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之空[家庭教师Reborn同人]》此羲巶

26、第二十五章 无果宣告

　　可以的话，他想要立刻离开这里……的这个女人。
　　但某只笨熊宝宝的好奇心实在太过旺盛，从而导致层次不穷的问题塞满了意识空间，等他快要全部解答完时，他已经与那位吉榭尔……大概，是这个名字？面对面站了有一会了。
　　这期间，迪诺对这位能如此花样百出的表达出自身恶意的女士一直抱以惊叹的打量。
　　‘亚瑟，那是我的弟弟吗？’他指着她怀里的襁褓问。
　　‘表面上是，实际上不是。’视线没有转移，亚瑟盯着自己五指间翻飞的华丽塔罗牌，同样在意识里轻淡的回答。
　　如跳梁小丑般浓妆艳抹的聒噪女人……在回答迪诺的问题同时，亚瑟很是想恶意的讥讽一下……
　　他们‘父亲大人’的品味还真是……
　　究竟是有着怎样匪夷所思的扭曲审美啊……这样的女人需要多么强大的忍耐力才可以日夜相对并且还可以真如传言那般的‘柔情蜜意’兼‘如胶似漆’？
　　意识里，迪诺新奇的用身体共用的双眼扫视着那个毫不掩饰自己歹毒心态的女人的……怀里的襁褓。
　　他对这个一身歌剧女高音打扮的女士没有兴趣，也没有好感……应该说任谁都很难对这样的女人产生好感，第一印象就是低俗到已经不能再低俗了。
　　而他之所以问出那样的问题，也不是那个婴儿长得和父亲有多像，灰绿色的眼睛遗传了谁……主要是因为被亚瑟告知这位名为‘吉榭尔•杜温德娜’的夫人刚才的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伽百罗涅会是我的科林的！’
　　……‘我的科林的’……不就是她的吗？那个婴儿就叫做科林。
　　真是没有技术含量的论点发布，笑里藏刀夹棍带枪的修行明显不够火候，迪诺自认为自己仅仅受到亚瑟的熏陶都可以做得比她好……总之先不提伽百罗涅是谁的，迪诺想知道的是，伽百罗涅本身的存在，究竟是什么？
　　这个音调好听的名词他听过不止一遍……从林凌，不，姬玛口中，也从父亲口中，父亲的部下口中。
　　但是，他想知道是他想知道，这是他自己的想法……而亚瑟，会告诉他吗？
　　‘亚瑟，为什么我觉得吉榭尔夫人看起来有些熟悉？’这是新的发现……从吉榭尔夫人进到这里气急败坏的叫骂直到现在，亚瑟的目光没有滑过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甚至对她的存在都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一秒钟以上……这一点他迪诺敢对天发誓。
　　可是刚才，亚瑟对吉榭尔夫人耳上那颗硕大的珍珠瞥了一眼，意义不明。
　　他不认为亚瑟会对那颗珍珠有兴趣……于是，这个想法就出现了：‘我总觉得吉榭尔夫人……看起来似乎和我……似乎和妈妈有些像？’
　　是了，就是这个……大概是因为气质和妆容的缘故他才会到现在才发现……
　　迪诺恍然大悟。
　　‘是吗……’亚瑟挑起唇角，淡漠而又讽刺：‘我觉得没有相似之处呢。’
　　“死小鬼，你笑什么！”
　　尖锐的声音以一种更加可怖的音调窜了起来，激起回音阵阵，那高亢的分贝恐怕也就只有吉榭尔本人才能够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那种没有半点营养的谩骂有什么好听的……甚至还要配上你那种鬼哭狼嚎的调调！
　　——捂着耳朵，柱子后面的特雷迪亚愤愤地为雇主要买凶暗杀的对象鸣不平。
　　……虽然他就是那个‘凶’，但这明显并没有妨碍到他的抱怨。
　　亚瑟终于微笑起来。
　　“听到了。”他礼节性的开口：“您说您的孩子科林会继承伽百罗涅……而迪诺会成为竞争的失败者，您很肯定。”
　　特雷迪亚咂舌……真厉害，那样的口水轰炸竟然也可以总结出东西来……即使这总结从那女人长篇大论的一开始就有些天方夜谭。
　　“那么……”特雷迪亚的敬佩毫无可用性，亚瑟捋了捋还在滴水的金色长发，语气漫不经心的冷冷绵绵：“您的来意呢？”
　　吉榭尔被厚厚的胭脂遮住的脸一瞬间扭曲，白粉“簌簌”掉的让天生好心泛滥的迪诺很是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襁褓的上等布料被捏得皱巴巴几乎就快要被扯烂，以她抱孩子的方式……估计科林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活到成年。
　　顺便说一句，襁褓中叫做科林的婴儿其实一直在哭，从吉榭尔踏入这个空间的第一步。
　　理由特雷迪亚清楚……那可不光是抱孩子的姿势问题。
　　——小孩子的感觉果然够敏感的啊……抓抓自己质地坚硬的白色碎发，他望着头顶蓝到恼人的一方天空感慨万分……即使那个小孩是个……
　　“白痴呢。”
　　亚瑟垂下眼帘，湿润的羽睫在阳光下纤细精致的如同铂金的工艺品：“你应该不只是来进行宣告的才对哦……伽百罗涅的第十代首领，说的……是你怀里的这个小孩？”
　　吉榭尔的脸色开始向‘恐怖’这样的形容词过渡。
　　没有谁会想给她插话的机会。
　　“别笑死我了……”破空声凛冽，亚瑟纤长秀丽的苍白指尖准确地在距离科林的细嫩颈子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停住：“……这个你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白痴小孩？”
　　你真当弗勒• 伽百罗涅是傻瓜么……
　　吵闹不休的女人……果然，已经被判定为没有利用价值了么……
　　明显的自作主张行为，字里行间也没有他人植入的痕迹……毫无可用的信息。
　　——弃子。
　　不厌其烦的在意识里应对着迪诺的大惊小怪，亚瑟无动于衷的下了定论……不需要再和这个女人耗下去了呢。
　　无视着脸色猛然煞白，几乎站立不稳的吉榭尔，亚瑟保持着一贯淡然的笑意向门外走去。
　　“站，站住！”尖厉的女音即使底气不足也依旧高昂刺耳，但是她的主人明显有其他的目的从而忽略了这一点。
　　“还有什么事情吗，吉榭尔夫人？”优雅的侧身，完美的礼仪教养在懒散随意的情况下依旧可以谱写完美的风范。
　　——看得特雷迪亚特别不是滋味。
　　希望他的雇主还有点脑子，别把类似于‘你怎么知道’或者‘你为什么会知道’这样的话喊出来……
　　吉榭尔没有辜负特雷迪亚对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期待。
　　她只是询问了一个问题而已。
　　——如果询问的语气和认定的语气是可以混为一谈，作为同义词理解和存在的话，那么她的确是在询问。
　　“弗勒的病危与你有关？”
　　……听似是询问，听似。
　　特雷迪亚的位置看到了那个金色长发少年的短暂晃神。
　　没有被刘海遮住的银蓝色左眼闪过了什么，他没有看清，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错觉。
　　至少在那长过头的睫毛再次垂下前，它依旧空蒙蒙一片。
　　“……为什么这样说呢？”神情自若，轻缓的语调依旧是能让人怒火中烧的不以为意。
　　“少废话！你这个死小鬼！”吉榭尔几乎癫狂，科林那始终不曾降调的哭声令人莫名烦躁。
　　“从你来了就没发生过好事！弗勒出了事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让你和那个贱人一起去死！”她尖叫着，双臂死死地收紧，怀中科林的哭声变了调也尤不自觉，似乎只有这样她才可以转移那莫名的恐惧，不敢扑上去厮打而是仅仅对那个金发的孩子嘶喊出声：“是你的错！病危前他只见过你！是你害的！我杀了你！你这个杂种为什么不去死！你这个……”
　　怎么……
　　猛然睁大眼睛，她布满红丝的眼球几乎突出眼眶。
　　四肢僵硬着，她几乎调动了全身仅剩的力气才能够让自己的脖子转动……
　　是，什么……什么……
　　刚刚那一个瞬间，有什么……
　　有什么在……刚刚……有什么……
　　“的确是我做的哦。”一笑带过的模棱两可，亚瑟眯了眯双色的眸风轻云淡的承认：“那份情报……看来真的令‘父亲大人’有些激动呢。”
　　——这就是这个吉榭尔的目的吧……他按照她的希望帮她达到好了。
　　……但也仅仅是‘达到’呢……
　　“下次见吧，吉榭尔夫人……”
　　即使事态有什么变化，也无关痛痒，第一时间解决……也可以‘无后患’的解决，还能兴起多大的风浪呢……
　　得不到，得到，必然性，偶然，不属于，贪念，审判，生……与死。
　　演好你的角色吧……吉榭尔•杜温德娜。
　　正位的死神牌幽雅的遮住唇角，亚瑟银蓝色的眸清冷而淡漠，深深浅浅，烟霭迷漫。
　　——用你最后的生命。
　　轻扣上门，他离开，淋淋的金发翻飞间有水珠滑下。
　　……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一下了。

