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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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肖战没有再和王一博碰过面。
王一博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整晚都没有出过房间。
肖战本想和他解释一下，但思来想去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他的脑子里很乱，各种想法相继冒出来，时针一点点地转动，他却始终睡不着。
阻断剂的副作用开始了。肖战心想。
这一晚，他迷迷糊糊到半夜，忘记改闹钟，被闹铃震醒的时候一看，六点半，非常绝望地锤床，把被子蹬了，认命地爬了起来。
王一博房间的门还关着。
肖战不知怎么的松了口气，洗漱完，穿上跑鞋出门。
王一博直到七点半才起床，他关掉闹了两遍的闹铃，揉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发现肖战房门开着，窗帘已经拉开。
他走过去一看，床上被子没叠，床单还有睡过的褶皱。
王一博立在门口，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屋内的布置，最终还是没进去。
肖战他，可能不太想和自己一起上班。
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王一博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看了一眼肖战摆在床头的一只半人高的巨兔玩偶，默默地转过了身。
不远处，他的房间里传出一阵铃声。
王一博愣了一下，确定是自己的手机在响，纳着闷走进房间，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
是一串陌生的手机号。
王一博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他划开接听键，把手机贴在耳边。
两声喘息从对面传来。
王一博微微握紧了手机，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战……哥？”
对面的人继续喘着，好不容易接上了气：“……是我。”
王一博听着他那头的动静：“战哥，你这是在晨练？”
肖战的声音有笑意：“这么明显？听见老大爷们打拳的声音了？”
王一博心想：听见你喘的。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门口的鞋架。
那双跑鞋不在了，而昨天肖战上班穿的那双运动鞋还在。
不知怎么的，确定肖战是真的去晨练了，王一博心里松快多了——这人既没有抛下他独自去上班，语气里似乎也没有留下昨晚的芥蒂。
肖战抹了把汗，慢下速度，沿着公园的小路往外走：“我就猜到你们年轻人不会早起。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上来。”
王一博说：“战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肖战：“这么好养？”
王一博：“要交伙食费吗？”
肖战：“你有钱吗？”
王一博：“没有，但我可以承包家庭卫生。”
肖战：“谢谢，我录音了。”
王一博笑出声：“你才没录。战哥快准备一下，我现在再说一遍，一定得录下来。”
实习生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到耳膜，肖战不知怎么的觉得耳朵有点痒，他换了只耳朵听，挠了挠：“肉包吃不吃？”
“吃。”
“牛奶还是豆浆？”
“可乐。”
“滚。就豆浆了。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肖战拎着衣领擦了下巴上的汗，“快点洗漱，迟到了扣你工资。”
王一博飞快挂了电话，估计是去洗漱了。
肖战笑喷，收起手机，慢跑回家。
另一边，王一博一边刷牙，一边把刚才的来电号码存入通讯录。一开始打了“组长”，后来改成“肖战”，最后还是写了“战哥”。
嗯，是战哥。
肖战开门进去的时候，王一博正好刚洗完澡，坐在饭桌边玩手机。
肖战脱了鞋，把包子豆浆放到饭桌上：“肉包两个流沙包两个，自己挑。”
王一博打开袋子，冲他笑：“谢谢战哥。”
笑得还挺乖巧。
肖战嘴角弯了弯，去浴室冲澡——这回记得带上了换洗衣服。
饭厅里，王一博盯着桌面上的四个包子。
流沙包，他还没吃过这个东西。但听起来，像是学校里的小女生们喜欢的。
他拿起一只黄色的流沙包，捏了一下。
好软。
王一博撕掉外面的纸，大大地咬了一口。
烫到飞升。
他没敢咽下去，张着嘴哈气，连忙抽餐巾纸，擦赶紧流到手心里的金黄色粘稠液体。
天呐，这也太甜了。
王一博眼里包着泪，跪着吃完了流沙包，猛喝了一大口豆浆。
他意识到，肖战是真的很喜欢吃甜食。
王一博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肖战吃流沙包的的样子，一小口一小口的，生怕里面的馅流出来，弄到嘴角还要舔一舔，像昨天吃奶油蛋糕一样，无比享受无比满足。
肖战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饭厅里看着包子发呆。
“想什么呢？吃一半不吃了？”
王一博看向他。
肖战脸上还带着跑完步的血色。
晨跑之后又洗了澡的人，全身毛孔都打开——肖战自己可能意识不到，现在，满屋子里都是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幸好窗户开着。
倘若在密闭空间，一个向导的信息素浓度达到这样的地步，就算在场的哨兵和他匹配度低于百分之四十，也会产生性反应。
肖战二十七岁。
王一博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一个向导，怎么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手机铃声响起，依旧是那首《夏天的风》。
肖战接通来电，听了几句，微微皱眉：“视频先发我邮箱，人像拿去技侦比对，让他们今天之内出结果。”
对面应了，肖战挂了电话。
王一博问：“有事？”
“发现了监控记录，推测与这起吞噬精神体的案子有关。”肖战拉开椅子在王一博对面坐下，看着他的神色，问道，“不喜欢吃？”
王一博扒开袋子从里面拿出肉包：“我还是喜欢吃肉。”
肖战“啧”了一声，拿了剩下的那个流沙包，还是热的：“早知道你两个都留给我。”
王一博：“大清早摄入过多糖分，上午容易困的。”
肖战没理他。
王一博：“战哥。”
肖战：“王一博。”
王一博：“在。”
肖战：“请注意一下这间屋子里的人员地位。”
王一博正襟危坐。
肖战点了点他：“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我妈。”
王一博笑：“战哥本来就不老。”他顿了一下，“不就是比我大六岁吗。”
肖战面无表情：“把肉给我吐出来。”
王一博：“咽下去了。”
肖战：“你完了王一博，明天早上你只有流沙包吃了。”
王一博立刻：“战哥对不起，战哥我错了。”
肖战：“认错要用行动证明态度。”
王一博心领神会：“今晚回来我就拖地。”
肖战吸了口豆浆，满意了。
早高峰时段，市中心路段的地铁。
王一博觉得自己是沙丁鱼罐头里的一条咸鱼，不用抓扶手就能在拥挤的人群里屹立不倒。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肖战又一次没和他挤在一起，二人之间隔了一位提着公文包低头刷手机的地中海男士。
处里有同事打电话来，肖战和对面说了几句，信号不太好，只好挂了。
王一博想起昨晚在手机上看过的地图，看着头顶上亮着灯的地铁路线示意图：“才两站路，战哥。”
肖战把手机揣回兜里：“不然打车吗？我房贷要还不上了。”
王一博深吸了一口地铁车厢里的浊气，给出解决方案：“其实可以骑自行车。”
肖战：“外面空气不好。”
王一博：“那你还晨跑。”
肖战：“……”
他只好承认：“我不会骑自行车。”肖战隔着别人的手臂，看着王一博，“别这么看我，我家那边地势不平，不会骑自行车很正常。”
王一博：“我会骑。”停顿了一下，生怕别人听不懂自己言下之意似的，“我可以教你。”
肖战瞥了他一眼。
王一博以为他要反对。
结果肖战说：“等你有钱了先给自己买一辆自行车吧。”
王一博：“……”
他怎么忘记肖组长是个多么体贴入微的人，永远没忘记他穷。
王一博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