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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   打田家那边城出来,得经过一座城,才能到帝都。
      “落春城。”
      一位公子打扮的少年摇着扇子,抬头看着,念出了城名,他向后头笑了笑:“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去玩玩?”
      “请便。”
      后头跟着的也是一位少年,看着模样比前头的瘦小些。
      “那就进去吧!”
      公子把后头的少年一把揽过:“平青啊!别这么无趣,将来可是讨不到媳妇的。”
      少年字唤“平青”,全唤“田儒”,他白了公子一眼,没打开他的手却任由他搂着。
      “要你管。”
      “我这不为你担心吗?生怕你跟着我还吃亏了。”
      “担心我吃亏?当初就不该把我捡回来,任生任死多好。”
      公子拍了一下田儒的背。
      “又说这种丧气话。”
      “那行,你不爱听,我也就不说了。”
      田儒差点没被这一巴掌阻断了气,只得应到。
      一行人缓缓入城,有得到消息的人悄悄凑了上来:“请安,是否去城主府?”
      落春城离得帝都不算太远,却越算是由南往北的一处繁华地。现在帝都内乱,佰家的“小公子”也避完“难”准备入帝都,谁知是去帝都倒头享荣华富贵的,还是去掀起一片波涛惊骇的。
      听闻佰家的“小公子”也算是有些手段,不然也不会在帝都最乱的时候于中心完身而脱,在以最快的速度自南向北平定而来。
      如今到了落春城,也是有心人该考虑站队的问题。
      佰山河化名“白舟”,是南边商贾白登之子,欲往帝都白宅替父取些重要的东西。
      闻言,佰山河摆摆手:“只是路过游玩,顺带着平青过来见见,不必叨扰城主。”
      那人点点头,于人群中来,又隐于人潮。
      “好了!没有了烦人的家伙,我们去哪儿?”佰山河把扇子合上,轻轻敲了敲田儒,“平青?”
      田儒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若说落春城,怎能不提城西的‘只羡鸳鸯不羡仙’?”
      “是罢。”佰山河用扇子抵住下巴,点点头,“就这里了。”
      众人刚欲抬脚往城西赶去,便见两个十几岁出头的少年撞了上来。
      “你……”前头稍稍矮一点的少年刚欲发作,后头那位便他到身后,不着痕迹的挡在他前面。
      “对不住对不住,我二人急忙赶着回家,没留意,惊扰了各位。”他挡在稍矮一点的少年前面,弯腰赔礼,“沉春代初昼向各位赔个不是,望海涵。”
      稍矮一点的少年是城北万家的独子,名唤“万珂”,挡在前面的少年是城北千家的公子,名唤
      “千帆”。二人也真是急忙从城南郊外赶回城北归家,万珂背对着千帆聊天走路,千帆也提醒了数次,没想到还是撞上了人。
      那堆人说是只有前头的公子看着和善惹人注意,但千帆却能察觉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虽说是城北千家的,城南少来,也能看出这些人并非城里人,语气行为并不自觉的带上客气。
      “好说好说,我们初来咋到,恰着碰着两位有缘,正想去城西的‘只羡鸳鸯不羡仙’瞧瞧,不知……”佰山河摇摇扇子,笑道。
      千帆估摸着这位是做主的,便道:“实在对不住,家父严令,城东的药铺不久便要关了,耽误不得。若是各位明日还在,随时欢迎来城北千家寻我。”
      佰山河眼前一亮:“你是城北千家的公子?后面那位便是城北万家的公子罢。”
      躲在千帆身后的万珂点点头。
      千帆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千家万家算是跟着落春城“长”起来的,除了姓特别了点外,其余的也只算是落春城的一个普通大户罢了。为何这人听了,反应稍有些过头了。
      佰山河也意识到了,笑:“莫怪,常听家父提起过,今日见了便有些好奇。”
      “无碍,”千帆抬头看了眼天,“天若黑了,你们可以往西看着最大最亮的几座阁子,那里便是城西的‘只羡鸳鸯不羡仙’了。催得急,我与初昼先行一步。”
      千帆拉着万珂就想往城东而去,绕过从城西的近路。
      “稍等一下。”佰山河唤住二人,然后扭头对着旁边的人说:“平青,路黑不安全,你送一下二位公子罢。”
      千帆和万珂刚想拒绝,只见那位比他们年长一点的少年走了过来,温和令人舒服。
      俩人谢过,三人便先向城东的药铺走去。
      一路无话。千帆和万珂在抓药时,田儒在旁等着,好奇的四处望望,通向后院的帷幔突然掀起,露出一张惊讶的脸,旋即挂下,退了进去。
      药童好心解释:“那是城东许家的公子,瞻仰医术,特意来学的。”
      另一名药童闻言连忙过来捂住他的嘴:“勿胡说,想要主大夫罚你么?”
      田儒无言,觉得自己也算是走运,刚入城,便见着好几家的公子。
      那边药抓了也嘱咐好了,田儒就默默跟着千帆和万珂二人到了城北。
      “多谢,改日到我府,定好好招待。”
      “告辞。”
      田儒抬头看了眼千家和万家的牌匾,待俩人府门关上,他才慢慢往城西去。
      ……
      “白公子,好雅兴啊!”
