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除了你以外》闲琴书

11、美人与八卦

　　把衣服送进浴室以后，阿出还多问了一句话：“你饿不饿？”
　　幸村的回答是：“很饿。”
　　……看来饭煮得有点少。
　　阿出又抓了几把米丢进锅里，多煮了个汤，咖喱就放在火上慢慢地熬。幸村从浴室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往厨房里探头：“哦？咖喱？”
　　阿出拿着个勺子搅啊搅，头也不抬道：“你不吃咖喱的？”
　　“不会，”幸村摇摇头，本来带着自然卷的头发已经凌乱得跟个狮子头一样，“我挺喜欢咖喱。对了，你也爱吃辣吧？多放点调料？”
　　阿出回头看着他，无语。
　　幸村回看他，想起那天阿出对着青椒的为难状，眼睛弯了起来。
　　阿出默默地抓起手边的红色青色粉末往锅里洒。
　　幸村笑了笑，用手指将半干的头发捋顺，开口问道：“要我帮忙吗？”
　　“不用，”阿出空出一只手在身后摇了摇，“如果你真闲得慌，不妨讲讲故事吧，譬如你今天为什么要去跑步之类的。”
　　幸村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笑了一笑，神情有些失落：“我跟广泽前辈提出，让一年级也参加正选选拔。”
　　谁都看得出来，立海大那个一年级无法参加正选的规定和无差别挑战的规定放在一起就成了极大的矛盾，简直可以说，这根本就是故意制造的漏洞。一方面，根据第一条，即将开始的正选选拔没有幸村这些一年级的份；另一方面，根据第二条，只要正选选拔结束，八位队员确定，那么，幸村他们就可以即刻提出挑战。
　　摆在幸村面前的，是一条明白的捷径，只要幸村肯等过那一段时间。
　　阿出皱眉：“既然可以赛后挑战正选，你为什么还坚持参加比赛？难道……”阿出沉吟着，突然抬起头问询般地看向幸村，“你怕得罪人？”
　　幸村被他这直白的一句问得有点困扰，摇了摇头，想了一想又还是点点头：“你非这么说也行吧。毕竟我的目标是成为部长，这一次如果真去无差别挑战，就好像把别人好不容易到手的果实抢走一样，不管是不是凭实力，总是会影响将来的团结。既然要赢，我就要光明正大地赢！”
　　阿出很捧场地吹了声口哨：“有志气。那干嘛要把全年级的人都拖下水？”
　　未来的神之子笑吟吟地倚在门口，神采顿时飞扬：“我总要看看一年级有多少成材的呀。”
　　阿出看他这一脸臭屁样，耸了耸肩，用勺子舀了一点咖喱出来尝了一口。幸好是自己动手的，辣得还行。
　　关掉火，阿出一边准备盘碟一边作当前形势分析：“广泽前辈未必会同意破坏规则。但是，如果网球部现在还有聪明人的话，一定还是比较希望以你们这些有实力的新丁补充进正选，建成一支强大的队伍——前提是，你们的网球真的很厉害。光凭那个无差别挑战的规则就能知道，立海其实是相当重视实力的地方。所以，你这个要求，最终通过的可能性不算小。”
　　幸村默然。
　　阿出半晌没有听到回应，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看去，只见幸村站在那儿，眼中半是迷惑半是讶异：“连这些你都知道，阿出，你很聪明。”
　　阿出洒然笑道：“不，是你运气好。换做是别的时候，换做是别人，只怕也抓不住这个机会。”顿了一顿，阿出开始摸下巴，笑得贼兮兮，“听你这口气，广泽前辈还真答应了是吧？不过，要看看你们的实力？”
　　幸村无奈地点头：“对，不过，因为人数有点多，所以今天只有我跟他比了一场。”
　　“赢了还是输了？”
　　“没有比完。他只是要看看我的实力而已，又不是真的想决个胜负。”幸村走进厨房，帮着阿出把饭盛出来，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阿出笑道：“说起来，樱田前辈的网球真的很棒，而且耐力超强，才打了几局我就差点脱力，真是很好的对手啊。”
　　幸村原本就漂亮，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神专注，笑容粲然，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光芒。阿出默默地看了看他，不由得发问：“就是这个原因，激励你跳下公交狂奔？”
　　光芒唰地褪了下去，幸村又成一张苦脸：“他的体力那么好，如果我还不努力一些，就算有比赛也赢不了他，所谓的部长就更加没指望了。”

