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塞德里克]空谷回音》Jooaner

15、第十五章：坠下塔楼的玩偶

　　邓布利多由哈利搀扶着，他看起来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嘴角抽搐着，破风箱似的，胸膛大幅度起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哈利显然也累得不轻，他一出现，就带着邓布利多东倒西歪地摔在地上。
　　奎亚娜被他们两个吓得不轻，她从来没进过邓布利多这么狼狈的样子，他浑身湿透，冷风吹过还会瑟瑟发抖。
　　“梅林的胡子！这是怎么回事？”她尖叫一声，赶紧过去把两人扶起来。
　　然而邓布利多瘫倒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先生——没事了，先生，你很快就会好的，别担心——”哈利一脸的惊恐，他不停地说着话，他焦急地看向奎亚娜，他只知道必须想办法赶紧把邓布利多送到校医院去。
　　“我们需要把他送去医疗室，奎亚娜。先生……庞弗雷夫人……”
　　不等奎亚娜答应，就被打断了。
　　“不，”邓布利多说，“我需要的……是斯内普教授……不过我认为……我走不了多远……”
　　“好的——先生，听我说——我和奎亚娜一起带着你——然后我们就可以跑去找庞弗雷——”哈利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清清楚楚地说，“我需要西弗勒斯……”
　　“OK，现在，哈利。听清楚，你马上去找斯内普教授，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要他赶紧赶过来。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做，不要跟任何人说话，也不要脱掉你的隐形衣。我会在这里照看他，我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只要你足够快的话。”
　　奎亚娜强制性地扳过哈利的身子，双手用力固定住他的肩膀，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强迫他冷静下来。
　　塔顶的的风越来越大了，刮在脸上剌得人生疼。打人柳上空盘旋的乌鸦一刻不停地叫唤，凄厉，惊悚......
　　“......叫他赶紧来见我我在这里等着。”邓布利多有气无力、但十分清晰地说。
　　哈利终于平静下来，他看看坐在地上没有生气的邓布利多，又看看奎亚娜坚定的神情，狠狠咬了咬牙，顺着旋转楼梯冲下去。

