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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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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安成为丹宗宗主,辛泠自然也就安全了,玉清门内即使还有人因为辛泠爱慕任辰予而怀疑她,但是谁也不敢跳出来明言。
宗主就任大典后,师徒二人从逸丹殿搬到岳峰主峰上的琼丹殿。辛泠因不关心宗内事务,对这处地方了解不多,因此刚搬进来时,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
“一、二、三......九,师父,居然有九间房!”,辛泠瞪着眼睛语气夸张。
“你挑。”,纪长安依然选了间靠里又僻静的屋子,人闪进去就不出来了。
辛泠也懒得挑,从琼丹殿内的装饰一看就知道原宗主是个会享受的人物,还轮不到在两个世界都一穷二白的她挑三拣四,所以辛泠也随意住进了一间,另指了一间做书房。
安顿好这师徒二人住进去后,琼丹殿的一众伺候的弟子们就彻底的傻眼了,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失业了。
首先这个纪长安就是个怪人,每日沉迷研究,现在又多了处理丹宗事务一项,每日里不是在房中闭门不出,就是在大殿忙碌,对生活上的一应琐事几乎没有要求,你给他端上粗茶淡饭或琼脂玉浆,他都一样面无表情。
而辛泠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倒是每日出来闲逛,但是明令禁止任何人出入其房间和书房,打扫都不用,而且弟子们还发现辛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把巨大的锁,就连出个恭都要把两个房门给锁上,防贼一般。
一众弟子们难免议论纷纷,有几次正说着辛泠门上那把大锁的事,还叫她撞破了几次。
后来辛泠便把他们都打发回各自师父门下去了,只留下几个老实点的,做些伺候茶水传消息跑腿的活儿,往常热闹又充满人间烟火气的琼丹殿,硬生生被这二人弄成了冷宫。
纪长安也注意到了辛泠的异常,因为辛泠把他们往日斗法写丹方的卷轴都锁了起来,若是想查阅一下,还得让辛泠开锁进屋,而且进屋之后还没完,还得再开柜子的锁,这让他很费解。
“麻烦。”,一日,纪长安指着柜子的锁,对辛泠说道。
“不麻烦的,师父您什么时候要,我随时给您开,钥匙就先不给您了,省得您忘了上锁。”,辛泠谄媚兮兮地。
纪长安见她这样,也懒得问了,反正辛泠这个丫头的心思他从来搞不懂,只能摇摇头拿了卷轴。
辛泠也不想这么麻烦,但是想起原书中女主的遭遇就不得不防着了。
原来,书中纪长安成为丹宗宗主二人搬入琼丹殿后,女主之前所录的那些丹毒丹方,竟然被扫洒的弟子看见了。
这个丹宗弟子差点被其上的毒性和用法吓死,偷偷带着卷轴去了玄宗宗主那里,然后就是整个仙门震怒,女主被定了个毒修的名号。
然而纪长安虽木讷少言却极为护犊子,为此事直接和玄宗宗主闹翻,玉清门两大宗派不和的消息传了出去,其他修仙门派趁虚而入,联手玄宗剑宗,导致辛泠被驱逐,最终被围困于鹤青山,正是个典型的蝴蝶效应。
辛泠自然不能让这样的悲剧重现,于是在丹宗宗主驾鹤西去的时候,就暗暗下定决心不能露马脚。
大锁一上,世界变样。
一日,辛泠刚回殿内,就发现纪长安在一间屋子里发呆,她走过去,发觉纪长安正朝一个百古架盯着看。
“师父,这架子有什么稀奇吗?”
“机关。”,纪长安指着架子侧面一处微微的突起。
辛泠瞬间打上了鸡血,她朝纪长安点点头,用力按了上去。高大沉重的百古架慢慢移开,露出一个隐秘的小房间,两人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只有普通暖阁大小,却堆满了卷轴。辛泠拿起一卷,发现是各类丹方记载,既然藏于此处必然都是些偏方、高阶丹方或是炼丹心法,她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宝藏。
后来辛泠便时常在闲暇时来这里看书,每次来,都发现纪长安早她一步,想想也正常,她这个师父沉迷丹药是不可能不来的。
那日师徒二人又在此汇聚,辛泠正读得出神,却瞄见纪长安拿起一卷又马上放了回去,身体还微微一僵。她挪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抄起那卷卷轴,然后就轮到她呆若木鸡了。
居然是春宫啊春宫!
