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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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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高考结束了。
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就像卸下了几斤重的石头一样轻松。
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狂喜，而是淡然的平静。
我给苏楉打了电话，苏楉的语气很平静，我和他说自己发挥的不错，B大应该是稳了。
电话那头的苏楉迟疑了一下，轻轻的笑了。
我也跟着笑，我欣喜着未来，一个属于我和苏楉的未来。
高考刚结束的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那个女人开始不再严格杜绝我们的见面，我对此感到十分的疑惑她这种转变，也许是高考结束了的原因我懒得去想。
出成绩前，我又仔仔细细的核对了一遍自己的分数，和往年的分数线位次，B大最末的专业是保底了。
苏楉那边我更是不用担心，他的成绩一向是比我要好的多。
6月末，成绩终于要出来了。
出成绩的那个凌晨，我和苏楉在一起。
等了好长时间，查询系统一直都处于崩溃状态中，几次尝试失败后，我的心态愈发的焦灼了。直到凌晨一点半，系统才恢复运行。
我钻进被子里，露出一只眼睛，一只手紧张的攥着鼠标，手指始终不敢按住左键。
“苏楉，我……按了。”我试探的说道。
“嗯，罗生，别紧张，相信你自己。”苏楉说道。
我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右手指尖轻轻用力，鼠标左键发出细微的点击声……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比高考还甚的，从未体会过的紧张……
“苏楉……怎么样？”我小心翼翼的问。
苏楉的声音也难掩激动，不着痕迹的有些颤抖：“罗生，你自己看。”
我缓缓挪动身体，目光慢慢地移到电脑屏幕上。
“658我考了658”我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苏楉，你看到了吗我考了658！”
“嗯，罗生，我看到了。”苏楉的眼神也是未有的热烈。
太好了，我能和苏楉上同一所学校了。
苏楉的成绩也查到了。
691，全省第四。
我想，我们永远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二十、
苏楉果然是个混蛋，他骗了我。
他报考了R市的警校。
我一时间崩溃了，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我们大吵了一架。
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红着眼：“为什么”
苏楉明明知道父亲的职业给我造成了什么样的阴影，却和他一样，选择了刑警这条路。
我很不明白，我也恐惧这种理解。
我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那种永远失去一个人的恐惧感，有围困着我，我感到窒息。
他和我说着对不起，但却没有做出解释，我情绪失控的砸着东西。
最后，我们不欢而散。
他很平静，我很癫狂。
我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即使苏楉看起来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样子。
分离的不舍没能冲淡我的愤怒，很长时间后，我都没见苏楉。
二一、
四年后。
时间就是过的这么快，当时难以忘却的，在时间这条洪流里，冲洗得不再那么重要。
我渐渐开始成熟，学会不再那么钻牛角尖，对某些事慢慢开始释然。
苏楉的学校很严格，在大学期间，我们通过几次话。
虽然我们就在同一个城市，但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主动找过另一方。
虽然彼此已经不那么生对方的气了，但是距离和时间让彼此还是萌生了一丝生分。
我读了研究生，苏楉已经开始工作。
谁能想象到，当初那个最不爱学习的男孩子却继续上学，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就像往常一样上了一天课后，我打算回宿舍，不同的是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清楚事情。我看了一眼号码，是苏楉的没错。
“怎么了，你不要急，仔细说。”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罗生吧，老大一次喝醉后提过你。”电话那头语气沉重且焦急。
我的心头一颤：“嗯，我是罗生。”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老大他不让我告诉你，但……我，哎。”
“苏楉……他怎么了。”我语气尽量保持平静，但也难以掩饰我无法自控的颤抖。
“你过来看看吧，在市中心医院……ICU。”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车到达医院的，只知道自己全身都在颤抖着。
直到看见ICU紧闭的门，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你是罗生”一个皮肤黑黑，有着浓密眉毛的男人走进我。
“嗯，苏楉……他怎么了。”我的声音此刻明显的沙哑。
男人低下头，神色有些失魂落魄：“老大他现在情况很不好，我们在出一个任务，老大是卧底，然后……”
后面的他就没在讲了，但我能猜到。
是被发现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故，所以受伤了还是中途意外暴露了
男人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神情，不忍心还是说了：“你，别担心，老大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很痛吧。”我直直的看着苏楉的方向。
“啊”男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的那个人，心跌到了谷底：“苏楉他一定很痛吧。”
张雷也面带苦楚：“我们是去抓一批走私的毒*贩，他们狡猾的很，无奈之下，老大只能卧底了几个月。”男人说到这里忍不住抱着头恸哭：“可老大被发现了，毒*贩在他的静脉输入了大量的□□。”
毒*品注射吗
一定很痛苦吧。
我调整一下呼吸，尽量平稳的吐出每一个字：“那……他现在……我能见见他吗”
呼吸器下的苏楉面容惨白，脆弱的好像轻轻一吹就会被揉碎。
我不敢触碰他的脸颊，只能直直的看着他，直到视线模糊，苏楉的影子在泪中放大。
二十二、
两天过去了，苏楉还是没有醒，我请了几天假，我要等苏楉醒过来。
苏楉的那个朋友叫张雷，是和他一届的同学，还是舍友。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照顾苏楉，小张则担任起每天送饭的职责。
而在这几天我也知道了许多一起没有了解过的事情。
小张和我说，第一次知道我，是在苏楉大二那年生日那天。
那天很多人一起去吃烧烤，大家好不容易请假出来一趟，喝了点小酒。
苏楉这个寿星被灌的大醉，大家都调侃他，大学两年了，那么多追她的警花，苏楉却连正眼都不看人家一下。
苏楉却一直指着天空，嘴里还小声的嘟囔着什么，后来还耍了酒疯，怎么也拦不住，非要去买烟花。
这大城市现在是不允许燃放烟花的了。大家伙废了好大力气才把苏楉这个醉鬼抬到酒店。
小张和我说：“那时候我里老大最近清楚的听到他说的是……”
“罗生，我好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