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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一)蒲公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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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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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种蒲公英代表升到2级了。V
小美人进宫后迫不及待地想见皇上,迫不及待地想要求"退步",就让她像小小的蒲公英一样吹散在风里,听听这话多诗意!
结果连皇上的影子都看不到,闷郁。
听说圣上没有揭开郝丽莱的盖头,扶着个男人进了乾清宫。
那里可是纯阳之殿哟 ♥
听说郝丽莱娘娘气得鼻子都歪了,"嘤嘤"地直哭。
听说太后也气得鼓鼓的。
"听说""听说",宫里最不乏的就是八卦精神!
不仅见不到皇上,还得一天到晚陪太后等老娘儿们,闷郁的2次方。
三位秀女mm分居东面的区域里,尚好嘉住「永安宫」,卫朵美住「咸阳宫」,小美人呢被派住在「长宁宫」。每天日升而快快爬起,像军训出操一样"吭哧""吭哧"跑到西边的「长春宫」去给美太后请早,看着她优哉游哉地喝银耳羹、敷手膜,梳各色五花八门的发髻,戴花花绿绿的配饰。
等她捣腾利落了,就陪她开始听听戏啊游游园啊。
皇宫可真大呀。小美人边走边愤慨,这得浪费了多少个万亩良田呀!能种多少菜呀!
真是暴殄天物!
还有就是陪中年美妇人玩乐可真不是件轻松的活儿!
当然乐此不疲的大有人在,男的,不消说就是苍蝇一样绕在旁边的朱琉橄,真是四处流窜也不怕传染的魔王。女的,
“辛苦?怎会呢,大概筱姐姐你初初入宫还不适应,别急,慢慢来~”
卫朵美总是文文弱弱的,然而穿着宫里的高底儿鞋环湖一圈手里端着为美太后烹制的莲子羹还能面不改色心不慌。她细声细气地安慰小美人。
尚好嘉姑娘则对什么都好奇,夸张地说:“快看呐!这、这、这儿是多、多么美!多、多么豪华、高、高贵!优、优美、华、华丽……”
得、得瑟。
还有横看竖看就是看不顺眼,句句要对小美人挑刺的荣公主。
唉,隆冬到湖边上,身体发肤受苦;还得跟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娇娇女同行,精神上受难!小美人见机行事,闪去看她心心念念的大菜园子!
环顾四周,那个谁谁谁,咋不在呢。小美人不免有些失落,虽说打死她也不承认她来菜园子有一丁点原因是想见见菜"小"伯。
小美人提着青青罗裙,谨慎地避开牧草除除杂草,浇浇水,惊讶的发现一簇簇毛茸茸的蒲公英被吹到四面八方,开枝散籽,生根发芽。待风起云涌之时,漫天飞"雪",一定很美。小美人不禁伸开双臂,环抱美好的大自然。
“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完了,偷溜出来竟被褚云影抓了现行!
在老母鸡褚云影"咯咯嗒嗒"唠叨前,小美人乖乖坦白:
“我说我来那个了,站不住。”
云影的脸红了,他捋了捋盔帽,说:“……那也不能,唉。记得多喝热水,盖好被子。”
“嗳,褚妈 ♥”
被褚云影瞪了。
“云影哥,你看,是蒲公英!”小美人兴奋地摘了一枝,那白绒绒的小球鼓鼓囊囊得引人怜爱,怜爱到非得一口气把它吹散最尽兴。小美人鼓起腮帮正要大吹特吹,突如其来一阵风兀自削平了大半个球,气得小美人干瞪眼珠。
娇叱一声:“云影哥!”
“好好好,风不好,风不对,打风,”褚云影很自然地接上话茬,劈手在空中比划两下聊表安慰。笑容却僵在脸上,很是尴尬地说,
“嗯咳,以后,不能这样。”
“不能什么?”小美人挑衅地反问。
“小姐,还须我再费唇舌么?”
小美人扭开脸。怎么会不知道,所谓秀女,被揭开红盖头甭管揭的对方是否长着一张恶脸,也寓意是成了别人家的人。
她是肯定要爬墙!但不是现在。
现在?诗意地说,是“还君明珠双泪垂,使君虽无妇,罗敷有夫”。
唉。小美人垮下脸,声音也艰涩愁闷起来。
云影有些不忍,轻声说了句:“……要喊,也得四下无人。”
小美人的眼睛"chua"地亮了起来,望向那张垂涎已久的帅脸。温柔的云影哥正温柔地用他执箫握剑、砍柴挑水的手,执起一枝在风中摇摆它纤细的小身骨的蒲公英。薄唇徐徐吹出一口舒缓的气,那些白色珠丝小伞随之悠悠起舞。
真是自惭形秽啊小美人。
“花罢成絮,因风飞扬,落地泪即生。”
褚云影念道,浑然入词。只是后一句未免悲了些。
“云影哥云影哥云影哥!”小美人不要这种悲伤的情怀,她又蹦又跳得试图甩开这恶劣的坏情绪,毫不避嫌地晃动褚云影的手臂。换来云影宠溺的一笑。
开得那么好,茂密繁盛,却不得不说,蒲公英的花语正是“无法停留的爱”呵。
紫微垣已经烦透了。
太后把新婚帝后找去和颜悦色地晓之以理,连推带搡地把他拘禁在坤宁宫里。
三天!太后说,就三天!
