　　肖战领着王一博走过去，毛球和狮子跟在他们后面打着转跑来跑去。
　　“怎么从这儿出来啊主任？”肖战和翟主任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他旁边的那位男性。
　　那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是个哨兵。

　　“这位是？”
　　“电梯坏了，上不来。”翟主任转向那位哨兵，说，“这就是我们一组组长肖战，还有我们新同事王一博。”然后转向肖战，“这是程部长的秘书，姓褚。”

　　褚秘书对肖战伸出手：“衣者褚，叫我褚应就好。”
　　肖战笑着和褚应握了手。
　　“久仰肖组长大名，是我们稽查处的中流砥柱型同志。有机会一起吃饭。”
　　“我的荣幸。”肖战一边说着，一边不太明白情况地看了翟主任一眼。
　　翟主任拍了拍肖战的背：“这案子总算有了突破，千万要避免受害人增加。”
　　“好的主任。”
　　翟主任又看了眼王一博：“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听说你们这趟出差挺累的……对了，你俩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
　　肖战连忙说：“是误会，主任，我们什么都没——”

　　毛球和狮子哼哼唧唧卿卿我我打打闹闹从四人之间滚过去。

　　肖战：“……”
　　王一博：“……”
　　翟主任、褚应：“……”

　　肖战说：“你们有事先去忙吧，我们得上班了。”
　　于是拖着王一博飞快溜了。

　　办公室还是原模原样，只是落了点小灰。

　　肖战一边擦桌子，一边开了免提和技侦同事打电话。

　　毛球抛弃了自己的萝卜篮子，在地上和狮子打滚，全然不知道自己有多碍事。

　　“别先这么快挂通缉令，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肖战把电脑边的兔子玩偶拿起来，擦了擦下面，“我觉得这人应该还在首都，你们多费心找找。”
　　“这人太谨慎了啊老肖，我们弄到了一堆影像资料，全都是两年前的。”技侦焦头烂额，“这两年基本就是人间蒸发的节奏，这孙子的反侦察意识比我还强，我憋急了路边撒泡尿都能被监控拍到拉去写检查。”
　　“那是你太不行了。”肖战说，“再难也没办法，总得继续找。到了这地步，所有的线索都锁定在白崇文身上了，找不到他，可就不是写检查那么简单了……你在干什么？”
　　“嗯？什么？”技侦莫名其妙。
　　“没什么，我这边忙，先挂了。辛苦兄弟们加班了，等案子破了请你们一块儿吃顿好的。”
　　肖战挂了电话，看向王一博：“你做什么呢？”

　　王一博把自己桌面上的电脑和文件都清到旁边，正踢开那倒霉狮子的尾巴，搬动自己的办公桌。
　　其居心不言而喻。

　　办公室放了两张桌子原本就不宽敞，加了两个收不回去的精神体四处闹腾更加拥挤，王一博挪桌子挪得很费劲。
　　他早就计划好了，要和肖战面对面坐。他搬好了自己的桌子之后，立刻对肖战的桌子下手，把俩人的办公桌拼到一块儿靠着窗。

　　肖战索性揣着手站在门边看他折腾。

　　之前他为了离王一博远点，对办公室的布局做出了不科学的安排，这会儿把桌子拼到一起，反倒视觉上挪了点空间出来。

　　王一博踢了踢狮子的屁股，叫它别挡路，把电脑搬回了桌上。
　　整理好一切之后，他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肖战靠在门边：“你很有主见啊王一博。”

　　王一博说：“我这是为了领导和我的共同身心健康着想。”

　　肖战说：“被别人看见了怎么解释？”

　　王一博：“乔乔姐和大朱的桌子也是这样放的，他们都不要解释，怎么就我们要解释。”

　　肖战想到刚才在大门口的那一幕，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

　　一整个上午，肖战都在复盘白崇文的个人资料，没有得出什么有意义的结论。仿佛一切都是发生在两年前，这个人从一个正常的上班族忽然人间蒸发，且基本能断定他进行了犯罪活动。

　　他们让技侦拿白崇文早年为数不多的声音资料给张洪涛听，但因为张洪涛从电话里听见的是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因此无法判断给他打电话监视犯罪活动的究竟是不是白崇文本人。

　　王一博一整个早上都没有认真工作，自从他把桌子和肖战的并起来之后，就仿佛发现了新奇的生活方式，时不时从对面伸只爪子过来，从两个显示器底下传过来，碰一碰肖战的鼠标和键盘，有时候碰一碰他的手。
　　狮子有样学样，收起了尖锐的爪子，毛茸茸地伸过来，完全不知道自己讨人嫌。
　　毛球也不像从前那样安静了，一整个上午都没碰它自己的窝，在办公室里乱跑，被狮子逗弄得烦了就来找肖战求助，搞得肖战都无法专注工作。

　　办公室因狮子的存在而变得十分拥挤，肖战就是站起来倒个水都要费老大劲跨过狮子的身躯，再跨回来。
　　偏偏这大体积的玩意儿还不晓得什么叫安分，趴到书橱上看这看那，弄散了一地的文件，还以为自己僵在那里假装是个木头就不会被发现。
　　毛球蹦到窗台上，趾高气扬地甩了甩耳朵。
　　王一博看了眼肖战的脸色，屁滚尿流地跑去收拾。

　　然后狮子被勒令一小时不准动，老老实实趴在办公桌底下，给肖战和王一博当脚垫。
　　脚垫温温暖暖蓬蓬松松软软绵绵。
　　毛球落井下石，蹦到桌下，坐到狮子头上，两只前脚薅它的鬃毛，后脚荡来荡去。

　　下午，肖战去见了张洪涛。

　　这回他没有带方执，只带了王一博一个人。程隽青不知是因为即将要调走了还是怎么的，没有对肖战进行阻拦，直接让他俩进了审讯室。

　　肖战看了之前的笔录，看向对面的张洪涛。

　　张洪涛在刚被逮捕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对特殊人种的歧视，但真正置身于特殊人种的包围圈内，还是不可避免地表现出了怂。
　　尤其是在王一博的卡拉哈里狮走进审讯室之后。

　　毛球很乖巧地从狮子头上挪到了它的后背，短暂地给了狮子尊严。
　　狮子趴在了审讯桌边，舔着自己锋利的爪子，时不时地掀起眼皮看张洪涛一眼。

　　张洪涛刚刚经历了赤狐的诱导洗礼，眼下对哨兵已经非常恐惧，又一眼看见狮子，立刻回想起自己上次被这凶悍的野兽摁在地上摩擦，现在肋骨还痛着。

　　于是肖战直接发问：“你是怎么被威胁的？说说看。”

　　张洪涛尽量让自己的视线远离狮子：“我说过了，我管他要抬价，他不肯，就说要让他的精神体——”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肖战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洪涛，“情况不会比你现在更坏了。我来帮你想想清楚，如果他决定了把你怎么着，只要你进来了，不管你说不说，他都默认你说了。反正他都是要杀你的，你不如走条明路，说点对我们有用的，我可以申请把你当做证人重点保护。不然，你说不定今晚就会默默地被弄死在看守所里。”

　　张洪涛紧闭着嘴不说话。

　　“别这么害怕，狮子不算什么，要弄死你的不是它，是个更厉害的东西——”肖战有些恨铁不成钢，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在张洪涛颤抖的瞳孔中递到他的眼前，“喏，这可比狮子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