      “可不是,”佰山河躺在软椅里,舒服道:“嘴里喝着仙羡楼的‘流红尘’,怀里抱着一鸯阁的‘鸟儿’,‘享受’二字可不就是这么写的。”
      田儒一推入门,还是忍不住打趣佰山河。
      佰山河也不恼,反倒拿着扇子去挑姑娘的下巴,惹得姑娘低了头,红了脸。
      田儒面色平静,问:“城北去过也看了,明日还要拜访吗?”
      “都说只是路过游玩,老是惦记别人家作甚。平青也过来躺着罢。”说着还对田儒招招手,过来又递给他一个杯子,“累了吗?喝口歇歇。”
      说着田儒还真接了,二话不说的喝下,浓烈的冲击刺激的喉咙,田儒咳的小脸通红:“酒?”
      佰山河起身,拿过田儒手上的杯子,将旁边的姑娘推到田儒怀里,笑道:“对啊!美酒佳人,春宵一刻,还能图个什么?”
      田儒退后了几步,避开了那位环臂而上的姑娘。
      “图烨!”
      门外进来一个护卫。
      田儒看了一眼佰山河,低头退了出去:“图烨先伺候着您,我也去看看城西夜的热闹。”
      佰山河示意图烨和屋里的姑娘都先出去,然后拉住田儒。
      “开个玩笑,何至于此?”
      家主都说是玩笑,奴身如他也不能多说什么,田儒作罢,只能看着佰山河。
      佰山河见状,道:“平青,你这是与我见外了罢。有难同当,有福自然与你同享。你若是不悦,直接说便是,老拉着图烨作甚,他可比你还榆木。”
      屋里熏着香,极少喝酒的田儒有些头胀,恍惚也没听清佰山河讲了什么,他嘴一张一合,道:“先前酒还有吗?”
      “有有有。”
      佰山河没料到田儒惦记着这个,愣了会,旋即从桌上捞起那壶没喝完的“流红尘”,行云流水的给田儒满上一杯。
      此番不像前头急切,田儒坐了下来,慢慢品着。
      佰山河坐在对面,时不时给田儒满上。
      平常人若是知道自己能接“佰家小公子”的酒,一定觉着自己是祖辈上积了大德。但田儒不顾,他本也就无可拥有。
      一杯接着一杯,不知是熏香太过浓烈熏了眼,还是酒里氤氲着水汽。
      田儒把杯子一放,一行清泪莫名就流了下来。
      佰山河直接吓了一跳,不敢再给田儒倒酒。
      “哎哟,平青你这是为何?这次我可没欺负你啊!”
      田儒不知心为何而悲,苦难堵在咽喉,过往流的血从晶莹的玉石涌出,化作泪水,滴在拳拳赤子心上。
      “想起一些往事,总觉得我真的该死……”
      佰山河有点无措,哄人家小姑娘他倒是有一手,可面对这的是仅比他小几岁但看上去与他差不多的少年。田儒什么也不缺,什么也难入他心,这点佰山河还是清楚的。
      “平青啊!你没有错,你想要的就去做,不是还有我么。”
      佰山河只能许给田儒承诺,一些连半个铜板都不值的承诺。
      田儒却很受用,他抹了一把眼泪,低着头小声喃喃。佰山河想凑近听田儒在说什么,在一些碎语中也听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作罢。
      估摸田儒是真的醉了。
      佰山河觉着有些意思,一手撑着脑袋看田儒发懵,一手拿个空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杯酒下肚,佰山河突然想到什么。
      他轻轻抬起田儒下巴,使他看向自己,笑道:“平青,我带你去个地方可好?”
      田儒微微歪头,一如既往地没有拒绝佰山河对他的动作,醉了的情况下就更不可能,他疑惑道:“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四周喧哗,田儒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恍惚间,大脑也只接收到了片段。
      “今日这般热闹为何事?”佰山河问迎客者。
      “公子刚入城罢?今日是新‘上枝’的鸳鸟露面,许多人都求着那片‘翎羽’呢!”迎客着笑道。
      “鸳鸟我知是‘一鸳阁’的妙人,可这‘上枝’和‘翎羽’又是何物?”
      “奴以为客人带伴找屋寻乐,没想着也惦记。”
      浓香的帕子拂过田儒的面庞,他觉得头更疼了,奈何佰山河架着他,丝毫不让他离去。
      “乐趣所在。”田儒听见佰山河道。
      迎客的眼神来回在二人身上扫过,捂着嘴笑道:“也可。‘上枝’指的是从水底腾飞上的头牌,‘翎羽’嘛,指的当然是最新最漂亮的那一次。”
      “这么说,我可是赶上了?”
      “可不,二位公子赶着入内,还能抢个好位置。说不定啊……”迎客者咯咯笑了两声,三人具懂。
      “那就借您吉言了。”
      “好说好说,快去罢。”
      田儒感觉佰山河带他走了许久,挤过人潮,上了楼。
      总觉得不对,奈何田儒现在手脚无力,只能半个身子趴在佰山河肩上。
      “平青,平青?醒醒。”
      田儒缓缓张开眼,还是很迷糊的看着佰山河。
      “你这样不行,还是去房里休息一下罢。”
      房里?哪儿?
      “嗯?”
      田儒感觉自己的头点了点,然后起身,摇摇晃晃的想找个地躺着。刚走一步,就被佰山河抱起,接着鼻尖嗅到一股淡雅的香。
      田儒彻底没了意识。
      一鸯阁有特定的屋子,是接待不碰“鸯鸟”而自己带人来的客人。田儒便躺在一间屋子里,旁边站着佰山河。
      “平青啊!你还是太相信我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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