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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本是他人错,何故己伤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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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雨声渐渐消失。忘渊这才猛地想起,之前答应过易清寒若是找不到人,得去街道处汇合的。这下都这么迟了,他不会还在那儿等着吧?
“那个……言,你看这雨已经停了,我还有事情得走了,还有人在等我。”
“好,只是这雨才刚停不久。路面上难免有些滑落,公子小心些。”言姑娘提醒道。
“多谢提醒!哦!还要麻烦姑娘多留意下我方才说的,尤其注意一下小孩子。”
“公子。”忘渊离开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在凉亭之中,言姑娘的旁边。束发高阁,腰间还佩戴着一把佩剑。而且在这凉亭之中,并无他人。显然她唤的这一声公子,是唤面前这位“言姑娘”的。
言拿起面前的茶杯,品了口茶道:“离诺,你去查一下,近日可有什么人频繁出入这知湘楼中?尤其注意下孩子。方才阿渊他说他跟着那名小孩进来后,那人便不见了踪影。既确定那是名孩童,便不会在这楼中凭空消失的。怕是,这楼中,有人相帮于他?”
天色逐渐暗沉,忘渊气喘吁吁的来到约定之处。果然,易清寒还在此处等着他。清寒望见他跑过来,便直接来了一句:“怎么?那边是有谁让你看一眼就忘记回来了,喜欢上别人了吗?”
忘渊被问的说不出话,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回他。所以干脆就别回答了:“怎么样?你这边有什么收获没有?我那边被我跟丢了。”
“尚未发现有何可疑之处。”清寒摇头道。“你那边是在何处追丢的?眼下怕是只有从那边入手才行了。”
“知湘楼。”想都没想,就这样脱口而出这三个字。本来以为没什么,结果说出来后,易清寒又直接回道:“怪不得多久都不愿回来,原来是有佳人相伴啊?”其实这句话也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易清寒找不到有什么话说,才回的。
“什么?!寒,你这样说我,我就不高兴啊!你兄长我是那样的人嘛?!何况话说回来,是你要去追什么凶手,才拉我过来的。我若不是追他,我至于会进去那种地方吗?我……”
“不一定。”
“嘿~,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说说,别人家的兄弟,那都是相亲相爱,互帮互助,相互扶持的。怎么到我这里,你就尽损你哥呢!”
“你,并非亲哥。”
哎!真是没救,简直不知道要该说什么?为什么别人家的弟弟那么乖巧,可爱,聪明伶俐呢?而我家这位,就专做损他哥而得益于己的事呢……?忘渊在心里不断嘀咕着。
次日清晨,果然那人又一次进入楼中。这一次,吸取之前的教训。他们没有太冲动的去追他。只是待他进去之后,随后相继进入。楼中歌舞升平,嬉笑欢愉之声处处皆是。忘渊望见那人的背影消失在了二楼的一间房间之中,为了不让他再一次跑掉,立马跟了上去。大概是因为没注意到脚下,结果一不小心就绊了一跤。好像是摔进了谁的——怀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渊连忙从被撞人的怀里抽出身来,接连道歉。一直都不敢抬头看向那位被撞之人。“阿渊。”突然的一句话,让忘渊不得不抬头望向他。这人一袭天蓝衣饰,面带微笑的的看着他,还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忘渊看着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就像感觉在何处见过似的,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茫然的问道:“你是?我们,认识吗?”
面前这人笑道:“这才分别一日,公子便不记得言悦了吗?”方才问他有没有事的时候还是正常的声音,现在说的这句话,显然是一名女子的声音。而且也正是昨日言悦姑娘的声音。忘渊这才缓过神来:“是你啊!你怎么会……?”本来是想问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此处人多繁杂,不宜交谈。二人便走到了一间隔音较好的房间之中。“言悦”将事情的发展经过都全告诉了他。原来,他本来也是一个生活特别平常的普通人。可不知为何,却有人一直在追杀他。昨日,刚好有追杀他的人在这附近,这才不得已换上女装,避过他们的耳目的。
“真是可恶!言,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并且也从未得罪过他们,他们干嘛非得将你赶尽杀绝啊?!”听完他的故事,忘渊就直接气不打一处来。手握成拳重重的锤在桌上,锤完之后才猛地发现这是人家的桌子,刚才着实有些冲动了:“对……对不起啊,我刚才有点激动。”
“无事,坏了的话,我让他们在去置办一张,花不了多少钱的。其实,我也不知他们为何一直追着我不放,只不过现在我只想好好躲着。免得会殃及我身边之人。”
花不了……多少钱吗?这桌子怎么看都是用上好的檀香木做的啊!这……难道是我多久没出来逛,见识太短浅了?这青浦镇的檀香木,很便宜吗?算了,想这些干嘛?赶紧找人才是正事。
“言,之前……”话说一半,突然想起,言悦这个名字是昨日他以一个姑娘的名义告诉他的。他现在的名字,还不知道叫什么呢?“那个,之前你跟我说的名字是假的吧?既然现在我都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像刚才那样叫你,怕是不妥。”
“你若是觉得这样叫着习惯,一直这样叫我也无妨的。顾辞言,便是我的名字。所以你之前那样唤我本就是可以的,并没有什么区别。”辞言笑道。
之前见过言这么多次,都不知道,言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十分可爱。笑起来也真的是好温柔。怪不得当初他扮成女子的时候,让人看一眼便离不开了。
“哦!阿渊,你昨日让我留意一下小孩子。果然查出来一些事情。昨日见你那么紧张,这件事应该对你很重要吧?”辞言说道。
“其实,对我来说倒没有多重要。只是有人非得去查,我才答应帮忙的。既然言查到了些线索,就先带我去看看吧。”
二人随即动身又来到一间屋外。“咚—咚—咚。”敲打着门。
“吱——呀。”是一名女子来打开的门。她开门后,看见是言在她面前,顿时有种害怕的眼神显示在脸上。不过还故作镇定的请他进去:“公子,你怎么会来?先进来坐吧。”
这屋里还不止是只有那位姑娘一人,还有个人也正在这屋中,泰然自若的品着茶。这人也并不是别人,刚好是跟忘渊一起进来的易清寒。
“寒,你怎么在这儿?”忘渊奇怪到。从进来后就没看见他,他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我查到那人进了这间屋子,便过来问下这位姑娘,可否看见一名孩童进来过?”