美太后的如意算盘是把干柴烈火似的男女困在一起三天,那绝对是惊天雷动地火、不成功也成"人",哦活活活。
但是郝丽莱姑娘秉承传统大家闺秀的矜持,就是不肯玉体横陈调情挑逗呀。
她非常气愤堂堂天子对她的侮辱,坚持郝氏女儿的自尊,临窗端坐,面不改色。
整个坤宁宫静谧得别说掉根针了,连呼吸都显得万分突兀。最尊贵的夫妇俩一个在东侧间里磨墨,一个在西侧间里低头,都不干正事。喜娘婆婆干着急。
她得想方设法促成俩人燕好!
“娘娘,把这杯茶给圣上送去吧。”
郝丽莱心里觉得这么尴尬下去不是回事,面无表情地接过茶杯往东边走。却听见皇帝取消了国宴!分发给群臣的谢礼名单中竟提都不提她郝家!
怔忡片刻,气得当下把茶杯扔个粉碎。
紫微垣其实一向不理朝政,避免「抛头露面」,取消喜筵并不是有意针对郝家。虽说故意忽略了郝国公的确是他私心作祟。见郝丽莱哭得"呜呜"的,他好歹是七尺男儿,也有些不忍。叹了口气主动走到西侧。郝丽莱正拿袖子掩面,紫微垣刚想拉扯开袖子略表安慰,
“侬做撒!?哼!圣上请自重!”
正在气头上的郝丽莱严斥。
紫微垣心里的火"腾"地直窜上脑门,甩手而去。
看得喜娘婆婆几欲跳脚大喊:“妈呀!这俩咋就调不到一拍呢!”
唉,有时这人啊就对付不到一块儿去,不是他甩脸就是她负气,明明只在一句话,心里的疙瘩越结越大。
长春宫里,美太后听得真着急,一面倒在摄政王的怀里抱怨说“再操心,我鬓角又不知得长出多少白发!”
“那也好看。”摄政王轻薄地在她鬓边留了一串吻。
“快别闹人家了,说正经的呢!”美太后娇吟道,“园子修得怎么样了?我再不想住这儿了,到时候成天为这俩孩子闹心。眼不见为净!”
“真是为他们闹心,还是,嗯~”
摄政王坏心得攫住美太后的樱桃口,肆无忌惮得伸入一指搅弄那丁香小舌,直感觉臂弯里的小妇人快要化成一摊水,还在她敏感的耳畔吹气,“还是宫里人多口杂,幽会不便,忍不了没我的晚上,嗯~”
“你坏死了!”
美太后羞恼地咬了摄政王的手指,摄政王不以为然得哈哈大笑。
“既然他已经成了婚,咱们也该让他多担待国事,是不是?”美太后心疼地抚上摄政王的额头,“你也该爱惜自己的身子,这头疼的毛病还不就是因为操劳过度。等咱们放了手,一起在园子里,”
摄政王不待太后说完,冷笑一声:“呵,等园子修好,还不知猴年马月。”
“银两又不够使了!?”
“从来也没够用过。”
“那、那怎么办!”美太后急道。这园子可是她筹划多年的安身立命之所,寄托着她的美好期望!
“急什么?”摄政王捉住她的手,“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哪儿还有脸面来见卿卿?”
“嘻,就知道"王爷"最有本事,快说说嘛~”
“不过得请"太后娘娘"出马。”
美太后睨他一眼,嗔道:“就知道打我的主意。”
偏巧摄政王最喜欢她这副嗔怒的模样,笑得开怀极了。一面搂过美太后偷香窃玉,间隙许诺地久天长,当然更得兜售他计划已久的挪款良策。
紫微垣被拂逆后甩手而去,脚不沾地地直奔菜园。小美人不在。微垣有些失望,又安慰自己说回去后立马翻她的牌子,准能吓到她!
正盘算着,突然看见田间站着一个小兵打扮的人,那人正捻着一枝蒲公英发呆。夕阳下的他落寞而忧郁,像是茫茫天地间找不到来去路的王子。
很眼熟,
那人看到了微垣,一怔,要走,被微垣抢先蹿到面前,断了退路。
紫:“你是筱家的人?”
“……参见陛下。”
紫:“你入了御林军?”
“……是。”
紫:“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的确是褚云影。云影一味地屈膝半跪,闷声闷气地藏在头盔里,紫微垣不耐烦地说:
“连名字也要犹豫?还是想蒙骗?”
“……不敢。草民褚云影。”
云影尽量一带而过,微垣仍然一字不落得听在耳里,他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
“云英!”
“……回禀陛下,是【云影】,影子的影。”
紫微垣突然半跪在地,逼迫云影与他对视:
“你不能骗我,紫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