　　但他刚迈出一步，就听见另一边传来奔跑的脚步声。他转脸看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将奎亚娜推向哈利。
　　“去，进到斗篷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出来。”
　　他声音沙哑，但不仔细听与之前没什么两样，他示意哈利再往后退。
　　哈利挡在奎亚娜身前，一边往后退到角落里，一边拔出了自己的魔杖。
　　就在这时，脚步声骤然变重，比人先来的，是一声熟悉的“除你武器!”
　　奎亚娜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冰冷坚硬，她猜她的脸色估计和刚刚的邓布利多一样的差。像是被人强行摁进一桶冷水里，她空着的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一侧的裙摆。几天没剪过的指甲，一下子扣破了上面的刺绣。
　　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德拉科！
　　她忍不住想要冲出去，而旁边的人一把拉住她。她扭头看过去，哈利同样的脸色苍白，但他表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与刚才的慌乱截然不同。
　　她的移动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发出了很细微的声响，但还是被德拉科捕捉到了。
　　他朝前逼进几步，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
　　“还有谁在这儿？”
　　“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你是一个人在单独行动吗？”
　　邓布利多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绕开话题。
　　透过缝隙奎亚娜看见德拉科那双浅灰色的眼睛又盯住了邓布利多。
　　“不是，”他说，“今天晚上食死徒闯进了你的学校。”
　　“很好，”邓布利多说，“确实不错。是你想办法把他们放进来的，是吗？”
　　“没错，”德拉科的呼吸有些急促，“就在你的眼皮底下，你一直没有发现！”
　　“巧妙的注意，马尔福先生。不过……冒昧问一句……他们此刻在哪儿呢？怎么此地就你一个人？”
　　“他们碰到了你的几个警卫，正在下面搏斗。我想他们不会耽搁太久……我先上来。我要完成，完成一项工作。”
　　奎亚娜猜他指的应该是唐克斯他们。
　　“好，那你就动手吧，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温和的一如往常。
　　哈利和奎亚娜被囚禁在隐身斗篷下，身体动弹不得。他们眼前是对峙的邓布利多和德拉科，耳后是远处食死徒们搏斗的声音。
　　沉默......邓布利多突然笑了。
　　“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他笃定地说
　　“不，你错了，我正是那样的人。”马尔福立刻反驳。
　　他的视线又开始四处打量，接着，他顿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
　　奎亚娜忍不住在心里倒抽一口冷气，她发誓，她刚才和德拉科的视线绝对对上了。
　　他会怎么做，冲过来狠狠地掀起斗篷暴露他们吗
　　“你不知道我的能力，”意想不到的是，他什么都没做。但他的语气变得凶狠起来，“你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
　　“噢，我当然知道。”邓布利多语气和蔼。
　　下面城堡内的什么地方传来一声沉闷的喊叫。德拉科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扭头往身后望去。
　　“有人正在奋力抵抗呢。”邓布利多仍旧不慌不忙，“你刚才说到……对了，你说你终于成功地让食死徒进入我的学校，我承认，我原来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德拉科一动不动，他仍然在倾听下面的动静，像是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也许你应该一个人把活儿给干了。”邓不布利多给他出主意道，“如果你的后援被我的警卫打败了呢？你恐怕也发现了，今晚这里还有凤凰社的成员。但现在……我此刻没有魔杖……没有办法保护自己。”
　　德拉科仍旧呆愣着。
　　“我明白了，”一邓一 布利多接着说，“你也许很害怕，要等他们上来才敢动手。”
　　奎亚娜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激怒德拉科有什么好处。
　　“我才不怕呢！”马尔福凶狠地吼道，他猛地撸起自己的袖子，一个硕大的食死徒印记盘踞在少年原本白净无瑕的手臂上，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感到害怕的应该是你！”
　　“可是为什么呢？我认为你不会杀死我的，德拉科。杀人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简单……不如我们先来聊一聊，你是怎么把他们偷偷弄进来的？”
　　德拉科咽了咽唾沫，深深吸了几口气，眼睛狠狠地瞪着邓布利多，魔杖直指他的胸膛。
　　“...那个消失柜，我该死的把它给修好了。”
　　“啊——”邓布利多叹息像是一声呻吟，他闭了一会儿眼睛。
　　“很聪明的主意……我记得柜子应该有两个呢。”
　　“另一个在博金－博克商店里，”德拉科说。
　　“很好，”邓布利多喃喃地说，“这样你们就能从博金－博克商店进入学校来。”
　　“是啊，”马尔福说，“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这时邓布利多的身体贴着墙壁往下出溜了一点儿，显然他的腿脚已经没有力气，他已经撑了够久了。
　　接着他们又开始谈到斯内普教授。
　　德拉科毫不留情的支出斯内普的双面间谍身份，而邓布利多对他的相信则显得有些无缘无故。
　　邓布利多又开始煽动德拉科弃暗投明，就在德拉科快被说动的时候。
　　一眨眼间，他就被扒拉到一边，四个穿着黑袍子的人破门而出，拥到了围墙边。
　　哈利和奎亚娜对视一眼，他们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里同样的惊恐:看来食死徒在下面的搏斗中占了上风。
　　贝拉克里特斯，卡罗兄妹还有那个狼人格雷伯克。
　　奎亚娜在心底惊呼，梅林!她前两天还跟德拉科拿他开玩笑，现在他们就真的混到一起去了!

　　在办正事之前，他们似乎总有些话要说。
　　他们吵吵嚷嚷，一边对着邓布利多叫嚣，一边催促着德拉科尽快动手。
　　德拉科做不到，奎亚娜太清楚了，邓布利多即使真的被杀死，也绝不可能是德拉科下的手。
　　“德拉科，快动手，不然就闪开，让我们——”阿莱克托·卡罗，那个丑陋的女人尖声尖气地说。
　　然而就在这时，斯内普攥着魔冲了进来，一双黑眼睛迅速扫视着面前的场景。
　　“我们遇到难题了，斯内普，”体格粗壮的阿米库斯说，他的目光和魔杖都牢牢地盯住邓布利多，嘴里说着德拉科“这小伙子好像不能——”
　　但是另外一个人念着斯内普的名字，声音很轻很轻。
　　“西弗勒斯……”
　　是邓布利多，他在哀求。
　　他的眸子没有了曾经的笑意，此刻满是哀求和希冀。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走上前，粗暴地把马尔福搡到一边，在场的人都吓住了。
　　他凝视着邓布利多，阴影笼罩，看不清楚神色。
　　“西弗勒斯……求求你……”邓布利多继续说道。
　　斯内普举起魔杖，直指邓布利多的胸膛，他表现的豪不犹豫。
　　“阿瓦达索命！”
　　魔杖尖上射出一道绿光。奎亚娜惊恐的尖叫声被憋在了喉咙里，她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邓布利多被击到空中，她的裙子已经让她扣出了一个窟窿。
　　邓布利多似乎在围栏旁边停留了一秒钟，奎亚娜看着他原本有神的的蓝色眼睛，此时像是两颗蒙上灰尘的玻璃珠子。
　　然后像一个破烂的大玩偶似的，慢慢地仰面倒下去，从围墙的垛口上栽下去，栽下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