“如何?可有什么线索?”
“应该算有吧。因为我方才问她见过一名孩童吗?她直接回答的是没有。后我又问她今日可有出过房门?她也答没有。那么为何她今日未曾出过房间,房间里的一些狭窄之处却粘了些许泥土呢?既不曾有人来过,也未曾出门。那么房间出现的这些泥土,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在说谎。”清寒缓慢分析道。
“海棠,知道我今日为何也来找你吗?那是因为我知道了你一直都在救济着一个人,而那人便是阿渊他们所寻之人。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何困难,我好帮你?”
海棠听完言说的话后,既想要说出来,又十分紧张。双手不停的相互搓式着,脸颊上隐约看见一些汗珠:“公子,我很感谢你当初将我安置在这里。若不是你,我现在恐怕还在街上乞讨吧。本来公子的这份恩情我便无以为报了,又怎可再麻烦公子呢?”
顾辞言:“我当初救的是那位善良纯朴之人,有任何困难都会找我商量之人。而不是现在这位有什么事也不愿跟我说的人。何况,阿渊他们找他,并非有恶意。他们只是想了解下情况,或许他真有委屈,我难道不会帮你们吗?”
“公子。”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公子对她是真的很好。也许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告诉他们,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吧?“他叫青愿,是原来一位名叫青莲的舞姬的儿子。以前青莲姐她帮过我,所以我现在就一直照顾着她的儿子。”
忘渊: “那那名舞姬呢?为何是你一直在照顾她的儿子?她的儿子为什么她自己不照顾?”
海棠将手越撰越紧,眼里尽是恨意与悔恨:“姐姐她……死了。是被他们害死的!若是我当初劝她留下来的话,那么或许她就不会死了吧?”
易清寒:“他们?是指已经死去的那些人吗?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们如此憎恨他们,非的让他们死无双目?”
“那是他们该死!!!姐姐本来也是多善良的一个人啊!长相极美,尤其是那双眼睛。在一次大赛之中,一鸣惊人,获得了多少人的喜爱。可是这样,难免会引起他人的不满。一些嫉妒之心太强的人就一直针对姐姐,后来甚至让人追杀她!姐姐才不得已来跟我道别,说这本就这些事引来的是非,或许离开就没事了。我当初也答应她了,可未曾想到,有一天我会在街道处,看见她的——尸体。”
谈及旧事,海棠总会不自觉的流眼泪。她一直在怪自己当初如果让她留下多好。言听完这些故事,递了张手绢给她说“其实你并不需要自责,这件事应该藏在你心里很多年了吧?有人威胁到自己的性命,没有人是会云淡风轻一笔带过的。她想离开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因为如果她一直待下去,会殃及到你,她怕你有事。若是她不离开,这不仅会害了她,也会害了你。因此,你应该庆幸,庆幸你还活着,带着她的期愿活着。若我没有猜错,其实她当初离开,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不想孩子受伤,才离开的。你知道青愿是她的孩子,那么她去世之前跟青愿说过什么或者留下了一些东西给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海棠这次才醒悟过来,原来青莲一直都在为她着想:“嗯,是愿儿来找的我,告诉了我所有事情的经过,他想要我去替姐姐报仇。可我胆子很小,哪怕是连打人的勇气都没有。没想到愿儿他直接……愿儿他们吃过很多苦,我不想他再过不好了。公子,我求你们别伤他好吗?他受的伤已经够多了。”
“放心,我们不伤他,只是想问清楚缘由,避免这青浦镇的恐慌。那他人现在在哪呢?”
“其实公子你们来之前,他就已经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青愿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未注意脚下,重重的摔在地下。刚想爬起之时,一只手伸到眼前:“你没事吧?”
青愿一把甩开那人的手,站起来就想继续跑。结果那人直接叫住了他:“青愿!”
青愿望着他,想了下才想起来他是谁:“依溟?”
知道青愿还记得他,依溟真的很高兴,冲过去就直接抱住了他:“青愿,真的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我也是,依溟你最近去哪了?过得还好吗?本来是想来找你的,结果一直没你的消息。”青愿笑着问道。
“我过得很好,也遇见一个对我很好的人。欸?青愿我刚才看你跑得这么匆忙,是出什么事了么?”
见到熟人,一聊上便忘记了有人还在找他“依溟,有些事情我之后跟你说。现在有人在追我,我得先走了。下次见面再说。”
依溟转身望了一眼谁在追他,在回来时,青愿便不见了。环顾四周,结果直接便看见了他师尊和忘渊。赶忙跑到面前行礼:“师尊,忘前辈。”
“起来吧。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在落梅庭修养吗?”
“师尊,我已经好了。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会晕过去。但现在应该不会了,师尊说过,一切凭自己意愿便好。难道连师尊也觉得我一无是处吗?”依溟委屈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