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纪书言

5、相见欢

　　开学有一段时间，学习任务开始慢慢加重，纪书言整理了一下试卷，发现自己不会的问题还确实挺多。尤其化学，她好像就没哪个地方是会的。

　　想起夏怡玲说的话，她打算对着试卷研究一下。去问问题，其实是一个还不错的选择，哪怕最后还是不能确定送什么礼物，也至少有了一个参考，而且还解决了学习上的问题，还可以……熟悉一下那位新同学。

　　想到“新同学”，她心里似乎有哪里被轻轻抓了一下。具体什么感觉，说不上来，有那么一点点紧张，紧张的理由也说不上来，很奇怪。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她并没有刻意去抓住，过后也就不在意了。

　　沈清知在这个班呆了两年，可是自己好像一句话都没有和人家说过，以至于现在还要思考要怎样搭话才合适。

　　看着那张化学试卷满面的错题，她想，沈清知那样的人，大概会觉得自己智商有问题或者在随机蒙题吧。可惜，他蒙出来的分数，可能都比自己认真做要高。

　　纪书言把化学试卷放到一边，在心里叹口气。

　　她想要给他留下好印象，自己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就是莫名的想要表现自己。那么化学不用想了，连基本方程式和气体颜色都背不清楚真的会让自己显得非常傻。如果她是真的想要学习，那还不如把化学书背一遍。

　　语文和英语，问不了很长时间，讲一点需要慢慢解的大题为好。为什么自己为什么想要把问一道题的时间拖得如此漫长，她不想深究。纪书言翻试卷翻的唰唰作响，每张试卷只看一眼正确率，错多的直接淘汰，正确率最高的几张通过初选进入复试。

　　选出进入最后决赛的试卷，上课铃刚好打响。她觉得今天真是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天，自己居然整整一节课间都在好好研究学习。纪书言小小地唾弃了自己一下，自己平时不务正业，现在倒是上心。看看自己这用心程度，如果每天花在学习上，日积月累，现在都可以取代夏怡玲的座位了。

　　想到夏怡玲，她很自然地望向前排，夏怡玲上课偷摸着玩手机玩多了，不被发现的技术已经练得出神入化，此刻坐直了身子，头抬得高高的，纪书言的角度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她清楚，只要老师看过来，夏怡玲就可以准确地把眼睛瞄准黑板，并且显示出炯炯有神的状态。纪书言见多了她这样，看起来比所有学生都认真，其实眼睛和注意力都不在黑板。

　　旁边的沈清知穿着夏季的白校服，这衣服太宽大，把他衬的有点瘦。学校虽然规定穿校服，可是偶尔不穿也没有什么影响，老师并不会多说什么，就是主任看见了，也并不会有惩罚。纪书言记得他就是隔三差五不穿校服的那一批，可是一时半会记不起来他穿其他衣服的样子。那也没关系，他长的好看，穿什么都是衣服架子。这样一件普通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这样好看，那就更不用想其他的了。

　　此刻沈清知坐的明显没有夏怡玲端正，手中拿着笔在演算，但是如果认真观察，就非常容易发现，他其实比夏怡玲投入在学习上的心思多很多。

　　这样两个人，他们相处起来会是怎样的呢？

　　如果自己坐在夏怡玲的位置……她不是太敢想象。在她的认知里，沈清知性子有点冷，如果健谈如夏怡玲，也许能说上几句话，可是如果换成她，那就只有长久的沉默。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一些沮丧。

　　纪书言丝毫没有在上课的自觉，任自己思维信马由缰，直到数学老师点她回答问题，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老师在问哪道题。

　　数学老师点人实在是准，大概这就是自己开小差的报应吧。看眼时间，她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想了二十分钟。看来自己思维跑偏的实在厉害，也实在不应该。

　　当纪书言今天第三次问夏怡玲问题的时候，夏怡玲忍不住了。

　　夏怡玲说：“我真的看不出来，小纪同学，你原来这么爱学习的吗？”

　　纪书言低下头，笑了笑：“不是你让我问你题的吗。”

　　夏怡玲：“我的重点又不在那道题，主要是想让你多熟悉几个同学，你的性子真的独。都快要毕业了，班上的同学你认全了吗？不对，你肯定知道我的意思。你每次都卡着沈清知不在的点来问。那就是故意逗我开心？嗯？”

　　纪书言一本正经：“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所有的举动都是因为，我对学习爱的深沉。倒是你，才醉翁之意不在酒。”

　　夏怡玲怀疑地看着她。

　　纪书言被她看着莫名心虚：“我是想选一道精彩例题，然后，用最合适的语气，最合适的方式，正式向你求教。”

　　夏怡玲失笑：“这问问题还带彩排的，只给他一个人看的表演啊？”见纪书言鼓起嘴，有要打她的趋势，见好就收，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不错不错，小纪同学，对待学习态度认真，值得表扬，啊。”

　　她本想继续说下去，你不用因为生日礼物的事这样忧心，我完全可以帮你问问别人。但却发现纪书言似乎兴致不高，耳朵有点红，神情有些异样。

　　夏怡玲茫然地看着她的脸似乎有发热的迹象。

　　纪书言认真道：“我没有的，你不要想多了。”

　　夏怡玲：“？”

　　看着纪书言行去的背影，夏怡玲挠头：“我想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