　　幸村当真是饿坏了。饭菜上桌后，他也不再废话，埋头开动。阿出慢悠悠地吃了几口，抬头再看时，幸村基本已经算是一头扎进咖喱饭的海洋，捏着筷子吃得一脸认真。这时的精市不过十二三岁，脸上圆圆的稚气未脱，再加上刚刚洗完澡，神态中带着些慵慵的倦意。恰巧注意到阿出在打量他，精市迷惑地看了过来，头居然还略微歪了一歪。
　　阿出眯了眯眼，旋即坏笑起来，对幸村招招手：“过来看，有好东西。”
　　暂时放下碗筷，两人就往客厅走。
　　客厅西边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台电脑。这也是阿出的坏习惯，好端端的书房不用，非要把一堆玩的用的扔在客厅。
　　阿出点开一个网站，然后指着屏幕道：“这是我们学校的论坛。”
　　幸村怀疑地瞅了瞅阿出，定睛一看，果然，一排帖子整整齐齐，最顶上的标题是这样的——“大消息！！网球场惊现绝色美人！！”
　　幸村蹙着眉头沉吟道：“美人……我不记得最近在网球部看到……”
　　然后立即雷了，木了，呆了，石化了。
　　阿出奸笑着替他点了进去，果然正是神之子同学的照片。照片上正是新生自我介绍的那个场景，幸村从队列里站了出来，矮矮的个子，一身网球部的黄色训练服，眼神坚定，唇边一抹微笑淡然而自信。抓拍的那人技术不错，照片上的幸村眉眼清晰，连跑完步以后脸颊上泛起的自然红晕都清楚分明，更衬得他如玉人一般。
　　照片下有无数人跟帖，有曰：“哗，好可爱~网球部的？”
　　有曰：“男生女生？”
　　有曰：“女生！绝对是女生！”
　　有曰：“看清楚那是男子网球部，他穿的也是男生的训练服好不？”
　　有曰：“不管，绝对是女生。我要追~”
　　有曰：“一年级？我也要去追~”
　　有曰：“不管男生女生，我都要追~”
　　……
　　幸村死死盯了那张照片一会儿，又缓缓地将目光移向阿出，死死盯着他，咬牙问道：“是你干的？”
　　阿出恶寒，立即打哈哈：“绝对不是！我只是偶然看到。”
　　幸村却不上这个当：“我记得你对学校的网站有兴趣吧？进了没有？”
　　阿出讪讪地抹汗：“进了进了。”
　　“这个论坛，你有份？”神之子同学火眼金睛。
　　阿出躲闪着低头：“没这事。”
　　“很好，”幸村同学冷笑，“删帖。”
　　阿出立即转为正色：“精市，言论自由。”
　　幸村瞪了他一眼。阿出只好投降：“顶多我进去替你转移一下注意力。”
　　当下注册，顶着加粗的马甲名“大刀”在底下留言：“大家好，我是管理员大刀^_^。”
　　帖子似乎静寂了一秒，而后瞬间舆论沸腾。一群人在底下发表各式各样的语气助词。甚至有筒子曰道：“哗，快来看上帝！”
　　阿出心情甚好，瞟了精市一眼，正要继续跟同志们团结团结，一位路人突然惊呼：“啊，照片上那个人我认识，是一年级的幸村精市。”
　　这下完蛋了。阿出顿时被抛在无人理会的角落，同志们兴奋地投入了八卦的怀抱，幸村个人爱好饮食习惯走路姿态写字风格乃至幸村家上十几代祖宗姓甚名谁都差点给人刨了出来。好几个女孩子的名字被冠以幸村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话题中，有人声称经常看见放学后幸村跟那谁谁一起约会，阿出觉得这很诡异，因为最近经常跟幸村同学一起走上回家路的人分明是他。
　　眼看身边的幸村脸色越来越绿，阿出忙力挽狂澜，跟在一个“我觉得A班的柳生同学跟幸村君最配哟~”的发言背后很天真地问：“诶？A班的柳生？是个怎样的人？”
　　“长得好看，气质也很好=V=”
　　阿出的色狼之心顿起：“真的？有照片么？”
　　过了一段时间，照片就上来了。是开学典礼那天的抓拍，樱花树下三三两两谈笑风生的人群。跟帖的人还很细心地用红笔圈了一个心形，表示——圈中人就是柳生。
　　阿出兴致勃勃地趴上去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就默然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哈，柳生同学好像是……男生？”
　　一群人开始惊讶地反问：“对啊，有什么不对？难道你不觉得他跟幸村君很配？”
　　电脑屏幕前，两个人的脸一样绿。
　　良久，在同志们都开始讨论别的八卦时，一行字才幽幽地飘了上去。
　　“汝等，将成为灭天之破。”

作者有话说

　　纪念CLAMP。这四个人是坏蛋。