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霜初度》ivo

24、第二十四章

　　因为晚上睡得早，第二天大家五点多就亢奋的不行，把瞌睡虫统统打跑了，起来化妆，大部分的男生还有几个女生都是这１８年来头一回化妆，看着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眼睛滴流滴流的乱转，没个定点。
　　“行了行了，大家男生一队，女生一队，分别到我和颖霏学姐那边。”张梓妍招呼大家，她们两个向来是随从化妆的，每年也总有几个人像旁边床上坐着的一脸桀骜不驯的男生一样觉着化妆就是小女生的事情，没有一年变过，只能先给愿意画的人化妆。
　　女生里面有几个会化妆的，自己画完还能帮着一起画画，其实也不是很明显，抹点水，乳，霜，最多在加一层粉底显得白一点，眉形修一修，女生再加个涂口红，都是十几二十岁正值青春年少，哪有什么特别需要修饰的，化妆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时间用的也短。
　　周舟安静排在队伍后面，到他的时候大家都画的差不多了，张梓妍第一眼看周舟就觉着这个刘海和眼镜碍事的很。于是在帮他化妆之前先把刘海撩了上去，用发胶定住，露出额头。周舟的眉毛很完美，没什么好修饰的地方，平直且浓密，硬生生把整个人的怯懦气质压下去不少，看起来英气多了，因为常年不见光，额头比脸白了两个度，张梓妍叹了口气，看了看已经给见底的普通粉底液，又看了看自己来之前才刚到的粉底液试用装，心啪嗒啪嗒的滴血。
　　“你先把眼睛摘掉”周舟听话照做。
　　张梓妍一下愣住了，这绝对属于被眼镜和刘海封印的颜值吧，因为戴着眼镜的缘故一般人注意力一下都被那个占了大半张脸的眼镜吸引，这会儿拿掉眼睛才让人细细观察他的五官，眼睛偏狭长型，眼角有些向下，鼻梁不是特别挺，鼻梁两边还有红痕，嘴唇偏薄，颜色偏红，脸型是带着点婴儿肥，满满少年感，冷感的五官配上这个脸型却恰到好处，又奶又狼，尤其是高度近视刚一摘掉眼镜，还不适应，眼神既清醒又迷离，太勾人了。
　　旁边已经有女生激动的在爆粗口了，陈子墨刚进来就从就看到镜子里周舟的脸，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周舟没有看到，现在整个世界都模糊的整合成一片。
　　石颖霏刚去喊陈子墨来劝那些不愿意化妆的，这刚进门就看见从没见过的小帅哥，她有没有张梓妍矜持，直接走到周舟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把在场女生的心声说了出来：“姐姐等你长大。”
　　周舟红了脸，把头转向另一边，不敢看人，陈子墨见他有点害羞，就让石颖霏去位子上坐好，准备给剩下的刺头化妆，刺头们看了周舟心里还是有点羡慕的，但是还是坚持认为男生不应该化妆，真男人就该素颜面对阳光和风雨，评委和观众。
　　陈子墨沉默着把周舟面前的镜子拿了过去丢给几个人，惹来从镜子里偷窥周舟美颜的女生们的一阵白眼，陈子墨没有理会，让这几个男生照镜子，这几个人相当认真的欣赏起自己，不时发出‘我擦，好帅’‘这谁啊，怎么这么好看’这种自恋的话语，像是选择性眼瞎一样看不见因为熬夜打游戏导致的黑眼圈，痘痘，和长出来的一点青黑色胡茬，旁边站着的不止女生还有男生都被惊呆了，这和帅能挂上钩吗？
　　“得体的妆容，整洁的衣着是当你面对一个人的时候最基本的礼貌，这些要求并不只是为女生提的，从一个人的外在也多多少少能窥探这个人的内在，况且你们现在代表的不止是个人，更是学校”
　　前面的话估计是没什么作用，但最后这句显然是打在蛇的七寸上面了，年轻人总是在意整体的荣誉，尤其是看到旁边明显帅气了不止一点的小伙伴们，当然也不会甘为人后，结果很好。
　　陈子墨带着他们来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队伍在后台了，其中也包括昨天见到的女生，其他人西装革履，突出这两个异类，那个女生看到了陈子墨，也看到了后面站着的周舟，有点惊讶，比昨天真的是帅了不少，两个人互相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各自交代队伍，让他们不要紧张，平常发挥，上台之前别忘了关手机之类的话。
　　讲完之后就到观众席等演讲开始，观众席零散坐着几个人，基本上都是带队的，评委还一个都没有到，时间还早，周舟在后台紧张的手心直冒汗，有经验的人还比较轻松，打打游戏，看看小说什么的，像没事人一样，好像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紧张，面上虽然看不出来，心跳已经不是平常的频率了，抬起头想看陈子墨刚刚走掉的方向，却被那张红色幕布遮了个完整。
