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偷菜记》张素

32、板栗案

　　板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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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下～何～人。”

　　“臣女开心，求青天大老爷无论如何要为小女做主啊，冤枉啊～～”
　　但见我们的女主角开心姑娘憔悴的素颜、颓唐的泪妆。但仍散发着美。她的美，由内而外、活血养颜，冰清玉洁惹人怜。

　　审判大人清清喉咙，不为美色所动：“所犯何事？”

　　龙套甲作揖禀明：
　　“禀大人。今年ａ月ｂ日ｃ时ｄ分，犯妇开心因对有孕在身的锦妃卫氏恨之入骨，遂伙同奴婢小叮当假借送栗子为名，暗暗将藏红花等阴毒狠辣的药粉化在蜜饯栗子中，哄骗锦妃吃下，致使锦妃小产。此案人证物证俱在，开氏，你还有何狡辩之词，还不速速伏法！”

　　审判：“人证在哪，物证又在哪？”

　　传人证，咸阳宫宫女。
　　审判：“跪在堂下的是不是锦妃娘娘的贴身侍婢？你可要一字一句细细说来，不得有任何疏漏瞒骗，当心你的性命！”
　　宫女：“是、是。大人！那日、那日正是开心主仆二人送来了蜜糖栗子给我家主子享用。我家主子不疑有他，一口气吃了好几粒。吃的时候倒也没什么。不曾想，也就半柱香的工夫，我家主子突然大出血。那胎儿、胎儿、就这么血淋淋地流掉了。”
　　宫女哆哆嗦嗦地道，匍匐在地，“大人！大人！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有瞒。求大人明察秋毫，别、别判奴婢的罪啊。”

　　“本审判自当明察，你又何须吓成这样。来人，传物证。”

　　物证就是圆滚滚的栗子。它当然不可能自己走过来，龙套甲呈递上来。只见米黄色油纸小心翼翼地包着一捧栗仁，上面还挂着粘稠的糖水，泛着诱人的光芒。谁相信这竟是害人之物啊。审判皱眉道：
　　“为锦妃娘娘诊断的太医何在？”

　　太医上前：“下官即是主管锦妃娘娘的胎的人。”
　　审判：“太医，此事攸关数十条人命，你可不能马虎！秉持医德，快快将你太医院验定物证栗子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交待。”
　　太医：“回大人，经由太医院鉴定，这包栗子中的确含有导致流产的药物。加之锦妃娘娘一直玉体违和、纤瘦虚弱，外界只要有些风吹草动，娘娘便大伤元气，以至于无力稳住龙胎。”

　　审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发话道：
　　“看来此事脉络清晰。时间上，偏偏是在罪犯主仆呈贡栗子、娘娘服用后出血滑胎。动机上，后宫女子历来为了荣华富贵不惜造孽。人证物证环环相扣，不容置喙。本案结。”

　　“结你个茄子！”开心怒而站起身来，“我冤枉啊，冤枉啊。昔窦娥含冤、六月飞雪；今我开心被这小小的栗子打败，必定天狗噬日，白昼如夜，万物漆黑，大地沉寂！”
　　开心精神抖擞，手指天空。

　　审判轻蔑一笑：“你口气倒不小。”
　　开心信心十足：“不信你们就等着瞧吧。”
　　嗨，谁让【小女子】早已通风报信。今天是五百年一遇的奇观，退回到５００年前也是风起云涌、日食乍现。大自然的奥妙在这时发挥得淋漓尽致，即便是想象力最为丰富的艺术家也难以抗拒。就在转瞬间，昼灭，夜来。大堂上，所有人无不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只蜷缩在气温骤降的＂夜＂里瑟瑟，尤其是咸阳宫锦妃的宫女，很不淡定地晕了。

　　开心跪着捶地，鬼哭狼嚎：“所以说我冤啊，冤啊。”

　　“大姐，你这副鬼样子真没水准。”有人背倚「食甚」，仿佛背负一轮巨大的光环，让人错以为是天神降临。开心却从那副噎人不偿命的揶揄中听出是变声期里的天魁。
　　头顶「贝利珠」出现的必然是天钺这个提着斧头的娘娘腔：
　　“呵呵，这次我居然同意小葵葵的言论呢。”

　　是来帮她洗冤的都察宝宝们～～

　　燃烧中飘缈的日冕最适合自负的朱琉橄，他双手背后，怡然自得。说出来的话依旧欠揍：“美人儿别高兴得太早哟，老实说小王一直认定你就是凶手。当然，如果你不是的话……小王也必定雄辩滔滔地把你说成是凶手。”
　　“想死么。”开心挥舞着手上的镣铐，发出无力的响声。

　　但她很快就不再挣扎。她只能屏气凝神地看从耀眼得无以复加的太阳中向她走来的＂神明＂，那个她始终看不清却拼命想要抓住的影子。褚云影。他身披上天赐予他的阳光盔甲，踏着响亮的步子朝她走来。
　　是来救助她的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板栗案」由紫王爷亲自审理，不得有误。钦～此。”

　　好吧。紫云英，欢迎你来二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