　　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呢。
　　黑色的披风轻荡，特雷迪亚悄然无声的丛柱子后面绕了出来。
　　刚才那刹那间……
　　那个少爷，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呢……他可是还不能死的，所以……
　　“啪”的一声脆响，与声音一同到达的是脸颊上火辣辣的痛。
　　“特雷迪亚！刚刚你为什么不动手！”
　　——所以……
　　如果杀了这个女人，他是否就可以全身而退？别说动手，他可是连小幅度的动作，都要悠着点儿呢。
　　不能揉脸，因为要伸出手接住丢过来的襁褓。
　　虽说一只手就足以，但另一只手也有伸出去的理由。
　　不着痕迹的，他的另一只手在扭身的吉榭尔的耳际划过。
　　细细的钉跟鞋狠狠敲击着地面，实木的大门再次被打……被踢开，然后被重重的摔上。
　　真是的……冷汗都流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了，吓成这样还不忘虚张声势……这个无聊到人性弊端的女人。
　　脱下隐藏面容的兜帽，特雷迪亚看了看臂弯里终于停止了嚎啕，此时正在用多到不正常的口水洗手的婴儿。
　　他快速瞟了一眼自己的影子，
　　——果然，不见了。
　　思量着，他将一颗龙眼大小的粉色珍珠捏碎，露出了里面隐藏的高科技产品。
　　再捏碎。
　　……他看他时，他真的以为他会死。
　　张手，粉末和残骸落下，被他的影子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