辛泠故作镇定地放下那卷小黄书,没事人一般走了出去,纪长安明显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纪长安的那口气松完,就听到辛泠在外间铺天盖地一阵狂笑,然后他就听到一阵车轱辘响。
“师父,我来把这些您不爱看的书拿走,省得污了您的眼。”
辛泠说着便开始一卷一卷地翻,找出一卷心仪的作品就发出嘿嘿嘿的笑,然后如视珍宝般放在小拖车上。
纪长安面无表情的脸开始出现裂痕,震惊,羞赧,好奇……一时间各种情绪写到脸上,简直不要太精彩。
他这才惊觉,这个徒弟不要脸的程度已经超乎常人的想象。
辛泠可管不了那么多,她一个现代人看个小黄书多正常啊,可到了这个世界,尤其是入了仙门,几乎就跟此种陶冶情操慰藉心灵之物绝缘了,没想到小宝贝从天而降,她都恨不得跑去原宗主坟前叩头谢恩了。
那之后,辛泠就开始每天沉迷于看小黄书和去密室找小黄书,纪长安经过起初的那番锤炼,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师徒二人于是一个在正途上突飞猛进,一个在歧路上撒腿狂奔,过上了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
这日辛泠终于看完最后一卷小宝贝,正无比忧伤地感叹今后的娱乐生活难以为继时,纪长安从她身边飘过。
“师父!”,辛泠几乎是从椅中弹起,“您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了?”
辛泠久久说不出话来,心跳如鼓。纪长安见她不言语,继续飘走了。
辛泠倏地冒出一头冷汗,纪长安的步子过于飘然,像是随时会随风而逝般。
完蛋了,辛泠急忙起身往丹宗而去,回来时身后跟着个白芊芊。
两人边走边聊,只听见辛泠叨叨着什么女追男隔层纱,时不我待云云,随后白芊芊便钻进琼丹殿的厨房里。
到了正午,白芊芊端出一桌子菜,辛泠看了一眼,啧啧称奇,留着口水去敲纪长安的门。
“师父,快出来吃饭啦,芊芊亲手做的,今日可大饱口福了。”
纪长安出来,朝白芊芊点点头算是致谢,然后冷冰冰地说道:“辟谷。”
“我知道您辟谷了,可之前您不是一直都吃饭的嘛。”
“五谷浊气,不利修行。”,纪长安转身进屋,辛泠愣住了。
“完蛋了。”,辛泠叹了一声,又安慰了一番白芊芊,两人各怀心思吃了一顿饭。
第二日,辛泠又叫白芊芊过来琼丹殿,这次不叫人家做饭了,改弹琴。
“辛泠,弹琴尚可,唱歌就免了吧。”,白芊芊有些忸怩。
“唱,必须得唱!弹琴无法充分表达情愫啊,万一我师父他是个音痴听不出来,那唱词总能听明白吧。”
“好……吧。”,白芊芊拗不过她,于是素手一弹,琼丹殿内乐声响起。
辛泠摇头晃脑十分享受,她这个朋友真是个宝藏妹子啊。不一会儿,白芊芊弹完前奏开始唱了。
诶?诶?诶?画风不对啊?辛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停停停。”,她伸出手,乐声戛然而止,“怎么琴声如此动人,你这歌声却让人起鸡皮疙瘩呢?”
白芊芊羞得满面通红,嘟着嘴洋怒道:“人家刚刚就说了嘛,别叫我唱歌,你非不听。”
辛泠翻了个白眼,让白芊芊继续弹琴,琼丹殿一时仙乐飘飘好不热闹,她看着纪长安紧闭的房门心里颇不是滋味。
第三日,辛泠还不消停,除了叫白芊芊来弹琴,更是将她从头到脚一顿打扮,直把人本来就美的姑娘,打扮得如同九天仙女下凡尘,辛泠自己都看直了眼。
“辛泠,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些?”,白芊芊觉得自己如此盛装,有些过了头。
“你就是太傻,生的这么美却不知道珍惜,每日里素面朝天暴殄天物,还怎么指望打动那颗石头?”,辛泠替白芊芊拢了拢裙角,推着她出了房门。
纪长安正向一位丹宗弟子递上卷轴,白芊芊含羞带怯地从二人身边路过,水汪汪的眼睛扫过纪长安,又转头微微一笑,好个回眸一笑百媚生。
卷轴掉到地上,纪长安俯身拾起再递,面前的弟子却如同木头一般不知道伸手去接。
辛泠看到这一幕心里一喜,拍拍手愉快地自言自语:“有戏!食色性也,我看纪长安这次八成要栽。”
她心满意足地走出大殿,准备拉上白芊芊商量第二种打扮,却在路过一处草丛时被吓了一跳。
四下无风,草丛里一朵喇叭花却独自摇曳生姿,像是在招徕她一般,辛泠一个激灵连连后退,随后施出一记伽印。
只听一声轻呼,那喇叭花像是受伤了一般委顿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