　　第一个上台的是来自Ｂ大的楚怀信，请，后台一个男生把手机扔给旁边的男生，整理整理领子，清了清嗓子就上台了，讲的主题是‘Agoodbeginningishalfofbattle.’气场很足，节奏把握和缓有度，结束时候掌声雷动，开了个不错的头。
　　坐在里面的人看不见具体的情况，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蒙上了双眼，只能任由声音放大恐惧，接受死亡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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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比赛的继续进行，一股焦灼的气氛弥漫在后台，大家都没了心思玩游戏，更别说调笑打闹了，这种气氛在一个男生忘词，观众席一阵嘲笑声夹杂着窃窃私语达到了定点，有几个心里承受能力不大强的看起来都要哭了，周舟觉着手不受自己控制了，腿也是，不自觉的抖动，胃里一阵阵痉挛。
　　下一个是Ａ大的杜凯峰，周舟旁边的男生应声而起，周舟猛转头看着他，他冲周舟安抚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出去了，讲的主题是‘Experienceisthebestteacher’这个男生是陈子墨第一天来时候迟到的那个，把和陈子墨那一段也改了放进去，讲的很不错，就是口音有点怪怪的，时而美式，时而英式，有点搞笑，但是因为内容好，这点缺点仿佛也成了特色，几个评委对视一眼，交流了意见，点了点头，打下自己的分数。
　　陈子墨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那个帘子，快要到周舟了，陈子墨开始心不在焉起来，纠结着一会儿是不是要出去。还没等他纠结出个结果，就听到主持人在点周舟的名字了。
　　周舟听到名字，一下站起了，Ａ大只剩他一个人了，不用再和谁眼神示意，像个烧红的木头一样同手同脚走了出去，陈子墨看到了，其他观众也看到了，在下面窃窃私语，陈子墨有点不乐意，坐直身子以期离这些人远一点，周舟在上面结结巴巴的说着，眼神飘忽，句子说不连贯，发音再标准也是徒劳，正巧陈子墨坐直身子这个动作让他和周围的人区分开来，周舟看到了他，陈子墨对上他的视线，看着他突然发亮的眼睛笑了笑，用口型做了个加油，周舟庆幸自己戴了眼镜，紧张感慢慢消失，语句流畅了，发音的优势显现出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单独对着他的时候紧张的不行，但是一旦到了别的任何陌生环境中又让你倍感安心，陈子墨于他就是如此。
　　“ｔｈｅ　ｏｎｌｙ　ｔｈｉｎｇ　ｉ　ｃａｎ　ｓｕｒｅ　ｉｓ　ｈｏｎｅｓｔｙ　ｉｓ　ｔｈｅ　ｂｅｓｔ　ｐｏｌｉｃｙ”和开头刚巧呼应，结束了这场演讲，掌声比之前任何一场都要剧烈，一方面为了他优秀的表现，另一方面惊讶于他能这么快调整好状态，鞠躬，下台，做完这些动作周舟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刚到幕后，Ａ大的同学就冲上来抱着他，夸夸他，还有几个男生要揉他的头发，被站着的女生制止了，说万一领奖多影响形象啊，那些已经放到周舟头顶的手们又讪讪的退了回去。
　　陈子墨听周舟讲完无心在听下去，坐在位置上一本正经的发呆，回想周舟刚刚的表现，刚开始虽然不好也是他意料之中，最后的效果这么好，却是他意料之外了。
　　到最后颁奖的时候，Ｑ大的一个女生得了第一名，实至名归，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周舟第二名，为他最后的完美演绎，第三名是Ｂ大的楚怀信，发挥平稳可圈可点，再往下基本都是Ａ大的人在连着获奖，只是没在单独点评了，只是报了名次，几家欢喜几家愁，但到底这场演讲比赛也是落幕了。
　　周舟觉着自己现在是坐在棉花里，一股不真实感包围着他不让他落地，傻呵呵的笑着，其他人见状都有点害怕，怕他像范进中举里面的范进一样过于激动导致疯了，几个人商量着扇他一巴掌，也好过毁了个孩子。
　　陈子墨看大家都围着周舟，也不好上前去，就站在外面夸夸大家，周舟听见陈子墨的声音一下子又是那副含羞草的样子，总算也是恢复了正常，大家呼出一口气打打闹闹踏上回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